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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东旺却不依不饶：“我身为巫王的传人，这点眼光都没有？你再念两遍试试。”小威不敢反驳巫东旺的意思，只好又念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有过来。巫东旺有些急躁，再重教了一次咒语，小威复温一次，觉得自己前几次并没有念错。但巫东旺仍是催他继续念，小威没奈何，再念了几遍，还是毫无效果。小威念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师伯，要不你念吧，你念肯定比我念有用。”
“放屁”巫东旺有些着恼，“我附在你的身上，我说的话只有你能听见。要不我早就念了，还是得着你？”刚要再骂几句，巫东旺突然声音一变，“不对劲，你有没有感到不对劲？”
小威一愣，暗自把功力在身上流通一次，没什么不对劲啊。巫东旺喊道：“我不是说你不对劲，我是说这林子不对劲。”
林子？小威四下张望，树葱草绿，很正常啊。如果非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这林中一直有着雾气，好象永远不散似的。
巫东旺说道：“我在南苗，久居山林，不会错的，这林子不对劲。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这林子里连一只鸟，一条虫都没有吗？你不觉得太静了吗？”
巫东旺此言一出，小威才感觉到这林子果然不对劲。记得早上打马而行的时候，还能听到几声鸟叫，偶尔也有野兔山鸡从马前惊起，但是走到现，什么都没有了。如果硬说这林子里还有声音的话，那就是山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除此以外，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刚刚和巫东旺学习咒语，没有留心周围，现在经巫东旺一说，才觉得得太静了，这林子静得可怕。小威一转马头，说道：“师伯，我们往回走吧，这里真的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让巫东旺说话，小威突然感觉到一股非比寻常的气，自不远处迅速的往自己这边来。那气似乎来自四面八方，小威紧张的四下张望，但却看不出一些什么。但是小威所骑的马却突然嘶鸣不已，急躁不安。小威虽然紧紧的抓着缰绳，但那马完全不听他的指挥，猛然间人立而起，小威一时没有坐住，居然被那马翻了下来。小威还没起身，那马惊了一般，往前猛冲过去。
小威想追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那股气息越来越接近自己，小威也紧张的依住一株大树，将全身的气都提了起来。只可惜，手上没有一条可用的鞭子，小威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条树枝，却已来不及分辩这东西有没有兵器般好用，人在最紧张的时候，有一件东西在手，总是在心理上会觉得安全一点。小威急急的问道：“师伯，我看不太好啊。好象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小威这样着急，哪知巫东旺却“哈哈”大笑：“我说嘛，你学的法术，你可以催动五圣，你还不信，现在信不信了？有毒虫过来了。”
现在小威宁可自己不会催五圣。小威擦了一把头上汗：“师伯，那我现在催来的是什么呀？蜈蚣还是蝎子？我怎么觉得来的是妖精啊？被我催出来的，不是山魅吧？”
巫东旺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这气很强烈，来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毒虫。我猜怎么也有数百的修行了。”
“啊？”小威差点一**坐在地上，“修行了数百的虫子？那是虫子精吗？打人我到不怕，打妖精只怕武功不够使啊。怎么办那师伯？”
巫东旺喝道：“有我呢怕什么？我和毒虫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只有虫子怕我，没有我怕它们的份。”
这巫东旺，越是兴奋，那边小威就越是心惊。小威有些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四处看着，但是只是觉得那股气息来得很近了，却看不见什么东西。不止如此，林中的雾气，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重，四下里白茫茫一片。
巫东旺在小威耳边说道：“不用怕，我再教你一段咒语，专门用来驯毒虫的。”
小威结结巴巴的说道：“师伯，都这时候，你才教我，有点晚了吧？”
巫东旺喝道：“怕是什么，凡事有师伯呢。仔细听着”然后将一段咒语教给小威。小威紧张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哪记得住什么咒语。到了这个时候，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了。巫东旺骂道：“再怎么说你爹也算是独霸一方的魔头，纵横天下。你小子有点你爹的德性行不行？”
这话说得小威脸上一红，不错，大丈夫死则死尔，怕什么呀？小威一提真气，强压心头惊恐，说道：“师伯你骂得对，死就死，有什么好怕的？”
巫东旺这才有些满意：“听好了，我再把咒语说一遍。”这一次小威到是记得极清楚，只一遍就记在心头。巫东旺说道：“等那毒虫出来，你直视它的眼睛，记住一定要看它的眼睛，然后口中念动咒语。成不成就看天命吧。”
小威点了点头。就在此时，但觉身后一股大力扑来，小威感到不好，不敢回头，一个鱼跃向前，躲开一丈有余。再回头看了一下，只大大的张开嘴说不出话来。原来刚刚自己所依的那株大树，不知被什么力量劈成两半，轰然倒下，但树后却看不见什么东西。小威知道那毒虫就在近前，把手中的树枝一抖，将功力催发到树枝之上。那树枝上青光一闪，来回流动，可是才片刻，那树枝受不了小威功力的催发，竟然在齐手处断成两截。
