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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叶涵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新的命令，登陆部队迅速转场，赶到另一处地下通道入口。
叶涵原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侦察的结果也和他的预测一样，这个地洞也堵死了。
外星人还真是一点破绽都不留！
既然走不通，叶涵索性也不费事了，直接命令登陆部队继续爆破……这一手在木卫三，在土卫六，在木星和土星的其他大卫星上都用过了，今天用在木卫零上也没什么不好。
而且这里有现成的地洞，连打洞的力气都可以省下来！
就这样，登陆部队不断转场，一连炸毁了十几条地下通道，将木卫零仅有的大陆炸得到处都是弹坑和裂隙，可外星人还是面都不露，始终躲在地底深处。
叶涵很清楚，在地下引爆超级核弹或许能毁灭其他卫星的地下空间，但是木卫零的地下空间太广阔了，根据军方的估算，地下空间至少占木卫零总体积的七分之一，往多了说，四分之一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超级核弹也不可能摧毁木卫零的所有地下空间，否则木卫零就会出现崩溃式坍塌，就连行星的直径都会发生明显的缩减！
叶涵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景象，不过这都是军方的推论，而且是很不负责任的推论——别看外星人现在落魄了，可当初外星人也曾有过辉煌的文明，木卫零又恰恰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文明结晶，说句不中听的，能在这么大一颗行星内部留下那么多地下空间，这玩意的结构和强度绝对远超人类的预料！
核弹或许能摧毁部分地下空间，可摧毁所有地下空间的可能性真的太小了，除非正好炸毁了主要支撑结构……但这都是人类才有的东西，木卫零有没有这样的支撑结构都不好说，更不用说恰好炸毁它。
登陆部队把能炸地的方全都炸完了，也没能改变任何情况，叶涵只能先把部队收回来。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盯着木卫零看个没完，从陆地到海洋，再从海洋看回陆地，绞尽脑汁试图找出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是一连几天过去，叶涵脑子里依旧一团浆糊，可木卫零却有了新的变化，那道一直推动木卫零前进的光柱居然在减弱，没过多久居然散掉了！
叶涵有点懵，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担心行星发动机缩回地心，立刻下令关注水下的情况。
好在他担心的情况并未发生，行星发动机老老实实地呆在水下，只是不再喷射光柱而已。
叶涵又想不明白了，木卫零现在的速度有点快，要是行星发动机不在后头推着点，木卫零用不了多久就会脱离地球轨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关闭行星发动机，是不是外星人压根儿就没想撞击地球，而是从一开始就打算驾驭木卫零离开？
他有点小兴奋，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丫！
虽然可能性并不是很高，但叶涵还是决定暂时停火，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并把自己的想法上报北月洲。
北月洲研究了一下，觉得观察一段时间没什么不好，很痛快地同意了叶涵的建议……不同意也不行，北月洲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情况非常喜人，仅仅几天时间，木卫零就出现了明显的偏移，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脱离地球轨道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没过几天叶涵就失望了，因为水下的行星发动机再次启动，将木卫零推回了地球轨道，气得叶涵七窍生烟，气急败坏地骂了整整半个小时。
所有人都在想办法，各种提案不断送进舰桥，但此后半个多月，孤狼号始终没找到一个可行的方案，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木卫零身后。
最后还是北月洲提了个想法，让叶涵试试能不能在行星发动机停止工作的时候搞一次轰炸。
孤狼号上早就有人提出这个想法，而且是不止一次地提出，但叶涵觉得外星人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因此没有采纳。这一次是北月洲提出来的，他干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下了命令。
结果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发动机是停了，可水下的暗流却没少，巨虫也是一样，试探的结果依旧是徒劳无功。
这一天叶涵仍然盯着木卫零的全息数字模型，手指不断地划动，每划一次，全息图都会变化一次，有时候是全景，有时候是分解图像。
模型又一次变化的时候，叶涵的手指突然停住，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模型一角，那里是陆地边缘，深入海水的大陆架！
其他方向的大陆架非常平缓，唯独这里特别陡峭，而且范围非常小，似乎是大陆架上劈开了一道水下峡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叫来何路：“你说，在这儿放几枚核弹会怎么样？”
何路眨眨酸涩的眼睛，犹豫了一会儿说：“也许能有点用吧？”
叶涵狠狠一咬牙：“那就炸个试试！”
何路犹豫了一下问道：“超级核弹？”
这东西效果最好，但数量非常有限，前面已经用了不少，剩下的必须节约。
叶涵犹豫了一下，一狠心点了点头：“就用超级核弹！”
第1949章 漩涡
已经很多天没有动静的孤狼号突然开始调整方位，不久之后挪到木卫零左前方，大陆边缘就在战舰正下方。
叶涵调动全舰的遥感设备，对目标位置进行了全方位的扫描，结果发现水下那个峡谷的深度比预想中还要深得多，垂直深度不下十公里，与其说是水下峡谷，还不如说是一条海沟。
他立刻给管损部门下了一道命令，舰上的3D打印机马上开始为鱼雷打印耐压壳。
