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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这把剑的，是已经气喘吁吁的聊云：“没想到，晚辈还能伤着大名鼎鼎的毒王张！值了！值了！”
她笑得疯狂。
“找死！”毒王张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捅进了聊云的胸膛，叫血整个飞溅出来，落在地毯上，绘成一朵血花。
夏溶月的腿有些发软，她扶住书桌，撑着自己的重量，几乎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住手。”
“若是老夫数三声，你还未做出决断，老夫就先了结她的性命！”毒王张一手拔出软剑，一手掐住聊云的喉咙。
聊云啐了一口，痰里带着血，喉咙里有咕咚咕咚的响声：“姑娘你别理他，横竖他先了结了我，再了结白莲，他不会动你的。”
“闭嘴！”毒王张气极，手上多用了几分劲。
“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老老老东西”后面聊云的话，全被毒王张给掐了回去。
聊云瞪大了眼睛，盯着地面，眼里满是不甘，她想挣扎，又被钳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三，二”
“我同意。”夏溶月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你放开她，若是她死了，我不会同意你接下来的任何话。”
毒王张等着的就是夏溶月的这一句，他一把将聊云推开，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墨黑色药丸。
“我得看看那是不是毒。”夏溶月的声音有些抖。
“我毒王张什么时候骗过人，说了不动她二人性命，就不会再打她俩的注意。”毒王张不屑，退后了两步。
他也曾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人物，怎么会对两个无名小卒下手。当然，这不是说明他良善，只是因为他的骄傲不许他这样做罢了。
夏溶月一步步朝聊云走了过去。
聊云还仰躺在地上喘着气，面如白纸，却依旧瞪大着眼，不许自己睡去，胸口是一大片血迹，虽不致命，却伤得很深。
夏溶月踏在那沾了血的地毯上，只觉得脚心发烫，烧得她的心脏都快要停了下来。
其实她见过的血并不少，只是这一刻，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感受。
这些血，都是为她而流。
她颤抖着手，摸住聊云的手腕。脉象逐渐平稳，的确是好的趋势，毒王张没有骗自己。
“你要什么。”夏溶月刚想起身，就被聊云拉住了手。
聊云微微晃着头，示意她别去。
夏溶月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挣脱她的阻挠，站了起来。
她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只是漠然，亭亭立在那里，等毒王张发话。
“乖乖和我走，不要发出一点声音。”毒王张阴毒的眼睛在夏溶月身上扫来扫去，扔给了她一件宽大的罩袍。
“好。”夏溶月答。
第278章 毒人偶
“别去！”聊云看见夏溶月顺从的罩上袍子，眼里终于有了绝望。
“姑娘”其余的话，她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聊云已经撑到了极限，这空气中满是迷药，她能到现在，完全凭意志。
“走”
夏溶月还没说完，就被毒王张给掐晕了过去。
手中一支金簪跌落下来，掉进了地毯里。
毒王张扭头看了一眼，嗤笑：“老夫说她在那抽屉里摸着什么，原来是想找一支簪子。凭借这就想伤着老夫，做梦！”
说完，他没有再看夏溶月一眼，扛起她就踮脚飘了出去。
有一点聊云是没说错的，毒王张的轻功，的确是一等一的好。
“若不是不想你划破皮，老夫才不需要废这么大的周折留着那两个丫头的命。”
他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渗血的脚，不甚在意：“罢了，反正老夫终于找到了一个可用的，就当是报酬。”
他带着夏溶月，逐渐消失在月色之中。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夏溶月右手中指的指甲缝中，夹着一层白色的膏状物体。
那东西被涂成寇色的指甲盖着，又特意的在衣服上擦过，竟看不出来异常。
夏溶月醒来的时候，模糊的看见一点光亮。
眼前渐渐清楚，她看见了头上悬着一只夜明珠。
那夜明珠大约有半个拳头那么大，吊在房间梁上，照亮了大半个自己。
夏溶月皱眉，这是在哪里？
她想起来，自己是被毒王张给掳来的，不禁眉头皱得更深。
他想要做什么？
借着夜明珠的光，夏溶月再次观察旁边的景象，大概看出这是一个地下室。没有窗户，却不潮湿。
地面是青石板，很凉，空气中隐隐有草药的香气。
她再扭头，果然看见房间的边缘摆着草药，和各种工具。
‘哒哒哒’的声音响起，夏溶月往声源处看，一个人从上头的石台阶上慢慢走了下来。
他提着一个布袋，沉甸甸的，不知里头装了些什么。
“醒了。”还没有走近，毒王张的声音就响起。
夏溶月不自觉捏紧了手。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木架上，动弹不得。
此刻她的心里已经没有多少害怕了。
既然毒王张抓来自己，没准就是想要知道些什么东西，左不过严刑拷打，自己受些皮肉之刑。
不过这不意味着她有心情回答毒王张的话。
“老夫原本是想要将你炼成解药的。”毒王张一步一步走进，带着阴冷的笑意，“不过，老夫现在改变主意了。”
解药？夏溶月稍稍有些讶异，她想起毒王张在晋王府上的时候寻找的药灵之体，又联想起了当时他说的话。
不会吧，自己就这么好死不死的是那劳什子药灵之体？
有没有搞错，大哥，能不能放开我，我给你讲点科学？
“就算我实力恢复巅峰，又怎么比得上一个药灵之体的毒偶人？一只活的毒偶人可是相当于一个军队啊，你说，是不是？”
夏溶月从毒王张的眼中，看见了癫狂。
