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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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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

  里头跑出来的是个高壮汉子,顶着一头枯草般的乱发,脸上沾满了泥土血迹,衣衫破烂,形容憔悴。
  “梁大海?”尹梵费力地辨认着这个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梁大海见了这几个人,双膝一软险些跪了下来,声音里带了哭腔道:“教主,二位护法,你们可算来了!”
  祝文杰上前扶住他,“梁兄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坛主呢?”
  梁大海吸了吸鼻子,用脏兮兮的袖子蹭了把脸,眼露悲戚,“坛主他……他已经……”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众人也明白了,郁子珩抬手往里一指,“进去说话。”
  梁大海忙伸手帮他牵马,见阙祤跟在他身后,也顺手接过阙祤手里的缰绳,“这位兄台看着面生,不知……”
  “那是教主新封的执令使。”祝文杰道。
  梁大海是个实诚的,脱口问道:“执令使?没听说过这名头,是做什么的?”
  阙祤:“……”
  郁子珩:“……”
  “哪那么多话,快点带路!”尹梵喝道。
  往里走了一段,几人的面色越来越沉重,院子里各处被毁的痕迹自不必说,更有那斑斑血迹,尤为刺得人双目生痛。
  又走了一阵,到了这白玉分坛的前厅,几人一眼就瞧见厅门两侧用白布盖着的两排尸体,少说也有三四十具,叫人看得胸口发闷。
  “兄弟们快出来,”梁大海喊了一声,“教主和两位护法……还有个不知做什么的执令使大人来了!”
  阙祤:“……”
  他话音落下,里头便有五六个人互相搀扶着从前厅里走出来,见了他们竟有几个哭出了声。
  祝文杰一个个地出言安抚过去,极有耐心。
  尹梵蹲下身体,掀开白布的一角检视死者伤口,连查看了几个人后站起来,对郁子珩道:“杀每个人所用的招式都不尽相同,而且看不出是出自哪一门,都是些但凡学过两三年武的人就可以使得出的寻常招式。”
  “化腐朽为神奇,才叫真高手。”郁子珩说完这句,不经意地偏头想要看看别处还有什么线索,就瞧见阙祤正对着院子里挂着的灯笼发呆。
  这一路走来,阙祤看到院子里挂了不少这样的灯笼,有些不理解。在中原,哪家哪户要是死了人,当日是不会把家里弄得这样灯火通明的。他本以为此处的文化与中原几乎没什么不同,如此看来,到底还是有差异的。
  “这是希望灯火可以为逝者照亮最后的路。”郁子珩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担心扰了亡魂一样,轻声道,“先祖是将帅出身,他带的队伍南征北战中不知怎地就形成了这样的习俗,一直保留至今。”
  阙祤未曾留神,被他吓了一跳,向旁迈出半步,低了头,没做声。
  主动示好被他以这样的方式推拒了回来,郁子珩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对梁大海道:“兰花印记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梁大海带人来到后院议事的宽厅,向里一指,“就在这儿了。”
  郁子珩迈步进门,看到属于坛主的那把椅子被人劈成了两半歪在两旁,椅子后边悬在墙上的一幅画也被撕扯的没了模样,随意堆在地上。兰花印记就刻在了原本挂着画的那面墙上,虽然上头的血迹已经暗了下去,但此时看来,却比那帕子上的要可怖得多。
  但这事情到底和阙祤没多大关系,他也没心思理会,只看了一眼,便站到一旁去了,以免妨碍到他们办正事。
  “阙大哥要是受不了这些,就到外边去吧。”祝文杰以为他不喜这血腥之气,好言道。
  他这半生算不得有多长,经历得怕却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少,比这更狰狞阴暗的东西,他也是见得多了。不过好歹这也算是一句关心,阙祤总算看向他,道:“就站在这里吧,省得你们这边办着要紧的事,那边还要分心看着我。”
  祝文杰被噎了一下,尴尬地笑笑,又去忙他的去了。
  正盯着兰花印记看的郁子珩听到了他这句话,微微怔愣后稍作回想,终于明白了阙祤好端端地为什么又冷淡了许多。可这会儿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他吸了口气,又把全部注意都转到了兰花印记上头。
  “这印记应该是用匕首刻上去的,”尹梵的手指沿着刻痕一点点画下去,“这般深的痕迹,刻下的时候却一点阻滞都没有,这人的功夫很是了不起啊。”
  郁子珩又看了一会儿那印记,转身走出来,问站在门边的梁大海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也就六七个人的样子,”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起来时,梁大海脸上的恐惧还是很清晰,“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来的,动作极快,前后也就一盏茶的工夫,我们放了信鸽,他们就留了这个印记走了。”
  “六七个人,一盏茶……”郁子珩念叨着这两条数字,面色越来越冷。
  祝文杰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颌,“凭这些线索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教主有没有猜测?”
  郁子珩摇摇头,“我树敌颇多,是谁都不稀奇。”
  尹梵看了阙祤一眼,“会不会是长宁宫做的手脚?”
  “如果长宁宫真想让他从我这里打探出什么来,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人做这种事,从而拖延我练功的时间呢?”郁子珩心烦地皱着眉,“而且如果孟尧手下有这样的好手,又怎会被我寻教逼得抬不起头。”
  尹梵道:“虚虚实实,谁说得清?长宁宫的人最是狡猾,不得不防。”
  “这些人后头应该还会有动作,我们当如何防范?”祝文杰看着郁子珩问道。
  郁子珩知道他心里向来有计较,会这样问,只不过是走个礼数,便道:“就按你想的办,明日我们动身去长津口。”
  祝文杰应下,唤过梁大海,“梁兄弟,那群恶人有没有弄脏分坛的客房?”
  “没有,他们没有到那边去。”梁大海说完了,才迟迟地反应过来,一拍脑门道,“你看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教主,属下这便叫人去买些酒菜收拾几间客房出来,您先坐一会儿,坐一会儿!”
  里头一片狼藉,哪有坐得下去的地方?见他说话间就跑远了,郁子珩也没阻拦,对尹梵和祝文杰道:“他们身上都带着伤,怕是忙不来,你们两个也去帮帮忙吧。”
  尹梵与祝文杰领命去了。
  郁子珩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阵,刚走出两步,又想起了阙祤,顿了一下,转过身道:“事出突然,我可能有些急了,都忘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你连口水都没喝上,累了么?”
  阙祤的确是有些累了,但这点疲乏比起他初到这煦湖岛上时的情况,那可是好了太多了。他将背脊挺直了些,缓步走到郁子珩身旁两三步远的地方,道:“教主也是一样,教主都没有喊累,属下自是不敢。”
  郁子珩抬手在眉心处捏了两下,有些疲惫地道:“阙祤,你是不是因为我对林长老说的那两句话……”他话说一半顿住,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向他解释?有这个必要么?况且自己说的时候确确实实就是那样想的,阙祤是曾触动过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可仅凭那个还是无法得到自己全部的信任,与他的相处是较之别人多了几分温柔与包容,然而说白了,那里头有一半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可戏作到这里,却有些作不下去了。是失了耐心,还是多了不忍心?郁子珩心里突然生出几许迷茫来,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却已经十分久远了,所以剩下的话卡在喉中,竟是说不出来了。
  阙祤自是看不透他那百转的心思,半转了身子,无所谓一般地道:“属下一个没什么价值的新来的外人,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教主与长老讨论教务,属下无权置喙,更不敢有什么想法,教主多虑了。”
  “你啊……”郁子珩叹了口气,眼睛从他的侧脸扫过,落在了他披散开来的长发上。
  在寻教好吃好喝好睡地养了两个多月,阙祤的头发从之前干枯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又变回了从前黑亮的模样,一院子的灯光仿佛都被他的黑发吸引了去,亮得几乎要晃了人眼。
  郁子珩失神片刻,笑了笑道:“说起来,你虽是被长宁宫送来的,留在寻教却非你所愿,还是我将你强行扣住的。我硬要留你,却还要怀疑试探你,这道理着实说不通。”
  阙祤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便静静听着。
  “我想得明白这一茬,可是阙祤,”郁子珩负着手向前走去,拖长了声音道,“我啊,还是不能放你走。”

