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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岁以下勿进,谢谢!-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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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说话?因为我不想说话,说话太累。其实坚持了几天以后,你会发现说不说话其实都无所谓。说话是为了交流,是为了与同类之间进行沟通,或是沟通工作或是情感。我在养病,所以没有必要因为工作说话,我在逃避情感,所以也没有必要因为情感说话。所以我不想说话。他们肯定认为因为车祸,导致了我脑部损伤,从而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也有可能因为车祸让我的神经出了问题,改变了我的性格。我曾听到他们的议论,大意是这些东西,然后就是为我的以后担忧,不知如何是好。
鱼儿还咨询过医生相关的问题,然后用尽各种方法逼我说话,结果我哈哈大笑。其实我很正常,你们也许会说,得了神精病的人都会说自己很正常没有病,就像喝醉了的人从来都说自己没醉一样。但是我只能这么说,我很正常,信不信由你。那次谈话中,鱼儿最后一句话是说:“你这一生就这样废了?”
我摇摇头。她们觉得不可思议,在医院还好好的,虽然话很少,但还是在说。我住院的第二天,李凡就接到了多多的电话,问她说寞寞是不是死了。我叫李凡告诉她,说我的确是死了。我就这样不朽在多多的脑海中了,非常年轻的。在她的脑海中,我给她的印象一定脸上是平整光洁的,而现在,却有一条非常明显的疤痕。不论如何,我的生活因为一场车祸而改变了许多,绝非只是多一条疤痕那么简单,我好好地想了一下我目前的处境,无非有以下几种。
工作:如果我的伤养好了以后,我还是可以继续在那间公司上班,只要我愿意开口说话,这个没有问题。
李凡:如果我继续在那间公司上班,我和李凡的关系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如果我不开口说话,那么我装作一个废人一样,将会在李凡家呆下去。这也没有问题。
所以我目前的任务就是这两种,开口说话就去上班,不开口说话就在李凡家呆着。所以说我不开口说话就是为了给自己一条后路,给自己多一条选项,主动权必须掌握到我的手中来。这是我车祸后意识到的非常重要的一点。甚至我可以装作有病,然后偷偷离开李凡家,找个地方重新开始,这样也不会有对李凡有太大的打击,顶多只是伤心。如果我和她处于一种正常状态,那么她一定寻死觅活地不愿接受现实。这就是人生的轻重缓急了。
可是人生变化无常,计划没有变化快。在李凡家呆了近十天以后,我却不得不开口说话了。我总认为上帝在嘲弄着我的智慧,我所打的如意算盘总是被他轻轻化解,如同吹一口气般就灰飞湮灭了。那天中午我抱着孩子在我身上睡觉,我看着他的脸,很细嫩光滑。这时我正在一张镜子前,看到自己脸上那条大疤和周围密集的擦痕发呆。是的,也许我会老去,变得皱巴巴的,如果真的老了,那条疤也就不那么重要的了。我感叹了一声,人总是会老的。下午下班后鱼儿说要来看我,并且准备把我弄到楼下的小区里去放风,转一转,怕我在家憋出病来。我这时在考虑是不是对鱼儿说些什么,只是想让她安心。说实在的,毕竟我和她非亲非故,她对我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这样照顾我,而我要她为我担心,我毕竟有些过意不去。
孩子醒来后,小保姆抱他去卫生间上厕所。我自己挣扎着上床去睡了一会儿。下午下班后,鱼儿先来了,我穿上衣服,我在她面前因为在医院里她那样的照顾,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正在我们准备出门的时候,李凡回家了。她惊慌地把我推到房里,关上门。
我吃惊地望着她那张惊异的脸,不知道她搞什么飞机在。她也看着我,露出惊恐的眼光,说:“那个女人打电话我了。”
她说的那个女人肯定就是指的多多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是直接说“那个女人”。我差一点开口,向她纠正这个错误。但我发现自己在开口的一瞬,又收了回来。
“她说要回来看你,不是不是,是要看你葬的地方。”
多多离开了吗?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又去了哪里?这的确是个问题,因为我并没有死。我忽然很想笑,如果我真的死了,躺在地下慢慢腐烂,而多多站在我的坟前,隔着一层土,深情地怀念我,是多么有意思的事。如果没有这层土,她看到我腐烂的样子,她还会深情地看着我么?应该不会,另我因为我肯定会被烧成一堆灰,在一个盒子里面。头发的灰、鼻子的灰、骨头的灰、指甲的灰……等等,亲密接触在一起,不分彼此,当然也用不着穿衣服,也无法穿上衣服。我在思考着李凡为什么这样惊恐,比看到我不说话还惊恐。我想可能是因为她认为现在即使我再怎样,也在她的眼皮底下,我那么乖,不说话,也不和她吵架,可能在照顾我的时候她至少认为我还是属于她的吧,或者她已经把我当成她的孩子一样,那个孩子也是如此,她已经习惯了。李凡就这样,她有着宽容和善良的本性,即使我再怎样,她也不会嫌弃我的。但如果有人想从她的手中抢走,或者带走我,我想这才是她恐惧的原因,或者是原因之一。
“你说怎么办?你倒是开口啊!”
