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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魔入佛-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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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后,当年净涪在这万竹城里发生的所谓意外。左天行是绝对不相信那真的会是意外。哪怕那就是个意外,也必定是个在净涪绝对掌控范围内的‘意外’。
  最后再来算上当年在莫国那普济寺里的那一桩事儿。
  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摆出来,净涪对魔门的态度如何,左天行已经不需要再去质疑。
  苏千媚是最后的确认。
  自从回来之后,左天行也曾经有想过要改变苏千媚的命运,让她脱离魔门,洗脱魔女的名号,能够清清白白的做人。可事实是,左天行的人一直没有找到苏千媚。
  也就是说,左天行未能插手苏千媚的命运,而苏千媚的命运却真的就改变了。
  既然左天行确定了不是他动的手,他也确定了当时的皇甫成还没有那个能耐,那这个事件的源头,自然就只剩下净涪。
  苏千媚的改变,是净涪做的推手。
  苏千媚当年在魔道确实艰难,但不可否认,拥有数不清的裙下之臣的苏千媚也为他们魔门平添了两分实力。
  苏千媚脱离了魔门,虽然明面上不显,但实际上魔门是损失不少了的。
  魔门曾经是净涪的所有物,按照净涪的性格,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净涪不会舍弃魔门。
  但摆在左天行面前的事实就是,净涪他不仅舍弃了魔门,他还亲手割裂了它,向着它举起了屠刀。
  这里头必定有大问题,左天行觉得甚至有可能关乎到他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回到当年的原因。
  他很想知道。
  净涪也知道左天行来做试探,为的就是想要知道这里头所谓的因由。至于要不要让左天行知道,净涪其实无所谓。
  左天行来试探也罢,想着查探也罢,那都是他的事情。左天行他来,他也就接待着,但想要发现些什么,那就要看左天行他自己的能耐。
  净涪也不多去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他自己的修行。
  净涪的心思只在刚刚离开的左天行身上转了一圈,便就在这无遮无拦的亭子里,回味刚刚那一瞬间流转过的心念。
  雪落无声,风过无痕。在这空旷安静的院子里,净涪以那一缕心念为凭,不断收拢其他心念。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蒲团上的净涪头顶忽然升起一片无量光。明净透彻的无量光普照周天,辉耀十方。
  在这一片无量光的照耀下,闭目盘坐的净涪身后无边虚空中忽然显出一尊金身佛陀,而佛陀手上还托着一座镇压着十粒舍利子的九层佛塔。
  这正是净涪的佛身和光明佛塔。
  但见光明佛塔上的十粒舍利子齐齐震动,每一粒舍利子身边围拢的那一团佛光齐齐一抖,各自收敛汇聚,在舍利子最深处汇成一点更闪亮更耀眼的光点。
  这一粒光点成形,原本虚虚一团的舍利子就像是有了根基一样,终于不再有那种虚无闪烁的感觉。
  待到那一点光点成形,佛陀睁开眼睛,双手将光明佛塔合拢,微微一笑,重新化作一团金色佛光没入净涪识海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净涪才终于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有两点金色佛光自他的眼底快速闪过。
  净涪品味了半响,唇角扬起了一抹轻笑。
  十住第一住,发心住。


第192章 魔门齐动
  发心住是十住中的第一住。
  净涪听经说法的时候也曾听诸位禅师有言,所谓住,即为内心要安住,需要开始收拾心猿意马。安住与菩提境界,就必须要有般若正见。菩提是由般若声,般若则必先要有证见。有正见就可与般若相迎,有般若就可发菩提心,证菩提果。
  如果说所谓的正见便是佛门万千经文所说的诸般种种般若,净涪觉得自己知道归知道,却并不曾深信。但哪怕净涪是这样的情况,他当年发下的大愿也在无形中暗合了菩提大道,为他劈开了通往菩提果位的路径。
  我作佛时,万魔哭嚎。
  不管净涪发愿发心的时候根本目的为何,他的作为到底贴合般若根本。到如今再见左天行,提起净涪这些年来的诸多明手暗手,不曾动摇净涪心志,反而推了净涪一把,让他恍悟,原来这么多年时间过去,他也不是只在修行,他还做了不少事情。这些事情,不管是远的还是近的,都在损伤着魔门的元气,不断削减魔门的实力。
  这些影响现下或许还不太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道门和佛门的崛起,自然而然的就会显露出来。
  等到这些影响不断积聚,便会汇成洪流,形成大势,到得那时,景浩界魔门就难逃式微结局。
  等到净涪从那诸般感悟中走出,远在无边暗土世界里的魔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祭炼暗土世界本源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本尊这边。
  见得净涪本尊出了定境,坐在皇座上的魔身遥遥送了一句话过来:‘你真的不会后悔?’
  ‘后悔?’净涪本尊嗤笑了一声,身形一闪,还在亭子里那蒲团上坐着的人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亭子上方翼飞的檐角上。
  随着净涪的出现,原本亭角上那些积压着的积雪瞬间消失,让出一整片空地来。
  净涪坐在檐角上,遥望魔门各宗派在这万竹城中聚集之地。
  万竹城中连日狂风大雪,除了各处被禁制阵法保护开来的地方外,城中处处尽皆被大雪裹覆。触目所及,大多都是一片雪白。
  净涪看着落在自己眼中的那一片地界,注视着目光里那一片片猖狂肆意又诡谲莫测的魔气,寒风冷雪也比不上他眼神表情的漠然。
  ‘这不是我的魔门。’
  魔身和本尊交流,佛身却丝毫不动,仍然如同一片真实的无量光,亘古而真实地照耀着净涪识海里的那半边天空。
  魔身也不理会佛身,他也嗤笑了一声,反问净涪本尊,‘这真的不是我们的魔门吗?’
