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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到了望乡关的地界了,地灵摇着铜铃命顾星朗一路往北行,之前便带着两个伙计先往望乡关去了。他们得先行去看看,此时的望乡关是不是还可以让他们顺利通过,地灵也想试着找大夫为他看看伤。
顾星朗不敢走官道,在地灵三人赶着马车走了后,转身走山中的小路,想由山间绕行至望乡关。刻意避开人群了,可顾星朗还是在山间的小道上,被一伙刚从望乡关卖完猎物归来的山民看见。
“他是顾星朗!”有山民指着顾星朗大喊:“我在军里见过他,他就是顾星朗!”
顾星朗对这个山民毫无印象,这个时候,顾三少唯一的选择只有逃走。
这个因伤退出乡关铁骑的山民,却大喊:“抓到他,朝廷赏千金封万户,顾家赏万金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山民们也没有见识过顾星朗杀人的模样,被这山民喊得,一起追在顾星朗的身后。
顾星朗往回跑,没想到很快就又有一队山民,从他的前方走来。这伙山民被同伴喊着,将顾星朗的去路堵住,几个山民冲上前,将顾星朗团团围住。
看着这些围着自己的人,顾星朗的心中杀意顿起。
“你连亲娘都杀!”有山民骂顾星朗道:“畜生!”
“打他——”
“抓了他,交给官府!”
……
前后左右二十几个山民,一涌而上,有的手里拿着打猎的凶器,有的拿着棍棒,朝顾星朗打来。
顾星朗抬手就捏断了一个山民向他头上打来的棍棒。
山民们愣怔住。
眼前的世界血色弥漫了,顾星朗不敢再这样下去,清心咒引起的疼痛,让他跌倒在地,身子蜷成了一团。
“打他!”有山民大喊。
棍棒交加之下,顾星朗只能是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将双腿弯起,护着肚腹,背拢起,护住心口。
“别把他打死了!”最先认出顾星朗的山民不久之后,又喊了起来,这样弑君杀母的人,得交给顾二公子亲手去处置,是兄弟,这个不也是杀母的仇人?
顾星朗感觉不到疼,只是当山民们停下殴打时,顾三少的嘴中一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呸!”有山民吐了一口痰到顾星朗的脸上。
“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是个畜生,”有山民拿脚踩着顾星朗护着头的手骂道。
“枉我之前,还当他跟大少爷和二少爷一样,是个好的,”有上了年纪的山民摇头叹道。
乡关帅府的顾家,望乡关一带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顾家的名声很好,受人爱戴,所以这会儿山民们看着倒在地上的顾星朗,想着就是因为这个小畜生,害得顾大公子失了相位,害得顾家差点被满门抄斩,山民们越看顾星朗越就愤怒,于是对着顾星朗又是拳脚相加。
挨着打,听着对自己的咒骂,这样的情景,一路行来时有发生,顾星朗已经麻木了,躺在那里,尽量将自己蜷缩起来,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别把他打死了,抓他去望乡关,”还是那个从乡关铁骑伤退的伤兵,拦住了愤怒的乡里,大声道:“让二公子处置他!”
人们停了手,再看顾星朗时,又都是一愣,顾星朗面朝左侧躺在地上,朝上的右腿不知道被谁硬生生打断了,皮肉绽开,断骨支棱在破皮里,白森森的一截,跟血肉混在一起,看着骇人。
“他这样走不了了吧?”有山民问道。
“绑上,拖着走,”另一个山民道:“这样的人,我们还抬他走不成?”
“他不配!”又一口口水吐在了顾星朗的脸上。
山民们将顾星朗绑上,拖行在地上,断骨被地上的沙石一磨,一段山路顿时就被顾三少的血染得通红。
“他这样会不会死?”有上了年纪的山民拦下了年轻人们,摇头道:“他这样活不到望乡关。”
“他好像不疼的样子,”就走到顾星朗断腿旁的山民疑惑道:“他这是装的?”
顾星朗看看自己的四周,熬过清心咒引起的疼痛了,身体能动了,顾星朗突然就从地上跃起,绷断了绑着自己的粗绳,推开了挡路的山民,顾星朗从身前的这段山坡上滚了下去。
“追!”
山民们回过神来后,忙都拔腿往山坡下跑。
顾星朗单腿站在山坡下,双眼腥红,脸上图腾隐现地看了山坡上的山民一眼,飞身跃向身侧密林之中。
山民们追入密林里,沿着地上的血迹一路追下来,出了这片山林,血迹消失了,顾星朗仍是不见踪影。
“这个畜生能跑到哪里去?”山民们怒气冲冲地站在密林外。
“去乡关帅府,”有山民道:“这事得告诉二公子啊。”
“对,”几个山民同时点头附合道。
顾星朗这会儿坐在林中一棵大树的顶端,用手按住了支棱在皮肤外的断骨,将这截骨头硬按回到了原处,又拿两根树枝把断处固定住了。感觉不到疼,只是单薄的衣衫还是被冷汗浸透了,身体在诚实地告诉顾星朗,这会儿你处于断骨的疼痛之中,
给读者的话:
第一更奉上。
☆、1156气死也只能装孙子的顾二少
顾星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这会儿全身上下都脏,血、泥、汗水混在一起,衣衫勉强遮体,透过绑着树枝的伤口,顾星朗可以看见自己腿上的筋肉与骨,没有皮肤的包裹之后,这种鲜血淋漓,看得时间长了,让顾星朗感觉恶心。
被血腥的味道剌激着,蛊虫们蠢蠢欲动。
顾星朗干脆将蛊虫们放出,密密麻麻地覆在伤口上,以自己的血肉养这些他想无视,可又不可能无视的虫子。
山民们在密林里又仔细搜了一番,没能找到顾星朗后,才由那个从乡关铁骑伤退的山民,带着两个同伴,下山往望乡关去报信。
顾星朗躲在树上,一直等到这天天黑,腿上的伤口愈合了,才从树上下来。
山里不多时就下起了雨,顾星朗张嘴喝了几口雨水,又就着雨水洗了一把脸。山民们是没有注意,不过顾三少察觉到了,他在的这片山林,不见飞鸟,连声虫鸣都听不见,这些山间的小动物都在躲着他。
顾二少是在第二日的下午,见到了三个山民,听见这三人说,在山里看见了顾星朗,刚回望乡关没几天的顾二少,差一点就从坐椅上跳了起来。
“不过,小的们无能,让他给跑了,”年轻的山民跟顾二少道歉道。
顾二少张了几回口,终于骂出一句:“这个混帐!”
