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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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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尺的红盖头。
  ……
  “这吴公子是这里首富,黑道白道都沾上边的,这白府老爷上个月输了所有的家当给吴公子……”
  便见轿子里坐着的新娘微微扬起了如玉般的脖子,用嘴够到了盖头红。他吃力地含进去了两寸,那唇红与盖头的正红交相浑映,也不能将这红布从头上扯下来。
  穆修白便斗胆伸了手出去,替人将盖头掀了。
  就听外面道:“可怜这白家的公子……”
  石笛制止那人道:“谢过了,恐怕不是。”
  ……
  穆修白才觉得这婚服过于男式了。只是当时入目都是红色,也便忽略了,现今才看清式样。轿子里的人年岁不大,一双剪水的秋瞳含着恨意。穆修白看着这一身繁复的婚服衬着弱不禁风的一具身骨,只觉得比自己都要单薄许多。
  白檀不能讲话,向穆修白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穆修白也向他点点头。
  尚未晃过神来,却听轿子外面一阵人声,是个妇人人到中年的尖利嗓子:“起轿了起轿了!”
  穆修白双手提溜着红盖头,差点趴到地上去。
  轿子起了,锣鼓的声音陡然大了许多,将那些人声都盖过了。穆修白扶着地直起上身,见白檀微微抿着一丝笑意,只觉得这人当真是美如画中仙。只是一会儿就散去了,透出些屈辱至极的神色来。若不是如此,只怕还能好看上许多。
  穆修白听着外面锣鼓喧天,大着胆子凑近白檀,出声道:“要我替你解开么?”
  白檀未来的光景,比自己当年,恐怕也好不上多少罢。两人名字里都有白,便怎么想都会惺惺相惜起来。
  白檀的眼睛亮了些,一会儿又暗了下来,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穆修白便抽了短刀,几下替人挑了死结,顺便手脚利落地替人解了哑穴。
  白檀轻轻咳了两声,道:“公子是方才轿子外面那人要找的人罢。”
  穆修白蹙起眉头看他一眼,并没有答话,只是继续将那些麻绳一圈圈从白檀身上绕下来。算是默认了。
  “我和小兄弟,看来也同算天涯沦落人。”
  穆修白道:“吴府离这里多远?”
  “东西两端。一时半会到不了的。”
  穆修白又问:“会路过方府么?”
  枯木崖——虽说他还没有确认——据雨娘说他们的住处在方府边上。
  白檀檀口轻启,道:“会。”又道,“轿内不能视物,小兄弟只需知道过了桥差不多就是方府。或者……小兄弟求稳当,等这队人马到了吴府,我出了轿你再走。”
  穆修白颔首,道:“谢过白公子。”
  那人道:“我叫白檀。”
  穆修白重复道:“谢过白檀公子。”
  自己有了些眉目,白檀却即将落入虎狼之穴,穆修白微微蹙眉,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来两丸,道:“这药放在酒水里,化得很快,一盏茶内会睡死。”
  “待会我替你捆回去,扎个活结,你自个儿动动手指就能松了。”
  白檀点点头,把东西一样样收好了。
  穆修白微微舒了一口气,悄悄凑到帘子边上,颠簸起伏之下他可以透过缝隙观察到外面的情形。
  白檀道:“小兄弟,你叫什么。”
  可是穆修白没听见,他看见了过往的民居上出没的黑影,当下警铃大作。那些黑影明明离这里这么远,不可能透过细缝窥见车内,穆修白还是惊得一下缩回了脑袋。
  白檀见人面色如土,道:“这是……怎么了?”
  穆修白没有回话,深吸两口气,再次靠近帘缝,那些人如影随形。想必认定他在这婚队里了。
  穆修白靠在侧壁,好容易才将心跳压下去些,喘着气问道:“吴府的人身手如何?那吴公子会不会功夫?”
  白檀道:“有些功夫,比不得少侠,制住我绰绰有余。”
  穆修白思索了一下,又道:“公子要是离了这里有去处么?”
  白檀簇起秀气的眉毛,他的身后是一整个白家。微微阖目,有些吃力地道:“离不了,不曾想。”
  穆修白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催促道:“若是无处去,就去方府边上找枯木崖的人。公子的事情他们未必不会管。”既然有心端了土匪窝,这事情想必也会管罢。当然,穆修白是猜的。
  又道:“我和公子换件衣裳,我进吴府去……”
  说到一半自己泄了力下来,道:“不成不成,追我的那些人,你一定逃不过。要是我……便抓了你回来找吴府换人。”
  他的脑子太乱了,他根本不是镇静的人。临到头了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白檀的眼睛里却透出了些光来,道:“若是公子能逃得出吴府,倒也不必怕我出不了生天。”
  

☆、章二十九不闻天子(一)

  
  白檀被关在府上月余,外头的消息一概不知。今日乘了顶轿子往吴府,倒算这些天来他头一回出门。
  白檀对什凉的地形十分熟悉,幼时他不知道在这个镇子玩过多少次的迷藏。他识水性,每回捉迷藏的时候快被找着了就藏到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另一处去。他从灵溪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上了岸,这里的老宅都不见天日,一头扎在里面就摸不着北。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追上,照理来说什凉这无章法的老宅对生人来说是根本走不通的。
  他心惊胆战地惧怕有人会追上来,脚下不停,发挥了最大的潜能往方府去。一边心里默念着,小兄弟吉人天相,定能平安无虞。
  枯木崖的人行事一向低调,城内的居处都是些陋项矮街,平日出行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装束,和吴喾的平头百姓并不会有什么不同。自从灭了什凉城外的土匪,声名倒是起来了。
  但是这城中的藏身之所依然少有人知道。
  白檀摸到方府边上的矮街,找了一家点灯的人家,敲门道:“有人吗?”
