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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备了风扇和凉棚,还算熬得住。”荣三鲤习惯性地拒绝,说完突然想到要是住在一起,是不是就能避开范振华,找到与他单独说话的机会?
她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视线扫过他藏在衬衣领下的喉结、胸膛、最后落在窄腰下,心里一紧,立刻移开了视线。
霍初霄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颇有深意地勾起嘴角,继续聊天。
“人受得住,你那些菜肉怕是要臭了。”
荣三鲤提起这事就心烦。
“我本已托了人买冰柜,钱都备好了,却迟迟没有买来。算了,还是跟其他酒楼一样,去冰窖买冰吧。”
霍初霄说:“原来你想要冰柜?这个简单,范副官。”
范振华走上前来,听候吩咐。
“你现在就让人把公馆里的冰柜送到锦鲤楼去。”
他啊了一声,“那公馆里用什么?”
“没了冰柜还有冰箱,一个冰箱不够用就再买一个,办法那么多,动脑子就想得到。”
“是……”
范振华不喜欢荣三鲤,总觉得霍初霄对她太好了些,简直爱得盲目了。可他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只得忍着郁闷走到门边,叫来小兵把冰柜送去。
小兵前脚才出门,后脚粮商就到了,开着一辆崭新的小汽车,很阔气地进了公馆。
范振华把人领到客厅,三人在沙发上落座。霍初霄已在电话里将目的告诉了他,因此荣三鲤开门见山地问:“张老板,你手中有多少粮?”
张老板是正儿八经的北方人,身材高大体型壮硕,一坐下去沙发都陷了个坑,说话语气与坐姿一样豪迈。
“荣小姐,你这话可就问错了。我手中有多少粮你甭管,反正你要多少,我都能拿得出来。”
荣三鲤笑道:“这敢情好,那价格又怎么算呢?”
张老板报出今年的行情,与荣三鲤知道的差不多,而且每多要一千斤,就能打一个小折。
她知道他开得价不坑人,难得的是供应量那么大。可手中资金有限,要喂得嘴多,不得不精打细算。
张老板与她谈了一会儿,见她迟疑,立马说道:“战乱年代粮食是什么?那就是黄金啊!本来我是从不还价的,可听督军大人说,你卖粮是为了救济难民。我张某人算不得什么大善人,但是小时候也挨过饿,知道那种滋味儿有多难受。荣小姐如今要做大好事,我帮不上大忙,就自掏腰包,再给你打个折扣吧。”
“打多少?”
他报出一个数,荣三鲤在心中飞快换算,足足比之前的价格少了几百大洋,实在是个好机会。
她下午就与他签订了合同,约定好半个月内送粮过来,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傍晚时,张老板带着合同走了,准备今晚就出发,为她筹备粮食。
荣三鲤送他出门,车影消失后才回公馆,感慨道:“世间还是好人多。”
霍初霄倚在门框上等她,深蓝色的西装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感。
“什么好人,不过是以利换利罢了。”
“我又没有利益给他。”
“这个项目是在省长那里立了案的,作为合作商,他运送粮食进锦州时可以享受免税政策。你想这么好的机会,他会只运你要的那点进来吗?”
荣三鲤恍然大悟,想起张老板离去时的表情,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两人又回到客厅,冰块已经化了,范振华让人换上新的,问他们在不在家吃晚饭。
霍初霄朝她投来询问的目光,荣三鲤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捂着腹部靠在沙发上。
“我好像喝多了果汁,肚子有点疼……范副官,你可以帮我买点药吗?”
范振华看向霍初霄,霍初霄点点头,他走到门边,叫来一个小兵,交待他去药房买药。
荣三鲤见他不走,口中开始喊疼,并且对霍初霄伸出手。
后者顺势握住她雪白的手,坐在她身边,帮她拨开散乱下来挡住眼睛的刘海。
荣三鲤极其配合地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姿势亲密无间。
霍初霄帮她轻轻揉腹部,动作耐心温柔,温暖的掌心不停打圈圈。
荣三鲤瞥了眼范振华,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勾住霍初霄的脖子,嫣红的嘴唇印在了他的薄唇上,一吻即分。
霍初霄抬起眼帘道:“范副官,你是否该回避一下?”
“可是公馆这么大,万一藏着什么不法之徒……”范振华问:“我关上门,守在外面行不行?”
霍初霄没说话,托着荣三鲤的后腰将她压在沙发上,深深地吻了下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行。
女人双眸微合,目光迷离,精心盘好的发髻散开了,每一个波浪卷都像诱人的旋涡。
霍初霄亲吻的同时手掌上移,解开她领口的扣子,露出一小块细腻雪白的皮肤。
那是他绝对不能亵渎的禁忌,范振华想起霍初霄发怒时的样子,心脏一颤,忙关门离开,远远地守在公馆大门外。
荣三鲤怕他反悔,提高了音量,从忍疼的闷哼变成婉转的呻。吟。
霍初霄就像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在她口中攻城陷地,她的抵抗在他看来脆弱到不堪一击,更像助兴的欲拒还迎。
亲了会儿,他双臂稍稍使力,就维持着亲吻的姿势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二人正面相拥,体温灼热似火。
荣三鲤还在叫,霍初霄估摸着范振华已听不见,放过了被他蹂。躏到通红的嘴唇,舌尖拉出一道色气满满的银丝。
他舔了舔嘴唇,拍拍她的胳膊。
“叫得这么卖力,别人还以为我们真做了。”
荣三鲤一秒钟收起表情,推开他的手,拉拢衣襟坐到另外一张沙发上,不留余力地反击。
“或许再等五分钟,真做完也说不定。”
五分钟……霍初霄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指着她道:“你太坏了,明知道我不是快枪手。”
荣三鲤无所谓地耸耸肩,“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又不只你一个男人。”
霍初霄摇摇手指,嗓音低哑暧昧。
“你休想骗我。”
荣三鲤本来还想回句嘴,突然感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忙回到正事上。
“范振华到底是什么身份?”
