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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都是十成十的像……”
顾少伤立于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扑击而来的母老虎，手指轻弹而出：
“可惜，你可打不过我！”
砰！
万亿里虚空齐齐一震，气流呼啸如风般滚滚而动。
顾少伤一指将母老虎弹翻在地，轻松写意的就好像曾经他刚踏入修行之路，镇压叶宝宝一般。
对他来说，此时的母老虎，也就跟曾经的叶宝宝一般，萌萌哒没有任何威胁。
“好了，不要闹了。”
看着兀自挣扎的母老虎，顾少伤轻声安抚了一句。
太易之初不通文字，然而他所说的话，便是道音，便是天音，便是法与理的交织，自然无有听不懂的道理。
吼！
虎齿摩擦间，顾少伤收回抚摸的手掌，倒不是怕被咬，而是怕崩了她的牙。
以他此时的修为，先天神魔全力一击，也伤不到他一丝油皮，反之，可能会被震伤，震杀。
“果然，没有生来巅峰，但越是如此，便越发的敬畏啊。”
顾少伤微微感叹一声。
太易之前，天地混沌一片，太易之初，天地仍是混蒙，万道皆无。
正是如西王母这般的先天神魔，一步步的将洪荒完善，演化出极度灿烂的太易纪元。
任何开道者，都值得敬畏。
似是天生的亲近，又或是顾少伤的安抚起了作用。
顾少伤收回手掌之后，母老虎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出手攻击，灵动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好奇。
“你……是谁？”
略带些沙哑的声音在顾少伤的耳畔响起。
先天神魔悟性天资都是传说之中的传说，神话之中的神话，遑论西王母这般存在。
短短几个刹那，便学会了顾少伤吐露的道音发声的方式。
事实上，若非西王母刚刚诞生，只需短短时间，便可以领悟洪荒之中蕴含的残缺法理。
恩，想要看笑话，也只有这短短时间而已。
先天神魔之所以能成为太易之年的开道者，便是因为其天生近道。
这个道，指的是大道。
混沌凶兽与先天神魔的不同，便在于此。
“我啊……”
顾少伤微微一笑：“我乃先天东华至真之气所化，你便叫我东华吧。”
“东……华……”
母老虎口齿渐渐清晰起来：
“那我，叫西华……”
“不好，不好。”
顾少伤摇摇头，道：“该叫做西妙才对，东华，西妙，挺好，挺好。”
“西妙……”
豹尾甩动，西妙眼睛眨动，也不知是不是承认了这个名字。
见西王母不再抱有敌意，顾少伤才看向不周山，眸光泛起涟漪：
“走吧，喵喵，带你去不周山看一看。”
看着巍峨雄伟的不周山，顾少伤平静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你赠我昆仑，我还你不周……
“喵？”
西妙歪歪头，好似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哈哈哈！”
看着一脸萌萌的西王母，顾少伤少有的大笑起来。
比起母老虎，我果然还是喜欢小花猫……
呼~
顾少伤心中莫名的畅快，不由的踏步长歌，袖袍飘扬：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
道歌悠远，蕴含着说不出的道蕴法理。
西妙眨眨眼，她并听不太懂这首道歌，却只觉这其中有让自己追寻渴求的东西。
挣扎了片刻，还是起身，轻啸一声，追了上去。
……
混沌初开，天升而地降，混沌肆孽其中。
此时，天地间一片蒙昧，连混沌凶兽都尚未孕育多少，先天神魔更是少之又少。
其中固然也是有诸多危险，但对顾少伤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了。
一人一神行走洪荒大地间，所过之处遇难成祥，风平浪静，混沌自动远离，凶兽远远遁逃。
“天有四时，五行，九解，三百六十六日，人亦有四支，五藏，九窍，三百六十六节。天有风雨寒暑，人亦有喜怒哀乐……”
顾少伤踱步行走在洪荒大地之间，尚且不忘向西王母讲解人身的好处。
完全没有理会，洪荒天地根本尚未有四时，五行之说。
事实上，也没人能说他错。
力道推动粒子运转，万般大爆炸，自然有无限可能，无尽的变化，万般大道终究会有雏形。
当然，更重要的是，洪荒一开，诸多混元，都不得不移动其道来贯彻洪荒。
无极者，无所不在，无处道不可达，反之，不达着，何以称之为无极？
更遑论，完善洪荒，对于大道本身也是有莫大的裨益。
与开天盘古不得不陨一般，诸多混元无极，道也不可不入洪荒。
是以，现在没有四时，五行，未来也是要有的。
顾少伤自然看得到，看的清，也无比确定。
“……”
西妙跟在顾少伤身后，虽然听不懂，却觉得十分有道理。
不过，她对于化身成人十分之抗拒。
这个抗拒，大概就是一头熊向一个人说，变成熊有多好多好，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但也总觉得颇为抗拒。
顾少伤也不急，慢慢来就是了。
此时的洪荒，什么都不缺，包括时间。
