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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孤寂。”
“陛下还真是温柔。”苏砚之笑了。
之前唐昔每次汇报战事的时候，凤绫音都笑得有些渗人，他还以为凤绫音魔怔了。沈钰是死在上官云轩手上的，楚秋寒也因此落了个半死不活，白雪城一城的百姓无辜被杀，他知道凤绫音恨死上官云轩了。
他见凤绫音笑成那样，害怕凤绫音会被仇恨懵逼了眼睛，从此执着于战事，非要和上官云轩拼个鱼死网破不可。
不过照现在看来，应该是他多心了。陛下还是那个温柔的陛下，体恤百姓体恤臣子，也关心她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样的凤绫音，应该不会因为这些仇恨魔怔的。
凤绫音好笑道：“砚之还是第一次夸朕温柔，朕记得你刚进宫的时候，一口一个昏君，似乎恨不得将朕咬死，如今倒也温柔体贴大方贤惠了许多。”
“陛下怎么又拿当初的事情打趣我？要提当初的话，当初你还一见面就把楚打入冷宫呢，你还差点被陆砍了呢，你还差点……”
苏砚之还没说完就自己先闭了嘴，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楚秋寒这三个字是不能替的，结果……
凤绫音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多热闹啊，如今朕身边只剩你一个了。砚之，你可一定要平安长乐啊。”
苏砚之只得点头：“陛下放心，我会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南楚来犯
过年会召留京学子回宫的事情，凤绫音除了苏砚之谁也没告诉。总有一些人会觉得能够陪伴在女帝身边是莫大的荣耀，凤绫音怕有些人知道这个事情以后就不想回家了，便只字不提，一直到了除夕当日才将留京的学子请进宫来。
今年过年没去年那么热闹，这是栖凤一贯的习俗。没有战争且没有灾荒的时候，该多热闹就得有多热闹。而经历战事的时候，则一切从简。所以今年各处封地的帝姬都只送了年礼前来，真回宫的只有颜姬一个。
颜姬的封地离京都最近，所以时常往京都里跑，加上凤绫音凤锦歌两姐妹都与她亲近，所以逢年过节她还是喜欢回京看看的。至于南姬，今年不方便回来她大概很高兴，凤绫音也很高兴，简直皆大欢喜。
不过南姬在送来年礼的同时，也送来了一封书信。当然，她其他几个姑姑有送信过来，不过都是意思意思客套几句，劝她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只有南姬的画风和大家永远不同，她开头先严厉批评了凤绫音开了男子当官的先例，然后再说一句用人选才也没错，如今朝中缺人，选陆承宣当大将军也是权宜之计，凤绫音做得没错。
凤绫音看着那信很无语，心想既然她做得没错，开头干嘛要骂成那样？
再往下看，她连过年的心情都没有。南姬驻守在南边的边境，南方靠海，海上岛屿很多，栖凤与南楚常有岛屿之争。这几年倒是不争了，大家都以为太平了，只有南姬还警惕的，每日照常让将士在隶属栖凤的岛屿上巡逻，而隶属南楚的，她一步也不会踏上去，哪知这样也会出问题。
南楚在离栖凤毕竟近的岛屿上研究火药，半个月前居然居然炸毁了栖凤的一个小岛。那小岛虽然无人居住，但折损了十几个栖凤的士兵，也很令人痛心。
南姬的意思是，南楚如今不仅帮着北齐打北边，还研究火药炸南边，怕是太平不了，日后与南楚必有一战。
凤绫音有些头疼，不过也没办法了，他们与南楚也算打过了，北面南楚支援的那五万大军完全不是陆承宣的对手，但是南边……
南姬虽然能打，但肉体凡躯要如何赢得过炮火？栖凤的炮火其实也不错，但是炸岛这种事凤绫音实在做不出来。这该如何是好？
南姬让她拿个主意，然而南姬镇守南边数十年都拿不定主意，她又能有什么好主意？若是承宣在的话或许可以商量一下，承宣不在……
凤绫音想了想，让人连忙把陈尚书召进宫来。
陈尚书本来就是京城人，家宅离皇宫也不远，只是她不理解大过年的陛下召她入宫干嘛？难道是边境那里又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陈尚书就急匆匆地进宫了，连朝服都来不及换。陆承宣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众人破例同意他当大将军是因为他屡战屡胜，若是忽然败了，只怕随时可能性命不保。
“确实是边境出事了，不过不是北边，是南边。”凤绫音叹了口气，将南边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陈尚书也犯了难：“微臣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如何是好。况且南边的境况，南姬殿下是最熟悉的，她若是没了主意，我们只怕也……”
“你来的路上，朕翻了很多南楚的资料。如今只能先让百姓还有巡逻的士兵先从岛上撤离，南楚胆子再大也不敢直接炸到烟水城，南姬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炮火这事儿……”凤绫音无奈道，“我们总不能也去炸南楚吧？”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炸的好。就战事上，南楚与栖凤隔海，想要短兵相接也不容易。既然南楚有战的意思，那我们栖凤与南楚之间的其他往来，可以先切断了。”
凤绫音道：“陈尚书的意思是，经济上的往来？”
“不过，南楚是个岛过，虽然群岛加起来面积也挺大的，但是很多东西的制造技术都不太成熟。比如他们所用的丝绸，基本都是跟我们栖凤买的。”陈尚书道。
凤绫音也笑了：“他们从海中开采出来的珍珠，大部分都卖给了栖凤。若是从今日起，我栖凤再也不买南楚的珍珠，对南楚的亏损应当也不大。我栖凤不再卖给南楚丝绸，对南楚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吧？”
