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陶沝不理他，头也不回地径自往前走，脚下的步子也越走越快。
九九咬咬牙，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半边袖子：“给爷停下！”
“你放开我！”陶沝用力挣扎，一脸嫌恶得拒绝他的碰触。
见此情景，九九心中也难免生出一分戾气，连带说话的语气和手上的力道都各自加重了几分：“你闹够了没有？虽然爷现在宠着你，但也不代表你能像这样乱来！”顿一下，“爷知道你这会儿是因为倾城中毒的事而心存难过，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拿别人撒气啊……”
陶沝被他强行扯住，又被他如此训了一通，当下忍不住再度冷笑出声。她几乎是一针见血地张口反问：
“哼——如果这个别人不是八福晋，九爷还会是现在这种态度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此番怀疑的对象正好是八福晋，或许他如今就会不遗余力地站在她这边“助纣为虐”了吧？
“……”九九不说话了，而陶沝也趁机利落地甩开了他的手，继续大步往前走。
九九僵在原地微微呆了一会儿，又上前再度扯住她，软语劝说：“遥儿，你别任性，这件事儿真的不可能是瑾嫙做的，爷可以跟你保证的！”
“保证？你凭什么替她保证？”陶沝冷冷回头，声音已然没有了一丝温度。“你别告诉我，你一点儿都没瞧出八爷对倾城有情，一点儿都不知道八福晋对倾城心存恨意？！”
正文 243若是真心待于飞（上）
闻言；九九面色立时一凝，但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因此松懈半分。半晌，他突然幽幽吐出一句：“对倾城有恨的；不止瑾嫙一个……”
“是！对倾城有恨的人或许不在少数——”陶沝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言锋犀利；字字珠玑。“但知晓镯子一事，又能轻易得到毒药的人；却只有她一个！不是她还能有谁？”
“这——”九九似是还想争辩，但刚张了张嘴复又果断地闭上。陶沝怔了怔；随即便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接茬：“噢——对了；还有一个的！”她突然笑了起来，“我差点忘了，九爷您还怀疑我的！也对，董鄂一向风评不佳，做这等害人之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三番两次推人下水，现在还变本加厉对人下毒……呵——摊上我这样的嫡福晋，九爷您还真是不幸——”
她灿笑着冲九九打趣，也不等后者接话，又自个儿收住了笑，脸上的表情亦在瞬间变得再郑重不过：“不过，董鄂也是有底线的！其他事情你都可以听信别人的传言来责怪我，但唯独这件不可以！哪怕我真的丧心病狂想要害死这里所有人，我也绝不会伤害倾城的……”
她的语气其实很轻，但里面却透着异常冰冷决绝的味道，就像是一把冰刀直直地插入了九九的耳朵。
“……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若她死了，我也会活不下去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也绝不会放过伤害她的那个人！就算你再怎么护着那位八福晋，我也一定会让她偿还这次代价的！”
“遥儿，你别这样，冷静些！”眼见陶沝此刻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九九用力扳住了她的肩膀，将脸逼近，急切解释：“爷不是护着瑾嫙，爷只是觉得，这件事不会是她做的！”
“放开我！”陶沝使劲挣扎：“既然你相信她，那现在还来留我做什么？”
因为这句话，九九抓着陶沝的手不自觉地一松，而陶沝也趁机得以推开他，向后一连退开好几步。
待重新站定，她挺直了腰板，看向九九的目光充满了防备和不屑：
“事实是怎样，董鄂心里很清楚，是九爷你自己被人迷了眼，才会辨不清摆在面前的事实……”顿了顿，她语气一变，苦涩的笑容里满是嘲讽：“董鄂真没想到，时至今日，九爷竟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站在八福晋一边……董鄂究竟是该赞你情深意重好呢，还是痴心不改好呢？”
“遥儿，你别误会，爷并不是……”九九本能地想要出声辩解，但还没说完，便被陶沝强行打断了——
“不过也对，九爷您是个长情的人，对八福晋一往情深了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去帮别人？”她继续自嘲地笑：“是董鄂自不量力、痴心妄想，还以为自己在九爷您心中的位置已经高过了她……”
“……”九九闻言一震，继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他再度出声：“你和瑾嫙她……是不一样的！”
他这话略有歧义，在陶沝听来便以为他是承认了，心中自然更加失落。她果然是傻到家了才会对他这样的人抱存幻想，还以为他刚才一定会选择帮她的！
“既如此，那九爷不妨再做一件顺手推舟的好事吧？”
九九一怔：“你这话何意？”
“九爷可还记得董鄂当初主动提议帮您追八福晋时说的那些话吗？”无视对方此刻露出的满脸错愕，陶沝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淡漠。“董鄂那时说过，董鄂帮九爷是有所求的，而董鄂所求的东西也是九爷您力所能及的！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今这个地步，那九爷也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董鄂当初求的东西兑现吧！”
九九万万没想到她会莫名其妙地提起这件事，眉心当即一挑，而后沉声道：“你求的是什么？”
“董鄂当初求的，是一纸休书！”陶沝答得异常淡定、从容，不顾对方瞬时惊变的脸色，就好像她说的只是今天的菜色。
“你说什么？！你是说——”闻言，九九当场惊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也带上了满满的质疑。
