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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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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备员枢属,义不与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秦桧、孙近、王伦)头,竿之藁街。然后羁留虏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尔,宁能处小朝廷求活邪!”
  说白了就一句话:杀秦桧,止和议,谋恢复,否则陛下你就是石敬瑭,这临安政府不过一个“小朝廷”而已!
  两相对比,熊远的奏疏就不够瞧了。不过倒也不能要求太高,终究司马睿没有向胡虏称臣的举动,王导也没有秦桧那么无耻。据说南宋时候就有很多士大夫指出,咱们如今丧失中原,被迫退缩江南,乃是无奈之举,但你起码也得跟东晋学啊,东晋朝可是始终没有向胡人低过头哪!
  固然拿东晋比南宋,是五十步笑百步,终究王导等人胆子虽小,骨头还是硬的,跟他那个堂兄王衍不可同日而语,遑论秦桧、赵构。所以熊远这篇奏疏虽然不能象《戊午上高宗封事》那么流传千古,放在这年月,也算难能可贵啦。
  裴该瞧出来了,陶侃虽然也是当世名将,但他恢复中原的欲望真没有祖逖来得强烈,尤其此番被贬江北,那就一副灰心丧气,敷衍了事的态度。其实江南与江北相比,就好比彭泽之比汪洋,池小难容大鱼,只有海里才能生出吞舟之鲸。陶侃在江左,不过定一国而已,若肯在中原奋斗,或有机会平定天下——终究他比祖逖寿命要长得多了。
  与陶侃相比,那位熊孝文虽然能力差了点儿,但志气却足堪继踵祖士稚,这是难能可贵的——简直是南人中的异类,所以才会被赶到江北来吧。是不是因为他祖上做过石崇的奴仆,所以对中原的感情比普通南貉要更深一些呢?
  如此看来,熊远不能算是键盘侠,起码人敢露脸,敢到江北来,而不是象周札那样,直接推辞了任命。陶侃是因为才刚战败,负罪在身,所以不敢不来;熊远理论上是可以不应命的呀,大不了辞官归乡好了,他此前既然做过两千石,也有一定名望,那么蛰伏几年后照样有机会官复原职——也是这年月的通例啊。
  他敢来,而且一见面就口出恢复之言,还想让自己推荐他去追随祖逖,光这份胆气就足够自己钦佩啦。裴该从来以为,能力不足,可以锻炼,倘若志向不高,因循苟且,那人就彻底废了——熊远还不废,可以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是否真能为自己所用,是否真是可造之才吧。


第十三章 河北之战
  建兴元年的秋冬之际,在江南有陶侃为杜曾、王贡所败,杜彛喑没硗林乩矗!⑾娑莨肟は卦俅温淙肱言糁郑欢谇Ю镏獾暮颖保灿幸怀〈笳饺姹ⅰ
  要说当今世上,裴该最关注的人自非石勒莫属,他知道那将会是自己一辈子的强敌,因而多次遣人化妆出行,尾随于石勒军后,探查对方的动向。不过能跑那么老远去搞情报的人很不好找,一则你得武力过人,乱世中孤身游荡数百里,不被胡军、贼寇、地主武装甚至于豺狼虎豹给取了性命去,二则还必须对山川地理有一定的了解,要不然估计出得去,回不来,或者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返回老家……
  第一个条件倒也不难,王导给了裴该十四名部曲,都是能够力敌数人的强者,就算没有甄随能打,普通野狗、豺狼却也不惧,哪怕碰见老虎,也有一定的几率可逃得性命。要求再高就难找啦,而且真有那般刚猛顽强之辈,你不用于军中,陷阵破围,仅仅派出去打探消息,不显得太过浪费了么?
