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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扯唇角,对茜女的真颜微微一笑,手上一使力,两人双双返回到了安全的地面。
此时,太子刚刚承受不起跌倒在地,一双眼睛还在不可置信的盯着江璞玉,“你……你没死……”
江璞玉居高临下以睥睨天下的姿态站到了太子面前,看着他死不瞑目的鬼样子,轻轻一笑,“太子未免太小看本相了,本相此生,都不会被人威胁折辱。太子可安心的,去与姜皇后团聚了。”
“……”太子瞪着一双快跳出眼眶的眼珠子,终于在血泊中,死去。
纳兰沧海坐在马背上,眼波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紧握着秦贵妃的手,一言不发。
秦贵妃担心的回头看他一眼,“沧海……”
纳兰沧海缓缓垂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
由于局势突变,太子已死,林尚书已死,群龙无首,太子党一个一个被皇子党拿下,个个束手就擒。
事以此,纳兰沧海和江璞玉的合谋夺储之计划,基本上达成了胜利。
然而,就在众侍卫欢呼雀跃声中,主角们,却保持了异常的安静沉默。
悬崖边,江璞玉拥着晕头转向的茜女,抬起眼帘,静静的看向纳兰沧海。
纳兰沧海也淡淡的看着他们相拥的画面。
他们的身后,青山浩渺,霞光满天,那么美。江璞玉一身白衣,怀中的马茜女一身红衣,他们如神仙眷侣,仿佛就此,就能乘风而去,让他,再也触摸不及。
☆、96,亲情可以补偿吗?
江璞玉揽着茜女的肩膀,脸上挂着看破红尘的笑,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秦贵妃。
秦贵妃眼波含泪,喃喃唤了句:“玉儿……”不知怎么,她依稀觉得,这孩子已经彻底的远离她了。
江璞玉在距他们五步之遥处,停下了步子,淡漠的看了秦贵妃一眼,然后郑重的跪了下去。
秦贵妃震惊的瞪大眼睛,“玉儿……”
“秦贵妃,七殿下……或者,应该称你作太子?”江璞玉嘴角轻佻的笑了笑,继续道,“江璞玉已完成对你们母子的许诺,此后,与你们再无瓜葛,我将带着我的妻子马茜女,周游江湖。就次拜别。”
“玉儿!”秦贵妃惊呼一声,眼中的泪啪啪掉下来,“不可以……”她什么也说不出,只是道着无助的挽留。
江璞玉抬头望着秦贵妃,目中无有留恋。在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她还带给他们父子无尽的耻辱的伤害,现在,他仁至义尽,无怨无悔。
茜女还在迷茫中回不过神来,怎么回事?刚刚轰轰烈烈的赢了一场,还没来得及欢呼和庆贺,就这么戛然而止了么?
江璞玉笃然起身,牵着茜女转身,潇洒离去。
茜女被迫跟着他跌跌撞撞的往后走。
“璞玉!”纳兰沧海终于忍不住出声,宇眉紧紧的颦了起来。
江璞玉顿住了步子,没有回头。
“你要去哪里?继续在朝为官,有何不好?”纳兰沧海跳下马,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江璞玉回过头,淡淡的看着他。
“我们不是敌人,只有我们合作,才会战无不胜。你留下来,我封你为王。”纳兰沧海很勉强的笑了笑,说:“我知你淡薄名利,但是,出去颠沛流离,又好在哪里?而且,不止是你,还有茜女。”
江璞玉转头看了眼茜女,神情未变。
“况且,我现在还需要茜女的帮助。回到皇宫,还有事情要面对。”
江璞玉看着茜女,“什么帮助?”
茜女知道纳兰沧海说的是什么,现在,她担任着宁香儿的身份,皇宫里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谁也不好断定,她知道宁桓王还在城内,她若不跟着回去,怕是会引起宁王倒戈。
但是,她怎么跟江璞玉说?说她这些天顶着宁香儿的身份跟纳兰沧海亲亲我我吗?
正待茜女犹豫不定时,纳兰沧海突然伸手将茜女拉了过去,“茜女现在是我的皇子妃。”
茜女一惊,本能的看向江璞玉,“璞玉,你听我解释……”
江璞玉的神色笃然变得惊愕和狠厉,“……你再说一遍?”
“不是的,璞玉,是这样的,为了救你,我扮成宁香儿的容貌去骗了宁桓王,他现在知我与殿下同行,若我不回去,怕是会功亏一篑。”茜女紧张的跟江璞玉解释。
“易容成宁香儿?”江璞玉的声音极为阴森,他紧紧的盯住纳兰沧海,突然一剑指在了他的胸膛,“我就说你是衣冠禽兽,你利用我便罢了,还利用茜女,利用我们便也罢了,还借公济私,借故亲近我的女人。”
“玉儿!皇儿!”眼见两人要翻目,秦贵妃急的从马上翻跳下来,颠簸着扑上去,去拉江璞玉的手臂,“玉儿,你听沧海好好解释。”
江璞玉的脸色发青,一把挥开了秦贵妃。
“母妃!”纳兰沧海连忙去搀扶秦贵妃,转头皱眉看着江璞玉,“璞玉,你不要太过分,母妃与我都想善待于你,你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江璞玉的声音极度的冰寒,“这世上,任何人都有资格对我说这四个字,唯独你们母子,不行。”
眼见,家族的秘密就要说出来,纳兰沧海焦急的回看好一眼,命令侍卫全撤退十米开外。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江璞玉嗤笑。
“我这还不为了保护你。”纳兰沧海叹气,“被父皇知道,你还有命么?”
