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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花笑了，有意引他说点别的，这样也好缓解他的心情。
“爹，啥叫男女授受不亲啊？”
“就是男的和女的不能太近，也不能单独在一起，听到了没有？”
张老大不知道张小花的意思，可既然说起来了，也就随口多说了一些，
“知道了。爹，我刚才遇到小红啦，小红说王小莲找到婆家了，是吗？”
张老大对闺女话题跳跃的这么快有些不适应，愣了下，似乎才想起来王小莲是谁。
“我哪知道！”
“爹，我听小红说王小莲愿意做妾呢！”
这话吸引了张老大的注意力，盯着她道。
“你主家多大了？”
“不知道，我就和他见过一次，还远远看的，好像和爹差不多吧。”
张老大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
“你去把你娘叫来。”
“为啥啊？”
“我和你娘说点事，快去！”
张小花转转眼睛去了，不过等赵氏进了屋，她就在门帘后偷听。
只听张老大道。
“王小莲是要做妾吗？”
赵氏愣住，她怎么也没想到男人叫自己来会问这个，不是应该问分家吗？毕竟刚闹成那样子。
“王小莲？不知道啊，听说被那个唱戏的给卖了，又叫人救了，说是那人相中了王小莲。做妾，没听说。咋了，你咋说起这个了？”
赵氏担忧地看着男人，不会是把脑袋气坏了吧？
张老大道。
“是小花说的，她听小红说的。这些小丫头，才多大，就说这个！”
“小红？”赵氏坐在炕沿上，想着道，“那应该是吧？”
“咱们不管别人，可你得管好小花，不能给人家当奴也不能做妾！大牛二牛还要考功名，做官，不管咋难也得挺过去！”
张小花没想到张老大竟然是担心这个。
只是她有些好奇，古代，读书人家里人不做奴是真的，可不做妾好像没有吧。
书里写的那些官老爷纳妾，也有良家妾，书香门第出身的啊。
还有，那些皇子、皇帝挑选妃子不也都是从官员中来的吗？强强联合啥的。
别管什么贵不贵妃了，其实就是妾。
咋张老大不愿意呢？
可惜赵氏只是嗯了声，就问起了分家的事。
555 无力
张老大哼了声道。
“我算是看透了，他爷爷奶奶就是偏心，偏的都没边了！”
“你，咋又这么说了？”赵氏对张老大的变化也有些意外。
张老大靠坐在那，一脸的嘲讽。
“以前我就是个傻子，我啥都不知道，我就知道干活养家，供他们读书，现在我知道了，我干的再多也是活该！你听听他爷爷奶奶说的话，房子我盖的，拿走，我不要脸，哈，我不要脸，这回好了，我就不要脸给他们看！这房子我非要不可了！”
张小花听到这，只感到一阵阵的无力。
以前一直想着把这个二十四孝的爹掰回正常，可现在看来，掰回来了，却掰大劲了。
这分明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啊，这是谁的错？
她坚决不认为是自己的错，那只能说张老大的潜质还是具有反抗精神的。
可这反抗精神怎么感觉怎么都有点二百五！
熬完药叫张老大吃了，张小花和赵氏来到前院。
刘氏果然骂了一通，还是被刘老三叫屋去了。
接下来，张小花和赵氏顺利接下了服务员的工作，伺候这些来客吃喝，然后刷洗，喂猪喂鸭喂鸡喂狗啥的，忙完了，娘俩才端着饭菜回来给张老大吃，吃完又是洗刷。
张小花将这个过程给张老大讲述了一遍。
“爹，不搬出去，以后就会一直这样，年节、来客，不去说你不懂事，去了就得干活，干活人家还不搭交情。可搬出去就好了，离得远远的，肯定不会叫你回来做饭，叫你回来也不赶趟啊，是不是？”
张老大却没理会。
对一个男人来说，永远不会在意家务事的，也不屑去理会，反正他们也不干，而且不认为那是干活。
家务事也叫活吗？
要么说，女人就是冤大头，干一辈子家务事也不会得到认可。
赵氏去前院做饭伺候人和鸡鸭鹅狗的，当然也不会被人看在眼里了。
张小花再次觉得，古代的女人全都活在水深火热中。
“娘，你不能松口，一定要搬出去！”张小花对赵氏道。
赵氏看看屋里，叹了口气。
“这事得听你爹的。”
张小花也来了气，抬脚走了，爱咋咋地吧，反正分完家她就走，她又不在在家干活！
前院，吃完饭的男人们，刘宝和杨明离得近，赶着车回去了，张青山和刘氏带着儿子们亲自送到村口，就分家的事又说了说，定了个大致的计划。
刘老三家离得远，要在这里住一宿，就跟张青山说去田里看看，张青山带着他去了。
张老二他们家离得也远，也要住一宿，跟着刘氏回了家。
姐夫小舅子溜达着，说着话。
“姐夫啊，我知道你不想分家，可孩子大了，不分就是仇了。”
“我是不想分，可他们要分，我也没说啥，可能按照老大那样分吗？叫小五搬出去，还得给他钱，哪有这样的事啊！”
“你别急，老大就那么说说，气头上，消了气就好了，待会回去，我和他说说。”
张青山叹气。
“我知道，他不痛快，从小五没考上，不读书了，那会他就不痛快。我也不痛快！小五你知道的，脑瓜好使，读书读得好，都说他能考上，可偏偏他没考上！不但没考上，还有了一身懒骨头。可你说，我愿意这样吗？”
张青山摇摇头。
“我大半辈子都在外面赶大车，赚的钱全供他们读书了，但凡能给他盖个房子，我能不盖吗？可我真的没那个能力了。我寻思着，叫老大出点钱给小五，咋的叫他有个窝吧？他们是亲兄弟，帮衬着点，这有啥错啊，可你听听他说的啥话啊！唉！”
