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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5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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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有没有想过事先听取他苏子高的意见啊?!
  ……
  洛阳城内外纷传的那则“一日堕,易车驾”的谶言,其实在梁芬提醒裴该之前,关中的裴诜就提前得到了秘密传报——他就是管情报工作的呀。裴子羽愕然之下,先去拜见其父、雍州刺史裴粹,密报此事。裴粹说这事儿可不小——“必乃羯贼欲离间我晋君臣也!”吩咐裴诜慎勿外传,他去跟裴嶷商议应对之策。
  就此当夜密访裴嶷,被让进了书斋。裴粹将那则谶谣一说,裴文冀玲珑心窍,自然片刻间便即明了其意。裴粹就说了:“此谶分明欲离间我晋君臣,大坏文约声名,恐是羯贼于战阵上不能取胜,故而施行诡道。然而……文约所处极高,侧目者多,木秀于林,必受人忌,倘若……此谶实出洛中诸公授意,恐怕凶险了……”
  裴嶷却貌似并不象裴粹初闻此谶时那般吃惊,略一沉吟,便从案上抽出一卷纸来,递给裴粹,缓缓说道:“此乃文约历年所作诗歌,我命胡飞等逐一笔录,以便将来付印刊行——阿兄请看。”
  裴粹满头的雾水,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何用意,但也只得双手接过来,稍稍展读。裴嶷随即就压低声音问他:“阿兄所见,文约诗作中以何言为最常用啊?”
  裴粹的学问说不上有多高深,终究是积年官吏,对于文字是相当敏感的,一目十行之下,便即明晰裴嶷所指——关键裴该“写”的诗并不多,也就十来首而已,还不包括才穿越之时脱口而出的“国破山河在”——
  诗中有“胡马窥亭障”句,有“弓劲胡马骄”句,有“不教胡马度阴山”句,有“胡马当秋肥”句……
  裴粹乃道:“文约诗中,常用‘胡马’二字,抒其逐胡灭寇,扫尽烟尘之伟志也——壮哉!”
  裴嶷点头道:“不错,其常用之言,正是‘胡马’二字。”随即用右手中指关节轻叩书案,又再配合着节奏,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胡,马。”
  裴粹骤闻此言,双手不禁一个哆嗦,差点儿把那卷纸给扔了。他瞪大双眼,低头瞧瞧文卷,又再抬头注视裴嶷,愕然良久,这才神情紧张地问道:“此……纯属文冀之妄测吧?难免有深文周纳之嫌……”
  裴嶷反问道:“是否弟之妄测,阿兄自知。且文约即无此心……难道,此心便不能有么?”
  他见裴粹的神情仍然仓惶、狼狈,不能遽作反应,便又补充道:“阿兄与文约相处时日尚浅,不似愚弟,从之于徐方,复北伐、西征,直至长安,内定雍、秦而外逐胡寇。亲眷间私谈之际,文约于天家,每出不敬之语——称宣皇帝之智,而以为不若诸葛;云文皇帝之才,而不讳曹髦之事;道武皇帝之功,而恨其封建诸侯。且即文约不言,天下丧乱,乱在惠皇帝无能,而诸藩阋墙,即昔汉、魏之德衰,不若司马家之甚也。有识之士,无不明此,难道阿兄独独不悟么?”
  裴粹摇头道:“文约即有不恭之语,我亦未尝听闻。唯观其志向,在于恢复社稷;察其为人,谦恭温厚,无专断之意,则即便有怨怼于天家,亦未必别生异心也。且今天子唯垂拱而已,荀氏虽欲揽政,尚且不见跋扈,执臣道而无身危之虞,谋非份反恐身名俱裂,又何必要行此下策啊?”
  裴嶷劝说道:“阿兄,若无其势而妄行其事,斯为下策;既成其势而顺行其事,千秋万岁,何来下策之说啊?天子垂拱,其权必移;荀氏揽政,必有党附之而以文约,及我等为寇仇者,岂云久执臣道而身可以不危哪?