  便见一个佝偻的老头开了门,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白檀白公子?”
  白檀还有些气喘吁吁,道:“是,我是白檀,敢问老人家可是寒山人?”
  老头哼了一声,道:“老头我地地道道的什凉本地人家。白公子若无事,我可要关门了。”
  白檀紧张地一下按住木头门,道:“老人家你行行好,让白檀在屋里躲上一躲。”
  什凉白天的光景,全城的人都在看吴家这场闹剧。老头一定也是见着的了。
  只是……“白公子,我是老实人,家里也有老小,也不敢得罪吴家……公子另寻他处罢……”
  却见一位少妇人抱了个小姑娘往门口张望,口里道:“恁晚了,是谁啊?”听这声音,清亮出尘,再睁眼看仔细了,却是雨娘。
  雨娘自顾往门口走出来,眼神往白檀的身上一扫,一下认出了穆修白的衣裳,还有那块印花的蓝布。眼珠子一转,却是什么也没说。
  白檀看到一丝希望,向里头道:“敢问姑娘可知道枯木崖?”
  雨娘使了个眼色,让老头儿退下,自己把了门道:“好弟弟,隔墙有耳,先进来罢,谁告诉你的?”
  白檀赶忙进去了,就道:“救我的那个小兄弟叫穆修白,他现在人尚在吴府。”
  雨娘关上了门,淡淡道:“穆公子并非我崖中人。”
  又道:“本有意结交,只不过他似乎自顾不暇,我等已放弃了。”
  白檀又道:“听闻枯木崖行事仗义,在下有一事相求……”
  雨娘把小姑娘放下来,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一边儿玩去,方直起腰来。恬淡地笑着,对白檀道:“穆公子功夫不差,逃出吴府应当绰绰有余。白公子不必担心。”
  又道:“白家的事,既然白公子已经到此处,我便带你去见崖主罢。帮或不帮,都由崖主定论。”
  心下又道,至于穆修白身后的追兵,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枯木崖管不得这事。
  天色已晚,烟霞苍苍茫茫,但见几只孤雁缓缓而过。
  穆修白的面前是一个一人高的铜钟,上面的铭文是隶书,记得是什凉自古以来的变迁和铸造之原委。钟口隐隐约约还有些苍绿的铜锈,年代显然有些久远。
  什凉晨鼓暮钟,钟搂日日有人鸣钟,那人早已被穆修白打昏在了钟搂底下。穆修白伸展开双腿,气喘吁吁地靠着砖墙。那砖墙也有半人多高,透出些潮湿的气息,缝隙里长出青苔,一朵一朵油绿油绿的,生气勃勃得很。穆修白只是坐在地面上,背脊紧紧贴着砖墙,从外头来看是觉察不到里面有人的。
  砖墙上安了不高的栏杆。风吹日晒已经剥蚀了上面的红漆。现在上面落了一只白腹的鸟,也许是什么雀类,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穆修白坐着一动不动,竟也和这位来客相安无事。
  穆修白逃出吴府的确不是难事。
  他穿了大红的婚袍被直接送入了卧室。远远地只听到高唱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吴家公子把这礼数做得一套套的,光明正大地要娶一个男人进府。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堂上随便找了个人替白檀走了场,酒席便开始了。
  穆修白动作利落,把该下的药该出手的暗器一样样都备好了。他从李瑄城那儿没有正儿八经地学好针灸,袖中藏针这一手倒是学得十成十。使暗器弄刀枪靠的都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原身的十年磨一剑的功夫想来不是白学的。
  只不过他什么都没用上。,
  其实根本不用穆修白动手,这人已经醉得半死了。穆修白一掌就把人劈倒在了床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穆修白再喂了他些迷药,防他半途醒来。
  穆修白等了一个时辰,四下人声都灭了,才走到窗子边上推开,便是冷月高悬,那灵溪里头都是银珠儿似的波光,也不知道白檀跳下去的时候冷不冷。
  吴府坐落在这肃寒的风里,四围都是静到极处的夜色。穆修白在窗边目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轻巧地跃下,从容不迫地绕过了所有的护院。
  只不过出了吴府之后就不那么容易了。他走的都是些矮墙,不敢往高处走,一路东躲西藏直奔城门,想着只等着晨鼓响起便好出什凉去。
  不料冤家路窄,正闻笛声。穆修白静中生智,借着夜色浓重摸到近处的烟囱一翻身就跳了进去。
  约莫半晌见两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从这四方的天穹里直直越过。
  穆修白只是伏着身子稳了鼻息,丁点都不敢动,生怕哪一位突然就往下一瞥就瞧见了他。
  这几个南梁人就在自己头顶上讲起话来。
  一开始是个轻柔的女声:“跳到灵溪里的那人属下追踪多时。可那人十分狡猾……”
  再听一个声音,略微粗哑:“没错,那人极识水性,对什凉地形也很熟,想来应该不是花间。”
  又听人道:“总之就是跟丢了是么。”这人的声音很熟,穆修白听过一次,应该是石笛。
  最开始的女声道:“石竹早去报信,剩下我们三人中石潭还受了轻伤,不要过于勉强。来日花信大人带人过来,要找到花间还不是轻而易举。”
  石笛道:“只怕花信还心心念念找除沉珠,不肯过来。”
  粗哑的那个声音道:“花信大人应该还分得清轻重缓急。”
  石笛略略一沉吟,道:“花间的功夫似乎不如从前,但是比石潭还是强些。你们还是把城门看紧了,防人出城。”
  便是齐声道:“属下明白。”
  ……
  晨鼓起时,穆修白方从烟囱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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