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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话语，秦然没有说出来。
但一旁的史奇却明白了。
这位警长“哐”的一拳锤在了引擎盖上，低声咒骂着：“混蛋！混蛋！”
虽然同样不是很了解邪灵的培育、饲养，但是史奇根据以往的经验，就能够推断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邪灵这种存在，从没有听说过是对人无害的。
更加不用说是培育、饲养出邪灵的本体了，那绝对是惨绝人寰的。
“我一定要干掉那个混蛋！”
史奇恨声道。
“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混蛋才行！”
秦然说着，就竖起了两根手指。
“我们现在有两条线索——”
“第一，就是在诅言社找到的那张清单，那上面的东西有两样很显眼，一个是鲜血女王王冠，另外一个是范妥思手稿，如果我们从名字入手，应该会有所发现！”
“第二，就是眼前的炸药，我可不相信那家伙能够凭空变出这么多的炸药了，他一定要有渠道！”
“对于这个渠道，你应该有所了解！”
史奇刚正不阿，脾气暴躁，但却绝对不迂腐。
秦然相信，在不对无辜人造成伤害的前提下，史奇也一定会有着多种“监视”不法地带的渠道。
枪械、炸药自然是其中的一块。
“炸药的事情，交给我了！”
果然，在秦然话音刚落下后，史奇就径直地说道。
“那么这个鲜血女王王冠和范妥思手稿就交给我吧！”
“我很好奇，那家伙为从诅言社拿走了什么——要知道，那本是我的战利品！”
秦然缓缓地说道，语气很是冰冷。
要知道，从一个吝啬鬼手中，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这样的仇恨很容易上升到不共戴天。
分工明确的两人，等到又一波警察出现后，这才返回了市区。
拒绝了秦然继续送回警局的提议，史奇在一个路口下了车。
“我可不想要引起慌乱！”
“大名鼎鼎的‘告死鸟’夜晚光临警局的话，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死神来了！”
“我们的局长可是有高血压的，而我暂时还不想换另外一个白痴来瞎指挥，毕竟，和白痴的磨合格外的费时间！”
“明早我会如约找你，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一边说着，史奇一边挥手和秦然告别。
而秦然则是竖起了一根中指，在史奇满是揶揄的笑声中，发动了皮卡，飞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蕾，你给我召来了大麻烦啊！”
驾驶中的秦然不禁摇头苦笑。
史奇的笑声早已经消失在了耳边，但这并不代表事情结束了。
秦然明白，史奇没有恶意，只是朋友间的玩笑。
但其他人可不会这样。
他们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只知道事情的结果。
从他今天返回西海岸的火车站开始。
黑街1号。
诅言社。
烈焰犬。
穆勒结社。
再到爆炸的戈德疗养院。
真的是走到哪里，哪里就发生不祥之事，甚至，完全可以说是死亡如影随形。
如果没有妮凯蕾的预言，这样的事情或许让人惊讶，但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可是有了这位西海岸最强通灵者的预言后，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回忆着之前见到那些警察时，对方脸上浮现出的惊愕、厌恶、恐惧的神情，秦然心底不由叹了口气。
其中有几个是今天数次相见了。
他们可以称之为全程参与了秦然战斗后的扫尾工作。
也因此，他们对秦然是最恐惧的一拨人。
同样，也是向着周围传播秦然恐怖的一拨人。
秦然亲眼看到，原本只是惊愕的人，在听到几人的话语中神情瞬间向着厌恶、恐惧转变的过程。
他想要解释一下。
但还没有等他靠近，那些人就避之不及的躲开了，似乎他的身上带着瘟疫一般。
这让秦然很明智的放弃了这个根本无法达成的想法。
“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秦然低声呢喃着。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相信蕾做出的所谓预言。
不过，要是玩笑的话，以他对蕾的了解，那简直是板上钉钉的。
可是，他同样了解，蕾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
那位老奶奶应该清楚，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后，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乌鸦”、“不祥之鸟”、“告死鸟”什么的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麻烦是“犹如王者，君临大地”这句。
秦然已经能够想象的到，他要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了。
任何有心人听到这样的预言，可都不会一笑置之。
事实上，麻烦远比秦然想象中来得快。
咔！
正在行驶的皮卡，突然的熄火了，车灯随之熄灭。
一同熄灭的还有路灯。
天空中的月亮也好似被乌云遮蔽了。
踏踏踏。
黑暗中，脚步声响起。
断断续续。
拖拖拉拉。
第十五章 牧亡人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缓步的踏出。
对方长裤夹克，金色的头发从两边鬓角开始剃光，只留下头顶一块，但是那头发绝对不短，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长，如果不是以一个金属发箍束起来的话，绝对能够披肩而下。
一对瞳孔，细小如针般的褐色双眼，正以一种好奇的姿态打量着秦然。