  “至于文约是否有此心,我等为其尊长,何不稍稍引导之……”
  反复怂恿之下,他终于说服了裴粹,于是二人密商良久,随即各自通过隐秘的渠道,把那则谶谣的前两句——“一日堕,易车驾;一日升,秦当雄”——暗中于长安内外传布……
  ……
  再说石勒返归襄国之后,果然召见程遐,命其尽快设谋,遣人于洛阳散布谣言,说裴该有背晋自立之心。程子远领命而去,但是过不多久,他就收到了眼线的密报,说最近几个月,洛阳城内外出现了这么一则谶谣……
  程遐不禁大怒,在反复思忖了整整一晚后,翌日便来密报石勒。他把谶谣的含义向石勒详细解说了一番,石勒捻须而笑:“此言甚佳,不想短短数日间,卿便有此良谋。”
  程子远拱手道:“臣不敢居功,明报陛下,此谶非臣所制也!”
  石勒闻言,不禁微微一愣,就问了:“若非子远所制,那是谁人所为啊?难道还有什么人欲离间晋之君臣,谋害裴文约么?除非是……曹嶷?”
  程遐摇头道:“曹嶷粗鲁无文之辈,麾下也无才杰之士,如何能设此谋,又如何能作此谶呢?臣计算时日,此谶在陛下于河内与裴文约对峙之时,便已传布洛阳,乃疑为张孟孙所制也。”
  石勒不禁疑惑,说:“此计确乎是太傅所献,但若已造此谶,为何不肯明告于朕哪?”
  程遐突然间后退半步,俯身叩头。石勒赶紧伸手搀扶,说话讲得好好的,你这是做啥咧?程子远便道:“臣与太傅素不相得,陛下深知也,故而虽有所揣测,恐怕陛下疑心臣欲进谗,诽谤太傅,故而不敢明言;然若不言,又非为臣之道,故而唯有叩首谢罪而已……”
  石勒双眼微微一眯,随即一摆手,把侍从全都轰了出去,然后才压低声音对程遐说:“此处唯我君臣二人,但有所虑,不必讳言,朕亦不罪——究竟太傅为何要造此谶言,却又不肯明告于朕啊?”
  程遐这才根据自家的揣测,详细对石勒解说道:
  “太傅造此谶言……”他就一口咬定这是张宾所制的了——“其意非止离间晋之君臣而已,实欲迫使裴文约自立。即便裴某本无妄心,晋主闻此,岂能不忌?且谶谣传布,关中亦必有所闻知,则裴氏将吏,谁不望应此谶而得附骥尾啊?裴某若不顺势而为,则是上失主心,下逆臣意,进退无据,唯死而已!
  “陛下深知裴文约,彼岂是因循苟且,冀望无虞,而不肯奋斗以求活者?然而若即向洛阳篡夺晋祚,祖士稚虽病,麾下貔貅尚有数万,两相争斗,得利者唯我赵也。是故裴某但有于关中自立一途了。”
  石勒点头道:“此乃必然之理。”随即笑笑:“曩昔朕亦感念刘元海之恩,不忍背汉,唯卿等苦谏,朕又岂能罔顾忠臣之心,而失卿等所望啊?裴文约想亦如是,即其不肯背晋,形势所迫,将吏拥戴,亦不得不裂土于关中了。
  “此亦太傅向朕献计之由,倘若晋、秦两分,赵为雄长,再欲逐鹿中原,底定天下,必容易也。然而若实为太傅造此谶,乃大功一件,何以不肯对朕明言哪?即便太傅向来谦冲,不愿居功,亦可密告朕也,何以特隐其事?”
  程遐斟酌了一下言辞,拱手道:“臣恐是太傅欲自留后路也!”
  “此言何意?”
  “臣不揣冒昧,直陈君前,陛下勿罪。倘若晋人上下一心,地兼宛、洛、关、陇、青、徐,以及荆、扬,复南取巴、蜀,北和鲜卑,天下三分,实得其二,而我赵仅以冀、幽、并三州与之拮抗,恐无必胜之策……”
  石勒颔首道:“卿言是也,若我实能兼并段氏、宇文等,复徐徐积聚二三年,自不畏晋;唯以今日之势,小大有差,朕亦深知——卿忠言直陈,朕自不怪罪。然此与张太傅设谶,又有何关联了?”
  石勒这份心急啊,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就喜欢绕圈子,还先铺陈一整套的背景、条件,就不能一两句话直接点明了么?
