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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怎么又骂我……”
“自己想！”
“……想了，想不出来。”
“认真想！”
“求求你了宝贝儿我真想不出来你快告诉我你不说的话我就在这儿给你跪了，抱着你的腿不撒手，等会电梯到了大厅那边人来人往的都能看见！”廖逸使出不要脸的招数。
容零果然有些怵。
刚才那是没别人，为了警告冯舟，他才敢稍微做出点儿亲密的举止。真到了外头，还是官方和诸多媒体、其他俱乐部人员都下榻的酒店大堂……
不敢继续往下想，容零一把拽住廖逸胳膊：“我和你两个人，有其他人什么事儿啊？”
愣了愣，廖逸很快明白过来。
两人世界不需要电灯泡，虐狗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他顿时激动起来。
“好好好，你好看你说的都对，那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就出发？我去叫辆车，正好能赶上晚饭，再溜达会儿吃过夜宵再回来。”
容零看着他一脸心很累的表情。
再回到楼上，冯舟在走廊里阴晴不定地站了好一会儿，站得腿都酸了才慢慢抬起脚往外走。深一步浅一步，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声音都有。
一会儿是JHG俱乐部经理带了几个女孩过来，跟他们队的人交涉时说的话：“……队伍成绩不如意，现在本来就站在风口浪尖上面。做电子竞技一个月百万上下，如果不出成绩就是纯烧钱……你们老板是商人，在商言商，在你们贸然做出决定之前，最好还是先跟你们老板通个气，听听看他的意思……这件事我们两家俱乐部可以关起门来商量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但是啊，你看看，这件事闹得……现在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明明我们俱乐部在这件事里没什么错处，也被牵连进去，背了一身莫名其妙的骂名，这种无形的损失估算起来可不容易啊。”
冯舟越听越腻味，最后索性找了个借口出来透气。
他恨不得把脚下的地毯踩出个窟窿！
凭什么？
JHG的经理戴个眼镜瘦高个儿，往那儿一座，平时对他们这群选手有点儿颐气指使的教练都正襟危坐赔笑脸，人家说什么就应下来，连个屁都不敢放！
领队就更别说了，除了怂还是怂。
北美中单更是早没了最初的意气风发，不仅赔礼道歉，还表示愿意个人出钱赔偿那几个女孩的经济损失。
冯舟不由得冷笑。
可不得是他自己掏腰包么，在JHG找上门来之前，他们K1内部就开会讨论了好几次。大家谁都不是傻子，这件事悬而未决，迟早都要面对面。关键是，K1要拿出什么态度才能让对方满意？
如果成绩好一点的话，他们还有争取一下的话语权。
可是……冯舟神色黯然。
他们输了，不仅输了比赛，也丢尽了脸面。
据说老板打电话来大发雷霆，把领队、教练、CEO都骂的狗血淋头，当领队支支吾吾地提出来，说北美中单希望战队能替他出面维护形象，老板还没听完就直接把电话给砸了。
为了尽快息事宁人，北美中单只好花钱消灾买平安。
只是不知道这人拿那么高的薪水，平时又爱炫耀爱挥霍，现在还能剩下几个字儿？
人家JHG财大气粗，看得上你一个落魄选手那点儿可怜巴巴的存款吗？
坐在门里头商量解决问题办法的数人当然不知道冯舟在门外的腹诽。
北美中单现在是跪在地上埋着头不说话。
那几个女孩说了，她们不需要钱，免得让人以为她们的尊严是能被金钱践踏的。她们来，不过是为了要一份尊重和发自内心的忏愧。
“公道自在人心，你做的事儿别人也许不知道，但老天都看着呢！”
含泪遮遮掩掩藏在姐妹们身后的当事人在北美中单跪得双膝疼到失去知觉的时候，她抹了抹脸，直起身望向那个让她寝食不安的男人。
“我恨你……不过我更希望这一切从来没发生过，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女孩哭泣着控诉，“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喜欢电竞，喜欢某个选手，远远的做他们的粉丝，攒很久的钱来看一次比赛……我从来都没有产生过任何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如果不是你说你有JHG比赛的门票可以送给我和我的朋友，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喝醉了就想对我做、做那种可怕的事，难道我们粉丝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选手眼里，就那么廉价，那么不值钱？”
北美中单张了张嘴，脸憋得紫红，却还是没能挤出声音来。
经理小田跟俱乐部公关运营负责人坐在另一边，不由得暗暗颔首。
这几个姑娘都挺机灵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适当的表态正好方便他们进一步施压。来之前老板说了，先礼后兵，如果K1不肯服软，那他们JHG也不虚，正面刚来硬的没在怕的！但从经理小田他们角度出发，当然是希望能不闹僵就不闹僵。
谁也不希望杀敌三千自损五百。
有了当事人的这番话，他们此行的计划就成功了大半。小田笑容更深，他适时开口，将K1几个管理层的注意力拉回来。
“年轻人的事，就先让他们几个年轻人去处理，咱们别贸然插手。对了，”小田话锋一转，抛出一个让对面无法拒绝的诱饵：“不知道贵俱乐部对那个在网上发匿名举报信息的人感不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熬过了今天，就放假啦！
度秒如年QAQ
亲爱的们打算趁端午节上哪儿玩去不？
以及……大家喜欢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我爱一切肉粽，来战＇并不简单。jpg＇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谈判
K1数人都激动起来。
