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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也是，可你大姑子说的要是没错的话，那爷爷和孙媳妇在一起，在一个炕上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是不合适啊。就是亲孙女也不合适啊。”
“还有呢，我大姑子还说了，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了，说什么那个婆子跟她说的，你孙媳妇又去你二儿子院了，还把院门插上了！”
“那她二儿子呢？一家人都没看到？”
“哎，别提了。我跟你说，她二儿子先头娶了一个媳妇，生了一儿一女，后来他在外面做工，当了个管事，有了点钱就不知道咋地好了，找了个年轻的，扯在了一起，他原配知道了说啥要和离。你说这也是蠢的，你都有了儿女了，你守着那个家不走，那小的还能进来？她倒好，主动给人家腾地方了。”
“这个我知道，我还看过那个小的呢，长得是比原来那个好看。”老王婆道。
“那是啊，要是不好看，他也不能坏了良心。这不是就和离了吗？这小的就进了门，又生了个儿子。可这小的不安分啊，他们那个村缺德的人也多，说三道四的，那小的就跑了，开始跑没带孩子，可能是想孩子又回来了，没几年又跑了，这一跑就再也没回来。我大姑子那个二儿子就出去找了，找到了，说是在，哪呢，那个地方就在我嘴边上，咋就想不起来了呢！你看看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他就过去跟着小的继续过了，也没回来，这个院子呢就是那个死老头子住。”
“那他那一儿一女呢？”
“你听我说啊，那一儿一女都留下了，当时和离的时候十几岁了，跟着我大姑子，等长大了女孩嫁了人，男孩还读了书，做了教书先生，过得还成，那个原配过的不怎么样，又嫁了一个，也没到头，后来扯了几个，老了自己过了。”
“这么多事啊！”
“是啊，那老刘家啊，大户，事多着呢！”
“也就是你那姐夫就一个人住，孙媳妇来去都很方便。”
“就是这样，那些村里的人才那么说。我那大姑子就信了，还到处嚷嚷，你说这是啥好事啊。她那个大儿子就是被她生生气死了。本来有她那个大儿子，媳妇还不敢咋地，可儿子一死，她就完了，没人再管她了。”
“那她那个在外面跟小的过的儿子呢？也不管？”
“管个屁！他常年都不回来！”
“那你大姑子怎么就死了臭了才被人发现的？”
“这不是她大儿子死了吗？大儿媳妇就她在村里找了几间房，叫她搬过去住，每天去给送饭烧炕，后来大儿媳妇去了闺女家，孙子媳妇回了娘家，孙子出门，她病了，起不来了，当时又是伏天，不知道啥时候死的，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反正被发现的时候都臭了。哎！那也是个命苦的。”
刘氏说到最后也挺唏嘘。
老王婆也点头说道。
“可不是咋地。”
说着这些别人的事，刘氏精神好多了。
这边张大牛和张二牛回到家，赵氏奇怪地道。
“你们不是给你奶奶作伴了吗，咋回来了？”
“奶奶不用我们作伴，她叫老王二姨奶奶去了。”
张二牛道，看看大哥，意思剩下的你说吧，转身去了西屋。
张大牛无奈地道。
“奶奶说叫你过去做饭烧炕，我看老王二姨奶奶要跟着奶奶住一段时间。”
“住多久？”
“不知道。”
赵氏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转身进了西屋，坐在了炕边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躺在炕上的张二牛见了忙起来叫道。
“娘，你咋了？”
张大牛进来道。
“娘，你不愿意去，我和二牛过去。等过些日子我雇个人伺候奶奶。”
“她同意吗？她要是同意早就雇人了！”赵氏开了口，就难掩心中的怨气，“我也这么大岁数了，这天寒地冻的，叫我天天来回折腾，我也受不了！伺候她一个人也就罢了，还要伺候……其实也没啥，可是凭什么就使唤我一个人啊！”
“因为你住的最近啊。”张二牛道。
“我住的最近我就该死啊！她咋不叫你二婶和你小婶子留下伺候她几天呢？从我嫁过来就这样，到老了还这样，这还没完了呢！”
“娘，你消消气，别这么大声，叫我爹听了就不好了。”
“他最好能听到，我这辈子的苦都是因为他！”赵氏说着顿了下又道，“还有他的娘！”
张二牛噗嗤笑了。
“娘，你这话也只敢跟我们说说，跟爹你敢说吗？”
“二牛！”张大牛瞪了他一眼。
张二牛忙收起笑，这时候他说这话有些不应该。
“娘，没事，你把饭做好了，我送过去，顺便给奶奶烧炕。”张大牛安慰着赵氏。
赵氏却叹了口气。
“你去她又该不乐意了。再说了这样的做饭烧炕的活哪是你能干的。还是你妹妹说的对，离得近就是事多，你看看你叔叔婶子们，拍拍屁股都走了，也没人说他们啥。”
“娘，二叔说的轮住，奶奶为什么不愿意呢？”张二牛道。
23
☆、830 急召
“这还用说吗？就你小婶子那样的，你奶奶受得了！”赵氏哼了声，“不是我说，也就我这样的，咋着都行，换个人试试！”
兄弟两个互相看看，齐声夸赞，娘你好孝顺！
娘俩正说着，张老大回来了，赵氏将刘氏的要求说了。
“我看还是在家里做好了送过去，在给娘烧烧炕，你说呢？”
“行。”张老大还沉浸在悲痛中，并不在意这件事。
“那叫大牛和二牛他们送吧。”赵氏说完又问兄弟两个，“你们是没事吧？”
两人点头。
“没事。”
送个饭并不耽误段玉交代的事。
“你妹妹啥时候回来？”张老大插了一句。
