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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吃饭的时候女帝应该有所察觉吧？大家都说笑的时候他也笑得挺开心，大家一低头他就目露嘲讽面含不屑，好笑我们都是傻瓜一样。”万俟霖冷笑道，“演戏都不知道要演全套，真不知谁傻。”
原来万俟霖也看出来了，不知为何，凤绫音因此松了口气，问道：“那启坤君决定如何？”
万俟霖摇头：“倒也不能将他如何，只是过来提醒女帝一句罢了，这段时间住在东临一定要万事小心。这些宫人女帝若是不是喜欢，孤遣走就是了。但这几日会在女帝身边安排一些暗卫……”
凤绫音忙道：“这个就不必劳烦，朕这回，身边就有影卫跟随。”
“原来如此，那还请女帝让绿云留下吧，这丫头机灵，功夫也不错。”
凤绫音点头笑道：“绿云这姑娘朕也挺喜欢的，多谢启坤君了。”
“女帝满意就好。”
万俟霖本来是想在凤绫音还有尉迟闻博面前保持威严的，不过今晚被上官云轩吓到了，没崩住。东临国内一向上下和谐，牢里常年都是空的，万俟霖知道外头的人可能心思不那么单纯，但他没想到会直接遇上这么个阴毒的。
别的皇帝或许见惯了大风大浪，但他就是一路顺风顺水在以为自己还能潇洒个几十年的时候忽然被推上了皇位。他在政治上是有才华，能处理很多国事，但是这种人心险恶的事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凤绫音又问：“那启坤君觉得文安帝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据说文安帝比她提前三天抵达东临，万俟霖对他应该有了大致的了解才对。
“对，顾也正想和女帝提这事。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孤觉得文安帝是个可信之人，可以结盟。”万俟霖道。
“结盟？不是通商吗？”凤绫音一愣。
“明里通商暗里结盟。西周虽然闭关锁国多年，北齐也打不到那里去，但是南楚一直在打西周的主意，西周矿产丰富，南楚盯上很久了。南楚虽与我们隔海，边境却是与西周接壤的。”
凤绫音开始回忆这个世界的底图，脑子都有点乱了，边想边默念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不对啊，西周与南楚接壤不错，但是和他们靠得也不近啊。结盟之后就算南楚进攻，他们也来不及支援吧？
万俟霖笑道：“孤知道女帝在想什么，不过这些事情留着明日我们与文安帝一起谈谈吧。依孤的意思，还是结盟为好。”
凤绫音道：“若是通商，朕自然是答应的。不过要结盟的话，朕并不能一个人做主，还得回去与其他大臣商议。”
“这是自然，文安帝也不会急着让女帝做出决定的，他只是想让女帝看看他的诚意。”万俟霖说完站了起来，“天色已晚，孤先回去休息了，明日再见。”
这不废话吗？你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凤绫音困得不行，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道：“碧竹，送送启坤君。”
“是。”
☆、第一百零五章曾窃明珠
第二天凤绫音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正惊讶青荷与碧竹为何不叫醒她，就听见绿云说，这些都是万俟霖嘱咐的。万俟霖说昨夜凤绫音睡得太晚了，早上多睡会儿也没事，反正这几日也没什么事情。
凤绫音也是知道东临国的作息的，一直特别羡慕。在栖凤国时，她每日卯时就得起来，差不多巳时下朝。而东临国的皇帝则晚她一个半时辰起来，巳时才开始上朝，下朝午时正好可以回去吃午饭。而且他们国家事情也少，主要烦心的就是北齐什么时候能不和他们抢地盘。
凤绫音看了下时辰，现在还没到午时，估计万俟霖还没下朝。
“启坤君倒是想得周到。”凤绫音坐到梳妆台让碧竹给梳理长发，问绿云道，“你们东临的女子要梳高髻吗？”
看绿云等人都没梳髻，只是将部分长发扎到脑后，用银饰固定住。只看这些宫女，凤绫音觉得东临对发髻的要求可能没有栖凤国的那么高。
绿云道：“东临未婚的女子是不梳髻的，已婚的倒也没什么要求，都以个人喜好为主。不过东临国的女子都不太爱梳高髻罢了，大部分都喜欢看上去稍微潇洒些的。”
凤绫音于是笑道：“既然如此，你替朕梳一个有东临国特色的发髻吧，不过要让朕能把这对凤钗戴上。”
绿云连忙走了过来：“奴婢遵命。”
凤绫音之前也听过，东临国的人尚文不尚武，虽然学文但也不死板，一向都比较随性。栖凤国的古画里，仙女都是梳着高髻的，而东临国的古画里，仙女却是散发的为多，高髻的一个没有，穿着也都十分轻盈飘逸，眉目中透着一股风流潇洒。
凤绫音之前见过一副东临国的古画，对里头的女子十分羡慕。
唉，如果她穿越到东临国来就好了，怎么偏偏是栖凤？东临国虽然也是男尊女卑，但女子的地位比起北齐、南楚那可是好太多了，这里的女人也个个博学多才，并不会被一些死板的规矩所束缚。
不过一想到东临国杂七杂八的规矩那么多，凤绫音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其实栖凤也挺好的，起码在栖凤她是皇帝嘛，虽然累死累活的，但是论官她最大嘛，有很多事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女帝看看，这个发髻你可还满意？”
绿云手巧，很快就替凤绫音梳好了一个东临国女子十分喜欢的翩云髻。而那对凤钗则斜斜地被插在了同一侧，与以往总在两边不同。
凤绫音对着镜子一看，满意极了，她其实就喜欢这种斜斜垮垮的，透出一些慵懒，别有风情。反正已经不在栖凤了，也没必要总像以前那样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一对凤钗就一定要老老实实地插在两侧。