而相较之下，陶沝的话里却是完全没有半点波澜：“九爷，您没听错！董鄂当初之所以帮您，为的就是一纸休书！”
她此语一出，九九自然慌了神，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扣住了陶沝的手腕。“遥儿，爷知道刚才是爷不好，你别这样——”
陶沝这次没有动，也没有挣扎。她仰头看着对方，语气还是一如先前的平淡：“九爷以为董鄂这是在跟您耍性子吗？不，董鄂没那么无聊，纵使要耍性子，也绝不会无中生有……”她眼神淡漠、疏离，仿佛只是在看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从一开始，董鄂求的就是舍弃这个九福晋的身份！原本以为帮您抱得美人归后，董鄂自然也可以功成身退。可是……后来事情出现了意外，九爷您一次次对董鄂示好，一次次救董鄂于为难，董鄂心存感激，不想对您恩将仇报，所以才一直说不出口，但现在，董鄂似乎已经没有必要愧疚了，哪怕是死也好，我也会弃了这个九福晋的身份的！”
她说得决绝，九九惊疑之余，不禁也打心底深处腾起一阵怒火：“当爷的福晋就这么令你感到不耻，你就真的这么想从身边逃开？”顿一下，语气又莫名软了几分，带着一抹明显的让步：“爷对你还不够好吗？”
“好？”陶沝反问，微抿的嘴角倾起一抹自我嘲讽的弧度。“你帮着她毒害倾城，这难道是对我好？被人误会成凶手也就罢了，反正董鄂一直臭名昭著，也不在乎这点名声，可是……”眼泪忽然在这一瞬间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地无声淌下，“那种毒无解啊，你们怎么能下的去这种狠手？纵然倾城再有不是，难道别人喜欢她，这也是她的错吗？”
她一字一句地责问，颊边早已泪水涟涟：“或许，对九爷您来说，倾城是生是死无关紧要，但对董鄂而言，她是我即使赔上性命也想要守护的人啊……如此，九爷还敢说您对我好吗？”
她此刻的眼泪和话语让九九的心狠狠为之一震，他的眉心拧得紧紧的，嘴唇也抿成了薄薄的一条线。
下一秒，他抬手想去拭她的眼泪，却被后者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不用九爷您假好心！”陶沝一面说一面用袖子胡乱摸着脸上的眼泪，“董鄂虽然身份卑微，但对于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害自己的人，也绝不会对他摇尾乞怜的！”
因为她这句话，九九适才压抑已久的火气又再度涌了上来。他一把揪住了她胸前的衣襟，厉声道：“害你，爷怎么可能会害你？这么久以来，爷对你怎样，又是否用了真心，难道你会不知道？也没有感觉？”
“真心？！”虽然内心闪过一丝小小畏惧，但陶沝还是铆劲对上了九九的视线，嘴角也再度扬笑：“怕是九爷的错觉吧？”
“你——”
“难道不是吗？”她继续冷言嘲讽，“九爷自己也说都过了这么久了，可你是否真的有相信过董鄂并没有做过那些坏事，相信当初董鄂没有推人下水？相信现在不是董鄂下的毒？”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就自行接了下去，且说话的语气也异常斩钉截铁：“不，你不相信的，你根本不相信董鄂没有做过这种事，你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不想让别人动属于你的东西而已……九爷，你问问自己的心，你当真有把那颗真心拿回来吗？”
话到这里，她停了停，特意观察了一下九九的反应，却见后者抓着她衣襟的手在不住颤抖，她咬了咬牙，而后又继续接下去道：
“董鄂之前和你在人前一直装恩爱夫妻，所以这可能令你产生了错觉，以为你对董鄂就是真心！可是，错觉就是错觉，怎么也不可能变真的……九爷你刚才的行为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切，你宁可相信今次是董鄂下毒害的倾城，也不愿意相信是八福晋下的，不是吗？既如此，那你还怎么敢说你对董鄂是真心的？如果连这点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又何来真心可言？”
陶沝不卑不亢地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然后继续直直地盯着九九的那双桃花美目，直看得后者率先转开了视线。
“不过——”陶沝见状微微弯了弯嘴角，笑容却是带着满满的涩意：“即使九爷你对董鄂不是真心，董鄂也不怪你，董鄂可以理解的。毕竟，真心只有一个，你和八福晋自小相识，感情自是要比对董鄂深厚许多。可是——当初与九爷假扮恩爱夫妻、帮你试探八福晋的这个主意，是董鄂想出来的，如果你把真相告诉了八福晋，如果她想报复，那董鄂也认了，因为这是董鄂自找的……”
“够了！”听到这里，九九终于忍不住低吼着打断了她的话，整个人像是已处在爆发的边缘。但陶沝却不予理会，还在一个劲儿地咄咄相逼：“不，董鄂还没说完——你们怎么对董鄂，董鄂都无所谓，但你们不该去伤害倾城！董鄂现在才明白，原来九爷之前对董鄂的宠爱只是表象，实际上就是想帮八福晋借董鄂的手来除倾城——”
“啪——”
一声脆响，不等陶沝这厢把话说完，九九已失控地朝她甩出了一记巴掌，重重地、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陶沝的左边脸颊上。
正文 244若是真心待于飞（下）
陶沝懵住了。
因为她从未想过九九会出手打自己；虽然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句句都踩在对方的底线，并且戳痛对方的软肋。但她却没料到对方竟会用如此直接的表达方式对自己进行反击。
她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对方，大脑已然呈现出当机状态；只剩下他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话；犹如自动开启的屏幕保护程序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幽幽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