  净涪本尊丝毫不为所动,也同样反问了魔身道,‘你会不知道?’
  净涪本尊这么一反问,魔身也不回答,转了话题问,‘为什么要放弃?’
  如果净涪本尊想,哪怕对手是天外的天魔宗修士,这魔门究竟谁说了算,要盖棺定论还为时尚早。
  别说是因为当年那识海中始终无法拔除一直磨蚀他识海的天魔气,那天魔气清除之后,净涪本尊可也分离出了魔身。魔身在,只要净涪本尊愿意,完全可以凭借魔身再度一统魔门。
  净涪本尊沉默了一下,回道:‘你想要一个答案很久了吧?’
  魔身沉默。
  净涪本尊又问道:‘你真正想问的,也不是这个吧?’
  魔身看着净涪本尊,意识归入净涪识海,看了识海对面那一片和它各据一边的佛光一眼,仍旧沉默。
  也不用它明说,净涪本尊和佛身都明白它的意思。
  眼看着净涪本尊弃魔入佛,眼看着和它相对而出的佛身随着净涪佛门境界的提升而日渐壮大,眼看着自己实力的增长不如佛身,魔身这是担心自己的以后了。
  虽然是魔身,但它也是净涪,它不担心自己日后会被净涪本尊和佛身灭杀。杀也杀不了,只要净涪本尊还在,魔身也就一直都在。但活着也有许多方式。
  它为魔身,是净涪最为肆意任性的一部分。哪怕是死,它也绝对不愿意憋屈地活着。
  净涪本尊闭上眼睛,意识同样遁入识海,于识海中显化出身形。
  魔身和本尊都在,佛身也自一片佛光中走出。
  三身分三才立于识海。
  魔身看着本尊和佛身,径直道:‘我要一个承诺。’
  佛身根本不需要去看本尊,便点了头,应道:‘可。’
  本尊却没有佛身那么干脆,他定定地看着魔身,语气极其平淡地问道:‘你想要自立?’
  这么平淡的一句话,魔身和佛身却都心中一凛,一人抬头直面本尊,一人闭目站在原地,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魔身摇了摇头,嗤笑道:‘我能自立?’
  它的这一句话表明了它的态度,可也在暗示着它的打算。
  在本尊的掌控下,它没有那个能耐自立。但不能自立就不代表它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尽心尽力地为本尊谋算。如果它出工不出力的话,本尊也拿它没有办法。
  这样的谋算已经形同挑衅,如果换了别人,净涪本尊绝对不会放过他。但这样谋算的是魔身,是他的一部分,是他自己。
  对自己,净涪本尊虽然也能下狠手。但这样已经关乎到了他自己本身的性格,哪怕磨灭了魔身的意识,再度化出一个魔身,面对同样的局面,新化出的魔身也必定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这是本性,丝毫勉强不得。
  对于自己,面对自己的本性,净涪本尊也不会勉强,所以他很干脆地给了魔身一个承诺。
  ‘你不能自立,但你会有自由。’
  这一句话,不单单是对魔身说的,也是说给佛身听的。
  净涪本尊给予魔身自由,哪怕日后佛身比魔身更为强横,魔身也照旧保有它的自由。
  得了这么一句话,魔身也很满意,它知道自己的性格,便又得寸进尺地问本尊:‘我为魔身,日后是否和你们平等?’
  净涪本尊也确实不介意,他点头应道:‘是。’
  魔身满意道:‘好,今日之言,你等谨记。’
  留下这么一句话,魔身又遁出识海,重新回了无边暗土。
  净涪本尊看了一眼身形虽然还是虚淡却绝对比起早前更为凝实的佛身一眼,再不说话,身形散去,径直出了识海。
  看着仅剩下它自己的识海,佛身笑了一下。周遭虚空自有繁花飘落,暗香浮动,霞光辉耀。
  它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出了第一句话:‘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净涪?’
  说完,它也不在意虽然不在识海但确确实实将这一句话都听在耳中的本尊和魔身,重新化作一团佛光。
  净涪本尊看着漫天纷飞的雪片,举起手中的杯盏,一口饮尽杯中热茶。
  这个时候,左天行和皇甫明棂已经走到了庄园的大门外。
  送他们出门的并不仅仅只有领了值守任务的净元沙弥,还有净磐沙弥。好不容易逃出净磐沙弥的叮嘱,两人急走两步,走出好一段距离后,一大一小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轻松。
  左天行当先就笑了起来,他毫不见外地弯下腰去,伸手拍了拍皇甫明棂的脑袋,双目直直地盯着她,再一次问道:“我说真的,小表妹,你真的就不愿意抛弃那个佛门的小和尚跟着我?”
  皇甫明棂看着他,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
  左天行看着皇甫明棂的眼睛,收了脸上的笑意,站直身体,目光自上而下,带着一种逼人的气势,问道:“为什么?”
  皇甫明棂丝毫没有退让,也不曾有过避讳。她抛弃了家族教导她的种种礼貌言辞,很是直接干脆地道:“他比你强。”
  左天行脸色不变地重复了一遍:“他比我强?”
  皇甫明棂点了点头。
  左天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更不去和皇甫明棂讨论净涪和他到底哪个更强的问题,换了一个对比角度道:“可我会比他重情谊。而你是我的表妹。”
  是的,这才是他和净涪之间的最大不同。
  和他比起来,净涪会更薄情,更寡恩。
  在他的意料之中,皇甫明棂的眼神变了。但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是,皇甫明棂看着他的目光也褪去了刚才的温度。
  “可我并不觉得你也没有多好。”
  说完,小姑娘再不理会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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