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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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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于小时候的记忆,他已经很模糊了,好像他生来就在练剑,只喜欢剑。那么更早呢?在他还不懂剑的时候,是否也有普通小孩子都有的愿望?是否也有过脆弱和寂寞?
  小燕支虽然时常让他羞于面对,但他完全可以理解对方粘着景岳的行为。毕竟,小燕支和景岳同是天外之人,小燕支又被景岳所点醒,很自然就会多一分与生俱来的亲近,只觉得靠近景岳才会安心,才会欢喜。
  何况,昊天界中的景岳待小燕支极好,那种好不似长辈对晚辈,更像是对亲人,让小燕支少了敬畏,依赖和向往与日俱增。
  一丝温情淌过秦燕支心间,那是“他我”所生,却引动了“本我”。
  他微微偏头,正对上景岳打量他的眼神,后者见他发现了,指了指自己的脸,促狭一笑。
  秦燕支目光平和而坦然,让本想看他笑话的景岳觉得好生无趣。
  虽然有时候,昊天界中的“他我”与小燕支相处时,身在大世界的自己也会尴尬,但景岳认为秦燕支应该更尴尬才是。没想到人家这么快就接受了崩人设的设定,就像一个理智的旁观者,反而是他庸人自扰。
  景岳正伤怀于心境不过关的打击,忽听意识里有声音传来:“色胚子!登徒子!流氓子!”
  “……”
  他猛一低头,果然见躺在腿上的蓝凤不知何时转醒,此时虽还有些虚弱,但似乎已经接收了小界的记忆。
  “景景!呜呜呜景景!你怎么可以让流氓子亲你?”蓝凤微微颤颤地举起翅膀,又颓然地放下,豆眼中躺下一滴泪,“从来薄幸男儿辈,多负了佳凤意。”
  景岳:“……”他就想问问流氓子是什么东西?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凤哭。”
  景岳:“……”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蓝凤戏精之魂爆发,景岳心中的惊喜和怜爱还有心疼都被冲散得差不多了,他咬牙道:“看来你是全好了啊……”
  蓝凤本就是神兽,身体素质比人类好太多,沉睡期间还有景岳不时为它输送灵力,所受的伤早已渐渐康复,但它此时却慌乱地转了转眼睛,假装咳了几声,弱弱地说:“叽叽没好……”
  景岳幽幽一笑:“是吗?”
  蓝凤一抖,不敢再装了,怂怂道:“……既然景景都认错了,叽叽、叽叽就不跟你计较了,哼!我还没怪景景把叽叽送人的事呢!你之所以可以这么欺负叽叽,不过是仗着凤喜欢你。”
  ……蓝凤真的只是昏迷了?不是上哪儿去看小黄书了?
  景岳深吸口气:“叽叽,你不对我们的处境好奇担忧吗?”
  蓝凤:“不就是‘他我’和‘本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景岳语重心长:“……叽啊!我终于相信你是蓝凤一族了!”
  蓝凤顿时骄傲得不行:“这种事,凤早就知道!”
  它见景岳表情柔和下来,顿时得寸进尺道:“景景你要答应叽叽,不能对那个流氓子太好,你的‘他我’也只能对‘他叽’好!”
  说完,它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轱辘爬起身,扒住景岳紧张道:“不对不对,你只能对叽叽一只凤好,你不要爱上别的叽叽。”
  景岳有气无力地“嗯”了声,就听身旁有人问:“你在做什么?”
  景岳蓦地一僵,他一转头,见秦燕支正疑惑地看着他,眼神很有些复杂。
  ……沉默。
  想到刚才神叨叨的样子被看见了,或许会被怀疑有病,景岳狼狈地转移了话题:“我只是在想,小界里教你习剑的方法到底对不对,可会耽误小燕支剑道上的成就?”
  秦燕支微微扬起下巴,“‘他我’也是我,我可以做到的事,他也一定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问:胭脂叫过那些名字?