小威没办法，将手中的一小段树枝扔下，正想在找那毒虫，巫东旺喊道：“小心脚下。”小威不假思索，纵身而起，才一纵身，脚下一片冷风，大片土地被扫起，顿时尘土飞扬。小威惊道：“师伯，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有这样大的力气？”
巫东旺说道：“我还没看见呢，你看见没有？”
小威摇摇头：“没有啊。”照说能有这般力气的东西，止少也应该是山猪或黑熊一类的，但是眼前什么都没有啊。
紧跟着，那神秘的力量，又再次袭击小威。小威除了躲避之外实在没什么好的办法，有好几次还是在巫东旺的提醒下。小威头上汗水直流，向四下里大骂道：“他妈的什么鬼东西，有本事出来啊！”
巫东旺在小威耳边说道：“有的时候，不能按常理推断事情。你把心静一静，也可以把眼睛闭上。用你的感觉，去观察，你会发现你的敌人在哪里的。力由心生，仔细的感觉一下你的敌人的心。”
小威把心一横，按照巫东旺说的去做。将双目一闭，用耳朵，用鼻子，用身体上的每个汗毛孔去感觉周围。果然他真切的感觉到，那股力量之源，出现在他的前面，就在他的正前方。小威知道敌人现在就在面对着自己，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小威用功力护住全身，猛的睁开眼睛。然而他的看到的东西，却把他吓了一跳，不是山猪也不是黑熊，原来是一只蝴蝶。
五十二 斗法
小威听了巫东旺的话，问道：“那么左西山就是现在的左回天？”
巫东旺答道：“不错，正是这个狼心狗肺的左回天。早知道今天，当初就应该在苗寨外面打死他。唉，可惜当初学艺的时候，任谁都没看出他的真面目来。我们师兄弟四个，最聪明的，就是左回天。无论巫王教导的是多么复杂的巫术，有的时候我们三个还没研究明白，左回天就已经可以如意的使用了，尤其是对于幻术和障术，就算我是巫王的儿子，也不得不佩服他。不管是遮目障，桃花障，罗网障，一经左回天使用出来，不但深得精髓，而且在一些方面，甚至超过了巫王。有几次我们和汉军交战的时候，左回天的障术完全能独挡一面。我还记得，有一次，止少有三千汉军困死在他的桃花障里，整整五天五夜，到最后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小威虽然从没见过左回天，但是从左如兰的法术上，也能推断出巫东旺所言非虚。另一边囚室中的张焰却忿忿的用拳头砸了一下墙壁，不用说对于一个身为军队中人的张焰来说，对这件事肯定气忿不已。
巫东旺却没理会张焰，继续说道：“因为左回天突出的天份，和作战时的英勇表现，不但是巫王和长老，全寨子的苗人都对他顶礼膜拜，甚至有人说，下一任的巫王非他莫数。我呸！我是巫王的儿子，是巫王名正言顺的接班人，想不到居然有人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真是恨死我了。”
巫东旺来来回回说了半天的左回天，小威到是听得没什么兴趣，问道：“师伯，那我爹呢？他怎么样？”
巫东旺不屑的说道：“你爹？你爹和你义父是一路货色，笨得要命，两个人长了一对猪脑袋，什么都学不会。”
巫东旺一骂，小威心中听得极不舒服，本想发作。但又一想，当师兄的骂师弟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倒也不越礼法。当下只好隐忍。
小威虽没说话，但是巫东旺似乎也猜到了小威的心思，继续说道：“你不服也没用，陆南冥和余北目要是有左回天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在苗寨学了三年，什么都没有学会。不论是障术，幻术，驱毒，催五圣，什么都学不会，脑袋根本就是木头做的。哪怕只学会一样，也不枉巫王教导一回呀！这几天，听你和张焰学密宗的心法，你好象比陆南冥聪明得多。”
这番话说得小威张口结舌：“我…我爹有那么笨吗？”
张焰突然说道：“这两天我看这本密宗的心法，博大精深，似乎不是笨人能学会的。可是当年北目南冥横行天下，无人能挡，怎么看，也能象两个笨蛋那。”
巫东旺喝道：“我说他们是笨蛋他们就是笨蛋。有一次，巫王教我们催五圣。在我们苗寨称为五圣，在你们汉人称为五毒。分别是蜈蚣、蝎子、蟾蜍、壁虎、蜘蛛。所谓催五圣，就是用自身的巫术，与这五种毒虫心息相通，利用这五圣去伤人。传说催五圣的高手，可于千里之外用五圣毒虫取人性命。这一套巫术，在巫王教导之后，才一天的时间，这左回天居然就可以催动五圣前翻后转，第二天就可以催动五圣往来巡游，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左回天甚至能用五圣去汉军的军营刺探军情。我就算比左回天领悟得慢一些，在三个月之后，也已经可以如意的催动五圣往来杀敌了。可是陆南冥和余北目那一对笨蛋，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别说催五圣了，反过来有好几次被五圣咬伤，还是我亲手给他们驱的毒。不然他们哪有命活下来？”
苗人驱毒虫的巫术，固然让人惊讶，但是北目南冥的榆木脑袋倒更是堪称一绝。小威听得汗都下来了，谁能相信自己有一个笨蛋父亲呢？但事到如今，此时此地，巫东旺也没什么理由来骗他呀。张焰对北目南冥的笨脑袋也佩服得五体投地，想劝小威两句，可是又不知从何开口。
巫东旺继续说道：“算起来，我们一共在巫王那里学了四年的巫术，我也已经二十岁了。这四年来，我和左回天的巫术，也算是略有小成，可惜陆南冥和余北目和四年前全完没什么别分。不过到有一点让人欣慰，就是我这两个师弟人虽然笨一些，可是人品老实得狠，四年来巫王除了教巫术的时候气得骂过他们之外，在别的方面，到是从未骂过他们一句。”
巫东旺这话说得张焰却很不相信，二十年前，天下谁不知道北目南冥这两个杀人魔王？想不到现在从巫东旺的嘴里，居然用“人品老实”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两个若是“人品老实”那天下可真是太平了。
但是小威总算是从巫东旺的嘴里听到这么一句好话，长长得出了口气，随口问道：“那左回天呢？”
不问还好，这一问，巫东旺又暴怒了起来：“左回天这个王八蛋，脑袋虽然聪明，可是肚子里却坏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