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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不可方物的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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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香池边偌大的床榻上歪躺着一人,衣衫不整,伤痕累累,一口血污吐在枕上,看那模样,似乎方才气绝。
  一句“师弟”哽在喉中,白芷霜俯靠在床沿上,颤巍巍地伸手去探随义八的鼻息。
  探得鼻息已是气绝身亡,白芷霜终是喊出一声“师弟”,随后便趴在他的尸身上无声流泪。
  他曾答应过师父会好好照顾师弟,可如今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师弟死在自己面前,便如当初师父心病难医,在他师兄弟二人面前郁郁闭目,当初的无力在此刻袭上心头,早已历经过生死的白芷霜捂眼悲恸。
  这一生实在漫长,爱而不得,无亲无故,他终识孤寡滋味。
  白芷霜没有消沉太久,他从悲痛之中缓过劲来,脱下自己的外袍替师弟盖上,他失去右臂,无法抱起师弟沉重的尸体,只能将之扛在肩上。离开琳琅楼,他将师弟带回摘雪居。
  后院中,白芷霜独自拿着铁锹一铲一铲地挖出一个坑来,将师弟的尸体放入坑中后,白芷霜垂首看了许久,终是将黄土掩上。
  直到立了碑,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一只纸鸢腾空而去。
  团花院中栽种奇花无数,这美艳山山顶终年落雪,除了寒梅别的花木都无法成活,偏偏这一方院落是个例外。
  梅山主平日无事也喜欢来此花木间休憩,加上簪花神算华不染吹得一曲好箫声,在终日算无遗策之下也能偷得半日浮生。
  那纸鸢飞到园中来时,华不染正吹着一曲《普庵咒》,园中花木幽深,蚊虫自然也多,普庵咒素有普安十方、蚊蚋不生之能,山主在花下小憩,华不染自然要替他驱除虫蚁。
  在这幽幽箫声中,那纸鸢振翅而来,落在华不染的萧管上。
  箫声止,华不染侧首对花下的人说道:“山主,白芷霜将人埋在了摘雪居后院,碑也立了。”
  “嗯。”那人神情丝毫未动,只淡淡应了这句,仿若白芷霜只是埋了只阿猫阿狗。
  华不染道:“山主大费周章设局,我以为那人对你有一丝特别。”
  梅山主轻声哼笑一声,似乎对华不染的话感到可笑。
  华不染话锋一转:“不过,得罪于你之人万万千,你也只对他先辱后杀,应算是特别。”
  还不等梅山主开口,一个声音突然插话。
  “我听说昨夜你与他共度一夜良宵。”
  华不染听出来人是贺兰缁,也是,此人自上山后便一直住在他的团花院中,此刻会出现在此也不意外,他一来便质问山主的私事,想来传言不虚,山主与他确有旧情。
  贺兰缁见那人不应他,也未曾睁眼看他一眼,心中顿生怒意,便朝华不染道:“花坛主,素闻你之箫声悲凉壮阔,天下无人能及,不知今日贺兰能否有幸与你合奏一曲?”
  华不染是个耳根软的,最听不得别人赞誉他,那贺兰缁一番话叫他心旷神怡,立时应承:“贺兰寺主谬赞了,听闻你寒山寺徒皆擅音律,今日有缘,便奏一曲《良宵》如何?”
  “良宵?”贺兰缁似想到什么,那二字在舌尖轻轻一转,深深睇了一眼花下闭目之人,点头道,“好。”
  话音落,他取下背在身后的琵琶,坐在一旁,转轴拨弦,凿凿琴音铮铮然,一曲《良宵》跃指弹出。
  那华不染静心聆听片刻,举萧和之。
  团花院中琴箫和鸣,曲调欢快怡情,美妙之中却有一丝怅然悲凉,幽幽呜咽,婉转若虚幻。
  曲罢,华不染久久沉浸其中,却听贺兰缁在旁幽幽念道:“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念完诗,贺兰缁抱着琵琶垂首低语:“你我师出同门,少艾相慕彼此心悦,当初虽是我先失约于你,可在你的雄图霸业中,又可曾有我一席之地?过去你我两情相悦尚且不曾有肌肤之亲,如今你竟与那人一夜良宵,你可对得我?”
