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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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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朝山叹了口气,不再谈祁景凉。
  嗣后,祁千祉传冷池笙来,道:“你倒说说,我如何能寻人安民两不误?你把这问题抛给那群士子,谁若有对策,封为太学令。”
  冷池笙微微皱眉,方垂头拱手道:“是。”
  然而祁千祉并不是愚钝之人,只把心思投到公文案卷上去。他倒是不担心望月回死在外面。在宫中忍辱负重这许多时日,逃跑之事也是计划已久,还有余力插手国事。犯上,欺君,都够他死几遍了,他还真是干得出来。
  以望月的能耐,祁千祉如今只担心自己抓不到他。祁千祉伏案执笔,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还当自己养个只家猫,结果却是虎崽。
  并没有追兵。这是穆修白庆幸的事了。然而越是去京师远,一路以来便开始见到灾民。
  雨便是落落停停,也叫穆修白行路艰难。
  穆修白方渡过沧水,往兴陵去,再入郭城。
  郭城的灾民已经很多了。穆修白买了头小毛驴代步,祁夏马少,民间根本没地方买马。穆修白粗声粗气地和那贩子讲了半日的价,终于把这短腿长耳的小牲畜给买下来了。小毛驴的小蹄子嗒嗒嗒嗒的,比他走得倒是快点。
  他算过了。他得省着钱用。否则看这物价飞涨的情状,他带出来的盘缠还撑不到吴喾。
  郭城之后是梁下,梁下就是祁夏的边地,与吴喾交接。过了太河,就是吴喾的城池。
  杜惜贤上书祁千祉道:
  “祁夏此次天灾,灾地死者十有□□,灾后必然要重修户籍,殿下那时可下令严修,必得望月公子。此前只需传信边城,不让望月公子出祁夏。”
  杜惜贤为太学令。
  穆修白行路二月,终于把盘缠花得所剩无几。
  灾难总是带给人以绝望。除了生存之念,他们什么都不剩了。穆修白初时还拿自己的干粮去分食,然而那些红了眼睛的只顾哄抢的人叫他无法招架。穆修白便是身有功夫,也敌不过人多始终求生心切。
  至于一些灾民合力起来,跑到那些富户家里去抢掠,也时而有之。
  这副景象太叫人惧怕了。随之而来的是悲悯。
  自私的人总是能活下来,这是人的本能。穆修白自始至终都是惜命的人。这些人的命不是他的责任,他只在周身人少的时候会拿他的粮食给一两个饥饿的人,却也不知道他们活得过初一活不活得过十五。
  再往北,到了梁下,这里的灾情比之前好了些,穆修白觉得必须停下来挣一些盘缠了。
  这是梁下的一个镇子,唤作戍禾。
  戍禾并不算小,勉强算得繁华,往往有些茶坊酒肆。雨季已经过了,便是秋老虎咬上夏季的尾头,都是挥洒的日光,热辣辣的。
  穆修白从他的驴子身上下来,牵着,一家家问着人家缺不缺人手。
  然而那些小二本是欢喜的面孔过来招呼,一听是找活计的,便拉下脸来:“不缺不缺,你边儿去罢,别打扰本店生意。”
  再便是哪儿的掌柜,道:“哟还是京里的口音,到我这小地方来能有什么你能干的活计?”
  穆修白面皮子薄,遭了这许多冷眼,心下怵怵,面红耳赤。问了几家便赌气一般不问了,就牵着他的小毛驴在静水桥的桥头逛了一圈,见到那些画匠买字画的,算命测字的也有,再有就是卖些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儿。再多便是卖小吃的,并没有什么糖葫芦之类,但是有牢丸棋子面,一些奇奇怪怪的吃食。
  穆修白便往小摊子上坐下,要了碗冷淘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这东西就和凉皮似的,穆修白方往嘴里塞了两口,觉得顺溜爽滑,齿舌生香,确实好吃得不行,心情倒也好起来一些。
  吃饱后便走两步到那卖字画的摊子上,向那先生道:“先生这边的画是怎么卖的?”
