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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无声叹息出列，到底还是落到他头上了。
“臣遵旨。”
早朝散去，路上叶呈宣遇到大理寺卿，笑着行了个礼：“小女的事，就麻烦大人了。”
大理寺卿尴尬一笑：“宣国公放心，下官定当竭尽所能将此事查清楚。”查什么查，哎，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他们大理寺劳师动众的去查，这李大人当官当了这么多年，真的是当傻了吗？
大理寺卿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李大人是真的因为李老太君去世受了刺激，还是吃错了药，非要在这件事上较真，哎，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这祖孙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非要置她于死地。
与此同时，朝廷在澄一大师的示意下也贴出了告示，证明了沈澜芸并非什么妖孽所化，只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罢了。
一品香得以从新开业，可生意却受了影响，大不如前了。
☆、第832章 普通老百姓
“有三家香坊跟咱们解除了合约，其他的都是不动声色，直到澄一大师澄清这件事之后，才重新开始订货的，另外，除了京城，其他地方的一品香都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好在损失不大，但盈利也不多就是了。”
风平浪静过后，阮毅汇报这段时间的情况。
沈澜芸翻了翻这半个月的账本，有些店铺半月的销量还不如从前一天的，可想而知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
“随他们吧，那些不愿合作的，不必勉强。”沈澜芸合上账本，随手就丢到了旁边。
阮毅点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相互的信任，若是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也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意义了。
“对了，北城那边的东西都送过去了吗？”沈澜芸问。
“送了，按照您的吩咐每家两百斤大米，一户都不少。”阮毅回答。
沈澜芸点了点头，放心了。
上次李宏毅煽动群众到国公府闹事，北城那些人自发的来守卫国公府，这件事沈澜芸一直记在心里，妖女的事过去之后，沈澜芸第一时间派人往北城送了东西，以表她的感谢之情。
还有庄子上的那些孩子，这半个月他们几乎天天往城里跑，就是为了跟人们解释她是好人，根本不是什么妖女。
也正因为这件事，沈澜芸在城外办学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不少人听说她是无偿办学，而且还免费教这些孩子生存技能，都说她傻，耗费财力人力去培养人，无非就是为了收为己用，她倒好，不签卖身契，还免费教学，学有所成的人还可自发离去谋取生路，若是想做点小生意的，还可向一品香留下担保，然后借的启动资金，最重要的是，不收利息。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就只有傻子才会做了。
可也有人觉得她此举聪明，一品香遍布天下，手里的财力自不必说，虽说收留了这些流浪的孩子需要养着他们，可这些孩子在庄子上都是自给自足，她不过是提供了一个稳定的住所和教学的条件罢了。
真正意义上的支出并不多，可若她将这学院办成了，那博下的口碑却是无数银钱都买不来的。
这件事传到永宁王的耳朵里，让他都有些对她刮目相看了。
“她倒是个聪明的。”永宁王感叹了一句。
随从不解：“王爷，世人都说她傻，为啥您说她聪明？”
永宁王回头看他，笑了笑：“你啊，难不成跟着本王装糊涂装的时间长了，真的就变得糊涂了？”
随从脸色一红，恭敬道：“请王爷指点。”
永宁王叹息一声，背着手往楼下的街道看了一眼，街上人声鼎沸，做什么的都有，只听他缓缓道：“瞧见这些人了吗？”
随从看去，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永宁王随手点了点，是路边一个卖小吃的商贩，道：“像这样的小商小贩每天走街串巷，耳朵里听的，眼睛里看的，可比你我要多得多。”
☆、第833章 出主意
永宁王并未点破，可随从却从他的话语中明白了过来，沈澜芸免费教学，从她的学院里出来的人，将来也只会是这些普通的小商小贩或者手艺人。
若是一个两个，不足以成气候，可若是成百上千呢？这些人虽然和她没有签下卖身契，可再生之恩，比起那一纸契书要更为沉重许多，这些人将来只会自发的为她所用。
“原来如此。”
永宁王微微一笑，挑眉道：“明白了吧，明白了，就去帮本王看看，大理寺准备怎么核实她的身世，其实本王也很好奇，明明就是一个乡野村妇，怎么会有这般的魄力和聪明才智呢。”越是了解沈澜芸，永宁王就越觉得她不像一个普通的村妇。
若是现在说她是假的沈澜芸，自己可能就有些信了。
其实大理寺卿自己也很苦恼，不管从任何方面调查取证，沈澜芸都是不折不扣的李婉婉的亲生女儿，若非要牵强的说她不是，那就只能是三岁以前，只有她和李婉婉生活的时候出的错，可是李婉婉已经死了，沈澜芸三岁以前她们母女俩究竟经历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可沈澜芸那和李婉婉如出一辙的脸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吗？真搞不懂这个李宏毅到底要干什么，这样死揪着不放真的有意思吗？
就在大理寺卿苦恼不已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解决了他的难题。
林妙妙，如今的轩王妃，国公府名义上的二小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药王谷前任谷主的关门弟子。