  听到他一番幽怨,花下之人蓦地嗤笑出声,起身掠至他身前,以指勾起他下颌,说道:“你有幸活着,他死了,如此你还嫉妒他?”
  “当然嫉妒。”贺兰缁撇开脸,“我一直以为你约战玉门关是对我余情未了,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你费尽心机布局是为了擒住他。玉门关一战不过是为了引他入瓮,或者说,不论是玉门关还是瓮江,只要他去了,便都入了你的局。”
  梅山主听他说完顿时露出一笑,两指捏住他的一绺头发,轻笑道:“你倒是不傻,也不枉我曾痴心于你。”
  贺兰缁转回头来直视他,口中问道:“我知你算无遗策,可你究竟是在何时对他下了蛊?”
  “蛊?”一旁的华不染听到这话不禁惊讶,他怎么不知道山主给随义八下蛊一事?
  梅山主闻言哈哈一笑,极为自傲:“你想知道我将蛊下在何处?就下在这里。”他捻了捻贺兰缁的发丝,“离你颈上的伤口便差分毫。”
  贺兰缁脑中倏忽响起当日他败后,随义八上到城楼来,抓住他一缕发丝说道:“便差分毫,你命丧黄泉。”
  便是那时!
  贺兰缁惊道:“你、你怎能如此算计?你下的是什么蛊?”
  梅山主道:“相思蛊,贺兰对此应是不陌生吧?”
  贺兰缁惊得倒退,差点摔下石椅。相思蛊,他当然不陌生,因为这种蛊便是他所种,且还曾在梅山主的身上下过。
  “当初我下蛊,你知道?”
  梅山主直起身悠然展扇,口中道:“被中蛊之人似走火入魔之像,夜夜惊梦,但魂牵梦萦皆是那下蛊之人。我说得可对,贺兰?”
  “其实你心中一直害怕我练成九张机,你怕我功法超过你,怕我在宏图霸业与你之间选择弃你,对不对?”
  贺兰缁问:“你会吗?”
  梅山主道:“会。”他侧身睨了一眼贺兰缁,“这世间,谁阻我,我杀谁。”
  贺兰缁闻言眼眶湿热:“可九张机是邪功,若非你心术不正,师父也不会将你逐出师门,我也不会与你变成今日这般。”
  “究竟是我心术不正,还是你和你爹欺人太甚?”提及往事,梅山主眉间轻褶,自从神功大成,他眉间多了一个印记,那是练成九张机独有的印记,印记之处凝聚戾气,他如此眉头一皱,周身便有无形威压释出。
  华不染双目失明,对周遭感知尤为强烈,此刻感受到摧毁的杀意,蓦地喊道:“山主,不可!”
  但听轰然一声,园中花木已被摧毁大半,只教华不染心痛不已。
  梅山主不理会华不染,只对贺兰缁道:“你爹知你我之事,心中对我有了芥蒂,因他的私心,他不肯教我功法,每每以杂经敷衍于我。你之功法日渐一日精深,而我停滞不前,若非我练成九张机,你也不可能出现在此。”
  “我爹……我爹是怕你毁了自己。”贺兰缁伸手去抓梅山主的衣袖。
  梅山主侧目,目光落在那抓着衣袖的手上,贺兰缁一惊,缓缓松开了手指。
  “怕我毁了自己就先毁了我?贺兰缁,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有用,你且记住这一点。下次,你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便……”那双让贺兰缁魂牵梦萦的眸子微微一睐,便如冷冽冰锥般刺入心中。
  贺兰缁坐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拂袖离去。
  而华不染正在四处摸寻着他的宝贝花木。
  “我的海棠花?我的波斯菊?我的君子兰啊啊啊……”
  本应琴萧和鸣的团花院,如今只剩哭天抢地。
  听风坊中。
  天残正伏案绘制机关图,坊中弟子突然急匆匆进来,向他禀报道:“风坛主,领焰山庄仇庄主昨夜离世,仇大小姐已继任庄主之位。”