“她，最快也得过百日。”张大牛想想，“现在是冬天，这边下雪，路也不好走，也可能会再晚一些。”
张老大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
“张大叔！”
“谁啊？”赵氏迎了出去，一看，是村西头的小李子。
“张大婶，我张大叔呢？”
“在屋呢，咋了？”
“我想借大牛哥马，去镇上请个大夫！”小李子焦急地道。
“怎么了？”张大牛也出来了。
“我爹他有些不好。”
张大牛心咯噔了一下，回头叫张二牛。
“快，把马牵过来给他！”
张二牛赶紧去牵马。
“谢谢谢谢！”小李子千恩万谢骑马去了。
小李子刚走，村里赵大叔来了，说白老爷没了。
白家在村里就是一户，三代同堂，都是单传，只有这一代才有三个儿子，可三个儿子还小，白老大身体还不好，经常憋气，现在因为爹的突然离世憋晕过去，白家大娘带着三个娃没办法了，只好找到赵大叔帮忙，他们两家关系还不错。
张老大一听，这样的事不能不去，拿了衣服披上就走，天黑后才回来。
赵氏正在做饭，见他回来忙问道。
“咋样，白老大没事吧？”
“憋死了。”张老大郁郁地道。
“啊。”赵氏手拿着饭勺愣在了那，“白家大娘这可怎么好。”
她喃喃地道，公公和男人都死了，婆婆也早就不在了，剩下自己拖拉着三个儿子，她都不敢想白大娘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小李子的爹也没了。”
“啥？！”
赵氏惊呆。
张大牛闻言忙过来问道。
“爹，啥时候没得，他不是去请大夫了吗？”
“是请大夫了，大夫来了人也没了，我从白家出来正好看他送大夫走。对了，马我牵回来了。”张老大叹了口气，“这是咋了呢，咋老死人！这才几天的功夫，算上你爷爷，就四个了。”
张大牛没在说什么，瘟疫这事不好说。
过两天，村里死的人突然多了，都是很突然，病了，还没等医治就没了，全都是老人，或者常年生病的，一个月后，开始有了年轻人，虽然是病残者，可这也足够叫人恐慌了，特别是，听到的周围村子到处都是死人的消息，这种恐慌开始扩大。
张大牛和张二牛几个村奔波着，得到了真实的情况，写了折子叫人给段玉送去。
而这时候京都这样的病例也多了起来。
段玉将张大牛的信给了高清，眉头皱紧。
“京都衙门昨天收到的是一百一二例，全是京都城内的，城外的已经有了二百例了。”高清看完张大牛的信道，“这还是一天的数目，一倍的增长！”
“段纯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召集人严查，只要有这样症状的病人全部集中一起，死了焚烧。听说已经有好几百人被烧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这样的病，谁知道呢。”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打压异己，过分了。”段玉冷着脸道。
“他能做，为什么我们不能做，如果还不动，我担心他们会对我们动手。”
段玉低头沉思，高清刚要开口，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人。
“禀报世子！王爷急召世子进宫！”
段玉蹭的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不清楚，是王爷叫我来叫世子进宫的，其他没说。”
“你见到王爷了？”
“没有，是小顺子传的话。”
小顺子是端王爷带进宫里的心腹小公公。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段玉将人打发下去。
高清急忙道。
“世子，这会不会是段纯的圈套？”
“宫里基本被父王掌控，段纯应该没有这个机会。”段玉也不是很确定。
“可我们不能大意啊！世子你还是留下来，我去！”
段玉抓住了他，摇头道。
“不行，万一真的是父王有急事召见怎么办？”
“可是这太危险了！”
段玉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这很危险，可是他不能不去。
父王一个人在宫中撑了一年多，这时候突然召见他，肯定有大事发生，这时候不管多大的危险也必须去！
“高清，你召集所有我们的人马，等我命令。”段玉肃然道。
高清知道段玉已经决定，便也不多说什么，躬身施礼道。
“是。”
“还有，马上叫人护送母妃出城去庄子，万一……我回不来，你带人亲自，我说的是亲自将母妃送到张小花那里去。”
“世子！我怎么能走！”高清急道。
“你不要说了，高清，母妃就拜托给你了。还有，你的家人，也一并送走，就这样！”说完段玉转身就往外走。
高清上去一步抓住了他。
“把我的衣服给你！”
段玉知道这个衣服是张小花给的那个，他的还在端王爷身上。
“母妃就交给你了！”段玉挣开他的手，大步离去。
高清只好重重叹了口气，急匆匆去安排了。
入宫不可佩戴武器，只是现在皇上病重，坐镇的是端王爷，这个规矩只对别人，却不包括段玉，和段玉的人。
段玉怎敢不带兵器，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部武装到位，包括他的一百名亲兵。
“父王在哪里？”
见到小顺子后，段利道。
小顺子像是没看到那些亲兵一样，低声道。
“在皇上的寝宫，世子快跟我来！”说着脚步飞快。
段玉赶紧跟着，并问道。
“父王还好吧？”
“皇上病重。”小顺子却没有提端王爷。
段玉心不禁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