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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之风起长林-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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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最为紧要的政务,似乎也只是追责、嘉奖和祭祀。

  谁也不知道大梁北境的风云突变,谁也没想过还有更深的危局接踵而来,长林世子请旨出征的简奏递上之后,朝阳殿中一片惊寂,就连萧歆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久久未能翻开手中的折本。

  “世子方才说……北燕暗开阴山山口,必会引发北境危局,”荀白水呆愣了片刻,上前一步小心地问道,“可究竟危急到了哪一步,我等还不是特别明白,能否请世子再解释得详透一些?”

  萧平章的视线静静扫过站在周边的重臣们,缓缓点了点头,“不知各位大人,可曾听说过三月弯刀?”

  此言一出,殿上不少朝臣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面现惊惶,兵部尚书晋勋甚至顾不得御前礼仪,失声叫了起来:“世子真的认为……竟有人能重现三月弯刀?”

  大梁国土广袤,金陵自古福地,除了朝中内乱以外,能在帝都城头遥见敌军绵延数里的营帐,立国以来也就百年之前有那么一次。

  景运二十七年,大渝、北燕、东海三国联手,意图共犯大梁分而食之。皇属军主攻北线,大燕铁骑飙过阴山,战线南北顺势相连,大梁北境防线被撕得粉碎,战火直入腹地,最终竟然剑指帝京。由于那次攻势始于早春时节,敌军战线斜锋突起,形如刀刃,后世便将其称为三月弯刀。

  “幸而异国之间联盟,本就是利益为先,各有私心。朝廷使臣前往和谈,于大渝王帐之中辩战群臣,舌利如刀,最终挑得燕渝不和,结盟之势分崩离析,这才给了我大梁将士反击之机,最终将其各个击破,逼迫他们退出了国境。只不过危局虽得平息,战火终是无情,弯刀之下的那一片焦土,足足花了十载光阴,方能稍得平复。”

  萧平章语调温和,讲述的也是百年之前的战例,但当时刀悬在颈般的惊心与动魄,即便是今日听来,也仍然令人不寒而栗。

  “那若按世子所言,阴山山口上个月就被放开了,那岂不是说我北境防线,已经……已经……”荀白水飞快地瞟了萧歆一眼,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请陛下稍安,”萧平章抬手一礼,继续道,“三月弯刀固然犀利无比,但想要成功,其间的攻势、节奏、配合,一步都不能乱。当年大渝的主将角芳柳,北燕瀚海王拓跋志,两者皆为惊世名将,最初的目标又极为一致,方能联手统御这样的行动。而近百年来,北境情势纠结复杂,再也没有出现过重现弯刀的任何机会。如今北燕朝廷与虎谋皮,给了大渝这个可能性,但皇属军主帅阮英只是独力挥刀,其形虽像,其势不足。以父王统率主营的战力,多坚持一个月肯定没有问题。”

  晋尚书急忙问道:“世子既然已经判定了敌军意图,想必已有应对之策?”

  “大渝自以为围住了主营和父王,军令难出宁州,绝不会想到金陵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整合南线反围。所以这一仗的先机,仍然有可能握在咱们的手中。”萧平章看了看梁帝手中的那本奏报,眼底已经有些微红,“北境遥遥,战机稍纵即逝,如果再迟一步,大渝拿下了宁州南路,长林军南北双线不能彼此呼应,局面将立转被动,其后果……”

  说到这里,萧平章咬了咬牙,停住了后半句,迈前两步在金阶前撩衣跪下,“请陛下恩准微臣立即出京,另立后路帅令,以解我大梁北境之危。”

  萧庭生主营被围,边防可能有失,梁帝此刻心中的焦灼不亚于他,眼看阶下群臣皆已无言,立即侧身吩咐了内监两句,扶案站起身来。

  “王兄情势危急,由你前往营救,朕最是放心。”萧歆拿过掌印使飞速呈上的兵符,绕过御座亲自走了下来,将符令郑重地放在萧平章手中,用力握了一握,“前方战况不明,朕赐下金符,许你随机应变而行。沙场凶险,刀枪无眼,你只管专心战事,京城后方朕会为你料理……等将来狼烟平息,朕必须要看到王兄和你,你们两个全都能够安然而返,记住了吗?”