“他的腿被打断了,”另一个山民跟顾二少说:“小人们是想着他不可能跑出那片林子。”
“打断了腿??过了半晌,顾二少才声音干涩地问了一句。
三个山民一起点头,这会儿就是站在厅堂里的下人们,都觉得二少爷这是因为没能抓着顾星朗而窝火呢。
“那你们有人受伤吗?”顾二少问。
三个山民又齐齐地摇头,一个山民跟顾二少说:“小的看他的样子像是重病缠身了。”
另一个山民附合同伴道:“二少爷,这种不忠不孝的人,再能逃,老天爷也会出手收拾他的。”
顾二少腮帮子的肉都咬破了,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这个混账东西逃的过一时,逃不了一世,辛苦你们了,下去领赏吧。”
三个山民一起跪下谢顾二少的赏。
顾二少尽量做出了和颜悦色的表情,让帅府管家带这三人下去。
等管家带着三个山民走了,顾二少起身就在厅堂里快步走了几圈,转身一脚就踹折了一张坐椅。
下人们见顾二少这样,大气都不敢出。
“你,”顾二少拿手点了自己的一个侍卫,道:“你去找程将军,让他带一队人马,去山里给我搜,务必把那个混帐给我抓到!”
这个侍卫头都没敢抬,应了一声是,跑了出去。
顾二少慢慢地又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但愿他小弟能尽快离开那片山林吧。
管家给了三个山民赏钱,让人领这三人出门,转身又回到厅堂,看见下人们这会儿都站在厅堂门外。
“二少爷让我们都出来,”有下人看见管家回来,忙小声跟管家说了一句。
管家叹口气,站在门前道:“二少爷,那三个山民拿了赏钱,已经被送出府去了。”
“你进来,”顾二少在厅堂里应声道。
管家走进厅堂,就看见自家二少爷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管家给顾二少奉了一杯茶,小声道:“二少爷,这事您看?”
顾二少抬眼看看这管家,这是他大哥身边得用的人,能得他大哥信任的人,他自然也信得过。
管家心里也装着事,他这会儿不知道要喊顾星朗什么,是继续喊三少爷呢?还是直呼其名?
“你什么也不要问,”顾二少跟管家小声道:“出去传消息,就说顾星朗在山里杀了人,我派了数百兵丁去山中抓他。”
管家真就什么也没问,应了一声是,就又退了出去。
顾星朗一个人走在山里,山民们一个也没有受伤,这说明地灵不在自家小弟的身边,顾二少在心里盘算着,地灵离开奉京城的时候,是坐着马车走的,这个人身上有伤,这帮人这一路行来,不可能丢掉马车步行,那地灵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望乡关里了。
“二少爷,”一个侍卫的声音从门来传来,禀道:“周将军和张将军来了。”
顾二少搓了一把脸,道:“请。”
周、张两位将军从门外走进来,见着了顾二少就问:“听说顾星朗已经到了我们这里?”
顾二少让两位将军坐,阴沉着脸道:“我已经命老程大哥带人去捉拿他了。”
周、张两位将军对望了一眼,周将军跟顾二少说:“二少爷,你说要封关,兵马已经调到了城门,二少爷准备何日封关?”
自己的小弟要从望乡关出关,这会儿打死顾二少,他也不能下令封关,“关内还有多少商队没走?”顾二少问。
张将军说:“还有几十个,大的上百人,小的也有十几人。”
“这帮人都知道我们要封关了?”顾二少又问。
周将军说:“封关的消息,二少爷没回来之前,末将就将消息放出去了,这些商队不可能不知道。”
“那他们怎么还在关内?是不准备出关了?”顾二少道:“这些人在搞什么明堂?”
张将军笑容无奈地道:“二少爷,商人都重利,带来的货没有卖完,也没有采购好货,你要他们这样就出关,这些人不都得赔钱?”
顾二少心里默算了一下顾星朗需要多长时间出关,冷道:“我再给他们五日的时间,五日一过,他们就别想再出关,到时候闹事,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
周、张二位将军忙起身领命。
顾二少这里跟周、张二位说着话,军里的韩将军也到了帅府,见到顾二少后,直接呈上了一份名册。
“这是什么?”周将军问。
韩将军看顾二少点了头,便道:“这几日私自离关的兵卒都在这上头了。”
“有多少人?”张将军忙就问。
韩将军叹口气,道:“有近千人了。”
周、张二位将军都是抽了一口气,望乡关现在坐拥大军几十万,多这一千多号人不多,少这一千多号人不少,可问题是,这些人是逃兵啊!
顾二少把手里的名册狠狠地往身旁茶几上一拍,他快气死了,可这会儿却只能呆在帅府里装孙子。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