  第二个条件就难了,这年月还真没有什么“资深驴友”,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离开自家方圆百里之内,而且既然是王导所荐,大多都是南人,或者琅琊附近人士,熟悉河北地理、风俗的就一个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就那些没被拔擢为将领的部曲吧,多撒几个人出去,总不至于全军尽没吧。而且想必石勒此后将会久居河北,多往那里跑几趟,道路自然就认得熟了。
  裴氏部曲带着主公的书信,先奔了临漳,去与刘演联络,若再通过刘演打听北方的消息,想必会比较方便也相对准确一些。大约就在陶侃、熊远等人赴任前后,派出去四名部曲,陆陆续续回来了三个——剩下一个从此再也不见踪影,是死是活,无人知晓。裴该郁闷之余,开解自己说:也好,从此就不是十四名部曲啦,是十三个,正合“十三太保”之数……
  呀呸,我可不需要甄随那种干儿子!
  根据部曲们传回来的消息,河北的历史仍然按照原有流向发展——虽然迟了一年——
  且说石勒为了搜集粮草,以便在邯郸、襄国间站稳脚跟,不期然便与苑乡的游纶、张豺等地方武装接上了仗。游、张等人本受幽州王浚所署,匆忙向王浚求援,于是王彭祖便遣督护王昌与辽西鲜卑合兵五万,前往讨伐。
  石勒麾下号称胜兵十万,其实数年转战,从葛邳到泰山再到襄国,早就不足数了,而且因为粮草不充裕,士卒多疲弱,战马多饿死,战斗力与裴该还在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要不然也不会放弃三台,不敢往攻了。而辽西鲜卑本是塞外劲旅,长槊骑兵天下知名,胡人闻风丧胆,再加上辽西公、大单于段疾陆眷亲自领兵,还带着兄弟段匹磾、段文鸯,以及族弟段末柸,勇将健卒几乎是倾巢而出,所以才一接触,石勒就连吃了好几场败仗。
  当时段疾陆眷屯兵渚阳,距离襄国还不到十里地,派他几个兄弟率军进抵城下,修造战具,准备攻城。襄国的城防工事尚未完备,必然难挡辽西鲜卑的兵锋,军中就此人心惶惶,都说咱们就不该到河北来啊……谁给明公出的主意?程子远?他就应该自杀以谢全军!
  程遐慌了手脚,只好跑去向张宾求计。张宾不禁捻须而笑,心说我原本打算建议明公到这儿来的,却被你抢了先,可是我敢来自然有所倚仗,你几乎不通军事,就光会照抄裴该的三言两语,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吧?
  石勒召集诸将商议,最终还得张宾献上破敌之策——再加上一个狡诈的孔苌,也在旁边儿帮着完善了计划。于是石勒暗在城北抢修了二十道突门(城墙上便于军士进出的秘门),然后假装不敢出城野战,而要固守城池,以麻痹城外的鲜卑军。数日后,鲜卑军首先攻打襄国城北的营垒,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将之攻克,随即段末柸便率军入驻,打算等次日便猛攻北门。当日晚间,石勒率军上城,扬声鼓噪,以吸引鲜卑人的注意,却暗中派遣孔苌率领精锐千人潜出突门,进攻北垒。鲜卑军猝不及防,当即崩溃,段末柸竟被生擒活捉。
  段末柸所部乃是辽西鲜卑的精锐,所以石勒才要先挑他来打——只要打垮了段末柸,敌军必然胆落。而且段末柸为人豪勇无谋,却又不是段疾陆眷的亲兄弟,段匹磾、段文鸯等人皆深嫉之,所以他才会亲将所部,突出在前,跟其余各军都拉开了一段距离。就此段末柸遇袭,他部不及来救,反倒自乱阵脚,被石勒亲率大军乘胜追击,一直冲杀到渚阳附近。
  收兵回来以后不久,段疾陆眷的使者就到了,说愿意和谈退兵,只求释放段末柸。程遐等人都说,段末柸为鲜卑中最勇健者,怎么能放呢?还是一刀两段,可以永绝后患。张宾极言不可,说真要这么一来,咱们跟鲜卑人就结下深仇啦,还不如释放段末柸,用以离间王浚和段疾陆眷。
  石勒最终采纳了张宾的建议,便以释放段末柸为筹码,要求和段疾陆眷结盟,发誓不再互相攻伐。因为石勒跟段疾陆眷的老爹段务勿尘打过交道,平辈相称,所以就派出侄子石虎,去与段疾陆眷在渚阳会盟,并且磕头拜了把兄弟。
  辽西鲜卑就此退去,王昌自然也呆不住,悻悻然返回幽州。游纶、张豺被迫请降,都被石勒署为将军;石勒还派支雄率军开入安平国,杀死了王浚所署冀州刺史王象。王浚改以魏郡安阳人邵举暂代冀州刺史,固守安平国治信都。
  邵举受命后,就向王浚请求,说:“羯贼势大,连辽西鲜卑都为其所败,我恐怕难以久守信都。特向明公推荐一人,请求任其为乐陵太守,与安平呈犄角之势,便于援护——否则,我是万万不敢赴任的。”
  王浚一皱眉头:“卿所荐,未知是何许人哪?”