感兴趣！怎么能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隐藏在网络里的某个人把北美中单干的缺德事捅出去，他们俱乐部上下才不会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海洋当中。K1战队的某个工作人员前一天去附近的餐馆点外卖； 在那儿听见一桌吃饭的人聊到了最近当地正在隆重举办的电竞赛事； 话题很快延伸到某职业选手企图对女粉丝用强的恶劣社会新闻。
听到几句隐约的讨论，工作人员当即臊得抬不起头来。
他一边心急如焚地等着拿外卖； 一边暗自担心； 眼见其他桌的客人也加入到讨论中，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一脸愤慨，恨不得能手撕某职业选手； 被人民群众的怒焰淹没； 工作人员坐立难安，战战兢兢； 等服务员把外卖拎出来； 他连小票和退的零钱都没拿； 一溜烟就跑了。
反正现在只要是跟某中单沾边儿的人； 出去表明身份绝对会挨揍。
一群工作人员、管理层憋屈极了。
明明不干他们的事； 凭什么要一块儿背黑锅？
都说家丑不外扬，偏被人给爆料发在网上，转眼就闹得沸沸扬扬。
K1战队的CEO鼻孔扩张，呼吸急促起来，他躬身朝小田那边靠了过去； 努力压抑着自己眼底的狂喜：“听您的口气，难道你们已经查到那人的身份了？”
经理小田笑得人畜无害，落在K1众人眼里却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的神秘意味。
他们互相对望，一个用眼神表达疑惑：JHG是不是想拿这个敲诈咱们多要好处？
另一个人拼命使眼色：他们本来就是上门讨债的！咱们有资格跟人家谈条件？反正多的条件都得答应； 多一个也无所谓了好吧。
经理小田坐在沙发里，手捧一杯白开水，他似笑非笑地瞟过对面几人，被他们眼睛眨得快抽筋的表情逗得在心里狂乐，不能实时录像是最伤的，要是可以拍下来带回去给其他人，那得多解气啊！整个赛季都各种耀武扬威，平时遇到了鼻子仿佛长在头顶，对他们JHG没什么好脸色的这群人，现在还不是只能低头服软？
憋屈吗？肯定憋屈。
但他们也只能咬牙吞下哑巴亏，谁让他们当中出了个猪队友？
很快K1那边就达成了共识，被推举出来负责“谈判”的CEO咬了咬牙，对上经理小田意味深长的目光，他先是吹捧了一番JHG，从历史成绩到现役队员，上到老板英明神武，下到每一个员工都出类拔萃，夸得小田牙都酸了，这才把话题绕到正事上头来，他小心翼翼的问JHG为了促进中国电竞健康发展，需要K1配合提供什么帮助。
经理小田放下杯子，开始你来我往地扯皮。
一边是漫天要价，另一边是坐地还钱。
最后K1数人脸色极其难看，CEO满头大汗地跟小田握了握手。
这就算是谈妥了，条件对K1这边自然是很不利的，不过经理小田也没打算把K1给逼急了，所以稍微留了些余地，否则对面K1那些人还不得扑上来揍他？
看着JHG的经理心满意足地把双方签字盖章的条款对折收好，K1的CEO掏出纸巾擦了擦汗：“网上爆料那人的身份……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在酒店里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小半圈，冯舟打开手机登录了某个账号，看着收件箱快爆炸的私信，他犹豫再三还是没点开，退出账号，他心底有些发慌，往21层折回去，一边走一边想怎么JHG的人还没走，真能磨叽……转念间，冯舟又想起了先前遇到容零跟廖逸的那一幕，想起容零若有所指的话，冯舟咬牙切齿。
凭什么，凭什么有的人总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明明他们都是那个……他却被所有人看不起，周围的人像是在他身上闻到下水道臭水沟的味道般，总是皱眉厌恶地远远躲开。
紧接着，冯舟又想起了另一个人。以前他们好的时候跟一个人似的，前一天还说着甜言蜜语，转天就把他蹬了，跟战队打包卖给其他人，待冯舟再找过去就手机号、微信全被拉黑，住处大门钥匙换掉……
在他最难堪的时候，没有人……没有人会护着他，跟他站在一起！
冯舟眼眶发红，站在不断往上升的电梯轿厢里，死死瞪着反光金属面里自己的倒影。
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比别人好？
有天赋，年轻，天之骄子，人人都喜欢……就连容零那样对谁都不上心的人也折了进去，还说什么“出了事替他扛”。那个保护性的动作，两人亲密无间的画面，仿若跑马灯不住在冯舟脑子里循环播放，刺得他五脏六腑都冰冷疼痛。
他好恨，恨那个戳穿幸福假象，让自己从天堂跌落地狱的人。
喘了几口粗气，电梯叮地到了，冯舟理了理衣领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既然那人跟容零搅和到了一块儿，两个人他都看不顺眼，要不要再弄点儿似是而非的东西去网上替他们出出名？
到时候他们就能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在那种压力下，看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看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沉浸在想象中，冯舟也就没注意到来给自己开门的工作人员脸上一闪而逝的怪异表情，他得知JHG来的人已经走了后，便一脸轻松地往屋里走，门在后面轻轻合上……
翌日，天蒙蒙亮，JHG的人穿着T恤短裤，脚踩拖鞋，脖子上挂着U形枕，东倒西歪地趴在酒店大堂的沙发里。工作人员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阿桐提了两袋包子过来，用食物的香气唤醒队员们。
“来来，每个人拿个包子，那边有豆浆，赶紧准备走了……到飞机上再睡。”
阿桐和小田两个老妈子为这群小兔崽子们操碎了心。
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上打了个盹儿，等到机场办完手续按时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