“什么毒偶人？”夏溶月心里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她想，这对她来说，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词语。
第279章 蛇
毒王张大笑：“就是为我操控，助我独尊，方圆十里无人敢近的毒偶人！”
那又是什么东西？
夏溶月盯着他近乎疯狂的脸，没有来由的恐慌从心底涌起。
毒王张抬起她的脸：“没有想到，你这身体，居然适合练武。”
“是么。”夏溶月看着他的眼睛，冷笑道。
毒偶人，是类似于蛊一样的东西么？夏溶月想起一对空洞洞的眼神，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你在害怕么？你在颤抖么？”毒王张笑，“不如就此臣服于老夫，还能减轻些痛苦。”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夏溶月的脸，叫她的皮肤有种刺痛的感觉。
“做梦。”夏溶月心头害怕，却知道，自己不能同意。
就算她不明白毒王张究竟要做什么，她也明白，自己不能放弃。放弃就等于放弃了最后一点希望。
“啧啧啧，你要是知道接下来的步骤，就不会这样倔强了。”毒王张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夏溶月的面前。
夏溶月闭上眼，干脆不再看他。
“老夫先用药物刺激你，瓦解你的意识。我瞧你的医术也是巅峰造极的，不会不懂那些药物。”毒王张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得和蔼。
他之前看见了夏溶月桌上的医书，心中就有了猜测。
治好晋王寒毒的，没准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这样也好，她内心的恐惧会因为明白而放大，自己的目的也能更快更好的达到。
一室内，只剩下毒王张阴森的说话声，和他手指不时敲在椅背上的咔哒声。
“接着，老夫就会实验你的体质，看看是否能做成合格的毒偶。”
“最后，你会吃下老夫特意为你配置的各色毒药，用各种药液强化体质。怎么样，想想是不是很美味？”
毒王张舔着自己的嘴唇，看向夏溶月的表情。
没有表情，她居然没有表情！
装的真好，毒王张想。真是一个合格的偶人。
夏溶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多想，却感觉腿上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爬了上来，惊得她睁开眼低头看去。
是蛇，五彩斑斓的蛇。
原来，毒王张手中袋子里装着的，全是这样清一色的毒蛇。
那蛇的种类夏溶月看不出来，可鲜艳的红色却叫她眼睛发花。
“这是老夫培养的幻蛇，喂了许多种药物，它们的牙，会给你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毒王张的话音刚落，夏溶月就感觉到腿上的刺痛，知道是那毒蛇的牙穿透了自己的皮肤。
她甚至能感觉到蛇牙往自己身上再刺了刺，努力将毒液注入血液深处。
当然，夏溶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事实上，在毒蛇的牙咬进自己皮肤里的那一刻，她的腿几乎就麻了。
“丫头，你知道么？药灵也不是百毒不侵，这蛇，就是专门对付你的。”毒王张笑。
“自相矛盾。”夏溶月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迅速的流失，就连意识都模糊了起来。
可她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些斑斓的花蛇像是成精了一般，随着毒王张的动作，从自己腿上乖巧的爬了下去，绕在了毒王张的手臂上。
第280章 想狐狸了
它们温顺的，就像是一只蹭着毒王张手臂的小猫。
“老夫炼它们花了十年，现在不需要了。”毒王张抬手，轻轻摸着自己的手臂，捏死了那些小蛇，只剩下一条，“老夫怎么能留下你的破绽，叫人攻克你呢。”
说完，他将那最后的一条小蛇塞进原先的布袋中，绑在了自己身上。
“疯子。”夏溶月瞪大了眼睛，不许自己睡去。
毒王张伸手，朝夏溶月的眼前晃了晃：“你居然还有意识。好，极好！”
还不等夏溶月说话，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瓷瓶送到了自己嘴边，腥甜的液体顺势灌进了自己的喉咙。
她已经看不清毒王张的脸了，蛇毒扩散开，叫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可她依旧听得清楚毒王张的话：“有没有觉得难受？你想想，活在这个世上多么令人不开心，无时无刻没有烦恼，活着，多不好。”
“你也是夏家的贵姑娘，为何会被送进六皇子殿，为何会有这种不清不楚的身份？”
为什么？夏溶月想，这是为什么？
昏昏然欲睡去，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是毒王张将一支半寸长的银针沿着夏溶月的指甲缝扎进了她的手指中。
夏溶月耐不住疼痛，嘶声吼了出来。
此时的眼泪，是刺骨的冰冷。
她清醒了过来。
“瞧，多美的手。”毒王张将夏溶月的手捧在手心里，虽然针插了进去，却没有流出一滴血，“要是你现在屈服，就不用吃这些苦了。”
不！夏溶月在心底里呐喊。
何为屈服，何为遵从？没有了人格的活着，与那些供人驱使的牲口又有什么区别！
“记得小时候么？记得你母亲么？她死的时候，你多大？”
夏溶月的意识又开始有些模糊，她一会儿看见一个秀丽端庄的女子，一会儿瞧见一个高贵亲和的妇女，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楚哪个是她的母亲。
或者，哪个都是。
“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这个世界无情抛弃的么？”毒王张一点点诱导夏溶月，试图攻溃她的心防。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喂夏溶月喝下一种药水。
在药水的麻痹下，夏溶月的意识越来越薄弱，她的思绪，慢慢飞到了很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