其实要想证明有没有血缘关系，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滴血验亲，可李婉婉已经死了，尸体也已经化为一具白骨，这怎么验？
“大人有所不知，以前我师父去苗疆的时候带过我一个师兄，这个师兄对苗疆的养蛊之术十分热衷，奈何苗疆的蛊术从不外传，师父就替师兄求了苗疆的巫医，偷偷给了他几只没有大害的蛊虫，这些年师兄将这些蛊虫当宝贝似的养在谷里，从来不让人碰。”
大理寺卿看着这个突然跑来帮自己出主意的轩王妃，嘴角抽了抽。
“轩王妃，可这跟下官调查的这件案子有什么关联啊？”
林妙妙十分得意的笑了笑：“当然有关系了，不然本王妃来找你做什么呢，对吧。”
“呵呵。”大理寺卿尴尬的笑了笑，恭敬道：“那王妃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关系。”
林妙妙调整了一下坐姿，她实在是不喜欢王妃的这身行头，自己还是喜欢简简单单的，但是白鸿轩非说他们来大理寺，要摆足了派头，不然会被人给看遍的，无奈之下，只能穿着这套繁琐而又复杂的衣服出门。
“是这样的，我听师兄说过，他有一只蛊虫，可以分辨亲疏，也就是说那个蛊虫可以分辨出这两个人有没有血缘关系，大人，你说有没有关系？”林妙妙道。
大理寺卿面上一喜：“王妃说的是真的？”要真有这样的东西，那真是省事了不少啊，直接让那蛊虫咬上两人一口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第834章 他疯了
可是——
“王妃，这靠得住吗？”大理寺卿露出疑惑。
林妙妙和白鸿轩对视一眼，神秘一笑，大理寺卿只听白鸿轩压低了声音又神秘兮兮的说道：“大人，这当然靠得住了，苗疆那是什么地方，民风开放，有时候难免的，嗯哼，你懂的，所以有些苗疆人就养了这种专门用来分辨血缘的蛊虫，就是以防万一的，这东西与人无害，所以我们的师父当时去替师兄要的时候，对方耐不住师父软磨硬泡，就给了这么一个。”
说完，白鸿轩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大人放心，绝对真实有效，不会出错。”
大理寺卿眉头拧成了一团，觉得这夫妻俩有些不靠谱，可是他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那能不能麻烦王妃请您这位师兄来一趟，算是帮帮下官，也早些结了这个案子。”
林妙妙呵呵一笑，说道：“大人放心吧，我们既然来找你，当然就是为了来帮忙的，我这就回去派人去请我师兄来，大人再等些时日就能真相大白了。”
“有劳有劳了。”只要能早些结案就行了。
其实这个主意根本就不是白鸿轩和林妙妙想出来的，那个所谓的养蛊的师兄也根本就不存在。
这一切，不过都是白琰安排好的罢了。
白琰自从在知道蓝莺韵的死亡与蛊虫有关之后，就一直在研究苗疆的养蛊之术，无意之间知道有这样一种蛊虫，能够分辨亲疏血缘，这种蛊虫不难养，几乎是每个苗疆会养蛊的人都能养的出来，并不难寻。
若非这次李宏毅太过难缠，白琰也想不到这个。
李宏毅执拗的纠缠不但让沈澜芸等人头疼，就连李家自己人都越发的看不懂了。
郑氏和李宏毅几十年的夫妻，早已经看出李宏毅的不对劲了，只是她劝也劝过了，都于事无补，无奈之下，郑氏只得安排后路。
“峰儿，你爹已经魔怔了，咱们李家这下要彻底完了。”郑氏劝不动李宏毅，只能拉着自己的儿子商量解决的办法。
李云峰不明白郑氏的意思，一脸的不解，郑氏一边落泪一边哽咽道：“早知道婉婉当年会生下这么一个孽种，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将她掐死，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李云峰看着一夜苍老，哭成泪人的母亲，眉头紧蹙，“娘，到底怎么了啊。”
郑氏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你爹他疯了。”
“什么？”李云峰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娘，您胡说什么？爹不是好好的嘛？”早上他才去给李宏毅请过安，一切正常，哪里像疯了。
郑氏摇了摇头，一脸的绝望，李宏毅的疯，并不是失心疯的疯，而是陷入了一种执拗当中无法自拔，一心只想做那一件事。
“我跟你爹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他是什么样的人娘其实很清楚，你爹性子执拗，太容易钻牛角尖，现在，那个孽种处处与他作对，已经让他陷入了一种和那个孽种不死不休的状态里了，原本你爹还能克制一些，自从老太君去世以后，娘发现他已经拉不回来了。”
☆、第835章 让他自己证明
郑氏声音清冷，渐渐冷静了下来，说道：“他现在已经疯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对付那个孽种，怎么让她付出代价，你爹眼里已经看不见这个家了，李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害了你们。”
“娘，您要做什么？”李云峰突然有些害怕起来，猛的抓住郑氏的手。
郑氏一脸绝望，两眼通红：“娘也不想的，可若是任由你爹继续下去的话，会赔上整个李家的啊，娘不能看着李家毁在你爹手里，更不能看着你们跟着受罪啊。”
“娘，你可别做傻事，或许这事还有转机呢？爹也许只是一时想不开，也许，也许——”李云峰跌坐回了椅子上，他知道，若真的像郑氏说的那样的话，李宏毅是真的拉不回来了。
“娘，再等等吧。”李云峰一脸疲惫和不忍，眼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愤恨，“万一爹是对的呢？正如爹所说，婉婉从未学过这些东西，又怎么会教给她？这些年沈澜芸一直跟着婉婉生活在那样一个穷乡僻壤，又是跟谁学的这些？”
“这怎么可能呢？她和婉婉长得那么像，不是婉婉亲生的还能是谁的。”郑氏有些犹豫。
“大理寺不是已经找到办法证明那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