  那先生便一幅一幅指着道:“这是尚山河早年的一幅帖,这个作价二十两……”
  “这是七晋山人的戏蝶图,作价二十八两。”“这是当朝太子的……”
  穆修白道:“你这的字画可是真迹?”
  那先生摸摸他的红鼻头,歪头晃脑地道:“自然自然。”
  穆修白道:“我这里有几副真迹卖给你,你要也不要?”
  那先生眼睛可尖,道:“你方才就在我隔壁吃冷淘面,你手头能有什么好字画,别忽悠人了。”
  穆修白上前握住那先生乱晃的手,凑近道:“先生此言差矣,先生要什么,我便有什么。便是现在没有,明日也会有。”
  那先生狐疑得看了穆修白半晌,也凑近小声道:“你会画画还是会写字啊?”
  “会写字。”
  “你写得如何?”
  “先生看过便知。”
  ……
  穆修白便在静水桥的字画摊子上伪起了字画。
  字是穆修白本来就会,画是那先生逼着他学的。卖字画的先生名为何竟,在这静水桥上卖字画已经卖了有几个年头了。
  “为什么要你学画?因为字是画的功底,字写得好的人画画就有势!光练画是练不好的!你这种写字的底子就可作画了,这气韵都是相通的!”
  穆修白默默临着尚山河的金门贴,听着何竟喋喋不休地说着。
  “这副写完你就画画去。你这画是一定要学的。一天多练几遍。”
  穆修白住人家的房子吃人家的饭,何竟叫他学他当然就学。
  雨季在祁夏东南盘亘了两个月终于结束了,洪水且行且退。祁夏东南面连同吴喾的一些城池都受了灾。南梁无恙。
  祁夏朝明面上奖励入谷太仓,捐金国库,而赐商人虚爵,使四方富商大贾纷纷慷慨解囊周济天下,一时颇为成风。
  而世人独不知宣室丞淮九兆乱法卖爵,图谋私利。
  祁景凉时隔一年回京玩耍,结果就听外面天花乱坠地歌颂着商人重义,嘲道:“商人向来重利轻义,这世道又不是回去了上古治世……“”小太子卖爵却说赐爵,杜正真能给他气活了。”
  “不过是好事,总比泥古不化强些。”
  听闻这缺德主意还是冷池笙左右无法去走穆修白的路子,穆修白给想的。思及此处不禁笑出声音来。真是有意思,若是他在京师,他会怎么解决这事?
  便起身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碧空如洗,声自沉潭深涧:“等水退了,我们往哪边去?”
  ……
  凛冬侍于侧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说过期末要请假的,大概我们要七月初再见了。先说声抱歉。
默默遁走。

☆、章二十四且行且住(三)

  在戍禾,卖字画的只有这静水桥“一品字画”一家。也就是何竟的摊子。
  何竟的字画生意说好算不上好,说差算不上差,十天半个月卖出去一副。穆修白卖出去的第一副倒是画,摹的是张花鸟图。
  何竟笑得嘴角快裂到耳根了,欢喜地夸了穆修白一通,给了他一两银子。
  穆修白拿着那小碎银,托在手心里完全没感受到重量,惊道:“一两?”
  何竟道:“这纸五两银子!那些大家哪会用那些草纸!我还要花时间给它做旧!笔墨用的也是我的!颜料用的也是我的!你以为颜料很便宜!”
  穆修白看看那些各种矿物的粉末,这些颜料用着麻烦,买起来还贵。穆修白深深感受到古人作画的不易,默默把银子收了起来。
  其实何竟这人挺喜欢画画的,除了仿那些名画外,自己也偶尔画两幅小品,但是都只拿最差的纸,也不太舍得那些颜料。他有了穆修白这个小徒弟之后异常开怀,倒是往往催着穆修白画画。
  穆修白连看看医书的时间都没有,就有些不耐,道:“我画那些名画就成了,画这些做什么?”