  胭脂:秦燕支、山长、秦真君、袁天赐
  景景:燕子、胭脂、小燕支、小胭脂
  叽叽:xxx、傻儿子、流氓子
  胭脂:……


第82章 
  景岳面对秦燕支的自信无言以对,沉默半晌,又将神识投入到昊天界中。
  就刚刚那一小会儿,小界中的时间没怎么变化,只是景岳和小燕支,此时已来到了宁王府大门外。
  门子心里正烦,倒没被景岳的样貌唬住,态度不怎么好地请他离开。
  景岳:“我是来救命的。”
  门子一愣,随即冷笑道:“救命?府中谁需要你救?”
  景岳:“宁王啊。”
  门子:“放肆!你敢诅咒宁王?!”
  景岳不说话,默默看着门子。
  门子不知怎地就有些心虚,道:“外头那些传言岂能当真,宁王身子骨康健着……”
  “不好啦!不好啦!王爷不行了!快、快请太医!!!”
  门子话还没说完,就见个仆役连滚带爬地冲出来,王府内也是一片兵荒马乱。
  景岳:“所以,真的不用吗?”
  门子傻掉了。
  没多久,景岳与小燕支被迎入了宁王府,一入宁王所居内室,他就察觉一股阴冷邪恶之气,气息与他曾在飞花山下感应到的一模一样,多半是国师手笔。
  只见床上躺着的人颧骨突出双眼凹陷,瘦得只剩一层皮裹在骨头上,且呼吸孱弱,好似随时都能断气。
  须知宁王乃是陈国皇帝的胞弟,今年三十有五,正该年富力强,可如今所见对方却形同老翁,就连头发都已成花白。
  陪他一同进来的宁王妃哭诉道:“王爷这病甚是蹊跷,白日里倒是与常人无异,可一到夜里就疼得受不住,偏偏身上一点伤也无,太医也看不出任何病症。”
  景岳:“是怎么个疼法?”
  宁王妃一愣,道:“他、他说好像被绑于被炭火烧热的铜柱上,浑身受烈火灼烤一般,有时还能闻见焦糊的气味,仿佛、仿佛……”
  “仿若炮烙之刑。”景岳轻言道。
  宁王妃浑身一震,瞳孔猛缩——可不就是炮烙之刑吗?仅是想想都让她头皮发麻!
  她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道:“我、我们还请了南星观的道士来府中驱邪,那些道士都是有真本事的,可惜也束手无策。观主说要回山门请他的师尊入世,可这一来一回,不等他把人请来,王爷突然就不行了……”
  景岳单手扶上宁王手腕,佯作为对方把脉,实则却将神识探入宁王体内。片刻后,他眉心微皱,宁王身体中竟潜伏着许多黑气,几乎将紫金龙气吞噬殆尽,如同京城上空的天象一般。
  景岳思忖,莫非国师需要龙气?他想谋朝篡位不成?可若对方既是修者,想要一国皇位,何须如此麻烦?
  他忽然想起来客栈举子们的议论,说是皇室宗亲连年暴毙,若国师想要的真是龙气,那么一切都能解释了——但凡皇室血脉,体内必有紫金龙气,血统与皇帝越近,则龙气越纯,一旦龙气被吸干,可不就得暴毙而亡吗?
  既已知病因,那就好治了,他只需除掉宁王体内的黑气便可,这对景岳来说并不算难。
  但他不想让国师有所警觉,便对宁王妃道:“取一截桃木来。”
  景岳指风如刀,几息间便将桃木雕成人形,制成小臂高的傀儡木人。他又扎破宁王手指,取一滴心头血引入傀儡心脏,那傀儡竟自发爬上宁王的床,躺在宁王身侧,还懂得给自己盖上被子,有如活了一般。
  随即,景岳手指掐诀喃喃念咒,只见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宁王鼻孔里钻出,尽数涌入傀儡中。随着傀儡越变越黑,宁王枯槁的面容逐渐饱满红润,发丝也由霜色转为乌青。
  宁王妃早已被景岳神妙的手段震得失语,她哆哆嗦嗦地躲在屏风后头,丝毫不敢让黑气沾身,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宁王。
  忽然,她看见宁王的眼睑动了……
  宁王本已痛得晕死过去,此时悠悠转醒,竟觉得浑身一松,好像服下了灵丹妙药,再没有半分不适,简直可以说神清气爽了!
