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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想知道-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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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上面具后,殷寒江忽然觉得安心,没有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他不必再装出很正直的样子。
  他藏起了这个面具,每当装不下去时,都会偷偷戴一戴。
  伪装久了,他真的以为自己变成了尊上期望的那种人,唯有这个面具的存在一直在提醒殷寒江,他不是。
  现在,不必再伪装,他想要隐瞒的那人已经离去了。
  殷寒江松开手,那个满是裂痕的面具坠入血海中,化为虚无。
  他不再理会身边尊上的幻象,唤出焚天鼓,布下防御阵法,盘膝坐在鼓上调息。
  玄渊宗的人一直认为焚天鼓是顶级仙器,实则不然,这是神器。
  殷寒江原本也不清楚,他曾在焚天鼓上修炼三个月,也没有发现这件事。直到正魔大战他为了激起闻人厄的战意,强行敲动焚天鼓,煞气入体,才与焚天鼓有了一丝联系。
  闭关修炼三十年间,舒艳艳得到一年在焚天鼓上修炼的奖赏,一年期满时,闻人厄闭关未出,是殷寒江去禁地唤醒闭关中的右护法,将人赶走的。
  舒艳艳离开后,殷寒江跳进山谷,站在焚天鼓上,战鼓声在他耳边回荡。他想快些提升实力,在鼓上修炼希望能磨练出更凌厉的剑意,成为尊上的力量。
  谁知这一次,他却无法提升实力。
  殷寒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用魔剑时,他还能修炼,这一次换成破军剑反而不行了。
  他盯着破军剑,心底有个声音仿佛在告诉他,这个武器不对。
  殷寒江心里清楚,他不适合用剑,用剑杀人太慢了。三棱刺不同,刺入人体后,伤口不易愈合,血流不止,这才是他喜欢的武器。
  他取出鬼面具戴在脸上,掩盖住表情后,心境莫名开阔,与焚天鼓完美融为一体。
  这一次,他的修炼速度一日千里,闭关十年后,破军剑化为破军刺,真正成为适合他的武器,殷寒江也晋升大乘期巅峰。
  但当离开焚天鼓取下面具的一瞬,他的境界莫名跌落回境虚期,本命法宝也变回剑。
  闻人厄曾说过,心境与本身的境界不符合,有如三岁小儿空有屠龙宝刀,身负奇宝却无法发挥力量。殷寒江清楚,摘下面具拼命压抑的自己,心境完全不足以施展大乘期的法力,想要变强,必须抛却这层顾虑。
  他不敢,他无法想象尊上看到自己手上是军刺而非剑的神情,于是殷寒江决定暂且这样吧,这样就好。
  直到袁坛主打伤他要夺走焚天鼓时,殷寒江迫不得已才戴上面具,发挥真正的力量。
  面具并非什么法宝,不过是殷寒江恢复本性的一层保护而已。
  现在,用不上了,就让它先陪尊主而去,等他做完该做的事情,再来幽冥血海。
  闭关十个月,殷寒江于焚天鼓之上睁开眼。唯有神人可吸收混沌能量,他借助神器的力量已完全恢复,甚至又有突破。
  殷寒江也不知他如今究竟有多强,他隐约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突破渡劫期,一年前追杀贺闻朝时遇到的天雷,除了违背天道规则外,也有渡劫期的天雷之意。
  他似乎有了仙气,又不太像。
  没关系,这并不重要,只要实力足够就可以了。
  殷寒江收起焚天鼓与闻人厄的法袍,深深看了眼幽冥血海,化为遁光返回玄渊宗。
  玄渊宗这一年有点乱,先是殷宗主与右护法合力击杀总坛坛主,再是魔尊被正道围杀于幽冥血海,原本低调如影子般的殷宗主爆发,将上清派掌门与其首席大弟子逼得一年多龟缩门派内不敢出来,一战震惊整个修真界。
  殷宗主一战成名后便消失不见,玄渊宗群龙无首,总坛袁坛主的手下为了争抢坛主之位杀红了眼,另外三位坛主见殷寒江一年未归,对新宗主之位蠢蠢欲动,一个月内三位坛主与裘丛雪打了数次,目前正在养伤,为下一次交战蓄力。
  当年一力挑拨四位坛主的右护法舒艳艳如今坐得倒是稳,这几人的征战她一次也没参与过,每日懒洋洋地瘫在新打的大床上,偶尔去调戏一下百里轻淼和钟离谦。
  百里轻淼本命法宝在幽冥血海被毁,受了很重的伤,被裘丛雪救回之后一直在玄渊宗养伤。钟离谦受闻人厄所托,要将一件事告诉殷寒江,没等到人之前也不会离开此处。
  这两人连同宿槐一直在裘丛雪的道场中做客,裘丛雪法力高强,手下又少,他们倒是很清净。
  “左护法的道场真是比鬼屋还冷静,”这一日舒艳艳又来“探望”受伤的百里轻淼,见到钟离谦在让宿槐念书,便搭话道,“裘护法人呢?”
