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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魔入佛-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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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不能阻挡他修行,并不代表就不能给他的修行添麻烦。
  从一开始,净涪就知道,佛身所走的路,更偏向妙音寺。
  景浩界佛门之中,作为分寺的妙音寺崛起已成必然。
  不是净涪自傲,觉得有了他在妙音寺,就必定能够引领着妙音寺崛起,破去天静寺这无数年来若有似无的打压,真正的自立一道。
  哪怕没有他,妙音寺也还有净音。
  净栋、净和又或者是景浩界佛门里的其他净字辈弟子,都比不得净音。
  这样的结果,早在上一辈子就已经盖棺定论了。
  就算当年的皇甫成不插手,要做到这一步的净音顶天了也就需要多花费些时间和精力而已,结果总不会有什么变化。
  妙音寺的崛起已无法阻挡,天静寺的态度却又耐人寻味。
  作为佛门祖寺天静寺当代掌舵人的清见主持,今日单独留下他在方丈云房里说了一整天的话。
  他们两人都谈了什么,又都以什么身份商谈,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清见他表达出来的对净涪,乃至对妙音寺的态度。
  同时,净涪在拜见清见主持的路上,还恰恰碰上了要离开天静寺的二代祖师转世身的恒真僧人。
  不管天静寺中的那些个大和尚各自都是什么立场,他们都无可否认,在恒真僧人迈入天静寺山门的那一刻开始,天静寺中就有了两个声音。
  天静寺当代主持清见和景浩界佛门真正意义上的开山祖师二祖慧真的转世身恒真。
  这两人,纵然没有真正的撕破面皮,还保持着明面上的和睦,又能瞒得过谁去?
  如今净涪成功受戒,戒体品质上上,而在天静寺中挂单了多年却从未离开过天静寺一步的恒真僧人,却在这一回的受戒羯磨结束后不久,就收拾了行装,独身一人出山……
  显见,这一场不太明显的争夺,到底是清见占据了上风。
  这一阶段分出高下后,天静寺中的这些个大和尚看似终于再次安静下来了,但谁又知道,看似败退红尘的恒真,是否真的就甘心让出天静寺?而看似稳坐方丈云房的清见,又能否再度统合已经露出了裂缝的天静寺众僧?
  天静寺的分裂,必定削弱天静寺对各分寺的震慑力。
  妙音寺已经站了出来,那么,妙定、妙潭、妙安、妙空、妙理五分寺呢?它们真的就甘心错过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过片刻间的工夫,净涪就已经分析出了大概。但这般大体梳理过现今佛门的种种情况之后,净涪又忍不住笑了笑。
  其实他想了这么多,基本都是白费心思。
  他现在不过一个妙音寺的新晋比丘,就算他力压一众师兄弟,率先受戒,也还是一个小比丘。
  话语权不在他的手上,实力更是依旧浅薄,分析得再多看得再清楚,一时半会的,又有什么用?
  不过空话而已。
  还不如去专注提升自己的实力呢!
  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和底气。别的,都是锦上添花。
  净涪将视线压下,落在那一张摆放在他面前的请帖上。
  七月初七,左天行的结婴大典。
  这一场结婴大典,净涪不愿意去,也不打算去。
  他去干什么?
  什么好处都没有,劳心又费时,他有那个时间那个心力,还不如去找一找那些个散落在景浩界各处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呢。
  早一日凑齐这《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他也能早一日提升佛身修为境界。
  他虽然三身同修,但三身并不是绝对分割,而是相依相辅。三身修为更是处于绝对的平衡。基本上,只要佛身、魔身、本尊三身中的一个修为提升,就必定会带动另外双身的修为晋升。
  这也是他的修为能够快速提升的根本原因。
  事实上,如果不是净涪为了未来的长远考虑,特意选定佛身作根基,他完全可以凭借他当年在魔道上的造诣飞速提升修为。但那样一来,净涪日后的路也会很轻易地走到尽头。
  那不仅相当于自绝其路,更与净涪本心不符,不为净涪所取。
  净涪打定主意,随手将那一张请帖塞入褡裢中,又从褡裢里取出笔墨纸张等物什来,一一在案桌上摆放整齐,便就在这烛火下,提笔蘸墨,凝神抄写经书。
  如此,又是一夜。


第261章 天剑宗内
  待到钟楼的钟声远远传来,净涪才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去,就着桌上的烛火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
  天色沉暗,不如昨日明亮,空气中浸泡着一种厚重的水汽……
  今日会有雨,大雨。
  恰恰就在这一刻,外头吹过一阵大风,紧接着,就是大滴大滴打落在地面、屋檐、墙瓦上的雨滴。
  净涪推开门,往外头看得一眼,便就转了身,再度踱步回到了佛龛前。
  他就着佛龛侧旁的清水净了手,取过线香礼过佛后,才在佛龛前的那一个蒲团上坐了,顺道拖过蒲团前方的那一套木鱼,自顾自做起了早课。
  与留在自己云房里做早课的净涪不同,净怀、净古两人却是极有诚心的冒着大雨赶往了清壬大和尚的禅院。
  见浑身水汽的净怀、净古两人相携着踏入小法堂,合手弯腰向他们行礼,清壬、清集、清檽等大和尚也都各自点头还礼。
  净怀、净古两人仍旧在自己的蒲团上落座。
  屋中众人各自阖目静坐,平定心绪,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净古身侧空着的那一个蒲团。
  待到远处钟楼的钟声再次敲响,清壬大和尚合掌成十,低唱了一声佛号,便领着几位大和尚和两位青年比丘开始这一天的早课。
  早课结束后,净怀、净古各自望了望净涪的蒲团,又对视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由净怀开口,与清壬大和尚道:“清壬师伯,弟子与净古师弟两人昨日读那一部《浅解佛说阿弥陀经》经义,又再次潜心研读过《佛说阿弥陀经》,竟于此前种种体悟后又生出诸多不解,不知师伯……”净怀顿了一顿,又道,“与诸位师叔伯,可否与我等两人解惑?”