陈尚书笑道：“南楚无桑，难以养蚕，织不出丝绸。北齐那荒芜严寒的地方，也没有丝绸。如今我栖凤又与东临西周结盟，我栖凤断了南楚丝绸的货源，其余二国定然也不会供货给南楚。至于南楚出口的珍珠，每年从栖凤赚走的银两最多高达一亿。”
居然有那么多？凤绫音都懵了，身为栖凤的女帝，她只关心栖凤每年赚了多少，倒是没注意过栖凤被赚走了多少。南楚与栖凤在经济上的往来这么密切，南楚居然还要打栖凤？这是想把栖凤的桑树和蚕都占为己有吗？
“既然如此，这事就这样办吧，朕立马拟旨。”凤绫音立即走到书桌前取出一份空白的卷轴将方才商量好的事情写了下来。
然而现在就断了这层关系，那南楚会不会气急败坏直接打进来？
凤绫音头疼极了，她没招惹过南楚吧？怎么对方都不让她过个好年呢？依照南姬传来的书信看，南楚也有主站派和主和派。主和派自然希望天下太平，希望南楚境内不会一丝半点的战火。
而主战派则恨不得一口吞下整个栖凤，而这主站派的领头人就是当初在东临见过的南宫辰。凤绫音不知道南宫辰的意思能不能代表整个南楚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写了封信出来，差人送给南楚的皇帝。
这事若能和谈最好，若是不能再公开颁布与南楚彻底断绝往来的圣旨。现在还只是暗中处理，还得想办法将住在南楚的栖凤商人接回来。
只要没改户籍，就还是栖凤国人。两国交战之时，还是把人接回自己国家安全。
☆、第二百一十四章闲话饭桌
本来应该休息的一天，愣是因为南姬的信忙活了大半天。凤绫音真想直接瘫倒在床上休息，哪儿都不去了。偏偏她老早就把人请进宫来，晚宴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到了时间她还是得换身衣服出门，朝明月楼走去。
明月楼是宫里专门用来宴请臣子的地方，今天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凤绫音还是让他们准备了最大的雅间。她刚一进去，那群人瞬间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唯有屈遥和沐颜淡定从容。
这俩算是两次秋试里她最喜欢的了，平日里接触也多，所以看到她早就习惯了，不像别人那样会觉得紧张。
“各位爱卿平身吧，今晚就算是一顿团圆饭，大家不必拘礼。”凤绫音笑着坐到了主位，喊了声，“青荷。”
青荷笑着端了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里摆着十个红色的荷包，上头都用金线绣着栖凤国特有的凤凰花。
青荷笑盈盈道：“过年了，陛下准备了些薄礼，当是给各位大人的彩头。”
“微臣多谢陛下。”
又有一批人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双手接过荷包，不过面上全是喜色。
凤绫音见众人都收下了荷包，便笑道：“都用膳吧，千万别拘谨。”
众人嘴上都这样应着，不过行动上完全放不开，除了屈遥和沐颜。凤绫音不禁叹了口气，或许她今晚不该出席的，请他们吃一顿就好了，这样他们或许还畅快点。只是她若不出席的话，似乎有些看不上他们的意思，凤绫音当然更不想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
待大家都开始用餐之后，凤绫音对着一旁的青荷耳语几句，让她和碧竹先回飞凰宫去，陪易堃吃饭。她让人将屈遥和易堃一起请进来，却没办法让他们同桌吃饭，也怪不好意思的。凤绫音不想冷落了易堃，便让青荷去陪着，反正他们俩一向聊得来。
碧竹道：“青荷去就好了，我留在这儿陪着陛下。”
凤绫音低声道：“你也去吧，姐妹二人一起吃个团圆饭也好啊，朕这儿还有其他人伺候着，你快去吧。”
碧竹道：“又不是只有我们姐妹两个，我才不愿去凑那个热闹。看易堃那副嘴脸，还不如在这儿站着。”
“行吧，那你就在这儿站着。”凤绫音无奈一笑。
青荷与易堃玩得挺好，碧竹却很讨厌易堃，宁愿站在这儿也不愿去看易堃一眼。可等会儿他们回了飞凰宫，不还是会看到吗？凤绫音有些不明白碧竹的坚持。
眼见筵席上都没人说话，凤绫音不禁看向屈遥，屈遥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凤绫音都这样示意他了，他也只能想办法活跃气氛了。
凤绫音见他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便笑着问道：“你们怎么都这样安静成这样，这顿饭吃了快一半，却一句话都没有，我们栖凤可不讲究东临食不言寝不语那套。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边上忙有人问道：“陛下想玩什么游戏？”
“这桌上共八十一道菜，每个人选三道菜，说出其中名堂，说对的有赏，谁得又对又好的，重重有赏。”凤绫音看向屈遥笑道，“就请我们今年春试的状元先来吧。”
屈遥只得点头：“微臣遵旨。”
做在屈遥边上的一个女子连忙道：“屈大人，你可得先把难的挑走啊，这桌上许多菜我们都不认识，又如何说得出名堂呢？”
“在座的都是寒门学子，谁又强得过谁呢？”屈遥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依言选了个难的，“那微臣就先说说这道凤舞九天、鹣鲽情深还有百鸟还巢。”
栖凤国以凤为尊，所以很多宫廷菜肴取名时都会用上各种鸟，名字虽然好听，但要把名堂说得好听还挺困难的。毕竟这凤舞九天当然不可能是用凤凰做的，而是只烤鹅。做鹣鲽情深也不可能真的寻来传说中的比翼鸟，用的一直是两只鹌鹑。当然了，比目鱼还是有的，从南楚那儿买来的。以后和南楚断了往来，这鹣鲽情深怕是做不成了。
至于这百鸟还巢，也不可能真的寻来百鸟，用的禽类加起来最多就十种。
食材就是这样了，就算看不出来，吃也应该吃得出来。虽然说今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