“绿云的手可真巧，启坤君也真放心让你来伺候朕，不怕朕到时候舍不得你把你一块儿带回栖凤了吗？”凤绫音笑道。
绿云道：“女帝说笑了。碧竹姐姐的手可比我巧多了，女帝只是第一次梳这样的发髻，觉得新鲜罢了。”
凤绫音笑笑，又问她：“对了，启坤君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对方昨天可是答应过要带自己看熊猫的，应该不会忘了吧？
绿云道：“陛下说，等女帝醒了，就让我们伺候陛下梳洗。等过了午时再让我们带着女帝还有几位公子一起去碎月庭用膳，待用完午膳，陛下就带女帝去百兽园看猫熊。”
“几位公子也同启坤君一起用膳？”凤绫音重复了一遍。
绿云点头：“昨夜与今日的场合不同，昨夜算是接见各国使臣，而今日，陛下说是作为朋友之间的一场邀约，所以把几位公子都带上也不要紧。”
这启坤君倒是会做人，也不知道他昨天白天装得那么正经干嘛？而且装就装了，皇帝装正经一点也很正常，偏偏他半夜又跑自己房间里来啰嗦一通，把之前建立的形象又给亲手摧毁了。
梳洗完后，差不多就到了午时。为了配凤绫音今日的发髻，绿云还特意给她送了身东临国的服饰来。
“这身衣服原本是要送给哪个娘娘的？”凤绫音觉得自己要是白白拿了人家的衣服也怪不好意思的，想先问清楚，日后补偿一下原主就好。
绿云道：“这衣服本来就是给女帝准备的。之前收到消息说女帝要来，陛下就让人去准备了。他说女帝难得过来一趟，总不能让女帝空着手回去。”
“可这衣服未免也太合身了吧？”凤绫音奇怪。
难道还有人把她的尺寸一起告诉东临国了？
“陛下见过女帝的画像，衣服一开始是照着画像上的比例做的。昨日我来伺候女帝时偷偷算过女帝的尺码，让丝织坊连夜改的。”
“你们还真是有心了。”凤绫音笑着摇了摇头。
东临国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周到得可怕。
凤绫音出门以后，看见四个男人都在门外等她，而且身上统一换上了东临国的服饰，个个衣服都很合身，不由又在心里叹了一句，还真是无微不至啊……
苏砚之见她出来了，很是高兴，立即上前走到凤绫音身边笑道：“陛下，今天我们就可以去看猫熊了吗？”
凤绫音点头：“启坤君金口玉言，应该不会有变。”
楚秋寒笑着问：“陛下，需要我待会儿给您偷一只出来吗？”
凤绫音还没开口，绿云就先冷冷道：“猫熊到底是稀罕物，就连东临国内数量也不多。所以百兽园里的翠竹林中设置了很多机关，专门阻止有人偷猫熊的。”
楚秋寒听后只是微微一笑：“绿云姑娘听说过沧海月明珠吗？”
绿云点头：“如此稀世珍宝，自然听过。”
楚秋寒又问：“那沧海月明珠的守卫算严密吗？机关算可怕吗？”
“自然。”
沧海月明珠是东临国的一颗珍珠，约有人头那么大，每到夜晚就会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天上的明月被人摘了下来。
楚秋寒道：“沧海月明珠当年失窃过吧，被偷走了七天七夜后，又被人完好无损地还了回来。在下不才，正是那个借珠一赏的贼人。”
☆、第一百零六章归还美玉
绿云听了这话，还算狭长的眼睛都快瞪圆了，偏偏被东临的各种礼约束着，让她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把气都往心里憋。
楚秋寒也看出了对方的不快，拍了拍手笑道：“这有什么可气，我看完不就给你们还回来了吗？”
凤绫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知道楚秋寒偷过很多东西，也知道楚秋寒从来不怕别人知道他擅长做贼，但是她真的没想到楚秋寒光明磊落到了这个地步，居然就站在人家面前说我就是偷你们家东西了怎么了，反正我都给你还回来了你有什么好气的。
说真的，这话让人怎么听怎么气好吗？
你这么喜欢光明正大你干嘛要去做贼啊？做个强盗不好吗？直接当着人家的面抢啊，抢之前说一句什么时候还啊！
“陛下怎么也不太高兴？”楚秋寒看不明白了，他偷的又不是凤绫音的东西，怎么凤绫音脸色也不太好？
凤绫音微笑：“没什么，待会儿你去同启坤君赔个礼吧。”
楚秋寒道：“我早就赔过了啊，当年还珠子的时候，我还特意放了十两黄金进去，当是租金了。”
这种赔礼并不能让人高兴好吗？凤绫音下意识地看了绿云一眼，对方的脸果然更绿了。
苏砚之忍不住扯了扯楚秋寒的衣袖：“楚大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他要是不把这事主动暴露出来，那大家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好说。可他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还让绿云听见了，那就等于启坤君也知道了，这回再不赔礼道歉的话，凤绫音脸上也过不去，整个栖凤的脸上都要过不去了。
楚秋寒无奈道：“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等会儿我一定向启坤君好好地赔礼道歉。”
其实楚秋寒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拿出去看几天而已，那珠子没磕着没碰着的，完好无损地被送回去，他们怎么还那么不高兴？
这要是个江湖中人，早就赞赏他一番然后请他喝酒了。
到了碎月庭后，凤绫音发现万俟霖还没来，不过尉迟闻博在那儿坐了有一会儿了，凤绫音便上前主动和人打了个招呼。
尉迟闻博这人似乎很低调，这次前往东临除了几个仆人之外，就带了一个侍郎过来，那是侍郎的他以前的伴读。今天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