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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心病狂大白兔！”
沐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同样严肃紧张的少女，一手撑住悬浮梯的门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感觉自己在同一名不在一个年龄层次的女孩对话！
“我就不去了啊，你出来直接到地下实验室就好，加油！”鼓了鼓气，白古月的身影消失在闭合的悬浮梯门后。
相比起一楼，三楼的空间宽敞、明亮，而且异常整洁，起码在走廊当中沐凡没有看到那么杂乱的摆设。
有古朴的茶壶、棋盘，只有一个角落放置着为数不多的玻璃瓶罐。
面前还有一处独立的房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木门对着自己。
“进来吧。”
一声苍老而和蔼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声音中正、平和，让沐凡心中不由自主的愿意去相信这个声音。
沐凡走上前，手掌放到木门上，轻轻推开。
木门缓缓开启，沐凡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一名身着白色绸衣的老者正站在一处浅棕色的木桌前，单手背后，单手在前握持两枚木珠，满头银发，须眉雪白。
而且最令沐凡记忆深刻的是那如岳临渊的宗师气度。
老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却仿佛一座巍峨大山矗立眼前。
“小友沐凡？”
友善的笑容和和蔼的声音让沐凡顿生好感。
这哪里有白古月说的那么邪异？
明明是一位很好的老人家。
“额，是的。白大、爷爷您好。”
本来想喊白大爷，但是感觉不大合适，沐凡最终改口喊的爷爷，如果喊老人家又会不会太见外了？
沐凡实在是对这种人情世故懂得太少了。
“不用见外，老夫白一多，喊我白师就好。”
老者的目光在沐凡身上扫过，温言开口。
白师！？
沐凡感觉这个词汇无比的熟悉，脑海中飞速思索间突然一愣，大脑中偶然有一个片段闪过。
星幕拍卖行，北山欣悦。
“开始拍卖下一件商品……”
“至于是哪位药剂大师，出自白师之手，这个名字不用我多说了吧。”
最终700万的成交价格，仅仅是那几瓶药剂。
白古月也说过她是生物与药剂师协会的……
原来所谓的第一药师“白师”竟然是白古月的爷爷！
天！
沐凡真的感觉自己碰到大奖了。
传说中的药剂大师竟然就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慈眉善目的看着自己。
“白师您好，我是沐凡！”
这次沐凡连忙鞠躬再次说道，有这么一个粗腿，他就是再不开窍也知道要先抱住。
白一多的眼神在沐凡身上扫了几下，在看到沐凡的脖颈处时，不由眉头一皱。
“小月儿给你在脖颈注射了？”
沐凡点点头，示意没错。
“这丫头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大了！”
“没事，白师，白古月她的水平很高，不疼的。”沐凡连忙为少女开脱。
果然这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语气一高立刻就有股压抑气息传来。
可是老人的体能不可能有多么强啊？哪怕他保养的再好！那这种隐隐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
沐凡眼底闪过一丝疑问。
“那孩子真是胡闹！让小友受惊了。不用客气，小友请坐。”
白一多左手虚指身侧的木椅，示意沐凡落座。
看到沐凡坐下后，心中有些忐忑。
白古月说自己的爷爷很厉害，自己刚看到时感觉很和蔼，但是刚刚一瞬间又感到一些压抑。
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面前老者的评判了，或许还需要更多的交流吧？
“不用紧张，我问你几个问题。”白一多也笑呵呵的坐下。
“白师请讲。”沐凡立刻身形坐正，第一印象应该很重要的，自己起码要在长辈面前留一个好的印象。
白一多手中的两枚木珠轻轻放下，捻了捻胡子。这个动作让沐凡心中吊起来。
“小友，你认为屁股性感还是胸性感？”
沐凡背后唰的一层冷汗冒出，这、这、这是白师的提问！？
这问句显然没有结束，白师的声音还在响起：
“单马尾好看还是双马尾好看？”
“最后，你喜欢黑丝还是喜欢白丝？”
沐凡身子直接僵住，冷汗铺满了整个后背。
这猝不及防的三句话连问让他脖子都硬住了。
最关键的是……
他的脑海还真的很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嘴巴咂了咂，沐凡抬起头和白一多对视了一眼。
老者眼中明显带着鼓励的神色。
“那个、白师，我觉得……关键还是看脸……”
说完之后沐凡紧张的看着对方。
他也怕这性情突变的老爷爷像白古月那样，都是用药于无形的人物，显然面前的恐怖了几倍不止！
白一多的眼神依旧在盯着沐凡，但是沐凡却发现对方的眼睛开始渐渐变亮……
第二百一十八章 众生皆蝼蚁
沐凡一动不敢动，他只敢看着面前这越来越吓人的白师渐渐将眼睛睁圆。
到最后突然一拍桌子，吓了沐凡一激灵。
“知己！”
这两个字带着一丝丝赞赏从面前这颇有宗师风度的白胡子老头面前说出，如果没有前面那一段话，将是多么和谐的画面。
沐凡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白师，请问您问这三句话有什么深意吗？”
“考验一个人的心性，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她太单纯。”
白一多将旁边的一杯袅袅的香茗捧起，慢条斯理的品道。
沐凡现在已经深刻体会到“丧心病狂”这四个字的含义了！
