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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样戏剧性的情况，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也正因为如此，试验就此不了了之。
“吞天灭地七大限”也没有再去试验，一行人默默的回到主神广场给郑吒呼叫了修复，然后在彼此都不说话的沉默了许久之后，之前开口给郑吒强化了A*级血族技能：死河的萧宏律站了起来，轻轻说出了郑吒在这个时候绝对不想听到的话。
“按楚轩说的做吧，如果不能够突破到基因锁第四阶高级，你就无法完全掌握刚强化的这些力量，甚至连原本的洪荒。开天辟地也无法使用……”
“不要。”
有个声音打断道。
“我不要。”
就像是要强调这很重要一般，重复的又说了一遍。
郑吒。
看着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的萧宏律，再看了看移开目光避开了与他视线接触的其他人，他最后将注意力落在了唯一一个没有低头，没有羞愧没有自责亦或是其他什么情绪，只是毫不避让看着他的楚轩身上。
气氛有些沉闷，就宛如一场暴雨将至，但却没有一丝风的夏日。
而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之中
“那种事情，就没必要了吧？”
就如同在哀求一般，男人咬着牙说，“双血统都强化到了S级，我只靠「毁灭」就能够达到原本「洪荒。开天辟地」的级别，而且不像是原本一样的只能够保持不到五分钟，只要能量恢复跟得上即便是一直保持着都没关系，再加上强化到了A*级拥有完整白虎凶煞的虎魄刀，以及配合虎魄刀施展的「吞天灭地七大限」，强化前的我即便是来上一百个我也信心全灭掉，这样的实力即便不动用洪荒。开天辟地就够了吧？所以”
“愚蠢。”
明明是砸为了队伍着想，却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直截了当的驳回了郑吒的辩解，楚轩伸手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用冰冷到近乎冻结灵魂的声音说道，“之前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你还以为最终一战只是个儿戏？”
“我”
郑吒想要说什么，但是并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我早就说过了，我们的实力的确很强，一般的队伍都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但是这个标准也仅限于一般的队伍而已。”
干脆的掐断了郑吒没有说出的话，楚轩再度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眸中利芒一闪而过，“要想获得最终一战的胜利，不，即便不是想要成为最后的赢家，只是希望能够活下去，也必须要面对那参加到最后角逐的几个人没错，不是几个队伍，而是几个人。
天神队完成了人类补完计划的亚当，恶魔队确定是基因锁第四阶高级的复制体郑吒，资料很少很神秘但是绝对无法忽视的两个萧岚，你真的以为就凭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可以与他们匹敌？”
郑吒不说话了，只是把脸埋进了阴影之中。
并非不想争论，而是答案已经知晓。
“没错，别说匹敌了，就现在这样的你，甚至就连踏上最后舞台都做不到！”平淡的声音化作刺穿灵魂的利剑，大校毫不留情的说。
“完成了人类补完计划的亚当已经超越了第五阶，可以说是距离第六阶也只有一步之遥，即便不提这个太过抽象化的概念，他的战绩也至少包括了歼灭一整个位面所有的人类、英雄、怪物、魔兽、甚至神魔，将所有拥有生命的一切都吞噬补全，从而成为的一个几乎超越了思维极限的究极生命体，现在的你面对他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只要不拼命逃跑只要瞬间就会死去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恶魔队的另一个你，在那个世界曾经到达过基因锁第四阶高级的你应该比我清楚，中级到高级的这一步跨越到底代表了什么，而且即便是那个时候的他就拥有了一击歼灭一个星球，基本等同于歼灭一个位面所有战力的力量，你以为现在的他可能会比那个时候更弱？
两个萧岚，他们的资料几乎不存在，和我们交战过的队伍哪怕是天神队也没有他们的讯息，明明他们和恶魔队团战过整整两次，神秘的就仿佛本身就是一个秘密，但是他们的实力如何基本可以通过我们和森洲队、南炎洲队一起经历的星河战队团战推测，那个时候的他虽然是依靠了某种意义的外力但终究是拥有了毁灭一个星球的力量，相比起来你在哪个时候弱小的连基因锁第四阶初级都还没有达到，现在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们两个究竟能够到达什么层次？”
“把话挑明了吧，你要是没有独立歼灭一个位面不是生化危机，神鬼传奇这样垃圾的低级世界，而是指环王，蜀山，纳尼亚创奇，星际争霸这样拥有A*级甚至S级存在的位面，你要是没有杀死所有活着的生命或者摧毁世界这个级别的力量，你就连参与到最后角逐的资格也没有！”
冻结了。
事实被提到表层的瞬间，意识有一刹那确实的冻结。
楚轩没有再继续的说下去，但是他很清楚接下来的内容是什么。
现在的他，现在这个虽然双血统强化到了S级，还拥有与双*级神兵匹配的S级刀法，但却因为基因锁只有第四阶中级无法完全发挥，自创技能却也因为强化后威力提升太多无法使用的他，要想在最终一战中活下去，参与到决定胜负的最终角逐，不再遭受无法保护同伴的无力与失去伙伴的痛苦，就只有开启死河，吃了他们。
血液是灵魂的通货，意志的银币，吸血或者给予鲜血也就意味着这么一回事。
以血液作为货币，交换灵魂与生命。
与他人命的结合，生命的融合，精神的统合，就是吸血鬼的本质。
如果被掌握了死河的吸血鬼吞食，那么虽然结果同样都是死，但是却能够以另一种形式活在死河之中，那样子的话比起因为没有受到保护在战斗中被别人杀死要好的多了吧？
骗人。
