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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5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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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天气日渐寒冷,黄河也彻底封冻上了。
  ……
  甄随战败的消息传至洛阳,朝野上下,深感惊恐。
  其实甄随本人虽然不至于讳败为胜,终究这仗输得比较难看,他是不会主动向洛阳朝廷上奏的,而只是命司马行文长安,向裴该禀报和谢罪。只是这消息根本不可能封锁得住,李矩得知后,第一时间上奏洛阳,请求急发援军,增援河内。
  李世回的顾虑不为无因,他本部不到两万人马,再加上甄随,也仅仅三万而已;而赵军方面,原本州县、怀县、山阳之兵便稍逊于野王,石勒将主力四万来援,总数超过晋军的两倍。甄随所部方遇挫,士气不振,而相对的,石勒亲征却给赵军打了一针强心剂,此落彼涨,形势对晋方无疑相当不利。
  而且李矩也希望祖逖能够亲统大军北援,就在河内地区与石勒决战,一旦能够正面击败石勒,必定士气大振、人心大定,再趁势全得河内,甚至于进取汲郡,都不为难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祖士稚却因为感染风寒,又强支病体指挥军事行动,导致病卧榻上,难以起身……则其部将虽多,无人可以统驭全军。
  这一方面是因为祖逖的军事系统过于粗放化,他一人在上总掌其事,麾下诸将各领兵马,却没有一个论名位、论资历、论威望都可以代其领军之人——更主要换了别人,朝廷必不放心。不象裴该,于关中整编三军,颁军衔、定统属,他若是被什么事所牵绊,则裴嶷、陶侃,甚至于郭默,都有代领的资格。
  祖纳因此建议,可从兖州召还祖约,代替乃兄将兵。殷峤反对此议,说:“如今大河冰冻,羯贼乃可直渡河南,倘若我急增兵河内,唯恐羯贼遣兵南下,或逼洛阳,或向兖州。洛阳城高堞密,禁军留守,暂可无虞;然若召还祖士少,兖州或者有失啊!”
  祖约虽然从前没打过什么大仗,终究名位摆在那儿,再加上他是祖逖的兄弟,兖州各守相必不敢不从其命,则有他镇守兖州,相对还能放心一点儿,若召其回,则以谁镇兖啊?
  过去的兖州刺史蔡豹已然被免职了,倘若新命他人,即便能力、名望超过蔡豹,当初履任之时,也未必能够调动各郡国兵马,如臂使指吧。再者说了,周坚之乱虽平——那家伙被徐龛一战而擒,人正在往洛阳押送,等着处死呢——兖州局势不稳,外军不堪用,其情已显,这会儿可不能再轻易变动人事安排了呀。
  于是祖纳再荐祖涣,更是遭到一致的反对——祖涣虽为祖逖之子,终究年纪太轻,而且久在洛阳,其性情大家伙儿也都了解,是儿之才不足乃父之半,抑且缺乏御将之能。
  最终梁芬说了:“河内要冲,不容有失;且如殷尚书所言,大河封冻,羯贼乃可进逼河南。当此时也,朝廷有兵而无大将统驭,且须一人统观全局,合理运筹。则试问天下,骠骑大将军之外,舍大司马其谁啊?”
  他的意思,赶紧召裴该快马前来洛阳,总责对羯战事——“若使关中军来,恐怕缓不济急;若使大司马轻骑来,统领中军,则无须半月,即可至矣。”
  祖纳和荀组等人对此自然表示反对,只是祖纳之意甚坚,而荀组尚且踌躇——荀泰章当然不希望裴该到洛阳来,再建新功,但同时他也担心羯军真的渡河逼近洛阳,天晓得会不会出什么妖蛾子,导致再来一次“永嘉之乱”……
  于是梁芬干脆上奏司马邺,恳请天子定夺。司马邺便即遣使下诏,命裴大司马疾行千里,东向勤王。


第四十六章 勤王
  荀灌娘怀孕十月过半,终于又产下一女,因为是在长安出生的,裴该便为女儿起小名为“安娘”。
  几乎与此同时,荀崧辞去朝职,自洛阳复归长安。裴该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个老丈人为好——荀景猷之才,不过中平,而且思想很老旧,不似裴嶷等人,更比不上裴该一手简拔、调教出来的诸多关西官吏——最终只得上奏朝廷,拜荀崧为散骑常侍,供职行台——具体在长安,名位亚于长史、司马,但只有建议权而无实际统属。
  关于猫儿的婚事,早就已经写信向荀崧通报过了,然而荀景猷却并不同意让猫儿顶着颍川荀氏的名头出嫁,为此遭到其妻的斥骂,说:“昔日若无猫某(指猫儿亡父),丈夫性命尚且难全,安得有今日啊?则猫儿既与灌娘情同姊妹,以荀氏女下嫁,有何不可?!”
