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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嫡非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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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氏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阿团趁机挣开她的手臂,跑到媚姨娘身边想补了一脚,顾忌到她腹中的胎儿,转而拧了她胳膊一下,幸灾乐祸道:“该!让你陷害我们!”
  钱氏怒发冲冠地将茶杯掼到地上,骂道:“反了天了!昂哥儿,怎么连你也这般不懂事了?”
  钱氏不知道,郑昂骨子里比郑叔茂夫妇两个还要护犊子。除夕夜里闹了那一场,阿团额上的山包大半个月才消,他便对大房很是不满。这回连一个姨娘都能给阿团和郑晏委屈受,云氏能忍,他却忍不了了。
  面无表情地道:“不过是个姨娘,打坏了,我赔大伯一打。”
  冯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钱氏看样子快气晕了,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过是个姨娘?’那我倒要问问你,媚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怎么算?!”
  郑昂回头瞟了一眼媚姨娘的肚子,他年纪还小,对女子如何有孕尚且懵懵懂懂,但去年在西北大营里,将士们总爱拿他逗趣,听了好些荤段子,约略知道一些皮毛,说起这种事,一点羞耻感都没有。淡然道:“大伯母和媚姨娘都有了身孕,可见大伯身子没什么问题,选些屁股大好生养的女子进门,要多少儿女没有呢?”顿了顿,又耿直地补了一句:“反正是庶子女。”
  冯氏简直要击节叫好了,阿团双眼闪闪发亮地望着郑昂,狗腿道:“二哥你好帅!我以前瞎了眼,居然没看出来。”
  “还好,还好。”郑昂谦虚地笑,纵容地摸了摸她头顶上的小圆鬏。
  郑昂从小拿孔夫子的温良恭俭让要求自己,行止端方,云氏实没料到他也有这么豁出去的时候。不免怔忪了一阵,心道真不愧是郑叔茂的种,里外两层性子,面上再规矩不过的人,一身反骨拗起来却谁都压服不了。但回过神来,还是板着脸斥道:“别胡闹!快松开媚姨娘。”
  郑昂震慑住了钱氏和媚姨娘,从善如流地牵着阿团和郑晏退到一旁。
  阿团捏着郑昂的衣角,缩在他身后,偷眼去看钱氏的反应。钱氏坐在太师椅上运了半天的气,忽然扭头问冯氏:“老大家的,你怎么说?”
  冯氏冷淡地扫了一眼双颊肿得老高,哭得直打嗝的媚姨娘,不耐道:“双身子的人了,还不晓得爱惜自己,瞎折腾什么呢?我看媚姨娘最近就不要出门了,安心在房里安胎吧。”
  这不就是变相禁足吗?
  媚姨娘刚要闹,收到钱氏眼神,立刻安静下来,低眉顺眼地答道:“奴家都听夫人的。”
  钱氏轻轻松松放二房几个孩子过关,云氏反而更加忐忑,怀疑她还有后招。出了正厅不免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若真把媚姨娘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算呢?”
  云氏是出于谨慎,但郑昂无动于衷,压低了声音,对云氏解释道:“这是父亲临走前交代过的。说阿娘你自从有了阿团和阿晏,胆子就愈发小了。若有什么事,叫我只管放开手脚去做,等他回来自然会为我收拾,只是别叫阿娘你们受了委屈。”
  云氏心里先是一暖,而后猛地一跳,平州匪患,郑叔茂前日领旨去了平州剿匪。逛园子碰上媚姨娘不止一两次了,偏偏挑这时发难,难道是计划好的?