几个小时后，耐压壳打印完毕，花了一点时间装到导弹上之后，这枚特制的导弹弹出战舰，疾速飞向木卫零。
与以往一样，外星人这一次仍然没出现，导弹轻而易举地坠入大气层，又准确无误地落入海水，成功释放弹头中的鱼雷。
水下那个峡谷实在是太窄了，叶涵对鱼雷上的制导系统没有信心，干脆接管鱼雷，手动控制鱼雷一路沉向水底。
开始的时候，鱼雷传回的画面是一片海蓝的海水，水中还能时不时地看到几只长相清奇的外星鱼类，但是没多一会儿，鱼雷就钻进峡谷，四周的亮度迅速下降，再过一小会儿，屏幕已然漆黑一片，画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可是直到这个时候，鱼雷仍然没能抵达海底，叶涵只能通过战舰上的探测设备确定鱼雷的位置，结果发现距离水底还有整整三分之二的距离！
又过了十几分钟，鱼雷终于触底，叶涵长出一口气，立即发出引爆指令。
一万多米深的水下陡然爆开一团强光，又迅速被四周的海水淹没，狭窄的峡谷硬生生被爆炸撑开，狂暴的暗流席卷四方。
核爆令所有信号全部中断，舰上的遥感设备测不到任何数据，此时此刻，叶涵只能耐心等待。
目标点上方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开始的时候，这个现象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只以为这是核爆引起的副作用之一。
但那个不起眼的漩涡很快就出现了变化，直径越来越大，中心越来越深，边缘甚至触及海岸，强劲的水流不断冲刷岸边的岩石，水流卷起了岸边的石块，将它们拖入水中。
叶涵忽然皱紧了眉头：“不对劲儿！”
何路一怔：“舰长，什么地方不对？”
叶涵指着屏幕上的漩涡：“如果这东西是核弹引起的，现在早就该消失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漩涡没消失不说，反倒还慢慢扩大，你觉得这正常吗？”
何路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是不正常……您是说，水下有空间？”他虽然没研究过流体力学之类的高深学问，但还知道漩涡的成因。
叶涵点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核爆炸穿了地下空间，海水大量流失，才出现了这个漩涡！”
他本来是想不出办法，死马当活马医才决定试一试，却没想到真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结果。
何路双眼放光：“舰长，这玩意可是空心地，要是水全都灌进去……”
叶涵立刻会意：“马上再打印几套耐压壳，越快越好！”
不管刚刚那枚核弹是不是炸穿了地下空间，总之这个漩涡很可能是打破僵局的突破口，只要还有那么一线希望，叶涵就愿意试上一试。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叶涵一边关注着耐压壳的打印进度，一边死死盯着海面上的漩涡，生怕漩涡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直到新的耐压壳打印完毕，叶涵才松了口气，以最快速度将第二枚导弹发射出去……第二枚鱼雷落水后立即被漩涡卷走，转眼就消失不见。
核弹的预定引爆时间是三十分钟，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之后，水下却半点动静都没有，让叶涵又是期待又是担心，剩下的核弹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投下去。
几分钟后，变化终于出现了，已经稳定下来的漩涡忽然减缓，可是没多一会儿，漩涡就再次扩大，不仅直径扩大，就连海水的流速也加快了许多。
目睹这一幕的叶涵很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发射核弹，不过他很快就下定决心，将又一枚导弹发射出去。
他已经可以确定，水下核爆肯定炸穿了地下空间，那么多海水涌进地洞，外星人肯定忙着封堵地洞。
继续放核弹即有可能拓宽裂隙，也有可能堵死破口，但是不放核弹，外星人堵住通道是迟早的事。
两害相权取其轻，叶涵还是觉得继续爆破对人类更加有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隔半个小时就要投一枚核弹下去，漩涡也出现了几次波动，但总的趁势还是继续扩大，只是漩涡一侧被海岸挡住，直径才没继续扩大。
但是海水的流速一次次加快，看似坚固的海岸在水流的冲击下摇摇欲坠，沙石不断卷入海水，沉入漩涡消失不见。
最后一枚核弹扔进漩涡之后，叶涵盯着不断旋转的海水看了好一会儿，始终犹豫着是不是该继续。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投入海中的核弹确实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效果，按说应该再接再厉。但是核弹全都发生在水下，根本看不到实际效果，万一功亏一篑该怎么办？
思前想后，叶涵最终决定先观察几天再说，但是只过了几个小时，何路就匆匆忙忙地找到了叶涵：“舰长，有情况！”
叶涵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何路咧嘴一笑：“刚才对比卫星数据，发现行星发动机的位置上升了一点……”
“什么？这怎么可能？”叶涵根本就不相信，睁大眼睛瞪着何路。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变化，这个时候上升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行星发动机的升降与海水有关，眼下是海水灌进了地下空间，把行星发动机顶了出来？
何路道：“我们也觉得不太可能，然后我们几个人分析了一下，觉得可能是海水流失的多了，海平面有点下降……”
叶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几个没毛病吧？这么大的行星这么大的海面，海平面下降一厘米得多少海水？才几个小时就能测出来？你自己信吗？”
第1950章 曙光
何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就是觉得有这种可能……舰长，您看是不是再加把劲儿？”
“什么意思？”叶涵心里有点乱。
他当然希望事实与何路等人的推测一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