  何竟听他这句,甚是不快,骂道:“兔崽子,我是你师父,我说画什么就画什么!”
  穆修白觉得自己好容易歇下脚,之前看得医书都快忘了一半,实在不想所有时间都扑在画上。他觉得自己画画只不过是为了糊口,不禁有些不满道:“这些又卖不出价钱……”
  哪想何竟脖子一埂,气得浑身颤抖,半张口连说了好几声我我我,就是不知骂穆修白什么,面色颓丧地出了屋子去了。
  一日摊子上来了位看字画的公子,生了张大圆脸,但是眉目都算清秀,衣着也是鲜亮,讲起话来生生涩涩的,一看就是人傻钱多。
  何竟又开始大言不惭地说“真迹,都是真迹”的时候,那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何竟面上挂不住,道:“你买回去就知道!这副字往你家墙上一挂,那屋子的书香气刷地就出来了。”
  隔壁买小吃的摊子接了句道:“对对对,挂上了避邪!”
  穆修白差点也没忍住。
  却听那位衣着鲜亮的主顾道:“避邪好。我正要避避邪。”便顺手往摊子上挂着的指了几副,道,“那这几幅这都要了罢。”
  这几副全是穆修白仿的,何竟也莫名觉得有些邪乎,但是本着生意人的职业操守,他把钱收了才说了句:“好眼力啊。”
  那人却不准备走,只道:“敢问我能否见见写这字的人?”
  何竟差点张口就说不能,只见他面色一换,就开始打着哈哈:“这些名门大家岂是说见就见,你还要买画吗?”
  言下之意,你买完了赶紧走。
  那人便又从袖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往何竟眼前一晃:“我弟弟要请个写字的先生,不瞒你说,我家住在卉潭。”
  卉潭是吴喾地界。穆修白这时候也在摊上,眼神霎时一亮,再听那边道:“还望先生引荐一二。”
  何竟才得了这小徒弟一个月,怎么可能放人走。那人都已经又加了两锭银子,何竟依然梗着脖子不答应。
  穆修白虽然想跟着去吴喾,但是何竟老头儿对他有恩。便闷在一边一声不吭。
  到第四个银锭子的时候何竟就开始吞口水了,眼神略微略微地往穆修白这里瞟。那人已经有些不耐烦,道:“先生是铁了心不答应了?想来我还是自己问问他答不答应来得快些。”便往穆修白看过去。
  何竟赶忙把那人将要收回去的银锭子一把抓在了手里:“不不不,还请阁下往我陋舍一叙。”
  何竟连摊子都收了,将这位名叫华沅的华家公子带回了屋子。
  穆修白便谢师离开。何竟觉得自己卖了徒弟,十分不好意思,把收下的银子又偷偷给了一锭给穆修白。穆修白连忙推辞,道:“老师不可,我往华家去,自然可以挣得银两。”
  何竟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但还是觉得自己拿得太多良心不安,就和华沅说他只要拿两锭就好,剩下一半还了。
  华沅也不推诿,只是把穆修白的那些字画又留在了何竟摊上。
  穆修白把毛驴留给了何竟。
  华沅是驾着车马来的。车夫将马车赶起了。车帘子一拉,华沅便不掩饰自己的口音,吴喾的口音,和祁夏还是略有不同的。
  华沅和穆修白介绍了华家的情况,华家主人叫做华昰,是卉潭的县令,小公子叫做华纪言,今年八岁。穆修白一一记着。
  倏尔华沅又道:“祁夏边境近来严加盘查,还请过境时先生谨慎些。”
  穆修白直觉是在盘查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便问道:“是盘查什么呢?”
  “穆先生莫慌,吴喾与祁夏通商,两国关系并不差,我父亲虽然只是县令,来往时边守多少要给些面子。”
  穆修白松了口气的感觉,道:“那便好。”
  直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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