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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或许可以试试。
“丽娜小姐,如果我们快一点的话,还来得及回去吃晚饭。”阿玛瑟突然道:“而且我们的晚餐一般都由我来做。”
“抱歉,阿银先生,我耽搁太久了。”丽娜歉意地笑笑,收拾心情,开始突破前面的结界。
感知摊出去后,她不禁眉头紧锁。
少女发现似乎余烬塔的法阵似乎被人改过了。
很久之前她来过一次,拥有正版余烬指环的她可以轻易打开,可现在……
“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需要一点时间来破解……”
“退后。”阿玛瑟道,
“什么?”
丽娜惊讶地回头,却只看见一道银色的弧光,仿佛将世界劈成了两半。
光芒向前缓慢地推出,和空气摩擦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沿途的景色也如画布被切割开,露出了遮盖下原本的面貌。
余烬高塔外的幻阵被阿玛瑟暴力破解,门上的封锁魔法阵暴露了出来。
“嗯……现在可以节省一点时间了。”阿玛瑟耸耸肩,
“你还真是……”
“怎么了?”
“没什么。”
丽娜笑笑,伸手触摸纹路,指尖沾染了少许颜料。魔法颜料都是潮湿的,很显然才涂上去不久。
她低声念了几道咒语,一丝带着温热的红光从余烬指环散发出来,包裹着魔纹,逐渐将其烧融,乃至蒸发。
魔法阵消除,原本的红磨坊也彻底消失,从外面看起来一座高塔矗立在这儿。
这是一座复古的克拉曼式高塔,塔高大概40米高,拥有数个卫星似的琥珀色圆形穹顶。塔底部是密集的建筑簇,宛如一朵巨大野生菌类底端的群簇,众星拱月般突出主塔的威严。
一般而言,下面那些小房子就是学徒住的,即使是拥有法师塔的七环法师,也不会忘记培养优秀的学徒。
塔身是灰白色,最高的穹顶被涂成火红,远远看上去宛如一定燃烧着的帽子,在夕阳的余晖中闪闪发光。
丽娜挥挥魔杖,代表秘钥的光弧没入门口的石头守卫体内,却没有丝毫反应。
她看了阿玛瑟一眼,后者立即会意,上前一拳捣碎了雕像。
雕像一经损毁,背后的墙壁突然凹陷,墙皮呈球形向内坍塌,紧接着凝结成数杆灰色岩石标枪射了出来,叮叮当当扎在丽娜撑起的法师盾上,从侧面看就像刺猬的背部。
与此同时,阿玛瑟长剑划过,扫落了这些石矛。
“不对劲,余烬塔里没有这些机关,这是别人布置的。”少女脸色凝重道。
“我站在前面吧。”阿玛瑟道。
就像以前那样,他在心里默念。
“嗯……谢谢。”
丽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喃喃这一句废话。
按理来说她现在最该做的是放开感知,寻找潜在的敌人,哪怕是第一次出来冒险的法师也应该明白这一点。
她忍不住看了眼阿玛瑟的背影,莫名又有些恍惚。
摇摇头,将杂念甩走,打起精神来。
……
高塔的最顶端,格雷泽的书房。
因为这座塔在他成为传奇法师前建立的,所以对此时的威廉来说就像不设防一般,轻而易举就进来了。
此刻他正在阅读对方留下的东西。
可以看到,这座屋子遭到过洗劫,但洗劫这里的人却技巧生疏,粗暴的手法不仅造成了损伤,还留下了诸多法师才能看懂的东西。
比如刻在黑曜石桌上的魔纹。
同样漆黑的魔纹,刻在黑曜石桌上,远看就像不小心落下的划痕。工作台上时常爆发实验事故,因而伤痕累累也在情理之中。但不同的是,用魔力灌满整个工作台时,自然产生的伤痕会发光,而那些特殊的划痕就会因为人为造成的魔力阻塞格外显眼……
此时暗淡的条纹,正是格雷泽留下的绝笔。
“我有种预感,传奇不是真理的彼岸,而是一艘船。能够让我们抵达彼岸的、坚实的船只。
“我越来越能感觉到,自己仿佛身处一个囚笼,元素就是我的枷锁和镣铐,无时无刻不在将我拖拽至海底……
“那么我该怎么取舍?放弃镣铐……亦或是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沉入海底?
“高塔的祭司们说元素是女神的所有物,魔网是她提供给法师们的福泽……
“可为什么福泽会变成枷锁?
“我时常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如果我能挣脱枷锁,或许就能看到抵达彼岸的希望……”
与其说是日记,倒不如说是一些随笔、感悟。
不过这样一来,威廉反而更迷茫了。
“格雷泽大人……你最后到底是挣脱了枷锁……还是被束缚在深海呢?”他喃喃道,突然感觉自己布置的机关被人破解。
“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余烬高塔?”
他放出感知扫了一眼,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丽娜小姐……你也来找寻什么吗……”
他想起每年格雷泽在典礼上从不变更的话语,恍惚间有种大胆的想法。
蜘蛛将敌人拖入巢穴,一重重包裹起来,吸去身体里的血肉,最终只剩下一个空壳……
再次提起潜藏在脑海深处的猜疑,他却不像上次那样惶恐,反而愈发觉得悲凉。
他不觉得自己是一名智者。
这么久以来,无数先贤的智慧远在自己之上,他们不一定没有发现这一点,但从未有人大声地讲出真相……
他们是不敢,还是不能?
亦或是……没有这个机会?
