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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儿？”孙思邈的思绪全都在手中那几块血参上面，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贺老头儿想要说什么。
“就是你这个院长的事儿。”贺彬乾叹了口气：“你不要总是躲在你的那个办公室里面不出来，该管的事情你总要管一些，要不然再过一段时间，医学院里的人怕是都快要把你给忘了。”
“哦，院里不是有你么，至于我，忘就忘了吧！”孙思邈想了片刻说道。
老孙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在他的眼中只有医术，什么名声，什么金钱，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东西。
贺彬乾老头儿听了孙思邈的话之后，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不过很快便又隐去。
这老头儿刚刚的话不过就是一种试探，生怕孙思邈对他在医学院里折腾出的事情有什么想法。
现在看来，似乎老孙根本就不在乎，这才让贺老头儿放下心来。
……
片刻之后，就在孙思邈来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一只黄色的大狗被刚刚离开的侍卫带了过来，顺便在栓在了桌子腿上。
而孙思邈则是拿出了药杵，将一块血参放进一个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罐子里，接着便“嘭嘭”的捣了起来。
转眼间，传说中的血参被捣成了糊状，接着老孙来到了黄狗的旁边。
可怜的大黄狗正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老孙，可能是因为老孙身上草药的味道让它有些不适，看了老孙一会儿之后，大黄狗摇了摇头，打算躲开。
然而，并不长的链子已经将它牢牢固定在了桌腿上，这让大黄狗根本躲无可躲，所以只能无耐的挣了两下。
“按住它的头。”坐在一边的贺彬乾对还在发呆的侍卫吩咐了一句。
“哦哦！”侍卫并不知道这两位医学院数一数二的人物到底要做什么，听了贺老头儿的吩咐，立刻上前将狗头抱住。
接着，侍卫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抹刀光，但他还没有看清楚，那刀光便已经隐去，然后他就听到了怀里大黄狗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哼。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由他带来的黄狗后腿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刀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大量的血液正不断的往外流着。
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难道那一抹寒光真的是刀光？
来不及想为什么孙思邈会在黄狗的腿上开一道口子，侍卫只是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被彻底颠覆，原来平时看来人畜无害的院长大人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怕就算是有人跟自己说，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而就在侍卫发呆的那一瞬间，孙思邈已经闪电般从奇怪的罐子里抓出了一抬糊状的血参，拨开黄狗受伤位置的伤口，直接按了上去。
……
黄狗的叫声越发的哀怨，奈何头被侍卫抱着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拼了命的胡乱踢着。
而就在黄狗不断的挣扎中，侍卫却发现了让他惊讶的一幕，这使他不可置信的张大的嘴巴：“血，血止住了！”
“嗯。止住了。看来刚刚的剂量有些大了。”孙思邈并没有意识到是谁在说话，只是盯着黄狗腿上的伤口，条件反射的回答道。
“怎么样，孙兄，我老贺没有骗人吧？”直到此时贺彬乾才走了过来，站在孙思邈身边说道。
“唔！”孙思邈无意识的回答着，随后又是一刀划在了大黄狗的腿上。
……
可怜的黄狗一共被划了近六刀，直到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孙思邈这才停止了实验。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孙思邈对这只黄狗起了同情心，只是因为那些血参已经被他用光了，手头再也没有试验的材料。
而直到此时，孙思邈才算是彻底回魂，扭头看着贺彬乾：“血参此物果然神妙，若是再多一些便可以试试内服。”
“这就要看秦王殿下何时才能弄来更多的了。”贺彬乾的眼中有惋惜的神情，那些血参在他看来完全可以发挥更多的作用，结果却被孙思邈三下五除二的用光了，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行，我要去秦王府，此物太过重要，必须让殿下尽快再弄来一些。”孙思邈并没有听出贺彬乾语气中的酸味，急急就要往办公室外面走。
“老孙，老孙！”贺彬乾连忙拉住他：“老孙，你也不看看现在外面天色，再过一会儿就要宵禁了，你现在出去干什么。再说殿下那里也没有存货了，就算是去了也没用不是。”
“可我们的实验还没有完成……”孙思邈略有遗憾的看了眼窗外，不甘地说道。
“实验可以慢慢来，秦王殿下应该是很了解这种药物，否则下午的时候也不会急着叫我们过去，所以就算我们不去催，估计殿下那里也会抓紧时间去弄的。”贺彬乾努力劝说着孙思邈，安抚着他的情绪。
……
便是这样，血参之名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传的长安城尽人皆知，大量想要投机的家伙背上了行囊向着大唐的西南而去，想着如果运气好一些便能搞回大量的血参，到时候发一笔小财应该不在话下。
第1619章 命案（上）
舒天是在夜里来到秦王府的，一脸疲惫的样子似乎很久没有休息过，但在见到李承乾的时候，他的腰背依旧笔直：“殿下，您找我？”
“多长时间没有休息了？”李承乾看着舒天憔悴的样子，皱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五天。”舒天勉强的笑笑。
“先去休息，明天早上再过来。”李承乾放弃了现在就从舒天口中打听一切的想法。
