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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把玩着少女发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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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中有的会生翅，从而能够飞翔。北大陆又明显冷于精灵大陆，作为常住民的魔族在种种因素上有着不可小觑的优势。
于精灵来说，临近夏末倒是比秋冬开战要好的多。
第一场结束得很快，两个时辰后就陆续有消息传回。精神不济的维拉听说有新闻，立即冲了上去：“雷诺……不，大家还好吗？！”知道尚可才多少缓了心神，等着待会迎接这次的军队回来。
因为是开始，双方总体上没抱决一死战的心思，派去的兵将数量不多。就是雷诺他们有点生气。
未参战的精灵列队迎接，军队所到之处一片雀跃。雷诺刚完全出现在某位少女的目光中，即被结结实实地撞了满怀。
维拉现在可不管什么避不避嫌的，抱满足后兴致勃勃地抬眼：“很棒！”
雷诺难得受到了番和维拉全程不拌嘴的待遇，少女将他拉到桌旁按着坐下，端上预备好的饮食。他身上几乎没什么血腥味，这也是维拉安心的原因之一。
“情况如何？”维拉道，其实已经听别的精灵说过了，但还是想和雷诺多说些话。
少年有些答非所问：“第一次遇到这种家伙。”
休伯特给精灵们的印象是接近神经病的自我感觉良好和狡猾。
“他不像来打仗的，像表演。”雷诺揉揉眉心，难得无奈又挫败的语气。
“话也说不到一起，倒是很能惹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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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尔一行抵达魔族时得知了开战的消息，格瑟犹豫过，还是告知洛伊尔建议加快前行速度。
谈及原因，格瑟只道和斯里安有约定需要在战中达成。再问，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格瑟明白如果洛伊尔知道具体，是绝不会让他去战场上找夏沙的。
当侍卫禀报说有人求见时，战事已经逐渐发展。斯里安正巧身处王宫，见格瑟他们回来了，蹙起的眉有所松动。倒也没问之前忽然走掉的缘由，只是向格瑟道：“大致时间？”
“我之前给夏沙的海螺可在？”
“落宫里了。”
那次夏沙走得仓促，行李根本没有带走。或者说只要可以离开，别的都能放下。
斯里安回到卧室看见它，心里翻腾着难以言喻的怒气和悲哀，却还是认真收了起来。
“我从明天开始去战场上碰碰运气。”毕竟前往精灵驻扎点遇到的几率相对小，夏沙要是这场没到，还有以后。格瑟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般道：“若是没能回来……”
蓝紫的瞳迎上瑰红双眸的视线。
斯里安道：“我保证洛伊尔在去世前的生活。”
不等格瑟有所回应，魔王转头看向窗外：“我救他会有代价。为了喜欢的人能活下去，你知道做法。”
实际上他们之间相识源于夏沙，斯里安本没有出手的义务。况且格瑟知道魔王近来忙，心态或许不会太好。
少年微勾唇角：“自当尽力。”
第38章 何时雾散尽
为防止被误伤，格瑟第二日先徘徊在战场的外围。远远绕过魔族军队所处地界，少年向精灵那边行去。面色坦然步伐稳健，倒像是位过路人。但两族交战的消息已经传开，这种时候还“路过”的，意图就值得考量了。
夏沙正给医护成员帮忙。
精灵中会各式治疗术的仅占部分，故即使此次虽带来了一些，仍存在不够用的情况。夏沙和其他精灵便先给排队的伤患做止血与尽可能减少痛苦的措施，从而等待法术救治。
夏沙刚安抚完一位伤者，起身时看到了望过来的格瑟。格瑟见状准备说些话，夏沙却先平淡地移开视线，视若无睹。
间隔距离并不算长，格瑟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语气中仿佛带着迫切。
“欸？”维拉抬头，转眸看平静做事的夏沙，“有人叫你。”
见少年没有明显反应，少女又道：“认识吗？”
“……”夏沙垂下眸子，“认识。”
“那就过去？”维拉打量了下站在原地的格瑟，“他不可能不知道情况，这样还冒险来的话，恐怕真的有急事。”
夏沙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秒，而后妥协般道：“先麻烦你了，我尽快回来。”
格瑟看着少年一步步走近。有段时间不见，夏沙面色似乎苍白许多，但整个精灵仍伴着干净透彻的气质。
对方进了军营并前来攻打魔族的事情是斯里安告诉他的，格瑟亦感到斯里安和夏沙间应当是发生过什么。
但当下要紧。
格瑟努力平和了下思绪，在夏沙前开口：“和我回魔族吗？”
闻言少年目光带了疑惑，随即面容换上些微的嘲讽：“你去魔族那边了？”言罢稍稍停顿，夏沙忽然道：“兽人族采药草遇见的幻境，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有些事明明过去不久，后来想起却宛如梦一场。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事……
夏沙见格瑟暗下眸色，继续说：“家就在我面前，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走近。如今它真的不存在了。”那个地方怕是会让每位进入者看到令其乱心神甚至惧怕的事物。
格瑟等他说完，直视道：“而我什么都看不见。”浓郁的黑暗笼罩了少年，将他裹挟进寂静绝望的深渊。格瑟就那样站着，自身也不知道有何可以等待。直到幻境散尽，洛伊尔闯进视线。
刚刚还被夏沙话语轻易挑起回忆的格瑟，此刻眼神里仅剩下应称之为执着坚定的东西：“我只有他了。”
今日既是为他而来，便也可以为他而死。
夏沙瞳仁闪过几不可察的触动，仍是道：“我有未完成的事，或者说，即使结束，也不回魔族。”
“恕我只能冒犯。”