事实上，洪荒大地之上的时间并不全，时辰道人，还是颗在混沌之中孕育的受精卵，也说不准已经降生了？
但无论如何，顾少伤并不如何急迫，力道的演变，不是一朝一夕。
在此之前，他还是要消化开天之所得。
开天没有功德，但对顾少伤来说，他之收获，已然远远超出了所谓的开天功德。
一边消化开天所得，一边调教西王母，欲要将她捏成最为符合自己心意的样子，顾少伤的脚步便放得很慢了。
走了很久，也不过自二人降生的海边，走到西北之地，离不周山，还有千百个这么远的距离。
轰隆！
这一日，顾少伤似有所感，眺望前方，千百亿里之外，陡然之间迸发出一道无穷璀璨的光芒来。
光芒如神剑般贯穿九九重天，煊赫难言，更有道蕴散逸而出。
“又是一件先天灵宝。”
以顾少伤的眼力，自然一眼便能看到那一道煊赫神光之中，那一面迎风招展，在他眼中好似开屏孔雀一般展开的旗帜。
“有趣，有趣……”
顾少伤微微有些好笑，这已经不是他碰到的第一件先天灵宝了。
曾经太易之末的无量量劫，不但有无数的大能陨落，也不乏一些先天灵宝彻底破碎，很多甚至连本质都被磨灭了。
如顾少伤曾经具现而出的寂灭葫芦，也不是太易之年的斩仙葫芦了，虽然，其也拥有那一切记忆。
但他却是一世之尊世界之中，道果所成。
比小葫芦惨的灵宝，不要太多。
而太易重现，那曾经消亡的大能都将要重现，诸多先天灵宝，自然也不例外。
与先天神魔初诞生不明大道，那些先天灵宝，可都是随着道蕴的完善才会诞生的！
或是因为此时游走天地的先天神魔很少，也可能是这些灵宝感知到了什么，这一路上，自动来投的先天灵宝，已经超过五件了。
“素色，云界旗！”
已然化成人身的西王母轻呼一声，看到了那面旗帜之上熠熠生辉的道蕴文字。
先天灵宝，为先天不灭神光汇聚天地法理所成，堪称灵宝之中的大罗仙。
甚至，其宝贵程度，还要超过大罗本身。
至少，后世不知多少大罗都没有先天灵宝。
西王母清澈的目光里泛着一丝喜欢，这面旗子，很漂亮。
吼！
唳！
昂！
神光升腾而起的刹那，一道道巨大的咆哮之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
遥隔不知多元的距离，一尊尊强横的混沌凶兽的身影浮现，皆是向着先天灵宝狂奔而去。
更有几尊混沌凶兽离得极近，早已展开了疯狂的厮杀！
太易之初，万道不显，唯一蕴含道蕴的，便是先天灵宝本身。
先天灵宝所蕴含的道蕴自然不足以充斥太易时空，洪荒大陆，但对于任何先天神魔，混沌凶兽来言，皆是极为珍贵的宝物。
因为，此时的先天神魔都不通大道，遑论混沌凶兽？
轰！
轰隆隆！
亿万里大地山川剧烈的震动起来，诸多混沌凶兽的厮杀催动了洪荒大地的变化。
无数粒子碰撞之后，发生了宛如无数大界齐齐爆发一般的大爆炸。
在洪荒的扩张之中，将一尊尊混沌凶兽彻底撕成血泥，滋养洪荒大地。
呼！
而那素色云界旗同样也被大爆炸波及，横飞亿万里。
飘飘忽忽的向着顾少伤所在之地落下。
“真是淳朴憨厚……”
顾少伤不由的失笑。
先天灵宝相比于那些老古董来说，可是要可爱的多了。
“若我走遍洪荒，太易之年的先天灵宝九成要落入我手……”
顾少伤随手将化作手帕大小的素色云界旗递给西王母，眸光晦暗：
“这是要我也来个分宝岩分宝了……”
第1534章 不周山
西王母将素色云界旗收下，眸光变得幽深，似有道蕴流淌，整个人好似得到了升华。
顾少伤微微点头。
先天神魔与先天灵宝本是相辅相成。
不止是先天灵宝对于先天神魔有帮助，反之，先天神魔的道理也对先天灵宝有莫大的裨益。
毕竟，先天灵宝也不是诞生便巅峰的。
依靠于先天神魔，对于诸多灵宝来说，也是一条修行之路。
后世声名远播万界的先天灵宝，又有几件不是依靠其主人之大道？
诛仙四剑，太极图，三宝玉如意……莫不如此。
而此时，西王母洞悉了素色云界旗上的道蕴，便收获不小。
最初的先天神魔，之所以渴求先天灵宝，便是为了这般。
吼！！
自远处奔袭而来的诸多混沌凶兽见得这一幕，顿时双目尽赤，怒啸着扑击而来。
顾少伤还未出手，刚刚得到素色云界旗而欣喜的西王母顿时面色一沉：
“吼！”
一吼之中天惊地动，滚滚罡风席卷数千万里山川大地，吹起无尽的泥土宛如道道土龙一般肆孽开来。
将扑击而来的几尊混沌凶兽淹没在内。
一吼之间，便埋葬了那几尊混沌凶兽，更将无比遥远之处奔袭而来的另外几尊混沌凶兽吹成碎片。
先天神魔与混沌凶兽虽然皆是混沌孕育，但不同之处在于，先天神魔是近道的完美存在，混沌凶兽虽然也是混沌之气孕育，但却残缺不全，天性就要掠夺外物以补全自身。
混沌凶兽的数量远远超出先天神魔，战力，却相差太多了。
此时的西王母虽然在顾少伤看了孱弱的好似叶宝宝，但实则，已然是洪荒最为顶尖一流的战力了。
区区几尊混沌凶兽，自然构不成什么威胁。
短短片刻，来袭的混沌凶兽尽数被灭杀，血气冲天，千万里大地都一片赤红。
灭杀了诸多混沌凶兽之后，两人本要继续上路，顾少伤的心中却突然一动。
看向了一片赤红废墟的中心某处。
那里，裂开的大地之下，露出了一株干枯破败的菩提树。
那菩提树似乎深埋在大地之下，随着大地的破裂才现世而出，其枝叶尽无，黯淡无光。
此时正迎着罡风瑟瑟发抖。
“一株菩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