刘老三也跟着叹气，随手揪了根草，摆弄着道。
“那你打算叫老大出多少钱啊？一个房子钱他出不起吧？”
“我没想叫他出钱，他也没钱。”
张青山来到一条小河边，直接坐在河滩上的石头上，下意识地去腰上摸烟袋，摸了个空，才想起烟袋被自己摔断了，只好收回来。
刘老三坐在他旁边的石头上道。
“那你叫他拿钱是啥意思啊？”
“那不是有个果园吗？我是想着，叫他去借钱给小五，到时候把果园的工钱再还给人家，再叫老二出点钱，这样小五就能买个房子了。”
“这也是个办法。可我听小花那孩子说，把果园叫小五管着，这样积攒几年小五借个盖房子钱不也能还上吗？”
张青山苦笑。
“小五要是能那么争气，我还操这个心吗！”
说着就将张小叔锄地睡觉的事说了，又说了去年两口子去镇上做工读书，结果赌钱了。
“我要是不给他争个房子，我都怕他住露天地啊！”
张青山连连叹气，那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寄予厚望的儿子，偏偏这样，他担心啊！
从他听了张小叔去镇上赌钱，锄地睡觉就一宿一宿睡不着。
他是偏心，可他没办法啊，他不能看着小儿子一家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啊。
现在他还活着，要是死了，小儿子咋办？
和哥哥在一起吗？
咋可能啊！
别看儿子和老子在一起可以，和兄弟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不在一起，能去哪呢？
都说一辈子不管两辈子事，可谁摊上谁知道，小辈争气咋着都行，小辈不争气，做爹的哪能不管呢！
他宁可豁出去做个偏心的爹，也要给小儿子整个房子。
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老大本分，过日子，老大媳妇也是下累的，他们不用自己担心，就算有些负担也没啥。
可小儿子不一样啊，那就不是个下累的鸟！
他只希望，有个房子，小儿子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慢慢地就能改了。
“唉，当爹娘的，不容易啊！”刘老三叹了口气道。
此时老二老三老四三，还有张小叔坐在家外的小河边说话。
他们是听了刘氏一波骂后出来的。
“就算大哥搬出去给你些钱也不会太多。”老三道。
“是啊，大哥能有啥钱，果园这活才开始有，工钱还没下来呢吧。”老四道。
张小叔低着头没说话。
556 人情不能欠
老四又道。
“二哥，三哥，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大哥也没多少钱，我们一人出点，再借点，给小五凑个房子钱。你们也看到了，这么住下去不是个事啊。”
老三点点头。
“这样也行。”转头对张老二道，“二哥，你说呢？”
张老二看着河水，手里下意识地揪着草，停了下才点点头。
“行。”
“明天姐回来吧？”老四问道。
“嗯，回来。”张小叔闷闷地道，“姐说了，分家回来。”
“那就好，到时候，我和姐说说，看她能不能出一些。”
“小五啊。”张老二这时转头对张小叔道，“你有啥打算吗？爹说你干活也下不去累，看果园还和大哥一起，闹的这么僵，还能干下去吗？要是不行，跟我干吧，我们是兄弟，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小叔看看他，却摇摇头。
“我也是读书人，找个事做不不难，就不麻烦二哥你了。”说着停了下道，“要是你们帮我出钱买房子，算我借的，我会还你们。”说着起身回去了。
先前商量分家的时候，张老二那番话虽然他也承认有道理，可就是不舒服。
二哥精明，做什么事都有一板一眼，他不喜欢那样，他喜欢随便一点，自由一些，这样的性子要是跟着二哥一定会吃苦头的，他可不想去挨骂。
何况，和张老大看果园，就叫他再也不想跟着兄长干活了，他要自己找个事，谁也不靠，那样才有底气。
回了家，小婶子的娘似乎在等他，看到他就让他进屋。
他知道一定是媳妇有话话要和他说。
进了屋，小婶子正坐在那，拍着孩子，他就过去头朝里躺在了媳妇身边。
“大哥说的那些话我听到了。”小婶子低头跟他说道。
张小叔伸手搂上她的腰，嗯了声。
“我告诉你，我们不要房子，我们要钱，出去买房子。”
“为啥啊？”张小叔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来回摩挲着，享受着细腻的手感。
小婶子拍了他一下。
“跟你说正经的，老实点！”
张小叔这才老实，说道。
“你不就要房子吗？这有现成的还不好吗？”
“不好！”小婶子干脆地道，“我要出去买房子，最好去镇上！”
“啥？！”张小叔惊讶了一下，就撇撇嘴，“你要去镇上，你咋不去天上呢！镇上的房子有多贵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说说。”小婶子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是听大哥说了，这个房子是他盖的，还养了十几年的家，爹娘也说他们还的人情，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