  萧平章抬起头,忍住胸口的酸楚,眼角微润,“有陛下为我长林后盾,此役必胜。”

  百年前已成绝响的三月弯刀到底有多么危险,荀白水等文臣也许很难有真切的体会,但是北境防线一旦溃破将会引发的后果,那却根本不需要任何额外的想象。萧歆的旨意一发,朝阁上下谁也不敢耽搁,短短两日便完成了长林世子出征前所需的准备。

  此时节令已过霜降,瓦檐之上一层浅白,堂前石阶寒露凝结,稀薄的晨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却难以带来更多的暖意。

  萧平章走进广泽轩的里间,准备在临行前最后再看一眼小弟。平旌的双颊此时已透出几分红润的气色,偶尔还能看见眼睫轻微的扇动。无知无觉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这世上最为残酷的失去,抚过他额前又离开的那只手,今生已注定再也不能回来,再也触及不到。

  庭院中的古树落叶已尽,枝条萧疏。蒙浅雪静静等在树下,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出身将门,嫁入帅府,以前不知道有多少回,她眼看着夫君的身影出征远去,全然不知能不能盼到他再次归来。

  “你未曾计较过我不够温雅贤淑,我也更喜欢和你并肩沙场,同历风霜。”蒙浅雪眼中含泪,唇边却努力想要露出微笑,“既然父王有难,边境有危,我又为何不能与你一样尽忠尽责?平章哥哥,我是蒙家女儿,见过战阵杀伐,这一次……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夫妇二人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似乎就此再也不愿放开。

  十一月末,迟滞已久的北境军报终于飞驰入京。

  大渝皇属军攻破桑源,自阴山斜断大梁后翼的南线与其北路军顺利会师,最终合成一柄雪亮弯刀,挥向已坚守宁州一月之久的主营咽喉。

  与此同时,先期出征的长林世子萧平章整合左、后两翼,陈兵芦塞,踩住了阮英最为犀利也最为脆弱的锋刃之巅,准备以奇袭反围之势,一举破之。

  下部

  第一章 泣血悲歌

  林奚小心地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踏过阶上轻霜,匆匆走进长林王府书院的内厅。

  萧平旌盘腿坐在南墙边的地图前,仰着头一动不动。

  那日他晕沉倒下时,门外还是满树金黄,风中也只有零星的落叶飘卷,可等到他再一次完全清醒地睁开双眼,庭院中早已是秃枝萧瑟,一片初冬的肃杀。

  最初听闻北境突变,兄嫂出征,萧平旌几乎是一刻也不能再躺下去,挣扎着想要起身。林奚拦阻不住,连日照看病人的疲倦哀伤涌上心头,突然间发起怒来,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为了救你一条性命,你知道大家有多不容易吗?现在你连站都站不稳,就算爬到北境去又有什么用?”

  萧平旌被她打得僵愣了好一阵,方才低声解释道:“我现在不是要去北境,我只是想到书院去看看地图,推演一下前方的战况。这样等我身体好些,至少心里能有数,知道赶去什么地方最能帮得上忙。”

  林奚面上血色微褪,垂眸呆坐了片刻,伸手将他扶起,一路送到了书院。

  黎老堂主那日决然离去,只是为了坚持自己的行医之则,并非从此袖手不管。杜仲跟随长林世子出征离京后,他担心林奚一个人太过吃力,时常也会过来相帮。萧平旌原本强健,体内毒素已清,又有师徒二人合力调治,不过半个多月,便已恢复了七八成。