  荀崧懒得跟老婆辩论,就敷衍说:“总须禀报泰章(荀组)叔父,但他是断不肯允准的……”
  其妻愤然道:“叔父虽是长辈,论及谱系,我家在前……”
  颍川荀氏尊始祖为大儒荀况,荀况十一世孙有后汉朗陵令荀淑,为其主支。荀淑生子八人,号为“八龙”,其中荀崧乃“第二龙”荀绲之后,为其子荀彧玄孙;荀组则是“第六龙”荀爽玄孙。所以理论上来说,荀藩、荀组一系的排位是比较低的,荀组本人甚至未必如其侄荀绰,而荀崧在目前还活着的荀淑后代当中,排位则最靠前。
  ——就好比裴该虽然比裴嶷、裴粹都矮着一辈,若论主支嫡系,那俩是不能跟他争的。
  然而大家族内部权力的转移,并不纯看血统远近,荀藩兄弟为先吴王司马晏的连襟、今天子司马邺的舅父,自可称尊——荀崧的夫人常因此而不满,就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拿话怼自家老公。
  荀灌娘才刚生完孩子,情绪正在不稳定的时候,更是和老爹大吵了一架。荀崧不畏其妻,见到闺女光火,却难免手足无措,最终只得退让一步——就算猫儿是我的从侄女好了……
  随即赶紧转换话题,问起未婚夫的情况,见在何处,当听说杨清跟随甄随出征去了,不禁顿足,责备女儿:“汝既保爱猫儿,何不使其嫁一士人,而要许以武夫?即许武夫,何不使留居长安,而要放之于外?战场之上,刀箭无眼,设有损伤,岂非害了猫儿终身么?!”
  裴该在门外听得父女二人争吵,不禁慨叹道:“正所谓‘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一转眼,就见胡飞跟在身后,手执纸笔,正在疾书。裴该倒不禁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我非人君,卿非起居郎,何必一言一行,尽皆记录在案?”
  胡子云躬身道:“因明公此十四言颇有深意,恐欲成诗,是故记录之——裴长史吩咐,凡明公诗作,都须记下,以备将来结集刊印。”
  裴该心说我的“诗作”?那基本上就没有几篇真是我本人的创作啊!自己抄袭“后人”作品,有时候是为了应酬,有时候仅仅有感而发,借之咏志罢了——比如这回——虽然说理论上绝对不可能被人揭穿,但若真的结集刊行,自己脸上难免会感觉燥得慌啊!赶紧吩咐胡飞:“我无文才,卿等皆知,偶尔为一二韵语,何能入大家之眼?不须记,不必记!”
  他不打算掺和荀氏父女的争论,也没有打圆场的能力,干脆复归书房,审阅往来公文、情报。当得知甄随兵至洛阳,朝廷加其镇西将军号,并且仪同三司之后,不禁勃然大怒,拍案道:“这蛮子怎敢便受?难道连推辞都不会么?!”
