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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一把拖住韩江雪的胳膊,将她拖到了马车上。
“喂!你干什么啊!”
“你跟我一起进宫。”林越将她推进了马车。
韩江雪在马车里大声叫嚷,“你让我去接生?你为什么不去找个接生婆啊?我又不是妇产科的!”
听着韩江雪乱七八糟的话,林越闭着眼睛,没有理会她。
看林越这个傲娇样儿,韩江雪长呼了一口气保持镇定,她努力挤出微笑,“林院长,韩贵妃待产,点的是你的名,为什么带上我?”
林越掀起眼皮,又合上。
“太医院这么多年就出你一个女的,不用太可惜了。”
韩江雪顿时石化,林越这个臭小子,是想废物利用吗?
马车摇摇晃晃,进了皇宫。
韩贵妃待产,这事儿惊动了整个皇宫的人,皇上,皇后,韩凤羽都在外面等着。
韩贵妃在寝宫里,正疼得呻吟,嬷嬷和宫女不住地安慰,并且鼓励着,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林越和韩江雪匆匆赶过来,见到皇上就行礼。
皇上摆摆手,心急如焚,“免礼免礼,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是。”林越健步如飞地进了寝宫,韩江雪随后就跟上。
昔日神采飞扬的韩贵妃,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满身是汗水。
林越倒是很镇定,指挥着宫女们去准备生产的东西,他则坐在帘帐之外,通过一根丝线来给韩贵妃悬丝诊脉,并且告诉韩贵妃如何呼吸,怎么样才能生下来。
韩江雪站在一边,看着一屋子人忙忙乱乱,就她最闲。
她笑了笑,自言自语道,“靠这么根丝线就能诊断脉象,也算是本事。”
林越听到了韩江雪这个不冷不热的夸奖,也没有骄傲自满,他看了韩江雪一眼,“去里面接生。”
“我?”韩江雪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
产房重地,她可不想去,更何况对方还是讨厌的韩贵妃。
林越望着她,“你是御医,这里唯一懂医术的女子,你不去谁去?”
韩江雪哼了一声,掀了帘子就进去。
看到韩贵妃整个人都快虚脱了,韩江雪不禁感叹,她可不要生孩子!
韩贵妃卯足了劲儿,大声一叫,可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一点要出来的意思。
她有些泄气,眼泪哗啦哗啦地流着。
韩江雪掀开被子,检查了一番之后,又给她盖好。
“现在,让贵妃娘娘再使一把劲儿,你握住她的手。”在外面的林越,指挥着韩江雪。
可韩江雪却从帘子里走了出来。
,林越先是惊愕,皱眉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去!”
韩江雪摇摇头,十分惋惜道,“你坐在这里,不去看看实际情况就瞎指挥。”
林越的眉头皱的更紧,“男女有别。”
韩江雪头都大了,有别个鬼啊!命都快保不住了!
“现在还无法检测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了胎位不正,也就是说,顺产,已经不可能了。”韩江雪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林越。
林越低斥一声,“你胡说什么?”
在皇宫里,说韩贵妃生不下来,这不就是在诅咒皇嗣吗?韩江雪不要命吗?
“你不相信我,那你就在这儿陪着她,让她使劲儿吧。”韩江雪摊摊手,毫不犹豫地走出了这里。
刚才进去,韩江雪好好检查过韩贵妃的身体。
韩贵妃在刚怀孕的时候,韩江雪是见过的,没什么毛病,能吃能睡很健康。
可是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就说明皇宫里有人共了手脚,故意让她这一胎生不下来。
生不下来的意思就是,一尸两命。
韩江雪不得不佩服这个下手的人,一箭双雕,她可不想参与这个麻烦事儿。
皇宫里,哪一个女人的双手没有沾过鲜血?虽然她有身为医者的自觉,但她也没有善良到去救一个恶人。
韩江雪一出来,就见他们都围了上来。
皇上急忙问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生下来?”
韩江雪犹豫了一下,“皇上,具体情况只有林院长知道,臣刚才只是做了辅助。”
皇上神色一黯,也没再说什么。
太医院分工明确,皇上也知道,总不能让韩江雪硬上吧。
这就好比说,让一个外科医生去看妇科病一样,行不通的。
沉默着的韩凤羽,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莫名的神色,她挽上皇上的胳膊,柔声道,“皇上,别太着急了。”
皇上叹了一声,“朕怎么能不着急呢。”
皇上已经岁数大了,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孩子了。
韩凤羽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大姐姐她曾钻研过这方面的医书,其实她很厉害的,碍于林院长在,大姐姐是谦虚了。”
皇上看向韩江雪,双眼一亮,“韩御医,是真的吗?”
靠!
韩江雪暗骂了韩凤羽,这个臭丫头又想把什么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她皮笑肉不笑,“皇上,羽妃许久不见臣,恐怕是记差了。”
“没有错,没有错,大姐姐最近在京都的神医名声都传遍了,什么疑难杂症都是手到擒来。”韩凤羽笑眯眯的。
韩江雪咽了咽口水,忍住怒火,“没有,不是”
韩凤羽的声音,柔柔的,却让人听着讨厌至极,“大姐姐,这是不想为皇上留住这个皇嗣吗?连市井小卒,大姐姐都愿意出手施救,而对于我们的亲姑母、皇上的血脉,大姐姐反而一再推诿呵,皇上,臣妾觉得好奇怪呢。”
话里话外,韩凤羽就是在逼着韩江雪去施救。
很显然,皇上被韩凤羽的话说动了,他的脸有些板,“韩御医,还请你快去助贵妃生产吧,保母子平安,重重有赏,如若不然”
这句话的后面,拖长了调子,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明白人都知道,如若不然,当然是杀头了!