  “我……死了吗?”
  只有死了,才能摆脱折磨吧?
  可地狱为何与他的房间那么像?是了,他只是刚死,还没有被鬼差收走魂魄。
  宁王僵硬地转头,烛火之下,只见一身着月白袍的道人站在床边,他下意识问道:“可是白无常君?”
  景岳&秦燕支&蓝凤:“……”
  宁王妃哽咽一声,痛哭道:“王爷!您可算醒了!差点儿吓死妾了!”
  宁王一抖,眼中迅速聚满恐惧,“我、我还活着?”
  宁王妃拿出帕子擦擦眼泪,依旧站得老远:“瞧您说的,您当然还活着,身旁这位道长是您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宁王痛苦地闭上眼,悲声道:“我为何还活着?”
  宁王妃:“……”
  等到宁王终于接受了现实,并发现自己又变得生龙活虎后,他猛地翻身下床,对景岳磕头便拜:“仙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哇!”
  此前连太医与南星观观主都无能为力的病症,这位景仙长一下子就治好了,宁王确信对方真是神仙下凡,尤其仙长还分毫不取,这让宁王的敬畏与感激达到顶点。
  随后,宁王府摆上大宴以作酬谢,景岳并没有推脱,席间,他见宁王几番欲言又止,便道:“王爷可还有事?”
  宁王见识了景岳的手段,小心思不免活络,但他对景岳也有几分惧怕,故而迟迟不敢开口。如今景仙长问起,他立刻抓住机会道:“是这样的……”
  原来,他是为他的皇兄求助。
  皇帝一月前病了,起初只是普通的风寒,可太医轮番诊治都不见起色,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孱弱,夜里也如宁王一般睡不好觉。
  “皇兄总梦见自己变成了乞丐,要么被人打断手脚,要么被人割鼻挖眼,最好的情况也是饥寒交迫,没有尊严地乞讨,”宁王忧虑道:“从年前大半月到现在,皇兄已多日未露面,据说愈发不好了……”
  景岳沉吟道:“皇帝的病多半也有蹊跷,你们为何不让国师为皇上诊病?他不是也懂道术?”
  宁王脸色一变,忌惮中隐带着愤恨,“皇兄刚病没多久,国师便不让宗亲大臣与皇兄见面了,说是要亲自为皇兄诊治,可一直没有消息。”
  景岳:“既然如此,我也见不到皇上,无法为其诊治啊。”
  宁王急道:“只要仙长愿意一试,本王、不,小人自有办法让仙长见到皇兄。”
  景岳佯作犹豫,又听宁王道:“如今皇兄被国师控制,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尚且年幼,到时国师把持朝政,宗室藩王必定不服,可不就天下大乱了?仙长慈悲,一定不愿见百姓受苦。”
  景岳心道,外界传言国师一贯纵容皇室宗亲,可宁王似乎并不领情?
  然宁王的态度无足轻重,能名正言顺混入宫才是正事,于是他微微颔首:“言之有理。陈国国师本是世外之人,不该涉世太深,我理当管上一管,只是国师深受帝宠,皇上是否信我?”
  宁王喜道:“仙长只管放心便是!”
  如此,景岳和秦燕支便暂时住在宁王府,也不知宁王如何行事,不久,有内侍来请景岳入宫。
  这一次,小燕支懂事了不少,景岳跟他说明原因,他便没有固执地非要跟上,乖乖和蓝凤等在宁王府。
  等景岳混入皇帝寝宫,发现房间里邪气冲天,墙上覆盖了一层浅黑污渍,就连家具摆件的表面长着霉菌一般的黑色斑点,散发着腥淡恶臭,但凡人却无法觉察。
  景岳眼中划过一丝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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