  身后有人低低地唤了一声二夫人,云氏回过头去,是冯氏身边的锦绣。她左右看看,凑到云氏耳边悄声提醒了一句:“二夫人,我家夫人说赶紧派个人叫二老爷回来……”话未说完,眼角扫到侧厅门帘后出现一双绣花鞋,立马住口,若无其事地退开半步,略略抬高声音道:“多谢二夫人关心,我家夫人这胎怀相好,连孕吐也没有的。若二夫人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云氏目送锦绣拐上通往千禧阁的夹道,快步追上冯氏一行人,装作没看见掀开帘子一角,探头探脑的邱妈妈,心中波澜翻滚,又着实摸不着头脑。
  钱氏的后招来得飞快。
  当天晚上甫一入夜,若干护卫围了山月居大门。云氏领了三五个持门闩、扁担的婆子挡在入口处,前襟上金线绣的凤穿牡丹纹在火把的映照下恍惚如择人而噬的凶兽。

  第二十六章·所谓明火执仗

  云氏强自镇定下来,勉强笑道:“这明火执仗的,是要作甚么?”
  十来个高大健壮的护院手中拿着的统一制式的长柄宽刃刀,刀未出鞘,已然气势汹汹。郑伯荣双手负在身后,怒火翻腾道:“把昂哥儿和晏哥儿交出来。”
  云氏暗恨,郑叔茂带兵赶往平州当日,老侯爷领了郑重荫往雪湖访友,侯府中竟只有郑伯荣一人独大。咬牙道:“大哥行事难道不计后果吗?待侯爷和二爷回来……”
  邱妈妈吊着一双三白眼,凑到郑伯荣身边撺掇道:“大爷,媚姨娘脸上的印子可都还没消呢。啧啧啧,可怜那小脸吓得哦,煞白煞白的……”
  原本有些犹疑的郑伯荣瞬间红了眼,狠下心点了点头。邱妈妈立刻双眼一亮,举高手臂猛挥了两下,一众护院当即冲上前去。
  “你们不要命了?竟敢冲撞我们夫人!二爷回来不会饶过你们的!”觅松吓得尖叫,大张开双手,将云氏护在身后,两人外面围着一圈婆子仆妇,手中门闩的一端抖抖嗖嗖地指向那些虎背熊腰的护院。
  婆子们哪里是对手,不过半炷香的工夫便被冲得七零八落。云氏红了眼圈,奋力将觅松推开,喝道:“别管我!拦下他们!”
  阿团稀里糊涂地被人从次间推搡到堂屋。
  护院们不敢做得太过,刀都没有出鞘,脸上也没有如何凶神恶煞,但气势还是足够惊人。一众吓得抽噎的丫鬟中间,只有窦妈妈还算冷静,面向银烛几个讥讽道:“不过扭送几个小主子,这就吓哭了?当年襄国公府家的三少爷打杀嫡母的时候,你们还没见呢。”
  几个护院听了,脸上都不大好看。
  夜凉风冷,窦妈妈镇定地取出一件直领对襟薄绸褙子给阿团罩在外面,同时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堵在堂屋里的这几个青年,盯紧离门边最近的那一个,道:“厉虎?呵,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名唤厉虎的那个护院不情不愿地上前来,叹道:“窦妈妈,都是听令办事的,您就甭与兄弟几个为难了。”
  窦妈妈也没觉得温情牌能拦下他们,低声问道:“看在我和你母亲的交情上,你给我透个底,今儿这事,到底是冲谁来的?”
  厉虎环视一圈,来西厢的这一队人隐隐以他为首,都识趣地低下头别开眼睛,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他有心卖个好,便也压低了声音答道:“大爷气狠了,要拿了二少爷和四少爷,押到老家首阳祠堂去面壁思过。”一低头,对上阿团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补了一句:“想来同姑娘干系不大。”
  “二少爷!”画屏突然激动地一声惊呼。众人一齐望向门口,郑昂逆着光推门而入,身后烛火煌煌。
  院中有个年纪轻的护院似乎想冲上来,被身边的人拦了。
  那边领头的是个姓魏的中年男子,在承平侯府做了二十年护院,工夫稀松,没能熬成头领,但资历、眼色是尽有的。他虽然持刀闯了进来,却只令几个护院松松地围拢住东西两厢,不许手底下的人对郑昂不敬。
  到底是上头的主子斗法,二爷不日便会归家,下手重了,不是自己找死吗?
  郑昂蹲在阿团面前,与她视线平齐,轻轻笑了一下,问道:“阿团,怕不怕?”
