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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昊远)-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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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率领骑兵冲杀的除了苏谨外,还有刘猛,那根巨大的狼牙棒是他最明显的标志,每一次挥出,就有一个敌人的脑袋象西瓜一样被砸开,脑浆四溅,骇人之极,。

大半里地的距离,对全速冲击的骑兵来说,不过是眨眼间的事,王允成根本来不及收拢散兵,刘猛他们已经如飓风般席卷而至;

王允成身边也有几十亲卫骑兵,只是忽逢大变,人人都有些胆寒,加上看到刘猛一路爆头而来,那恐怖的景象让人不敢逆其锋芒。

“将军,快走!”王允成的亲兵护卫着他,掉头仓皇逃窜,至于散落得漫山遍野都是的几千手下,鬼还顾得上去管他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王允成,你这狗娘养的,有种你别跑。”刘猛等人不断厉吼着,纵马狂追不舍。

这个时候,四面同时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如同千军万马埋伏在左近,几千王军见主将被追杀远去,本已惊慌失措,再听这四面皆是鼓声轰响,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秦牧那一千多人马已聚成四股,悍然杀了回来,就象四把钢犁,犁入散乱的敌人中去,呐喊声如惊涛拍岸,轰动四野,仓皇的王军几乎没人敢迎战,只顾着亡命奔逃。

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三十年也过得太快了,好象刚刚还是自己追人家来着,怎么转眼间就轮到自己被人家追了呢?

王允成早被刘猛他们追得没影了,剩下几千溃兵就象一群没娘的孩子,被秦牧率军杀得那叫一个惨。

实际上,就算双方当面鼓,对面锣摆开阵势大干一场,秦牧相信自己的一千人马也能稳赢王允成四千之众,何况这种情况下,敌军主帅已经被追得落荒而逃,剩下一群无头苍蝇,灭起来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在王军彻底溃散之后,四股秦军也不合兵,反而越分越小,最后变成五十人一队,不断的穿插切割,失去抵抗勇气的王军为了跑得更快些,不但把武器盔甲都扔了,连刚刚捡到的金银财宝也扔得满地都是。

可惜秦军不象他们那样,见了宝贝就一轰而上争抢不休,对地上的金银财宝仿佛视而不见,只顾一个劲的砍人,按秦牧的说法,这叫存人失地,人地两存,把敌人砍光了,这散落地上的财宝还能飞了不成?

失魂落魄的王军但见往哪儿跑都是敌人,刚刚逃过一队秦军的追杀,旁边又是一队秦牧呐喊着冲到,只得掉头又跑,这刚一掉头又撞上另一队秦军,天啊,怎么到处都是秦军啊,这往哪儿跑都是死路啊,几千人逃来逃去搞得晕头转向,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为江西的父老乡亲报仇,杀!”秦牧挥剑大喊着,他身边有朱一锦、李式等五十名亲兵,都骑着高头大马,在这满地步兵溃卒的原野上,就象一片飞掠的白云,轻快、飘逸、变幻莫测,所过之处,带起的却是一片腥风血雨。。。。。。。。。。

“为江西的父老乡亲报仇。”

“为江西的父老乡亲报仇。”

“杀。。。。。。。。。。。。。”

五十铁骑一边大喊,一边往溃兵比较集中的地方冲杀,轰隆的铁蹄声比战鼓更加震撼,李式举着的那面秦字大旗,被疾风吹得猎猎翻卷,秦军望之热血沸腾,王军望之魂飞魄散。。。。。。。。

秦牧这边畅快淋漓地砍杀,刘猛这边玩命的追击。

王允成及五十亲兵跑得马尾都直了,耳边风声萧萧,路边树木飞掠倒退,马速已提到了极限,可每次回头,都能看到刘猛那根巨大的狼牙棒反射着冷森森的寒光。

刘猛他们狠啊,一口气追出了二十里,一直追到了袁州城下,王允成的五十亲兵此时已经差不多掉队完了,身边只剩下六七骑;

袁州北门此时有左军进进出出,很是拥挤,王允成一时逃不进去,只得绕城再逃,而刘猛他们打着一面秦字大旗,依旧不依不饶,追着王允成绕城跑一了圈,弄得城头的左军惊慌失措,而又感觉怪异无比;

因为不管追的还是逃的,穿的都是明军服饰,看起来象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允成绕城一周后,再逃回到北门,这回总算让他逃进城去了,不过今晚他铁定要做恶,梦见刘猛那根巨大的狼牙棒悬在头顶;

或许,这将成为他一生的梦魔也不一定,愿主保佑王允成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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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要挟

秦牧对付王允成的招数算不上高明,前人早已用过,但这不代表这招数就不管用了。

王允成的人马淫掠成性,军纪败坏,见了满地散落的金银财宝,在那种情况下想让他们“路不拾遗”无异于天方夜谭。

秦牧这一招“路不拾遗”可以说是为王允成量身打造的,效果之好自不待言,除了当场砍杀的七八百人,一举俘获了三千王军,算来能逃之夭夭的不过三五百人。

而秦牧的伤亡数字,连他都不好意思说,除了两个倒霉蛋,一个磕了一下,两颗门牙光荣下岗,一个在追敌时摔了一跌,弄折了一条腿,除些之一外没有一个人战死。连秦牧都几乎不敢相信手下报上来的这个伤亡数字。

你说,这样的伤亡数字他怎么好意思说呢?说出去的话,别人指不定说他怎么欺负人呢。

望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三千俘虏,秦牧颇有些头疼,一时拿不出恰当的处理方案来。

这些人已经淫掠成性,想让他们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一个字,难!所以秦牧是不打算收编这些人的。