  翌日与裴嶷、陶侃等人商议,陶士行只说:“可见朝廷望援之切也。”裴嶷却道:“朝廷此举,分明拉拢甄随,欲分化大司马三军,明公不可不虑。”荀崧时亦在座,他久在洛阳中枢,在这件事情上看得要更明晰一些,就说:
  “此必泰章叔父之意也,且必得祖士言之首肯。我若在朝,必能制其事;自我辞归,梁司徒势单力薄,乃使朝廷终下此命。虽然,甄某不辞,其心大是可虑,文约不可不防。”
  有些事情,大庭广众下当着众人之面,不便深言,裴嶷后来找个机会,私下里对裴该说:“所谓‘祸兮福之所倚’,朝廷独命甄随,而不及从征诸将,或者反使诸将更归心于文约,亦未可知……只是甄随既得开府之命,则与诸将不同,异日或不便驾驭,不可再纵放于外了……”
  裴该沉吟不语。
  裴嶷劝说道:“文约,当断不断,必受其患!我固知文约爱甄某之勇,不忍弃置,然军中可无彼一人;若然过于放纵,反使诸将吏心寒,则唯其一人,可使尽统三军否?”
  裴该道:“然而甄随无过,如何责罚?难道要责他不辞朝廷之诏命么?”
  裴嶷冷笑道:“若固欲责之,岂虑无由啊?”
  裴该紧咬牙关,点了点头,说:“彼若有罪,我必严惩;若其无罪,纠责细过,反易伤诸将吏之心。叔父之言,我知之矣,且看东方战事如何,再做定夺吧。”
  大约十天以后,几乎同时两份奏报快马送至长安。先一封奏报从西河来,刘央等禀奏,说已大破石生,逼介休而下阵,正在分派兵马,抄掠其境内,并迫徙晋人入于平阳。裴嶷、陶侃等人都向裴该表示恭贺,随即陶士行喟叹道:“竟然送石生妇人头面,欧阳根之计何其毒也!”
  裴该心说听你所言,大概也不知道诸葛亮曾经玩过这种花样……随即又听裴嶷道:“前此石虎入于平阳,大徙永安、杨县等处民众于西河、太原;今所复掠,不过十之二三。倘若石生终不敢再战,乃可命刘央等继进,彻底蹂躏西河,甚至于进迫太原……”
  裴该不禁慨叹道:“虽然为国,不得已而为之,终究百姓被难,反复逼迁,就中不知多少家庭因之而破……”
  陶士行拱手道:“明公仁厚,怜悯百姓如此,实使我等汗颜。然而今当虑者,并非百姓,而是战事。”说着话展开地图,指点着对裴该说:“请看,谒戾山北有小道,连通上党、太原。想必石生遇挫,必向上党支屈六求救,则若刘央等绕过介休,深入敌境,甚至进抵九泽附近,则恐遭到上党羯军之突袭,不可不虑。”
  所以他的意见,是晋军止步于介休城下,可以抄掠附近乡村,却千万别再孤军深入了。
  裴嶷就问:“刘央等请求增兵之事,当如何答复啊?”
  刘央大胜一场,把石生逼入介休城内,不敢再出来野战。但介休本来就是西河要隘,再加上晋军兵力不足,想要强攻而克,难度是相当大的。是故上奏中就请求长安因应形势变化,急发援军,若有一两万兵马增援北线,他们保证必在三个月之内攻克介休,进而夺占整个西河郡。
  陶侃道:“西河与太原,其实一体,两郡之间无险可恃,则若得西河而不进取太原,攻守之势反倒于我不利。而太原复以上党为其屏障,若取太原而不得上党,也非长治久安之策。故侃以为,须再积聚,以期一举而定全并,此际则无论取西河还是太原,皆非善策也。”
  并州这几个郡,就好象一大块犍子肉,内中都有筋连着,咬不断、撕不开,要么一口吞下,要么继续积聚,等待机会,想要逐步蚕食,反倒容易把己方置于相当不利的态势之下啊。
  裴该点点头:“陶君所言是也,如今长安粮秣尚不丰足,恐怕不能支应数万大军远征,进取全并之事,须得押后……”他心说我怎么自从进入长安以来,几乎年年都处在粮秣不足的状况之下呢?这打仗确实是烧钱的买卖啊……
  便命书记郭璞:“为我作文与刘央等,诫其不可深入,但牵制石生可也。且须防上党支屈六自东方来援。”
  这边儿刚高兴过了,很快又有传报,说甄随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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