  清壬与旁边的那几位清字辈大和尚对视一眼,含笑点头道:“这自然是可以的。那么,你们又是在哪一处,生出了疑惑呢?”
  净怀和净古两人面上闪过一丝喜色,却也没有耽误,径直就将自己的种种不解问了出来,请求清壬及座上诸位大和尚的解惑。
  哪怕净怀、净古这两位青年比丘拿出来的疑问在诸位清字辈大和尚眼里都是极为浅显明白的道理,可只要他们拿了出来,问到了这些大和尚面前,清壬、清集、清檽等大和尚也都一一耐心解答,并未有过丝毫懈怠。
  许是因为净怀、净古两人心底隐隐藏着的那些不能与人明白道来的心思,这两位青年比丘在净涪不在场的此时,来往问答间,显得格外的用心。
  哪怕清壬、清集、清檽等大和尚都看得清楚,却都没有点明,仍旧耐心与净怀、净古两人作答。
  一时间,因着这法堂中用心的两位青年比丘以及耐心的诸位大和尚,这一个小小的法堂,气氛热闹和谐得竟与一场小法会相差无几。
  净怀、净古两人心中兴奋,言语心态越渐放开。这一场小问答间,赫然就出现了几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心得体悟。
  看着清壬、清集、清檽等几位大和尚脸上的笑容和赞赏,净怀、净古两人兴奋得脸上泛红,更有几分手舞足蹈之态。
  如此兴奋激动之余,净怀、净古两人也会有目光的相互碰撞。
  而那一刹那间,他们到底都想到了什么,其实并不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清壬端坐蒲团之上,侧头与同样悠悠然看着眼前这一切的清檽对视了一眼。
  他们眼底心中到底欢喜几何、惋惜几何,却是真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坐在他们面前的净怀、净古两人看不明白,也琢磨不透。远在自己云房里的净涪约莫猜到些许,却并不放在心上。
  他此时也已经完成了早课,正提着笔,坐在了矮桌前。他的面前,摆放着的并不是他惯常用来抄经的纸张,而是那一张昨日才经由清见大和尚的手送到他面前来的请帖。
  既然请帖送到,他于情于理,也该做一个回复。
  净涪打开请帖,目光在请帖上熟悉的字迹转了一圈,熟门熟路地翻到请帖的最后一页。
  按照左天行的习惯,这一页,全是空白。
  净涪右手执笔,也不用多想,手腕转动挪移间,便落下了一段简短有礼的回复。他写完之后,只是扫过一眼,就从旁边的案桌上取过他的印章,沾了印泥,在他的落款上按了下去。
  印章落下的那一刻,自印泥处泛起一道细微的金色佛光。佛光氤氲升起,自底部往上攀爬,完全点亮了净涪的那一段回复。
  在佛光照亮回复的那一刻,净涪面前的那一张请帖忽然飘升而起,悬停在净涪面前。
  净涪知道,这是这一张请帖在等待着他最后的确认。
  如果他想要改变主意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然而,净涪只是随手将他手上的笔放回了案桌上的那一个笔托。
  请帖悬空停留了一阵,却还是没有等到净涪的一丝目光,只能当空一抖,请帖上的笔迹震碎特制的纸张,化作一道剑意,遁回了天剑宗内。
  净涪看了案桌一眼,见案桌上没有留下什么类似于纸屑等物什的痕迹,这才点了点头,从褡裢里取出一叠纸张来,摆放到了案桌上,再度专心抄经。
  屋外越下越大的雨打在地面、屋檐、墙瓦上,噼啪作响,却根本没能打扰到净涪,只将那沙沙的笔墨挪移声彻底掩在了这一间云房里。
  净涪的回复,很快就传递到了天剑宗内,送到了刚刚出关不久的左天行手上。
  左天行不过看的一眼,便笑着摇了摇头,道:“罢了,他既不愿,那就随得他吧。”
  即便是特意送出这一张请帖的左天行,也没有将净涪的拒绝太过放在心上。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一个结果。按照净涪的性格,有这样的结果也真是半点不稀奇。
  他只是……
  左天行愣愣想得一会,片刻后又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管事,问道:“那么,程沛的回复呢?”
  是的,左天行并不仅仅给净涪送了请帖,他还给程沛送了请帖。
  管事低着头,小心地回道:“程沛的那张请帖……还没有送出。”
  饶是左天行,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也是有些愣神:“什么?”
  管事也不再侥幸,直接跪了下去,低着头请罪道:“是小的无能,找不到程沛的行踪,请尊主降罪。”
  左天行看着下首跪在地上的管事,沉声问道:“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了,你们竟然都没有找到程沛的行踪?”
  管事不敢作声,只将头埋了下去。
  左天行定定地看得他一眼,见他确实是为难,沉吟一番,便抬手令管事起来,“起来吧。”
  管事连忙从地上爬起,低头垂手站定。
  左天行想了一会,又问道:“魔道各宗各派呢?他们可有找到程沛的行踪?”
  管事心下一定,摇头道:“他们也都是一无所获。”
  就是因为连魔道各宗各派也都没有找到程沛的丁点行踪,管事才敢壮着胆子将这件事回禀左天行。
  真不是他们无能,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叫程沛的小子是怎么躲的。躲到现在,都已经半年过去了,竟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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