“没事，臣还可以坚持！”舒天知道李承乾是好意，但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休息。
“本王不希望我的手下猝死，小白，盯着他点。”李承乾并没有给舒天过多解释的机会，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舒天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一个正常人就算是再怎么忙也不可能五天不睡觉，除非遇到了极大的困境，因为在外部客观条件的影响，才会无奈的选择连续工作。
李承乾自认并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也不认为眼下的长安城还有什么事值得情报科拼上这么大力气，所以才会命令舒天先去休息。
同样，这也是他邀买人心的方式，毕竟某些事情已经发生好多天了，早一点知道晚一点知道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
翌日，当李承乾起来的时候，舒天已经等在了书房的外面，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休息好了？”李承乾一边吃东西，一边招眼扫了他一眼。
“嗯，休息好了！”舒天嘿嘿的笑着回答。
“现在说说吧，这段时间你在忙什么，大理寺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你出面不可。”三两下将早膳倒进肚子里，李承乾将杯盘往边上一推，正色问道。
“五天，十一起命案，高者六品上，低者九品。”
“什么？”李承乾猛的站了起来。
“殿下，这些人都是自尽的。”看到李承乾紧张的样子，舒天连忙跟上一句。
“自尽的？你相信五天会有至少十一人自杀？骗鬼呢！”李承乾脸色阴晴不定，终于明白为什么大理寺会从情报科调人，而且为什么舒天会忙到五天五夜得不到休息。
毕竟天子脚下的长安城一直很平静，别说命案，就算是偷盗都很少发生。
可是眼下竟然在短短五天时间内，发生十一起命案，无论是不是自杀，这都不是正常现象。
“殿下，现场实在看不出什么，根据现场情况来判断，的确是自杀的。”舒天到底是捕快出身，很多事情都是讲证据和规矩的，如果发现不了异常，便只能当成自杀来算。
“死的都是些什么人？”明知事情有蹊跷的李承乾并不想听舒天给自己讲大道理，摆手打断他冷声问道。
“长安县主薄、县丞；蓝田县县尉、法曹、功曹……”舒天这几天一直在查这十一桩命案，死的是什么人自然一清二楚，想都没想就一个个报了出来。
李承乾听着一个个名子，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尸体在什么地方？”站在一旁的夜魅突然问道。
“就在大理寺。”
“带我去看看。”夜魅不容拒绝地说道。
“这……”虽然知道夜魅是李承乾身边的人，但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舒天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某人。
“你们一起去吧，小白也去！”李承乾在夜魅开口的同时，便已经意识到让自己身边这两个人出手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并没有阻止。
毕竟无论是夜魅还是白月宁，两人都是专业的刺客，让她们二人去看一下现场和那些尸体，想必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找出问题的所在。
当然，李承乾自信同样可以发现其中的问题，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了藏拙。
……
就这样，夜魅和白月宁两女跟着舒天离开了秦王府，一路无话到赶到了大理寺，见到了大理寺卿孙伏伽。
“你们来的正好，那些尸体都在后面，你们过去看看吧。”孙伏伽本就是个严肃的人，见了夜魅二女之后没有任何客套，直给她们指明了方位。
而夜魅二女也没跟孙伏伽客气，点头致意之后便着舒天来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
阴冷，潮湿的停尸间几乎被十几具棺材填满，再加上四周没有窗户，使得房间中阴气更胜几分。
行走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便外面阳光明媚，也依旧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舒天看着穿行于众多棺材中间，时不时低头俯身查看棺中之人情况的夜魅二女，不得不在暗中为她们竖起一根大拇指，道上一声佩服。
要知道，那些尸体有些已经死了好多天，棺中已经开始散发出阵阵腐臭的味道，一个神经正常的人来到这里第一件事应该是掩住口鼻，又或者至少露出厌恶的表情。
可是这两个女人则不然，她们似乎见惯了尸体，那些面目狰狞，死状极惨的尸体在她们的眼中似乎就像是一块木头或者石头。
而且看她们熟练的检视手法，竟然丝毫不比那些经年与尸体打交道的仵作差，这足以证明二女的不凡。
“好了，我们走吧！”就在舒天胡思乱想的时候，夜魅和白月宁已经完成了检视，双双从停尸房里走了出来。
“呃……有什么发现没有？”舒天回过神来，关心的问道。
“有些眉目，确定是他杀无疑。”夜魅淡淡答道。
“下手之人似乎并不在乎被人知道，根本没做任何伪装。”白月宁跟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此话怎讲？”舒天的脸色变了变，急声问道。
“路上再说吧，我们去现场看看。”白月宁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
至于夜魅，她的话一直很少，可以说惜字如金也不为过，有白月宁在她自然不用多说什么。
“不用跟孙大人打个招呼？”舒天被两女的冷酷震的一愣一愣的，看了一眼前面喃喃问道。
“我们只对殿下负责。”小白瞟了一眼舒天：“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忘了自己的职责了么？”
“我……”舒天深深吸了口气，放弃了解释的打算，跟在两女身后离开了大理寺。
第1620章 命案（中）
命案现在依旧被封锁着，必竟死了那么多人，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这很不正常，所以这些案发现场现在自然不会像往常一样，在没有破案前解除封锁。
夜魅和小白在舒天的带领下来到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