霍初霄靠在沙发上,也收敛了戏谑,淡淡道:“如今你应该已经心知肚明,何必问我。”
他这么说,无疑是承认了范振华就是陈闲庭安插在他身旁,监视他的一枚棋子。
可他怎能如此镇定?
荣三鲤问:“既然你知道,为何没有想办法摆脱他?陈闲庭不是提拔你的恩人么?他为什么不信任你?”
霍初霄慵懒地抬起眼帘,浓密的睫毛宛如小伞,挡住落进他眼底的灯光。
“这事说来话长,你暂时不必管,只有一点需要坚信……我接近你的唯一目的,是为了保护你。”
这话若是在以前说,荣三鲤必然一笑置之,根本不会听进心里。
但是她现在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知道了他的困境,他的话显得非常可靠。
可惜的是,她早已不以活命为目的,他的保护于她而言,是不需要、甚至碍手碍脚的。
荣三鲤抿着嘴唇,看着自己淡粉色的手指甲,轻声道:“如果你是为了报答父亲当年的恩情,你完全可以不必……”
霍初霄打断她的话。
“我只遵从我的心意做事。”
她哑然地张着嘴,过了会儿自嘲地笑笑。
“那随你便吧。”
霍初霄没与她争执这个问题,话头一转说:“你等张老板把粮交货以后就把酒楼转掉,收拾收拾跟我回平州。”
荣三鲤皱眉,“为什么?”
“我要回去了。”
“省长不是还没有把军队给你吗?陈闲庭不要了?”
霍初霄颔首道:“是还没给,但原因不是这个……”他视线一移,落在她的脸上,极其严肃,“陈闲庭已经抓到在平州散布谣言的人,勃然大怒,接下来会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一场大清洗。”
荣三鲤的心情因这句话骤然沉到谷底,紧紧盯着他,“这个消息可靠吗?”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折叠好的文件纸,丢到她面前。
荣三鲤展开看,越看脸色越阴沉。
霍初霄在旁说道:“他最讨厌别人将他与东阴人联系在一起,以前怎么查也查不到,这回终于找到始作俑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荣三鲤丢下那张纸,蹭得一下站起身,连包都忘了拿,就大步往外走去。
霍初霄急走几步,在门边堵住她,抓住她的手腕。
她用力一甩,竭力镇定地说:“我有急事,改天再见。”
霍初霄怜惜地看着她因过分压抑心情而小幅度颤抖的指尖,低声说了一句。
“这样出去,会被人看出破绽。”
“我……”
荣三鲤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就被他猛地压在墙上,夺走了呼吸。
霍初霄的吻来势汹汹,远比刚才更加激烈,简直就像一个强盗,完全无视她的反抗,很快将她吻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荣三鲤努力推出他的舌头,合拢牙关,与他分开了一点距离。
下一秒,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一左一右压在两边的墙壁,薄唇印在她单薄精致的锁骨上。
衣领仍是散开的,这使他亲得非常顺利,甚至能听得到吮吸声。
冰块带来的凉爽早已失去存在感,电风扇还在呼呼地转着,吹得茶几上书页刷刷作响。
荣三鲤心情急切,身体紧绷,因此皮肤比往日更敏感,只觉得被亲吻的地方传出一阵阵酥麻感,涌进大脑,令她感到羞耻、可恨、愤怒。
霍初霄不知吻了多久,突然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痛得荣三鲤闷哼一声。
他站直身体,松开手,垂眸打量她锁骨上那个渗出鲜血的红印子,把包递给她,满意地扯了一下门边悬挂的铃铛。
铃声传遍整座公馆,范振华小跑到门外,问:“大人有何吩咐?”
霍初霄单手拦着她的肩,打开门,吩咐道;“荣小姐今日身体不适,你让人送她回酒楼,等她上车再回来把客厅的冰块换了。”
“是。”
两人这么快就出来,让范振华松了口气。荣三鲤的模样明显是欢愉到一半时被迫结束的,很符合“身体不适”这个状态。他没有多想,按照霍初霄的吩咐,送她上车就回来换冰块。
离开霍公馆时,外面天色已经全黑,街上行人稀少,汽车平稳匀速地行驶着,车厢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荣三鲤看着窗外,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如末日来临般震撼。
巨大的浪潮在她心脏里翻涌着,霍初霄给出的信息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多么危险的边缘。
陈闲庭已经找到平州散布谣言的人了,那人的生死已成未知数,一旦他经受不住拷问,他们将迎来极大的打击,要是做最坏的打算……前功尽弃。
陈闲庭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如果不是霍初霄通知她,恐怕要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趁现在还有时间,她要马上通知其他人注意隐蔽。
汽车经过港口旁的路,荣三鲤喊了声:“停车。”
司机停车,回过头说:“荣小姐,还没有到酒楼。”
“我要去港口订一批鱼,你先回去吧。”
“可是范副官吩咐我一定要平安送你回酒楼。”
荣三鲤不说太多,打开包,摸出几角钱拍在方向盘上。
“拿去买酒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