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好坏的区别？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允许！
想要这么大吼出来，但是却发不出声音。
心在绞痛。
痛到说不出来的痛。
明明刚刚还庆幸了一下，强化之后只靠“毁灭”就达到了原本“洪荒”的级别，或许就拥有了足以保护伙伴们的力量，但是立即就要面对这种无论如何都想要避免的结局。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砰。”
响起了枪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即便是楚轩都没有预料到的枪声。
一个娇弱的身影摇晃着，随即无力的软倒在地。
“詹岚！”男人大吼出声，发疯了似的猛扑上前，小心翼翼的扶住了那倒下的娇躯，随即就像是要哭出来一般的大叫起来，“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主神，给她全身修复，奖励点数从我身上扣！”
第八百零四章悲恸哭泣（二）
有人受伤，于是下意识的就呼叫了主神修复。
但是。
没有反应。
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那本该瞬间就落下的光柱，这一次却是迟迟都没有出现。
“没用的哦，既然来自他人的强化可以拒绝，那么修复治疗也是一样可以拒绝，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修复不了我，即便是打昏了我也没有用，咳、咳……！”从胸口射入的子弹似乎贯穿了肺，脸上泛起痛苦扭曲的女人轻咳了一下，然后强忍着剧痛摆出了一个有些凄惨的笑容。
“那就同意修复啊！笨蛋！我允许你死了吗？”
男人大吼着，将那脆弱的身体抱在怀中，他随即转过头来朝着其他队友大吼起来，“你们这些混蛋！你们到底是在发什么呆啊？”吼完之后，他接着就是用恳求的目光盯住了那个平时一直口花花的男人，“程啸，你不是医生吗？主神修复无效，你的治疗总不可能没用吧？那就快点救救她了！”
程啸这一次完全没有吊儿郎当，但他还是愣了好一会才堪堪的反应过来。
可当他反应过来凑上前去，有些手忙脚乱的检查了一下之后，他却是很遗憾的摇了摇头。
“抱歉……”
“……哈、哈啊，你是开玩笑的嘛吧？”
郑吒很难看的笑着，无比的希望这是这个男人平时常开的玩笑。
然而，这一次。
“抱歉。”再度的重复了一遍，他很无奈的低下了头，“子弹穿过了肺，并且伤到了主动脉和心脏……她是故意的打中了自己的心脏，我没有牧师那样的瞬间治愈技能，控制不了伤口也止不了血，她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抱歉，我救不了她。”
队伍里并不是没有牧师，虽然只是个半吊子，但还是有那么几个治疗术的。
可是，受伤的就是牧师。
至于此外的唯一一个能够用技能的魔法师，萧宏律没有在治疗术上投入哪怕一个技能点，郑吒自己的内力虽然可以活化细胞，但却不可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
第一次的，他发觉自己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自己没有任何有效的治疗技能，并且不只是他，居然是整个团队也没有，即便是程啸这个专业对口的医生，也只能够处理不是重伤的一切情况还有风险，像这种伤到了心肺要害的情况居然是完全束手无策……
太弱了。
弱的令人恶心。
这样的他，这样的他……
“……说别人傻瓜，你自己才是傻瓜啊。”
在郑吒的怀中，失血过多面色变得惨白了的詹岚仿佛不再痛苦似得轻笑了下，缓缓的从血泊中抬起了那沾满了鲜血的手，轻轻的抚上了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但是从未将那个字说出来的男人面庞。
然后，像是用上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重重的吻了上去。
郑吒一瞬间的想要推开这个女人……但是，终于还是没有这么做。
许久，唇分。
“哈哈，就是因为你发呆，终于被我给得逞了呢……”真的就如一个小女人般，她明明是痛苦的吐着血，却发自内心咯咯的笑出声来。
郑吒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即将死去的女人。
眼眶，开始湿润。
但女人依旧是笑着，宛若这不是生命的最后一刻，而是男友和她告白的烛光晚餐，“别哭啊，明明是一个大男人，你不是说要和我们永远在一起吗？而现在，你有最后一个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
“吃了我，然后……一起出征吧。”
这轻轻的一句话，或许耗尽了她的最后一丝力气，被扶着的身体失去力量，倒下。
眼泪，终于流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低哑的嘶吼着，郑吒大哭起来。
而詹岚，眼皮中的已经重的抬不起来，意识已经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眼前看得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但是，心灵却无比平静。
碰到了一个好男人，但却慢了一步的无法下手，只能默默的在一旁祝福，不过终于还是在最后被她给得逞了，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吻也绝对值得。
并且能够这样的死去，大概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这一次，可是真的永远在一起了……
最后残留的意识，感受到的是脖颈上传来的一阵刺痛，以及随之而来的一阵酥酥麻麻，无比舒服无比强烈、就宛若**般的**。
郑吒没有再犹豫。
小心翼翼的扶着怀中的女人，他第一次的伸出了吸血鬼的獠牙。
咬下，吸辍，然后……合为一体。
以血液作为货币，交换灵魂与生命。
与他人命的结合，生命的融合，精神的统合，就是吸血鬼的本质。
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