“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回宫后,你就逼宫成功,你父皇,从此也不过是个刀下亡魂。”
“我不会杀我父皇。”纳兰沧海认真严肃地道,“我杀太子,只是逼不得已。回宫后,我会做个太子,占储君之位。”
“那你就愉快的做你的太子吧,我不想再跟你纠缠。”江璞玉握紧茜女的手,又欲转身。
“玉儿!”秦贵妃急声唤,她热切的看着江璞玉的背影,心都在滴血,“你如果真的不想再回来,为娘不强迫你,但是,你能叫一声娘亲吗?”
江璞玉猛的转过身来,他的表情很激动,虽然看似无波澜,但是茜女知道他内心一定在刮龙卷风,她下意识的握住他的胳膊,暗示他压抑平复心情。
但是江璞玉根本没理会她,直紧紧的盯着秦贵妃,冷嘲道:“我有娘亲吗?从一岁起,就没了娘的人,现在真还叫不出来呢。”
秦贵妃一个踉跄,情绪崩溃,失声痛哭。
“母妃……”纳兰沧海搂住她,心疼不已,转然抬头瞪向江璞玉,“江璞玉!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哈哈!”江璞玉气极反笑,“你还真说的出口,你是个皇子,从小被捧着长大,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但是你别忘了,你在我眼里,永远就只是个野种!”
“你……”纳兰沧海也气急,松开秦贵妃走上产有,一把拽住江璞玉的衣服,眼睛紧盯着他,回手一指秦贵妃,道:“你少一副全天下都欠你的表情!江璞玉,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我们的娘亲,她求我父皇饶你们父子,你以为,你们父子,还能活到今天吗?!”
江璞玉神色微凛,紧闭唇不语。
“你以为,是她想抛夫弃子,是她贪恋荣华富贵,才跟着我父皇的吗?”纳兰沧海痛心的盯着他,再也忍不住的全盘托出,“你有没有想过,她当年一个少妇,为了救你们,出卖灵魂,她心里有多痛?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什么造成你们一家三口失散?难道是她吗?不是,是你的父亲!是你的父亲私造兵器害了她!也害了你!在这场祸事中,被伤最深的是她!她的丈夫连累了她,她不仅为了救你们出卖自己,还这些年背负着儿子的憎恨!你若是个大丈夫,你就不该这么对她!你该跪下来,向你的亲娘认错!”
“够了……别说话了……”秦贵妃痛哭出声,扑倒在地,险些就要晕过去。
“娘娘……”茜女连忙奔过去,将她扶起来。
江璞玉愣了,他呆呆的望着他面前的这些人,一时间,不知做何感想。
他觉得自己突然间,心里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东西,一下被掏空了。
这么多年,他一心一意的恨着抛弃他的娘亲,让他受苦受难的那个最亲近又是最遥远的女人,他恨她!好像这些年,他为了这个恨,而活到现在。他因为恨她,所以他做了很多事情,现在突然间,好像这些年活的,都他妈的是空的。
“璞玉……”茜女看出了他的情绪不对,连忙又跑回去,“璞玉,娘娘她真的是很爱你的,你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好好的接受她吧,之前的一切,就让它过去,你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江璞玉僵硬的转过头,愣愣的看了她片刻,突然恼怒,一把挥开她,“你说的轻松!理解她?接受她?重新开始……呵呵,茜女,我以为,别人不理解我,你也可以理解我,看来,是我多情了……”
“璞玉,我当然理解你,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因为这个原因,你觉得你所有的憎恨暴戾都是有原因的,你觉得理直气壮,可是当你知道了你误会了娘娘,你心里很难受……”
“不是!”江璞玉冲着她大吼,身体一点点往后退,他双手指向他们母子,厉声道:“我真是不懂,为什么你们始终要在我面前装好人?你们做什么都对,总是一副慈悲的表情?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也不需要你们廉价的亲情!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骗我为你们所用!你们当我不知道?哈哈,我都知道,可是我为什么会甘心为你们利用,甚至不惜……将茜女放在你纳兰沧海的身边,我赌你是个大丈夫,不会乘人之危,可是我还是错信了你!事到如今,我能为你们做的,都做了,还想怎样?你们能利用的都利用完了,怎么不是该一脚将我踢开吗?虚伪!虚伪!”
“玉儿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想!”秦贵妃哭着喊,“娘知道这些年愧欠了你,不管我和你爹爹做了什么,可是你一定是无辜的,为娘知道你也一定是受苦了,但是,为娘真的已经在尽力的补偿你了……”
“哈哈,补偿?”江璞玉狂笑,山风吹来,他的头发肆意张扬开来,十分嚣张。“你说的补偿,就是送我去南山学武,然后再入宫陪他纳兰沧海读书么?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为了他以后能当上皇帝!”
“起初我并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想照顾你呀,玉儿。”秦贵妃痛心疾首,为挽回儿子的亲情破釜沉舟。
江璞玉却突然平静下来了,他呆呆的望着虚空处,轻声说:“可是你知道,我在他身边是什么感觉?”
纳兰沧海看向他,“璞玉我一向对你不薄……”
“呵呵,我本是正宗的儿子,可是后来,却变得像个私生子。我看着他锦衣玉食,看着他众星捧月,可是我呢?他抢了我的娘亲,还在我面前张扬他的得意,让我的伤口,随时被揭开。”
“……玉儿!”秦贵妃大惊大悟,“娘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娘只是想让你吃好穿好,再也不受人欺负。”
“我倒是情愿,继续和爹住破的房子,吃没有味道的饭菜,哪怕被他又打又骂,我也活的顶天立地,但是现在,我像个什么?”江璞玉突然失笑,笑的十分悲伤,“这么多年,我配合着你们母子俩,做你们让我做的事,还得在朝堂上侍奉那狗皇帝,我忍了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我做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一直,在为了你们而活吗?好吧,现在,你说是你对我有恩,那这些年,我做的也够多了,甚至现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