什么叫丧心病狂？
这就叫啊！
虽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但是沐凡他怕了……
因为看这种架势，下一秒不管在这名爷爷身上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极为正常的。
看着依旧“慈眉善目”的老者，沐凡心里越来越毛，最后尴尬的一笑，说道：“白师，这次过来，还有是想感谢您帮忙提取的内壁心液，这对于我来说现在太过重要。”
“嗯，前些日子，小月儿说过你救了他的事情，然后求我出手。顺手而为的事情，不必挂在心上。不过，老夫想问一句，这内壁心液目前只有药剂师才会用到，请问小友身边还有其他药师？”
沐凡摇了摇头，躬身说道：“感谢白师出手，身边并没有其他药师，这个内壁心液另有他用。”
“那老夫便不再多问了，这是内壁心液，容器被锁在里面。这种液体不便见光，请注意保存。”手中翻转间瞬间出现一支金属筒状容器，递给沐凡。
双手接过，沐凡再次躬身感谢。
入手全是属于金属的冰冷，但里面传来液体的流动声让沐凡心中一阵激动。
第一步，他成功的迈出！
“沐凡小友，以后我这样喊你了，月儿是我的孙女，从小跟随我学习药植知识，人很单纯也很孤僻。”
“她的身边还没有过朋友，我看的出来她从上次回来之后脸上明显多了一些笑容。”
沐凡听着这如同邻里老人一般的低言。
白师脸上刚刚那令人发毛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转而变为一种平淡当中的威严。
过渡的如此自然，让他心中没有一丝不适感，以至于沐凡认为现在可能才是白师的真正面目。
白一多依然看着沐凡说道：“我们爷孙从煌谷星而来，但是已经定居在蓝都星。月儿难得有朋友，我希望你有时间能够过来，或者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候你能帮一下忙。”
听到这里，沐凡认真的点了点头，“白师放心，白古月她性子很好，她是我的朋友，也帮了我很多忙。对于真正的朋友，我沐凡不会抛弃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少年的脸上满是一种自己对友情这种观念的理解。
如果有人对他敞开心扉，那么他一定会全心而对！
看到少年眼中的光芒，那是一种坚定的信念，白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很好，你的气血强大在我所见之人中能够排进前五，相信你能够体会自己体质的不凡之处，所以药剂对你的提升作用微乎其微。但是，作为长辈的见面礼……”
白一多的脸上表情越发的平静，手指以一个十分有韵律的姿态在敲击桌面，终于手中动作一停，在沐凡等待的眼光中平淡的说出下半句话：
“我可以允诺一件事情……你将来不论遭受任何重创，只要一息尚存，我保你一命。”
我保你一命！
这句话说出口自然无比，但是在沐凡耳中却是何等的霸气！
只要一息尚存……我保你一命！
沐凡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老者，这时才感受到面前老者眼中的那种平静夹杂漠然，却又充满洞彻世事的智慧光芒，以及……那种一言九鼎的强大自信！
这种眼神沐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是在一个领域内达到巅峰极致的强者发出的承诺。
对于这种承诺比任何礼物都要珍贵。
沐凡深吸一口气，一个九十度躬身。
“感谢白师！”
“好了，你去见小月儿吧，不然你在这里呆久了估计她一会就该找我了。”白一多摆了摆手，示意沐凡可以回去了。
沐凡微微低头退出房间，带上房门，这才发觉心中刚刚竟然不知不觉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怎么有种面对光头教官时的感觉？”
沐凡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一句，感觉有点好笑。
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时手腕悄悄震动了一下，这是黑有话要对自己说，沐凡按下悬浮梯按钮等待进入。
在密闭的房门之内，坐姿不变的白一多双眼先是静静的看了房门一眼。
然后右手五指翻动，化为一片幻影。
攸的手指轻轻一捏，从空气中仿佛抽出了一丝游离的白色雾气，然后又是一丝、一丝……
这一丝丝的白雾在五指灵巧而迅疾的翻动间渐渐形成了有棱角的轮廓，然后渐渐一块如同白色的岩石的物体出现。
最后一丝白色雾气从空气中抽出，随着双指的轻轻一黏，这洁白如玉的氤氲固化成岩石状，不过仔细看去的话表面还是似乎有似气体、似液体的物质流动。
此刻的白一多脸上根本没有先前面对沐凡时的慈眉善目，也没有之后的那种平静。
如果沐凡能够再次看到的话，他会发现，白师此刻的眼神和开启黑暗吐息状态后的自己如此之像。
那是一种何等的漠然和冰冷……
屋外在沐凡进入后悬浮梯门闭合的瞬间，白一多如同看着一件心爱之物般看着那块被从空气中一点点抽离出来的白色“石头”，自言自语，仿佛在感叹也仿佛在说给自己。
“何为药剂？既能医人，也能杀人。”
“何为药师？行使本意的身份而已。”
“何为众生？”
“蝼蚁。”
如苍鹰脚爪般的右掌伸出猛地向下一翻，那白色的“石块”竟然脱离了重力的束缚，滴熘熘的旋转上升，然后在距离右手掌心还有一段的位置停止。
白师侧了侧头，仿佛在凝视一件艺术品。
然后轻轻一挥，那白色的“石块”被他随手抛进先前桌面上的一个玻璃罐当中，里面长着碧绿碧绿的一团球状植物。
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随手一甩，一枚银白色的金属片飞出，覆盖到瓶口。
然后这名医术上已经臻至化境的宗师老者，起身背手向后走去，在一片如同绿色瀑布的植物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