威廉长叹一声,伸手抹去了黑曜石上的划痕,身形消失在书房里。
'392。
第392章 咬钩'
沐言回到公寓时,看到了熟悉的丽娜小姐。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姑娘是来找自己的,八成是听了他那段几乎明示的暗示后,又和阿玛瑟一起去了趟余烬高塔,顺道回来蹭一顿饭。
至于为什么要拽上阿玛瑟……或许是因为感觉熟悉,或是因为好奇,总之想必此刻她也很纠结吧。
试想一下,在已知恋人已死的情况下,突然发现了一个和他有些相像的人,可对方全然没有表现出过分亲近的行为……丽娜小姐此刻的心情应该十分复杂,她会将自己的徘徊视为背叛还是思念的寄托?
等到两人真正相认时,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假如阿玛瑟没能遏止自己的情感,让丽娜爱上了身为“阿银先生”的自己,这算不算“我绿我自己”?
光是想,沐言就觉得很有趣了,更何况他还要一手推动这件事的发展……
啧啧啧,我们的学者突然有种始作俑者的恶趣味,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和满怀好奇将两种试剂丢进一个瓶子里并期待它们爆炸的熊学生差不多。
丽娜看到沐言回来,同样若有所思。
她今天在元素高塔几乎没有任何发现,本打算去一趟星耀图书馆,可不知不觉间就跟着阿玛瑟回来了。
对方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让她无法克制自己,鬼使神差般以蹭饭为名义跟了进来,以至于直到现在她脸上都有些发烫……
如沐言所想,她心情十分复杂。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怀鬼胎,竟然默契地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沐言自顾自倒了杯茶,坐在沙发另一头。
几分钟后,阿玛瑟端着餐盘走出,就像个模样俊俏的侍者,举止优雅,动作干练,就连身上这套居家服都显得很得体。
不愧是精灵,天生就是衣服架子。
“你还知道回来吃饭?”他瞥了眼沐言。
“喂喂,你这什么语气?难道说没有客人的话,我就没晚饭了?”
“哼,那还用问?”
阿玛瑟用手帕擦干净餐具,摆放在丽娜身前,又把抹布甩给沐言。
“自己动手。”
沐言翻了个白眼,摸了摸抹布,用附灵术让它动了起来。
身为一名高贵的法爷,岂是要自己动手的人?
这个小动作却让丽娜眼前一亮。
且不说她没见过这么活蹦乱跳的附灵术,光是沐言这个施法速度就足以让她震惊。
“关于这个法术……”
她略显迟疑地开口。
法师之间的法术探讨,都基于等价交换的原则,并且这个等价指的是双方的心理价位,而非什么常规标准。一般这些都是建立在两个法师互相了解的情况下,但对此时的她而言,显然对沐言还不够了解。
“没事,我教你呀。”沐言笑笑。
他自然知道对方在顾虑什么,也不多加解释,直接从杯子里引出一股茶水,以此为媒介在空中自顾自绘起了法术结构。
丽娜不愧是接受过两个文明高等教育的女学霸,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结构的不凡,迅速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时不时提出一两个切中要害的问题,俨然一副无法自拔的样子。
倒是沐言还有余力对阿玛瑟频繁使眼色,像小孩子一样炫耀。
阿玛瑟哭笑不得,深感这家伙真是小肚鸡肠,连这点小事都要报复一下……
大概在阿玛瑟热了两次饭菜后,两人终于就这个法术模型结束了探讨。
丽娜似乎收获匪浅,静静思考了会儿,突然问道:“所以说……那部分作为活性中枢的元素……是具备活性的?”
沐言点点头:“不仅如此,你还要让它起到统领和协调的作用,构建起没有缝隙的结构。大体框架都是死的,但核心必须是活的,这也是赋予器物初级‘灵智’的关键,本质上是元素的‘智慧’。”
“可是……我该从哪里入手?”丽娜喃喃道。
“不妨试着唤醒元素。”沐言微笑:“当然,请务必记住,唤醒仅限于法蓝城内,仅限于在我们头顶这片苍穹之下。”
他指了指天花板,似乎在暗示什么。
丽娜察觉到他话中的深意,低垂下眼睛,闭口不言。
直到饭毕离去,她都再没说一句话。
她是元素之主的信徒,伊卡莉宣扬元素与魔网是自己的所有物,可沐言却在教她将元素唤醒,变成自己的东西,并暗示有顶上这块结界罩着,不会有人发现。
这已然是在挑战她的信仰。
“啧,精灵的信仰还真是根深蒂固呢……固执的家伙,直到现在都无法放弃虔诚的信仰……”
沐言撇撇嘴,看向阿玛瑟,又问:“你俩都这么固执,以前吵过架吗?”
阿玛瑟没理他,径直走开。
“哇你这个人竟然记仇……”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从克拉贡语到通用语》的上课人数慢慢回归正常,道恩教授也如愿以偿回到了阿托姆小教室。
这种教室最多只能容纳50人,不用借助任何设备,他就能让自己沧桑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更重要的是,教授可以注视着学生们的眼睛,读懂他们内心的想法。
或迷茫,或兴奋,或渴求。
在留下的人里,德列斯是变化最明显的一个。
沐言并不知道他在白岩矿场向弥娅许下的诺言,自然不清楚这是“还愿”,但他看得出来,德列斯从一开始的生不如死慢慢变得投入,他将自己丰富的佣兵经验与语言文化成功结合了起来,将迷茫化为了渴望。
此外德里奇也留了下来,这其中多半是因为那位朱迪·霍普斯小姐。
两人似乎产生了某种暧昧但青涩的关系,竟然有种形影不离的感觉。沐言有次去星耀图书馆时,就看见这家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直到朱迪下课后前来,才眉开眼笑,宛如打了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