而现在秦牧又随时可能见机转战,这三千俘虏留着也没用,反而为成为累赘,再者他也没有多少粮食来浪费在三千人身上。

要是全杀了嘛,秦牧倒不怕别人说自己暴虐,只是赣州兵备道的官凭印信还没拿到手,这个时候杀俘,逃回去的王允成,以及实际控制着八万左军的吴学礼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了。

他们必定会向吕大器施加压力,到时别说官凭印信了,吕大器为了安抚八万左军,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加个罪名,这对秦牧来说。是亏本的买卖。

可就这么放了这三千人嘛,别说秦牧不甘心,而且也大为不妥,这一仗有取巧的成分,并非当面鼓对面锣的取胜,这三千人一但放回去,很快就会生出不服的心里,就算立即回头找事也不奇怪。

遇上这样的问题,秦牧倒有些想念司马安了,看来自己手下的人才还是太少了。遇到疑难问题时,想找个人商议一下都难。

旁边还有个张载象只苍蝇似的在秦牧耳边不停的乱叫,口口声声央求秦牧让他把这三千俘虏带回袁州,以缓和双方的矛盾。

秦牧还没来得及出声,凌战先忍不住了,大刀霍地架到张载的脖子上,杀气腾腾地说道:“他娘的,姓张的,当我们好说话是吗?王允成那鸟人先来攻打我们。你当时怎么不劝住他,现在倒想让我们放回俘虏去讨好他,我呸!王允成就是一条吃屎的狗,吴学礼就是一头猪。他们要是再敢来,看老子照样宰了他们下酒,姓张的,识相的赶紧回去。让吕大器把我们夺回袁州的大功给赏下来,否则,老子就自己打到袁州去问他要。”

张载脖子上的皮都被割破了。血珠沥沥滴下,吓得他连声说道:“这位将军,有话好好说,封赏的事我家督师不是答应过你们了吗?秦大人,秦大人。。。。。。。。。。。。”

秦牧对张载的叫唤置若罔闻,他走到一个俘虏面前,好整以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俘虏哆嗦着答道:“赵。。。。。。。赵未。”

“赵未是吧。”秦牧接着指向赵未身边的一名俘虏问道,“你认识他吗?”

“认识。”

“那你知道他奸淫过多少个妇女,杀害过多少个百姓吗?”

“我。。。。。。。。。。。小人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锵!巨阙剑霍然出鞘,凌光斜劈而下,只听“噗!”的一声,赵未那头颅顿时滚落四五尺外,喷血的尸体缓缓倒下,四周跪着的俘虏顿时大乱,有的刚站起来,立即被劲箭射成了刺猬,其余见机得快的,连忙又伏倒在地,连声求饶。

秦牧再次上前,用宝剑指着一个俘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胡二。”

“你认识你旁边这个人是谁吗?”

“认识。”

“那你知道他奸淫过多少个妇女,杀害过多少个百姓吗?”

“小人。。。。。。。不。。。。。。。不不不。。。。。。小人知道,他叫洪超,小人看见他强奸的妇女共有八回,其中一回还是三岁的女童,杀害的百姓不下于二十人。。。。。。。。。。。。。”

“很好,胡二,你愿为枉死的百姓报仇吗?”

“小。。。。。。。小人。。。。。。。。。。”

“嗯?你不愿意?”

“不不不,小人愿意。”

“很好,一锦,给他一把刀。”

旁边那个俘虏吓得连声大喊起来:“大人,他血口喷人,我没有强奸,我没有杀人,他强奸的比我还多,杀的比我还多,大人。。。。。。。。”

“嗯?你说他强奸的妇女得比你还多,杀人杀得比你还多,意思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强奸妇女,杀害百姓了,只不过是谁多谁少的问题而已,本官这么理解没错吧?”

“这。。。。。。。。。。。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本官饶了你们,谁饶了被害的百姓?胡二,你还等什么?”

袁州府衙里,传令兵进进出出,探马往来不息,尽是一派紧张的临战情景。

大堂内,吕大器、江西总兵许开进、还有吴学礼及他几个手下重要将领围在地图前,正在激烈地争论着即将来临的战事。

许开进四十来岁,相貌平平,满手老茧,他这次带来的只有九千人马,却是强硬的主战派,只听他说道:“张献忠虽称二十万众,但大多数是新纳的乱民,战力必定不强,如今远来必然疲惫,我军正好趁其立足未稳,主动出击,一举击溃他。。。。。。。。。”

“许总兵倒是信心十足,不过我要提醒你,信心当不了饭吃。”吴学礼手左营将领陈配珠不屑地驳斥道,“张献忠远来疲惫,我军从九江赶来就不疲惫了吗?许总兵既然胜券在握,何不带自己的人马去迎击张献忠。”

“你。。。。。。。。。”左军一路烧杀淫掠,许开进早就看不顺眼,听了陈配珠这话心头更是怒火熊熊,奈何形势比人强,他拼凑起来也就九千人马,又怎么敢去硬拼张献忠二十万大军;

无奈的许开进只得转向吕大器道:“督师,咱们若是再不主动出击,张献忠二十万大军就能畅通无阻地杀到袁州城下,到时我军坐困孤城,外无援军,内则粮草不继,张献忠无须攻城,只要困住四门,咱们就是等死的分啊。”

吕大器并非军事白痴,他当年巡抚甘肃,曾取得几场大胜,有一定的战略眼光,知道许开进的话很有道理,便对吴学礼说道:“吴将军,咱们困守袁州确实不妥,不如这样吧,袁州西面十里的老虎口地形险要,吴将军先带五万大军进驻老虎口,到时进战退守,再见机行事,这样可免去袁州被围,可为老虎口之后援。吴将军以为如何?”

和年近五十,两鬓微斑的吕大器不同,吴学礼正值壮年,不到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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