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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点吧！
谢砚又硬着头皮点了一碗凉皮。
“一碗凉皮是吧？”小伙计脸圆圆的，很喜庆。
“对。”
“您有忌口吗？”
“没有。”
“您只要一碗凉皮吗？还要点儿别的吃的吗？”小伙计卖力地推销着自己家店的食物，“我们店里的炸串最近多了蘑菇的，还有新上的蓝河啤酒，味道可好了！您不来点儿吗？”
谢砚：……
一番交涉后，小伙计开开心心地留下一句“那得嘞，您稍等，马上就做好”，然后就一溜小跑离开了。
徒留谢砚一个人在桌子前发呆。
就在刚才，她又点了两串烤蘑菇、一串素串、两对烤翅和一小瓶蓝河啤酒。
啊……真糟糕啊……谢砚发愁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我的嘴有它自己的想法，说点就点了！
谢砚一边想，一边吐槽自己：“明明就是你的脑子也想点吧……”她偷偷抿嘴乐了一下，然后开始愉快等起了自己的下一顿饭。
凉皮和炸串都是快菜，很快就上桌了。
谢砚看着这一堆东西，一边发愁该怎么都吃光，一边喃喃地说道：“唉，要是那家伙在就好了。”
要是钟道灵在的话，她就可以多点几样了。尝尝就好，也不必都吃光，反正对方会吃完剩下的。
谢砚正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了起来：“是……谢砚吗？”
那声音带着点犹豫，似乎很害怕自己认错人。
谢砚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果然是钟道灵的脸。
是钟道灵的话，这问话也太奇怪了吧！
她点点头，打算看看对方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太好了！我可找到你了！”钟道灵显得很开心，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一对小虎牙，看上去很开朗，“自从转学后，你就失联了。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钟道灵呀！”
谢砚眨巴着眼睛，搞不懂这是发生了什么，但仍然配合地说道：“是你呀，好久不见。”
她注意到了钟道灵话语的关键词“转学”，但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小学毕业以后，因为搬家和对方失联的啊……
谢砚满心疑惑地开始打量起钟道灵来。
“你话还是这么少啊……”钟道灵调侃道，他笑着指了指谢砚对面的凳子，“我可以坐下来吗？”
谢砚发现钟道灵的头发比一起进入世界探索之前短了很多。他留了一个毛寸，看上去有点酷。上半身穿了一个大半袖，鼻梁上没有眼镜。
他看上去很开朗，既不学术，也没有书卷气，是个挺有礼貌的阳光大男孩。
谢砚觉得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刚和钟道灵在场相认的自己。
因为面前这个人，重新让她感觉到了生疏。
化作花臂的钟道灵虽然不再存在于她的记忆里，可对方给她的感觉却永远刻在她的血肉里，即便对方化成灰，那份相同的灵魂，总归是不会错的。
但是面前的这个钟道灵，却似乎有那么一丝不一样。
钟道灵还是很健谈，两句就打开了话题。
谢砚很快意识到，这个钟道灵似乎和自己认识的，并不是一个人。他对她的记忆，就停在十岁左右，十岁之后，谢砚就从他所在的小学转学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平行世界”四个大字猛地钻进了谢砚的脑子里。
果然，钟道灵说的是对的，这个宇宙还存在着无数的平行世界吗……
即便谢砚并不善于交流，她也明白现在她必须说话，因为如果再维持这样被动的一问一答，她将无法从对方的话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现在在学历史？”谢砚就着对方询问近况的话题，开始了反问。
钟道灵挠挠后脑勺，说道：“是啊，感觉没有凭不行啊，这不是工作了几年，想起读个研究生嘛。”
这不是钟道灵该有的态度，谢砚想。
钟道灵那家伙聪明得很，家里又有钱，但是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读。
谢砚就坡下驴，半开玩笑地问道：“那你说说对近代史的认识？”
有了这个世界钟道灵滔滔不绝的讲述，谢砚很快从他的只言片语，明白了她所处的探索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这里简直就像是她所在世界的翻，所有的发展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了没有联邦。
是的，这是一个没有联邦的世界。
联邦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没有掀起多少水花，仿佛只是历史车轮上的一个点，一下子就滑过去了。
“联邦闹起来是哪年的事儿来着？”谢砚做出了疑惑的表情，“啊，突然有点记不清了。”
钟道灵则笑着回道：“不就是咱们刚上小学的时候的事儿嘛。不过说来也巧，你转学那年，联邦就在竞选彻底失利了，带着它那不靠谱的言论和措施轱辘出了历史舞台。”
第109章 失落的半世界（二）
谢砚看着钟道灵；心说；你口这不靠谱的联邦可是毁了我们整个世界啊……
按照钟道灵的说法；联邦就是个昙花一现、哗众取宠的玩意，它提出的各种理论根本不现实。不过他对于现在执政的联众组织也并不看好。
他觉得现在联众组织就仿佛一盘散沙；世界各个地区都有土皇帝一样的地头蛇；联众组织根本没办法把伸这么长。法律在各地只在官面上走个过场，但事实上；还是人治大于法治。
“所以，你觉得联邦和联众组织；哪个好？”谢砚问道。
钟道灵则耸耸肩膀；说道：“都不怎么样。一个满脑子奇怪想法，一个根本不作为。”
“而且最糟糕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这种情况导致很多地头蛇强权，冤假错案那是少不了的。”钟道灵补充道，“不过咱们这儿还属于首都管辖区；倒是好一些。”
谢砚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笑道：“你还挺了解社会的嘛。”
钟道灵也回以一笑：“小老百姓能改变什么啊，不过是生活罢了。吃饭喝酒侃大山；这是即将步入年的男人的大特征啊！”