  手中的笔一顿。
  “下去吧。”
  “是。”
  待弟子下去后,天残从衣中摸出一方素帕,展开来只见帕上一角绣着一簇火焰纹记。
  他静静看了许久,终是默默将素帕收回衣中。
  事已至此,二人之间更添血海深仇,往后,当再不可能了吧。
  想要称霸武林,必先拆解各方势力,打破其均衡,要想倾覆固有再重建秩序,便容易许多。
  蚕食这偌大江湖,不过才刚刚开始。
  走这一步,他没有想太久,也没有任何悔意,他不过是报了当年一个断腿之仇,又顺便将心爱过的女子送上她的归途,他也想看看,她究竟如何能让这残破不堪的领焰山庄重回江湖。
  他想,若真的有那一日,也是他等候许久的期望,不能比肩站在相同的位置,那便站在相同的对立面。
  夏转秋凉,冬去春来。
  风起云涌的江湖转眼又是半载岁月。
  自从上官无伤在瓮江战败又被废武功后,七拳门便退出了四大门派,新旧更迭在变幻莫测的武林中本就是常事,人们很快便淡忘了曾经辉煌的七拳门。如今挤位进四大门派的是昔日没落的领焰山庄。
  仇一铃继任庄主后,竟在短短时日便将领焰山庄壮大到如今的规模,她有招魂铃在手,又擅破机关迷术,不知从何处招揽到了一群志同道合之士,在三闯三破天残阵后,仇一铃亦声名鹤起。
  如今江湖人再提到她,已不是像当初那般津津乐道她的风月事,而是夸赞她青出于蓝有乃父盛年时风范。
  那时,仇一铃还有另一举措震惊武林,便是在其父离世后,她一把火将昔日坐落于岐山的领焰山庄烧了个干净。
  而后,她带领众弟子离山重建山庄,将之建在一座死火山中,峭壁皆是熔浆舔舐过的痕迹,但山顶中落历经百年积雨后犹如一个天池。
  仇一铃便是将新庄建在那天池湖上,数百工匠日夜打造,终建成一座水上山庄,仇一铃又命人在山庄内疯狂栽种绿竹,如今半载过去,山庄中的绿竹已连成一片,将整个山庄掩映其中。
  领焰山庄仍然唤作领焰山庄,可它的主楼改叫了翠竹阁,是整个山庄最高之处,夜晚登高阁,手可摘星辰,是仇一铃最常去之处。
  甚至于,外人不知,这翠竹阁内还住着一个神秘人,他久居阁中,无人见过他的容貌,只知庄主奉他为上宾,便连庄中要事也常与他相商,许多大事,皆是庄主进出这翠竹阁后才做出决策。
  有人说,这个神秘人是个世外隐士,乃庄主费尽辛苦求来的幕僚,也有人说,这个神秘人是庄主的心上人,金屋藏娇,只因独占欲作祟。
  众说纷纭,但真相永远也无人能想到。
  那个藏在领焰山庄翠竹阁中被仇一铃奉为上宾的人,竟是半年前便已身死的随义八。
  谁也想不到,那为仇一铃献计,几次三番打乱美艳山蚕食武林各门派势力步伐的人竟然会是他。
  谁也想不到,早已昭告武林的一个死人,竟然还活着。
  虽然他活得并不好。
  当初白芷霜在琳琅楼中探得随义八气绝身亡,便将随义八尸身带回摘雪居,还亲自掩埋立碑,其实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心知以梅山主多疑善变的性情定然会派耳目再探随义八的生死,果不其然,他埋了随义八的尸身后,那只施了千目术的纸鸢便飞回团花院去。
  在那之后,白芷霜为确保万无一失,硬生生忍到了夜半子时才将随义八从黄土中挖出。白芷霜不过善存一丝侥幸,在琳琅楼中,他悲恸万分趴在师弟胸口上时,突然听得他善存一丝心脉未绝,他便想到师父曾说过,练就流煞十式功法,最高境界便是心脉转存,在大难来临之际,只要肯舍下一身功力,便能保全一丝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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