  “与三位坛主约好今日在总坛一战。”钟离谦示意宿槐停下来,起身打招呼,“许久不见,舒护法。”
  “算不得久,才三天而已,”舒艳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她是真能打,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又变成骨头架子,还在打。”
  钟离谦为舒艳艳倒了杯清茶,温和道:“裘护法性格直率,倒是坦荡的女子。唯有细节上略有疏漏,这一年多亏舒护法照料。”
  “举手之劳而已。”舒艳艳不当回事地摆摆手。
  “舒护法今日前来,可是有事?”钟离谦问道。
  “真是瞒不了你,”舒艳艳看着钟离谦的脸道,“钟离公子是聪明人,你说我要做什么呢?”
  钟离谦自己也拿起茶杯,不急不缓道:“玄渊宗人心浮动,舒护法有心加入,希望谦站在你这边。”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舒艳艳托腮望着钟离谦道,“不知钟离公子意下如何?我知道你与裘丛雪关系更好一点,但她那个人没脑子,当上宗主三天不到就能把玄渊宗折腾散了。”
  钟离谦道:“我的意见嘛……谦劝舒护法耐心等待一段时日再议。”
  他话音刚落,舒艳艳便感觉到玄渊宗护山阵法被破,一道极为可怕的力量硬闯入玄渊宗。
  舒艳艳起身严肃道:“钟离公子等的就是这个?”
  “正是。”钟离谦放下茶杯,对宿槐道,“去准备伤药并布置聚灵阵,你师祖今天受得伤清不了。”
  宿槐:“……”
  作者有话要说:
  宿槐:你们都是大佬,我这个男五号好像有点没存在感。


第52章 重整宗门 
  玄渊宗总坛之上,四方混战相当精彩。
  苗坛主企图拉拢师坛主对抗阮坛主,师坛主原地放水,两不相帮,阮坛主想联合裘丛雪,裘丛雪却一定要一挑三,最终演变成苗、师、阮联手打裘丛雪,苗与阮还时不时暗算对方一下,师能躲就躲的画面。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几乎撕裂空间的力量让四人同时停手退开,以最快的速度向远处躲去。只见三道锋利的剑光在四人方才决斗的位置划过,阮坛主还没来得及捡起的龟甲片遇到剑光顿时四分五裂。
  师坛主后怕地拍拍胸口,幸好躲得快,这剑光可怕得很,沾上半点就是骨肉分离,出招者丝毫没有留手,好像他们四个不管谁被这一剑劈成两半都无所谓。
  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师从心怀着这样的疑问抬头,只见殷副宗主身着一件血红色的袍子,腰间系一条银色的带子,将殷寒江腰型勾勒出来。
  “殷寒江,你要死啊!”阮坛主心疼地看着未来得及收回的龟甲,怒吼道,“你也想当魔尊是吗?来呀!谁的拳头硬谁就是新魔……”
  他话音未落,殷寒江随手一挥,一道无形的气流化作透明的鼓槌重重地击在阮坛主胸口甲胄上。
  阮坛主的护身法器是传说中的玄武甲所制,是顶级的防御法器,很多小门派的护山阵法都未必有他的玄武甲坚固,谁知殷寒江这一槌下去,阮坛主的护心镜顿时碎裂,他胸口宛若被整座山峰撞击一般,当场便飞出去,若不是有护山阵法挡了一下,阮坛主不知要飞到哪里去。
  他灰头土脸地从山石中爬起来时,正听到银殷寒江的冷静的声音响彻整个玄渊宗总坛:“闻人厄之后,无人可称尊。”
  “你是什么意思?”裘丛雪怒道,“闻人厄死了,你想当魔尊没问题,谁拳头硬谁就是,你不想当,难道还能碍着旁人?”