☆、夜半造访

  那群不知是什么人的家伙来白玉分坛大开杀戒时,分坛上下所有人都闻声赶了过来,因此死伤才如此惨重。整个分坛只剩下两名女眷活着,身上都有伤,又被吓得不轻,指望她们做出一餐喂饱这么多人的饭,显然是不大可能了。梁大海便亲自跑了一趟酒楼,叫了十几二十道好菜,多给了银子,托小二给送到分坛来。
  菜的样式和味道都没得说,可寻教刚发生这样大的事,他们这些教主教众又哪有胃口了?
  阙祤倒是不关心那些事,只是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再加上确实累了,没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等着郁子珩准许自己找个房间去歇着。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没多久郁子珩便看出了他脸上挂着的倦意,也不吃了。
  大教主一停下,旁人自也不敢再继续,纷纷搁下筷子端坐好。
  “可是这酒菜不合教主胃口?”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站起来,“不如属下再去弄几个小菜来吧?”
  郁子珩摆摆手,“不必了,这会儿弄什么我也吃不下去。你们也是,这一日经历得太多,想必也都累了,明日要做的事还有不少,都早点歇了吧。”
  那女子边上一人也站了起来,“那属下带路,送教主回房间。”
  之前尹梵和祝文杰帮着分坛里的人一起,为几个人准备好了房间,就安排在分坛东边的一个小院里。
  阙祤跟着他们进了院子,听了房间安排,心里便明白,这也是存了看死自己的意思。
  他的房间居中,一左一右分别是尹梵和祝文杰,郁子珩的则在小院的另一侧,与他的房间正相对。
  进门前,郁子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阙祤。对方已经迈步进了房,只留了个背影给他,那背影却怎么看怎么单薄孤寂。经过了今日的这场不大不小的别扭,郁子珩算是知道了阙祤是个心思多深沉,防备心多重的一个人,房间这么个安排法,想不叫人家不多想都难。前段时日明明关系已经拉得很近了,没想到一下子又回到了开始,郁子珩没察觉,想到这一点时他心里一闪即逝的沮丧。
  很快有人送来沐浴的水,阙祤洗了个热水澡,本想早早睡的,可等到躺下来了,却又睡意全无。
  辗转了半个多时辰还是没睡着,觉得有些口渴了,便起身想要倒杯水喝。
  走到桌边点着了灯,拿起水壶,重量直接告诉了他壶里没水。也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后,谁还会记得这些琐碎的事。
  想要出去找,又猜测自己这边一开门,左右二位护法会不会立刻就跑出来阻拦。阙祤忽然生出些坏心眼来,想着自己睡不着,也不叫他们睡安稳,于是披上衣衫,打开了房门。
  这才发现外边不知何时起已经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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