……我把轮椅摇到另一边,没有理她。我在想着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可能这件事情就是一个转折点,我必须慎重对待。李凡关上门,从后面抱住我的头,我的头靠在她的腹部,让人很有安全感。这种安全感让我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不能思考该怎么办。这时我又觉得我做得真的很残忍,这样残忍地对待她。这种想法让我多日来所坚持不开口的想法一下如春雪般融化,慢慢地随着河流流下来,随着海拔的降低慢慢地变得温暖。我说:“她再打电话给你,你就说你不知道好了,或者你干脆就不接好了。”
我说这话时是闭着眼睛的,我的头靠在李凡的腹部,她的双手捧着我的脸。我无法知道李凡的表情,她的回答也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好像知道我终会开口说话的一样,或者说害怕太紧张,而又让我产生抗拒的心理。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轻轻地说:“嗯,我不要她再来打扰你了。事情都是她搞成这个样子的。”
李凡说完就出去了,留下我在那里,感到愧疚,是对多多的愧疚。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得完美,既让李凡放心,又让多多不背负一种恶名,如同李凡总是喊她“那个女人”样。我知道多多的个性,她一定会为我这事心里不安,充满罪恶感。虽然说,后面的事情处理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责任的认定,保险的赔偿等等。但我在多多心中死亡的事实,肯定让多多心里背着重负,或者说会一直这么背下去,很残忍地背下去。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她过得好吗?她肯定回到了深圳,想逃离这个“伤心大于快乐的地方”。如果多多知道了我没有死,那么她一定会想着什么办法,想来弥补我和她之间的那种心理上的裂缝,因为我们的关系,在这场车祸中已经变得不单纯了,至少在心里,都觉得互相亏欠。而这种亏欠的压力,也会压在我和多多的身上,我们的交往还会像以前一样随意吗?我们的交往还会那样单纯吗?不会了,一切都已经改变。
我的生活围绕着她们,也被改变了。
唉,生活就像电视剧中的情节一样,乱七八糟没有规律。总有人想在小说中找出一些规律来,结果一场车祸改变了这个叫张寞的人生。正如前面一个叫萧倩的网友所说的,生活中美好的东西毕竟很多,像爱情、阳光、雨露等等,而不像张寞同志的生活这样压抑和灰暗,还来一场韩剧式的车祸,试图激起他破茧而出的情节来,可惜没有。谁知道呢,正如英俊的寞寞,脸上也多了一处疤痕,一处疤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确实如此。
晚上快要吃饭的时候,鱼儿也来了,穿着调皮的浅红色长裙,头发的两边还带着几个小姑娘们喜欢的小发夹,在李凡家里使整个压抑的气氛为之一亮。她对我浅浅地笑着,我忽然想起有天晚上和她一起牵手荡秋千唱歌的情形来,那时候她也像也是这么笑着的。当时我本想告诉她,我很想吻她,非常纯洁的那种吻,不带任何“性”的色彩,像癞蛤蟆以为亲吻了天鹅就像自己变得美丽一样。但是我没有说。一个男人的亲吻好像永远只能代表着爱,而不能代表着对纯洁的向往和追求。毕竟男人永远有着原始的占有和破坏的欲望。
我便浅浅地看着她笑,可是在一转眼的时候,我从房间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笑容,那道疤在我的笑容之下是如此的恐怖,使我大吃一惊。我装作平静地说:“鱼儿,有什么好笑的?”
鱼儿似乎对我恐怖的疤痕并不在意,这说明他还没有看透我内心变化的本事,多少让我有些安慰。鱼儿把手张开,说:“过来抱一抱?”
我想起那道疤痕,摆摆手说:“别拿我开心了。”我内心落寞无比。
鱼儿过来,轻轻地推着我,把我推到饭厅。如果你对儿时还有一些记忆的话,被人推走永远是一种幸福的享受。像街上母亲推着孩子的童车,而长大了,我们就不得不自己用脚拼命地踩着自行车了,哪怕坐的是汽车,也得自己踩着油门。而此时,我被一个女人推着,车上只有我一个人,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十秒左右,我就坐在了餐桌前。
我叫小保姆去把孩子抱过来让我喂他吃饭,小保姆去了。孩子在我的身上被我抱着,他已经习惯这样了。餐桌上的气氛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活跃过,大伟对李凡说:“我说没得问题吧,估计是因为脸上那个疤痕,所以张寞心里一下难以接受。”
李凡说:“我什么时候说他有问题了?别乱说话哦。”
其实都无所谓,我并不在乎他们这样谈论我,至少说明他们在关心。鱼儿不时地夹些菜我的碗里,无一例外,我喂到了孩子的嘴中。然后他们又说孩子为什么在我身上那么乖,既不乱动也不捣乱。大伟开玩笑说:“张寞,干脆让孩子叫你干爸得了,省得你这样我们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哈哈,行吗?不过当他干爸年龄上的问题并不大。但总觉得有些别扭。”我说。
李凡对大伟说:“你别没事找事。”
我知道李凡怕打破目前的这种平衡,踩在钢丝上的平衡,一口气的力量都可能让我们掉下悬崖。大伟说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样的?鱼儿只得出Http://WWw。z…z…z…c…n。c…o…m来打着圆场,说:“寞寞,你几时可以下来走路了撒?”说实在的,正好白天我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下轮椅试图走了几步,除了膝部有点疼以外,扶着床沿猫着腰还是可以走一圈的。
我说差不多吧,就这几天应该就可以了。大伟听了叫我别逞能,等完全恢复好了再说。李凡也附和着说是的。鱼儿说:“等你下轮椅那天,我来扶你走,行不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鱼儿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总能在我心里荡起一波波温暖的感觉,幸福得不行。我连声说好。
我们就这样边吃边聊着,时不时地发出一阵笑声,比孩子过生日那天还热闹与融洽。
从这里可以看出,李凡现在已经慢慢地在撮合我和鱼儿了。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大概就是怕我离开他们,离开武汉。她现在对我性爱的要求慢慢地减淡,我甚至怀疑她还会不会和我作爱,而我已经变为一种精神上的东西,来支撑着她的信念。李凡大概在感谢这场车祸,从而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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