  十一月下旬,北境最新军报入京的前几天,萧平旌与林奚两人轻骑简从,奔出了金陵城门。

  虽然与兄长的战报擦肩而过,但萧平旌对前方情势的了解依然远非他人可比,三月弯刀的战例是他打小便学过的功课,出京后一路北上,毫不犹豫地直奔芦塞而去。

  两人日夜兼程,踏入北境南五州界内时已过了冬至,入夜滴水成冰,寒意远非金陵可比。长途急行自然不可能每晚都有宿处,如遇野外露营,萧平旌都会让林奚靠着火堆安睡,自己在一旁抱剑浅眠,照看篝火不要熄灭。

  再有两天行程便能赶到芦塞,连日的晴天突转阴沉,北风带着沉甸潮湿的雪气卷地而来,一阵紧过一阵,到了后半夜愈发凄厉。

  背风而设的篝火木柴充足,在风啸声中依然烈烈燃烧,散发着足够让人继续安睡的暖意,但呼吸舒缓的萧平旌却不知为何突然惊悸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

  噩梦。却又不全然是梦。

  他梦见兄长在甘州那当胸一箭,梦见他从马上坠下的身体,梦见自己用力握着一双冰冷僵硬的手。

  风声咆哮,四野黑沉。萧平旌抹了抹满额的冷汗,起身走开了几步,想独自稳一稳心神。

  前几天他与林奚曾在途中遇到长林莫南营的金将军,这支五百人小队当时正奉命去包抄大渝军被切断的前锋。既然有此军令传下,可见宁州南路的战事远比推断的还要乐观。

  理智告诉萧平旌,芦塞一役长林军内外合击优势明显,父王身边有元叔,兄长身边有大嫂,他们两个应该都不会有事。

  ……应该不会。

  林奚在火堆边坐了起来,视线隔着凌乱的光影投向萧平旌。面对他黯沉不安的眸色,她张了张嘴,却又不能开口劝慰。

  漫天雪幕在次日近午时分拉开,断断续续,绵延不绝。两日冒雪疾行之后,出现在眼前的边塞城池已是披银挂素,看上去那般洁净剔透,清冷而又安宁。城头飘扬的长林战旗明明白白地指出了这场血战的胜者,大战后的痕迹已被茫茫雪色所掩,模糊浅淡,几乎不见。

  萧平旌是第一次来到芦塞,但边城格局大同小异,他沿着中轴主街一阵飞奔,很快就看到了简朴的军衙大门。

  不过三重院落,却似乎有一道又一道迈不完的门。无论是门边守卫,还是中途遇到的长林属将、兵士、仆从,所有人的神色都十分灰败,低头躬身,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

  每向前走一步,萧平旌心头的惶恐便增加一分,层层交叠,最终在看到跪在庭院内的东青时达到了爆裂前的顶点。

  耳边所有的声响都已消失,他只听到自己茫然地问道:“你为什么哭?……东青,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东青没有回答。萧平旌其实也不敢听他回答。

  庭院主屋的房门开敞着,十几名长林部将低头跪侍于外厅,寂静无声。他冲上台阶,推开内门,转过围屏。

  宽阔简洁的室内只有一张木榻,平整铺盖的白布下隐隐是人体的轮廓。萧庭生独自一人坐在床头守候,原本花白的头发已不见半缕青丝,眼神有些凝滞,仿佛未曾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

  萧平旌的思绪瞬间停止,僵直地在围屏边立住,曾被琅琊阁主夸赞为灵活机敏的那颗头脑,此时却无法理解眼前这最为简单的景象。他的视线在室内徒劳地寻找,一寸一寸地移动,期盼能在其他地方见到熟悉的身影,直到四肢百骸内的血液凝固,直到虚软的双腿再也不能支撑身体,仍然抗拒地跪倒在原地,怎么都不肯朝那张床榻再多靠近一步。

  床边的萧庭生抬起了枯瘦苍老的手,缓缓掀开榻上的白单,折放于长子胸前,指尖从他的发髻,抚到额前,抚到颊边,最终落到他肩头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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