  邵举说:“乃是舍侄,家兄散骑侍郎邵季升之子,名续,字嗣祖,曾任成都王和苟道将部下参军,后为沁水县令,永嘉中辞职返乡……”
  王浚点点头:“此易事耳,既是卿侄,有若我侄,我这便遣人去召唤他吧。”
  ……
  消息传到淮阴的时候,都已经第二年了,而且春暖花开,正当播种之期。裴该把情报汇总,拿去和卞壸商议,卞壸皱着眉头说:“如此看来,羯贼在河北已站稳脚跟,而且……王幽州与辽西鲜卑必起龃龉,恐怕难以再和睦一心,发兵征剿了。”
  裴该笑笑:“岂止龃龉而已,我料王彭祖深恨段疾陆眷,必然会遣将攻伐。”
  “辽西鲜卑,天下强兵,据说所部长槊骑兵不下四五万,以王幽州之力,恐怕尚不足以与之为敌吧?”
  “王彭祖并非将才,”裴该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却惯于以夷制夷,我料他必求外援。”
  “外援为何?”
  “鲜卑各部,虽出同种,其实矛盾重重,代地有拓拔猗卢,辽北有慕容廆,若能说动此二部相助,王彭祖便敢对辽西动兵啦。”
  卞壸眉头紧锁,沉吟良久,才说:“鲜卑各部,一直心向我朝,为我北方之强援,若能同心一意,何惧胡虏?此前代地与刘并州约和,辽西与王幽州约和,而刘、王二公不睦,难以两道并出,遂使胡虏坐大。倘若王幽州弃辽西而招代地的拓跋,恐怕二公都要断折一臂了……此非国家之福也。”
  裴该轻轻叹口气:“时势如此,倘若衣冠华族能够戮力同心,何惧胡虏,也不必引鲜卑为外援了……”随即嘴角一撇:“且我料代人远来,慕容力弱,尽皆不是段氏的对手,怕是会铩羽而归——从此王彭祖势蹙,羯贼必将坐大。卞君,诚恐国家将来之敌,不是胡虏,而是羯贼,且羯贼之害,更要在胡虏之上!”
  卞壸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勉强笑一笑:“何致于此,使君不要危言耸听。”
  裴该说要不然咱们来打一个赌怎么样?他心说通过才得着的消息,河北之战,基本经过与原本的历史并没有太大差异,可见我这只小蝴蝶的翅膀还扇不到那么远;既然如此,未来慕容、拓跋共击辽西,结果被段疾陆眷所败,从此王浚只能被石勒逼着打……相信这前景也不会有什么变更吧。我先含糊其辞地说上这么几句,等到真应验了,你卞望之还不得惊我为天人啊,你还会想要落跑吗?
  卞壸摆摆手:“我不与使君相赌。”随即转换话题:“不过,郗道徽得脱于难,倒是一个好消息,是否应当即刻通知郗夫人?”
  探子还带回来了郗鉴的消息,说他自从在峄山被石勒所俘后,坚决不肯归降,石勒吃过一回亏也不接受教训,竟然好生款待,就跟当初舍不得杀裴该一样,也舍不得杀郗鉴。不过想想也是,若有天下之志,肯定是要招揽中原士人的,一见面纳头便拜的要招,梗着脖子一心求死的,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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