  程子远倒是已经把背景、条件全都铺陈得差不多了,于是便一口气说道:“倘若天不向赵,导致挫败,则我等为陛下重臣,必如诸刘一般,押赴洛阳市上,妻孥并戮,举族俱诛——张太傅自也难逃其死!是故太傅善辅陛下,绝无向晋之意,因知晋人必无宽赦之理也。
  “然而裴文约在营中时,便甚礼敬太傅,几执弟子礼,则若太傅落于其手,或可免于一死。陛下且思,倘若裴文约为晋臣,不能救太傅性命,若为人主,生杀黜陟,俱在一心——是故太傅才欲促使裴某自立也。此计非独有利于陛下,抑且有利于裴文约!
  “或者裴某本有此心,奈无契机——晋主不疑,将吏无望,骤行险计,声名必败。因而太傅故造此谶,散布天下,以促成之;也因此不敢明告陛下也!”
  石勒越听,脸色便愈是阴沉,有如乌云笼罩……
  (第十卷“白刃洒赤血”终)


第十一卷 玉垒经纶远


第一章 江东之乱
  晋晏平元年,也即石赵建平二年,春正月,晋镇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江、荆、湘、交、广五州诸军事、江州刺史、汉安侯王敦,于武昌起兵,以扬威将军、豫章太守甘卓为先锋,战船二百、选士三万,沿江而下,直向建康开去。
  王敦这是用了钱凤之谋,以刁协建议恢复诸郡僮客良人身份为契机,打算铲除刁协、刘隗,复夺江南之政。
  不过一开始筹划得好好的,命参谋沈充秘密返回吴兴老家,去煽动周氏作乱,到时候王敦好应司马睿之召,率兵进入建康城;可谁想到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尽如人意,颇多波折。
  首先是刁协虽然反复上奏,说江南豪门过巨,而建康几无尺寸之兵,只有释放僮客,才能够稳定财政,进而整训兵马,司马睿丹阳王、江南大都督的权威才不会凌替;但此举太过惊世骇俗,不但王导、纪瞻等人明确表示反对,就连同盟刘隗也有些举棋不定。
  最终在刘隗的劝说下,司马睿下诏,先于其所封丹阳国内点检户口,释放僮客。刁协乃与刘隈商议,说咱们一步步来,由内及外,逐渐施行此善政也无不可,但应当把吴兴国也包括在内吧。
  吴兴王司马冲,乃是司马睿的第三子,再加上其养祖母裴氏又是裴大司马的姑母,刁玄亮觉得这也是司马睿的基本盘,必须同样第一批施行释僮的善政啊。
  刘隗连连摆手,表示反对,说:“吴兴王尚在幼冲,且未归藩之国,而仍养育于建康城内,则安能遥制其国,使善政得行啊?况且所谓‘江东之豪,莫强周、沈’,周、沈两家,都在吴兴国内,倘若遽释僮客,逼其揭竿谋反,恐怕局面难以收拾……”
  刁协对此却表示:“所谓‘江东之豪’,实亦江东之痈疮,若敢背反,正可趁此时机,将之割去!”
  刘隗说我也想这么办,问题是咱们手里没兵啊,拿什么去割这颗痈疮?刁协就说了:“兵在江上,旦夕可至,何忧也?”刘大连当场就急了,说:“刁公,于丹阳、吴兴二国释放僮客,固然不涉王氏,但王氏岂无兔死狐悲之惊啊?倘若王镇南不肯兴师来救,难道公亲将王府侍卫及健康守卒数千人,便可以抵御周、沈之强兵么?!”
  刁玄亮微微一笑,说:“我倒不惧王处仲不肯应召发兵,但恐其趁机呼应周、沈,胁迫大王收回成命……”不等刘大连惊愕出声,他就又摆手说:“正不必忧惧,我料王处仲虽然跋扈,未必为此。况今沈士居(沈充)见在武昌,沈氏无主,岂敢轻动?而周宣季(周札)老成,曩昔便止其侄周勰谋叛,只需我等致书于他,陈说厉害,亦必无背反之事也。”
  说到这里,双眉一轩:“某建议施政于吴兴,正为机会难得。倘若拖延,一旦沈士居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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