如果不是毫无办法，格瑟不会对别人有所祈求，况且他明白斯里安想保护夏沙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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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里安特意给洛伊尔和贝萝安排了宫里上好的客房，同时配备侍女。
格瑟外出去战场，斯里安为确保非常时期洛伊尔平安，连处理事务都让洛伊尔在同个房间待着，茶水点心自是少不了的。
空气中十分安静，偶有笔尖碰到纸张的沙沙声。洛伊尔无事可做，斯里安又不许他像贝萝那样四处逛，只能坐着翻书本和杂志。一会乏了，洛伊尔对着书页抬手，相应地方竟生出了大块布料，还有凭空的针线。
斯里安无意中抬首就看到洛伊尔在一旁像是做起了东西，不禁好玩道：“消遣？”
洛伊尔忙着手中的物件：“给格瑟做件披风。”
“贤惠。”斯里安托着下巴道出这么一句，忽而又想起一走了之的夏沙，顿时话变了味道，“格瑟倒是幸福。”
“……我觉得夏沙挺好。”洛伊尔迟疑道。
“我最近很多次想到他都会感觉难过，”斯里安不知为何忽然有了说的欲望，“好像什么都走不近他。”
村庄出事前后的夏沙性格更是起了变化，在宫里那段时间斯里安其实怕他想不开或过于痛苦，却又不了解开导的方法。
毕竟再多的困顿难耐斯里安都是自己过来的，没有魔族安慰分担。
“也许你们应该交流，”缺乏恋爱经验的洛伊尔开口有些僵硬，“精灵和魔族间的差异隔阂是公认的。”
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想以前的美好，想想他的眼神。
第39章 让他来见我
事实上，风和刀剑并不适合对阵。精灵惯用的弓箭夏沙用得不多，所以不肯放弃更有优势的风。
于是格瑟和夏沙像人类中不会法术的孩子那样打了一架。以制衡为主，互相没下狠劲。虽都勤于练习，但格瑟胜在力气大，又会些巧妙不失公正的招数，片刻后就把夏沙抵在了旁边的树上。
成功被夏沙瞪了，格瑟当没看见，控制肩膀的手半点未放松。空气安静了一会，少年终于道：“你可以让他来见我，想说什么都打算好。”
格瑟知道夏沙不是容易被说动的类型，如果让步更多还是源于内心。发现精灵那边已经有些觉察这里的情况，他也明白至少今天不能再继续下去，所幸进展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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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瑟回去将约见的消息告诉斯里安后，感觉面前整个魔族都精神焕发，睡前还不忘特意做护理。
晚上就能见到夏沙，斯里安白天处理各种事务时皆带着愉悦的心情，一旁的艾莲娜忍不住开口：“王很开心？”
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斯里安亮着双眸：“我要去约会。”
“哦。”艾莲娜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王，我忽然想起有些事需要提前到今天处理。”
“我怎么不记得，”魔王忙着手上的工作，挑起眼角半带揶揄地看向艾莲娜，“今天特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艾莲娜被这么一看，顿时失了气势，软下语气道：“预祝愉快。”
“会的，我们艾莲娜这么漂亮，也要早点找到伴侣。”斯里安微笑。
感觉心口中了一箭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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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里安换掉任何有魔王象征的衣服，只穿了简单的款式。打理好自己，少年于傍晚来到约定的空地。
像是放下所有的身份和外在事物，干净纯粹地来见他。
斯里安到得已经算早，发现夏沙似是早就在等了。这个感知让斯里安心里一暖，快步过去。夏沙没有做出避让的行为，站原地看着对方走近。抵达三步远的距离，少年蓦然停止，面上竟带了些局促，眼神是亮的，唇角亦难以自制般上扬：“夏夏。”
一开口就是堪称腻的语句，但夏沙并未有何明显表情，只是淡淡道：“嗯。”
这回应在别人眼里或许冷淡，斯里安却被激得上前几步，抱住了夏沙。朝思暮想的精灵再次入怀，熟悉的触感让斯里安闭了闭双眸。手臂欲收紧，又怕夏沙感到不适，便仅是稍稍。
夏沙迟疑了下，眸中闪过异样的神色，随后抬起手回拥。果不其然，魔王提起心心念念的事：“现在太乱，跟我回宫好不好？”本以为对方会予以反驳，夏沙却抬眼看向不远处，静静道：“还有别的要说吗？”
与此同时，少年右手脱离斯里安身上，轻轻抬起做了个手势。刚刚做完尚未收回，就听魔王道：“我们结婚吧。”
夏沙手颤了颤，似是要做出什么补救，但是———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双眸：“晚了。”下一秒，少年将不明情况的斯里安猛地向旁边一推，自己转了身形。一根箭破空飞来，正中斯里安方才待着的地方。
“！”
斯里安第一反应是看夏沙有没有受伤，后者淡然地瞟了他一眼，道：“出来。”
话音刚落，为数不少的精灵将这里团团围住，多把□□对准了他。斯里安听到夏沙不带感情的话语：“生擒魔王。”
斯里安思维有几秒的停顿，然后难以置信地望向少年。他们明明不算远，之间却像隔着山川和海洋。
终究是有什么回不去了。
魔王敛下心神，眼睛逐渐泛红：“别以为我不会在你面前杀精灵。”
“大可试试看。”夏沙认真地看着他。
现在夏沙眸中倒是唯有斯里安了，如今却只让魔王觉得讽刺。
“为什么？”
这声音实在暗哑，引得夏沙皱了皱眉。他说：“战争的后果太糟糕，有你的话可以结束得快一点。”
“你们可以派使者来谈，大可……”不必如此。
不必欺瞒，不必使得这份感情再无退路。
得到约会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