谢砚被他逗得直乐。
钟道灵看着谢砚的笑脸，说道：“你看起来……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哦？怎么说？”谢砚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钟道灵则显得有些迟疑：“唔……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你似乎开朗了许多。你爱笑了；而且……”
“而且什么？”谢砚笑道。
钟道灵也笑了笑：“而且你比从前健谈了许多。你的内心似乎开打了一些，开始愿意接受来自外界的交流。”
“我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夸奖。”谢砚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下巴，她无意识地就这样做了。
“当然。”钟道灵举杯向她说道；“heers！”
“heers。”
谢砚还想从这个世界的钟道灵处问更多的问题，对方却率先向她告别了。
钟道灵看了看，似乎收到了一个短信，他说道：“我这边有点急事，我得先回去了，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倒时候再联络。”
谢砚进入世界探索之前倒是已经兑换了一个，当下掏出和他互换了电话号码。
之后，钟道灵便消失在了门口。
但是大约几秒钟后，钟道灵又重新出现在了她对面的桌子上。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衬衫，脸上戴着眼镜，头发也是长一些的碎发。
正是他进入副本时候的穿着。
钟道灵上来就问：“他走了吗？”
“谁？”谢砚被问懵了，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
“对。”钟道灵看起来似乎又渴又热，抓着谢砚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就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
“我的任务就是不能和这个世界‘我’接触，该死，我突然开始讨厌平行世界了。”钟道灵一副苦逼兮兮的样子，“但是那小子移动速度飞快，这里又拥挤，难免会碰到，可太糟心了。我记得我之前是个死宅，根本不这么善于运动啊！”
谢砚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面前的这个钟道灵，看起来活泼又善变。
他既会沉迷吐槽，也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沉着应对，这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钟道灵。
是她所爱的，倾注过情感的。
钟道灵还在吐槽：“我第一次感觉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这种任务我现在就想退出好吗！”
谢砚被他的情绪感染，也忍不住调侃道：“我看你是跑不过自己才想退出的吧？怎么，被优秀的自己气哭了？”
钟道灵：……
谢砚又招乎店里的伙计，给钟道灵又要了一瓶酸梅汤，让他慢慢喝。
然后才说道：“把你的任务列表分享给我看看。”
“喏，这就是。”钟道灵把自己的任务列表共享给了对方。
谢砚不动声色地盯着上面那一行“任务：和这个世界的自己保持距离”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奇怪，我的任务和你截然不同，而且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联系。”
钟道灵一边喝着冰镇酸梅汤一边看着谢砚的列表，也觉得有些奇怪：“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世界……”
谢砚却突然打断他说道：“这个世界没有我。”
钟道灵一愣，然后笑道：“你越来越聪明啦。”
“拜你所赐。”谢砚回以一个自信的笑容。
正如之前离开的钟道灵所说，自己确实变得越来越开朗了，这全部要归功于自己面前的这位先生，是他陪着她度过了许许多多的困难。
她确实成长了，也进步了。
但谢砚却不认为自己推理事物的能力上涨时因为钟道灵，这也是她刚刚才意识到的事情。
也许随着冒险，她对于推理会有更多经验，但这不意味着有什么本质性的突破，就好像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普通人是不可能在短短半年间就成为一个世界级体育冠军一样。按照正常的逻辑，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应该跑得更快了，但也仅此而已。
谢砚意识到自己在智商上的飞跃，来自于她体内的紫微盘魂幡，那个变成了灵器的东西。这件灵器将她的各个方面都强化了，当然，也包括智力。
她用了好几天，才终于适应了。
钟道灵似乎终于从紧张的躲避缓了过来，他说道：“这可真糟糕，咱们的任务南辕北辙不说，而且这案子我们也完全没有头绪啊。”
谢砚却笑道：“如果找不到案子，那我们就只能认为，这是上天让我们在这里度个假了。”
“这么想想确实愉快了许多啊。”
钟道灵伸了个懒腰，露出了久违的猫咪一般的懒散模样，然后招呼起了店小二：“再来二十串羊肉串，个素串，一个鸡排，两瓶啤酒，谢谢！”
“既然度假，就要愉快，对吧？”他对着谢砚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然后将面前杯子里的酸梅汤一饮而尽。
为了避免和不该相遇的人相遇，夜晚降临的时候，钟道灵和谢砚在一家破旧的小旅馆住下了。
这是一家民宿，设施有些简陋，但同时，也方便了许多。价格便宜只是附带的，最重要的是，入住不需要身份证件。
钟道灵和谢砚走进了108号房间，里面挺破的，但床具和卫生间都还算整洁。
一番整顿之后，两个人终于拥有了一个落脚之地。
“看来我们这两个月就要一直将就在这里了。”钟道灵将自己摔在床上，后脑勺枕上了自己的双。
谢砚则吐槽道：“安全起见，可能还要住几家一样破的民宿。也就是说，我们还要将就四五间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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