“2567？”
“告死鸟？”
“君临大地的王者？”
对方一连三个问题，让秦然一阵不自然。
然后，没有等秦然回答，对方就一摆手。
“好了，不需要向我解释，我只是一个送信人——12月1日，‘牧亡人’期待您的到来！”
对方一摆手，一封黑色的邀请函直直的射向了皮卡的前挡风玻璃。
不过，即将触碰到玻璃时，那邀请函却是一个转弯进入到了秦然的驾驶座上。
之后，对方挥了挥手，退入到了黑暗中。
皮卡的发动机又一次的轰鸣起来。
车灯、路灯又一次的亮了。
乌云也从月亮上散开。
应有的光芒在这一刻出现了。
秦然眯着双眼扫视着周围，远处街道上的灯光也再次的出现了。
在对方出现前一刻，他已经发现了对方，那看似融入黑暗的模样很是神奇，但对于拥有超凡级别【潜行】的秦然来说，并不算什么。
真正让秦然感到好奇的是，对方似乎能够阻拦电力？
或者说是……阻拦科技的力量！
当然，后者只是一个猜测。
“‘牧亡人’？”
“这是什么组织？”
秦然拿起了那封黑色的邀请函，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张嘴的骷髅，眼窝中还有两缕蓝绿色的灵魂之火。
邀请函内以神秘文字写着——
告死鸟
Er999。12。1，我们恭候您的光临。
牧亡人
Er999。11。4深夜
“刚刚写好，就发给我了吗？”
“却又不写下地址……”
“麻烦来了啊！”
秦然看着邀请函的末尾，不由撇了撇嘴角。
对方的出场方式，还有这封邀请函上，秦然都看到了麻烦的影子。
但是，他却不得不去解决这个麻烦。
因为，支线任务出现了！
【发现支线任务：古老结社的邀请！】
【古老结社的邀请：牧亡人向你发出了邀请，其中有着诸多诡异，你需要小心应对！不过，前提是你得找到他们的所在！注意，这将影响到妮凯蕾的“预言”，以及你在副本世界的声望！】
（标注：如果能够完美解决牧亡人的邀请，将大幅额外提升通关评价）
“完美解决？”
秦然扫视着又一次出现的标注，目光在其上来回扫视。
显然，“牧亡人”远比他想象中的麻烦得多。
而事实？
也是如此。
……
“什么？”
“牧亡人？！”
返回了黑街1号，秦然坐在餐桌旁享用着晚到了许久的晚餐：鸡肉烩饭。
而鸡肉烩饭中的微焦的洋葱和鲜嫩的鸡肉放在嘴中一同咀嚼的话，牙齿间的爽脆感和充斥在口腔的多汁感，真是让人胃口大开。
尤其是上面的白胡椒，真的是让秦然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当然，吃饭的时候，秦然也不忘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向着希蒙斯讲述。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求教的意思。
不过，对于鲜血女王王冠和范妥思手稿，希蒙斯也没有听说过，表示需要查阅资料。
但是，当秦然刚提到“牧亡人”这个组织时，希蒙斯却是大吃一惊，手中的勺子，更是直接跌在了餐桌上。
金属勺子的清脆响声，在仅有两人的空旷餐厅内，实在是刺耳不已。
秦然再将一块鸡肉咽下去后，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希蒙斯。
“他们很强？”
秦然问道。
“很强！”
“曾经的‘牧亡人’，是和暗星、夜魔、独角兽、白鹿、极昼齐名的！”
“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它这么有名，却没有听过它的名字？”
希蒙斯问着，秦然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在三十年前，蕾将这个结社灭掉了！”
“没想到，它竟然死灰复燃！”
希蒙斯缓缓地说道。
秦然则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整个人以一种近乎病痛的呻吟问道：“牧亡人曾经和五大结社齐名？”
“嗯。”
“然后，三十年前蕾将这个结社灭掉了？”
“嗯。”
“所以，他们是来寻仇的？”
“嗯。”
每一次的问话，都又一个肯定的回答。
“牧亡人很可怕，他们精通与亡者沟通，并且利用亡者的力量，甚至，传闻中有着让人起死回生的秘术，再加上结社内人员行踪诡秘，行事偏激，没有固定集会场所；所以，当时的神秘侧世界一提到这些‘亡者’，都是色变三分！”
说话间，希蒙斯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牧亡人的可怕之处。
“那牧亡人怎么会被蕾灭掉的？”
“蕾可不是什么好战的人。”
秦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因为，他们盯上了菲力德——认为菲力德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材料……”
希蒙斯说着就一摊双手。
秦然则是默然不语的再次吃起了烩饭。
牧亡人盯上了幽灵管家，那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诚然，妮凯蕾不是什么好战的人，但也绝对不是被欺负了不还手的人。
尤其是当有人伸手到身边的人时，秦然完全能够想象到那位还是壮年的老奶奶是多么的愤怒。
同样的也为牧亡人悲哀。
没错，他们行事偏激，行踪诡秘且没有固定的集会场所。
但这一切对妮凯蕾有用吗？
在妮凯蕾“眼睛”的注视下，副本世界内的大部分事物都是无所遁形的，然后，顺藤摸瓜的话，秦然已经想象到一个堪比五大结社般的组织是怎么毁灭的了。
同时，秦然对于妮凯蕾的实力，又一次的拔高了。
“一个人对付一个堪比五大结社的组织……”
“怪不得，不论是夜魔结社的莫雷杜克，还是暗星结社的斯迪克见到蕾后，都带着隐隐的畏惧感！”
“果然是事出有因！”
“那么，现在的牧亡人……”
将食物全部吃完的秦然静静的思考着。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本该是凝重的神情，立刻变得轻松起来。
甚至，露出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