韩江雪恨恨地看着韩凤羽,韩凤羽只是轻然笑着,没有说话。
她扭头,走进了寝宫里面,心里已经怒骂了韩凤羽千遍万遍。
“韩凤羽,你可千万别来求我,你这辈子再别想生出孩子来!”韩江雪低声骂着,当初她留了后手,韩凤羽这一次可是触犯到她的底线了。
救人可以,竟然是逼着她来救?
外石和寝宫里面隔着两道门,韩江雪刚迈进这第一道门时,却看到了皇后。
她一怔,“皇后娘娘。”
皇后笑着,眼眸之中闪烁着精锐的光芒。
她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她这一胎,能不能生下来?”
韩江雪深呼了一口气,又是个挑事的,“应该有五成把握。”她实话实说。
皇后秀眉一皱,“竟然还能生下来?”
………………………………
第286章 剖腹产
韩江雪汗颜,如果她不来这一趟,可能韩贵妃是生不下来的。
皇后细细琢磨了会儿,便对韩江雪道,“韩御医,本宫以为,你我算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吧。”
韩江雪心中想了个遍,皇后凭什么这么自信呢?
也许是上一次,她呛声韩凤羽,自求下堂,那个一品女御医的位置是皇后帮腔得来的。
仅此而已,她们就成了结盟?
韩江雪打着哈哈,点了头。
见韩江雪态度好,皇后满意地一笑,凑在她耳边道,“本宫希望,韩贵妃出不了这间宫殿,怎么做,韩御医心中有数就好。”
说罢,皇后笑得意味深长,便从小门离开了。
韩江雪一头雾水,皇后真可笑,哪来的自信觉得她一定会听话,让韩贵妃死?
想一想,皇后绝不是个好盟友,前面韩凤羽把话撂在那儿,如果孩子生不下来,韩江雪是要被杀头的。
皇后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想借韩江雪的手,把韩贵妃置于死地,这不就不顾韩江雪的死活了吗?
韩江雪脑中灵光一现,她好像知道对韩贵妃下手的人是谁了!
是韩凤羽!
皇后这时候才来找她套招,说明她不知道韩贵妃这次胎位不正。
按照古代的医学技术,胎位不正,不能顺产,就会死人的。
韩凤羽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诱哄着皇上,指定让韩江雪来接生。
韩贵妃的孩子注定生不出来,而韩江雪也会因此丧命。
这尼玛是一箭三雕啊!韩凤羽的心机,远远比想象地要深。
韩江雪的大脑飞速转着,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平复着心绪。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给韩凤羽做那个修复手术,这样她就没有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了,现在也不至于被韩凤羽欺负到头上来。
韩江雪弯唇一笑,满是自信,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个难产的,她偏要让这孩子生下来!
“生不出来吧?”韩江雪走向林越,笑了一声。
韩贵妃仍然吱呀叫痛,林越在外面指挥着,已经一头湿汗了。
林越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瞪着韩江雪,咬牙道,“你死哪儿去了?还不快过来帮忙?”
“帮你什么?催产吗?”韩江雪伸手扯了一把,那根丝线断了。
林越立刻暴怒,跳起来,“你干什么?”
韩江雪冲他扬了扬下巴,“你要是想活命,就坐在那儿喝杯茶。”说完,她就掀开帘子,要进去给韩贵妃接生。
林越抓住她,“你想怎么做?”
韩江雪唇角轻扯,“当然是接生了,这个活儿你干不了,一边歇着吧。”
她说的这话,没有什么瞧不起的语气,她是在陈述事实,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丝线断了,林越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也松了下来,他垮坐在椅子上,身上的汗已经发凉,他猛灌了一杯水,怔怔地望着帘子的另一面,那个忙碌的身影。
凭他的本事,恐怕真的难以让韩贵妃平安生子,现在除了相信韩江雪,可能别无他法了吧。
宫女进进出出,端了一盆又一盆的红透了的血水去换,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
韩江雪拦住最后一个要出去的宫女,“别让任何人进来,我来为娘娘接生了。”
“好。”宫女怔了一下,连忙行礼出了帘子。
韩江雪叹了一口气,转身趴在韩贵妃身边,望着她,没想到还要救这个讨厌的姑母啊。
韩贵妃全身无力,她看着韩江雪赶走了所有人,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想报复我,是不是”
韩江雪眨巴着眼,笑,“姑母,你这个人怎么不知道识时务呢?现在呢,我是唯一能让你活命的人。”
“林院长呢他在哪儿”
韩江雪摊了摊手,“如果他能让你生得下来,也不至于坐在帘子外面扯着一根线干瞪眼。”
韩贵妃绝望地闭了闭眼,小腹处又传来阵痛,她低吟了一声,便道,“这次,算我栽”
“呵呵呵”韩江雪笑了起来,叹道,“跟你说实话,外面那两位,都不想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那你”韩贵妃皱眉,望着韩江雪。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最喜欢破坏别人的计划了。”
没等韩贵妃反应过来,她已经全身麻醉,被韩江雪带到了空间里。
在进来之前,韩江雪已经嘱咐过林越,不准任何人进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