  察觉护山大阵被破便立刻赶来的舒艳艳:“……”
  她对钟离谦道:“我本以为还来得及救她的,还是算了吧,被打一顿就好了。”
  说罢便要拉住钟离谦的手向后撤,这一摸却扑个空,回身一瞧,只见方才还与她并行的钟离谦已经牵着宿槐退到百米开外了。
  舒艳艳:“……”
  好看又聪明的男人真是滴水不露呢。
  她退得已经够快了,却还是被迎面飞来的裘丛雪砸到,柔软的身躯接住裘丛雪又一次只剩下骨头架子的身体。
  舒艳艳祭出彼岸花才没有像阮坛主一样被裘丛雪撞飞到山外山去,她勉强站稳,一巴掌将裘丛雪丢到脚边,低头细看,见裘丛雪果然就剩半条命了,脸上仅剩下的肉也被削没了。
  舒护法对裘丛雪道:“你呀,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摔个跟头学不会教训。”
  说完还用纤细的脚踹了下裘丛雪的脸,这才眼睛弯弯笑了下,彼岸花绽开,落在师坛主与苗坛主身后,威胁之意相当明显。
  用法器挟制住两位坛主后,舒艳艳看了眼殷寒江,恭敬地半跪下去道:“属下恭迎殷宗主。”
  苗师二人见阮坛主和裘护法已经那么惨了,舒艳艳这个墙头草又完全没有与他们联手的意思,尽管心中略有不忿,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殷寒江已经今非昔比。
  二人没有反抗,认命地随着舒艳艳跪下,乖巧无比。
  殷寒江落下来,扫了眼舒艳艳,旋即紧闭双目。他这一年没有与任何人接触,睁眼闭眼皆是闻人厄的幻象,此时看谁都像闻人厄,舒艳艳竟也长着一张尊上的脸,真是大不敬。
  “哎,”钟离谦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对宿槐道,“带你师祖回去治疗,与你师父摆在一起吧。”
  宿槐上前扛起裘丛雪,此刻裘丛雪已经轻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舒艳艳也让属下赫连褚带阮坛主下去,又命人整理总坛。裘丛雪等人打了好几个月,总坛一片狼藉,舒艳艳也懒得去修缮,修完没几天就坏,还不如放着呢。
  此刻殷寒江力压群熊(此处不是错别字),总坛可算是清净了,舒艳艳这才敢放手去整理。
  殷寒江见总坛大门已经被打成碎片,正殿与闻人厄的房间满是灰尘,还有根横梁砸在闻人厄的床上,手掌轻轻一挥,苗坛主倒飞出去,与阮坛主和裘护法一个结局。
  唯有很少动手的师从心缩起身体,战战兢兢地跟着殷寒江。
  殷寒江提气让声音传到总坛每个角落:“玄渊宗总坛可斗法的规定维持不变,但谁若是再敢毁掉总坛建筑,他砸碎几块石头几根横梁,我就敲碎他几块骨头,切断他几根经脉!”
  说话间他微一招手,破军刺回到殷寒江手中,三棱刺锋利的刀刃令人心里发寒,方才就是这柄法器一瞬间将裘护法身上的肉全部卸掉,犹如庖丁解牛般熟练。
  裘丛雪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没人敢反驳。总坛中原本袁坛主的手下也不再内斗,规规矩矩施法修房子打扫房间,不到一个时辰便打理干净。
  “尊……殷宗主,正殿的椅子是否更换?”袁坛主曾经的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殷寒江道。
  “那闻人尊上房间中的摆设呢?殷宗主是要搬进尊主的房间吧?”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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