  阿团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挺起小肚子,短胖的手臂用力挥了一下,豪情万丈道:“不怕!毛……祖父说了,一切坏人都是纸老虎!”
  郑昂被她逗笑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莫名其妙地平静下来,牵起她的手,轻声道:“走吧。”
  兄妹两个被身后的护院们拥到了山月居大门前,云氏紧紧抿着唇,将阿团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伤势,才放下半颗心。
  邱妈妈贼眉鼠眼地巡睃一圈,没看见郑晏,又向郑伯荣道:“大爷,还少一个呢。”郑伯荣也四下看看,皱眉问道:“晏哥儿呢?”
  云氏垂着头不答话,郑昂恭恭敬敬地向郑伯荣行了一礼,答道:“阿晏去寻父亲了。白日里是我们兄弟冲动了,我代他向大伯赔礼。”说罢放下袖子,双膝跪地。
  郑伯荣横眉冷眼立在原地,由着他跪。
  邱妈妈狐疑,好好的,为何突然将晏哥儿送去寻郑叔茂?心底可惜,原以为这次能一网打尽的。
  她不知道,寻郑叔茂其实是假话。
  郑晏如今正在城东云府,云氏拿云承渊新得了一柄少见的八棱锏为引子,将他诓了去。
  因冯氏那番提醒,云氏不敢托大,便打算将孩子们送到娘家暂且避一避。
  郑昂却道大伯优柔寡断又怕事,无论如何也使不出铁血手段。不如将郑晏送去云府,再托舅舅派人知会父亲。而他留在府中,以免郑伯荣气昏了头,寻不到三个小的,拿云氏出气。
  毕竟,若郑伯荣只对三个小辈惩戒一番,还说得过去,若牵扯到云氏,就不好说了。
  云氏原以为提出郑叔茂,能让郑伯荣罢手,却不想毫无用处。强撑起气势,硬声道:“大爷要打要罚,何不等二爷回来?首阳县山高水长,路上也不全然太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大爷就不心虚吗?”
  岂料郑伯荣听了怒火更炽,高声道:“心虚?要心虚的不是我,是……”
  云氏隐约猜到了什么,思绪却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抓不住。
  邱妈妈截断郑伯荣的话,道:“大爷,时候不早了,再不走就要宵禁闭城门了。”
  “今晚就走?”云氏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急,搂紧了郑昂和阿团,慌道:“好歹等明日天亮了……”
  “焉知明日我那两个孩儿还有没有命在。”郑伯荣厌恶地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哼道:“二弟妹,我念你是个女人,不与你为难。昂哥儿我带走,你和团姐儿关上门安安静静待着。我和老二那个黑心烂肠的不一样,无论最后是个什么结果,总还是顾念骨肉亲情的。”
  云氏讶道:“大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邱妈妈那个狗腿子却没给她辩白的机会,十几个护院一拥而上,隔开云氏母子三人。
  吵吵嚷嚷,闹闹哄哄,郑昂未捞到机会再同云氏说一句话,就被送上了等在角门的马车。
  长夜漫漫,云氏坐在灯下垂泪。
  觅松心疼得了不得,还是要努力往好处想,温言劝道:“夫人别太过担心了,昂哥儿可是侯府正经的少爷,去了首阳县,谅族中也不敢薄待。”
  云氏突然住了泪,心底泛起隐秘的猜疑,冷意顺着后脊窜上天灵盖。一把攥住觅松的手,道:“会不会……会不会……”
  觅松吓了一跳,手都被云氏抓疼了,疑惑道:“会不会……什么?夫人,您想到什么了?”
  云氏深恨郑叔茂半个人也没留下,后院只有丫鬟仆妇,前院也只有郑昂身边的三五小厮,如今被人逼上门,二房连抵抗之力都没有。冷静一点想,又明白怪不得郑叔茂,府中的护院都是个顶个的好手,来一窝蟊贼也未必攻得进来,可谁能想到侯府内突然出了变故呢。
  云氏虽然也是主子,在护院心里却排不上号,他们心里头一份的自然是郑老侯爷,底下是太夫人钱氏和身为嫡长子的大爷,再下面一层才是其他的老爷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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