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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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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修白便又在车里矮下身来。其实他的心境并不如他昭示得那么亮堂。但是从死亡的威胁里暂时地脱离,这令人鼓舞的消息已经把一切不妥当不舒服的地方都掩盖掉了。他今天确实高兴得很。
  他扭转过身,双臂从后面抱住李瑄城,像他以前抱住祁千祉一样抱住这个人。在他耳边温语呢喃:“我真的……这恩情我无以为报。”
  李瑄城笑道:“是啊,如你所愿。我确实把你要过来了。”穆修白正是在他耳侧,见不到李瑄城笑意骤减的双目。
  长公主说得不错,“恩情”这个词,真是容易惹恼人。穆修白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么,这派敷衍讨好的样子,又是要做给谁看呢?
  李瑄城伸了手去握住搭在他肩上的胳膊,将身上的承重卸了下来,他道:“等回了语谰池,我会想法子替你解毒,你要学医或者如何,只要我会的,我都会教你。”
  穆修白道:“谢过主人。”
  李瑄城道:“我不喜欢听你说谢字。”
  穆修白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李瑄城眸色沉沉地垂眼看他,又道:“你要说谢我,恐怕是谢不过来的。”
  穆修白不语。李瑄城也觉得自己有些心烦,道:“你睡一会吧。”伸手便点了人的睡穴。
  穆修白初时还望着李瑄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时眼睑下的眼珠子就开始无意识地左右动作。李瑄城再看过去时,便见人已经睡了,呼吸平稳。
  李瑄城便撩了车帘出去,见芙儿在那儿驾车,一张小脸冻得通红。
  李瑄城随着她坐下,芙儿赶紧将斗笠蓑衣给李瑄城披上。一边道:“主人,府里该走的该留的我都和绮春姐姐商量过了。就是除了我手下一干人等,院里还有个叫罗扇的不知怎么知道消息,非得跟过来。”
  李瑄城不记得此人是谁,道:“你多给她些银钱。”
  芙儿道:“打发不了,我就把她带过来了,她既然知道我们一去不再回来,总不能晾着放那。她在凛冬姐姐车里。”
  李瑄城道:“我去看看她。”
  祁千祉再派人向南梁交涉时,李瑄城一行人早到了语谰池了。
  南梁明确说已经将人送往祁夏,祁夏确实没有接到人。两头一查,就晓得被大司马晏炎给截住了。再追问,才知道是长公主插的手。
  祁千祉一听这般,分外担心穆修白的安危,乘了御撵往长公主府上去。行色匆匆步履迟迟,到了正厅,却见长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祁千祉见了礼,便欲直抒来意。不料长公主颔首受了他的礼,开口便道:“陛下要和我说南梁俘虏换回来的那个人,我就伺候不得了。”
  祁千祉听她说得直截了当,更是惊异,也道:“长公主还请将望月归还于我。”
  长公主道:“你觉得我既然截了人,还会留着?”
  祁千祉听这一句,当场便觉得血气冲顶,抬起眼就见他目眦欲裂,唇角紧抿,连平举的双手都微微颤抖。
  长公主也不看他,就道:“陛下回去吧,臣早前就劝谏过陛下,不可玩物丧志。如今瑚阳城放走风陵君,南梁俘虏尽数归国,就是你干出来的事?”
  祁千祉道:“这些,朕自有分寸。”又道,“我且再问姑姑一句,姑姑可是真的杀了望月!?”
  长公主听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克制不住,不若是在讲话,倒像是在嘶吼。长公主便回道:“帝王最该明白的就是取舍之道。倒不是说不以物喜。一个小小娈宠,便叫你如此失态。小不忍则乱大谋,小处不舍,难成大事。”
  祁千祉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他如此急切地赶来长公主府,不是为了听长公主教训他。怒道:“朕就问长公主置朕这君王于何地?朕之物事,也由得你随意处置?”
  长公主听他这么说,也怒道:“你还觉得自己没错了?”
  祁千祉道:“朕没有后宫三千,何错之有?朕宵衣旰食,何错之有?朕改法度,立知事院,何错之有?长公主便只见得望月一个,不知道朕也务求祁夏昌平!”
  长公主面色冷峻,丝毫不松动,逼问道:“你于望月一事,错还是不错?”
  祁千祉也对道:“朕,何错之有?”
  长公主见他不悟,怒极反笑,道:“望月已死,陛下准备如何处置罪臣?”
  祁千祉无言以对。长公主细看之时,却觉他已经泪流满面。只嘴里喃喃道:“朕,对不起望月,又不能奈长公主何。长公主,不若还是回泷上住吧。”
  拂袖而走。
  祁千祉果真遣人将长公主“请”回了泷上,说是请,其实那阵势,明明白白地不给长公主留颜面。大司马晏炎也不得不上书乞骸骨,解甲归田了。
  太后萧藕色便取了沉珠,交到了祁千祉手上。
  祁千祉见那珠子,便问道:“母后何处得来?”
  萧藕色道:“长公主走时,差人送与本宫。”
  祁千祉道:“这珠子的真假……”
  萧藕色道:“这珠子是李瑄城的。李瑄城是李蹇之后。”
  祁千祉讶然道:“那此珠是真的了?”
  萧藕色道:“怕是假不了。”又道,“就是李瑄城此人……”
  祁千祉道:“我说他为何不肯辅佐我,他也是有苦衷的。”
  萧藕色道:“我知道你与李瑄城儿时便在一道。但此人留不得,这身份要是被他人利用,少不了掀起什么风浪。且说他自己,未必没有反心。”
  祁千祉道:“他已经把珠子都给我了,想来确实是想超于世外了。”
  萧藕色皱起眉头,道:“未必,他这是障眼法也说不准。”
  祁千祉口里只为李瑄城说话:“李瑄城救过儿臣,他的为人,儿臣是最明白不过的。”
  却在暗里又想到了他二皇兄祁应平所言,李瑄城此人正邪两端,用之不得辄杀之。
  爆竹映得云红,烛火照得窗暖。不觉已是新年。
  这数月,祁千祉勤政不辍。又肃清朝野,手段之凌厉,令上下震恐。
  祁夏奉沉珠入太庙。
  言双珠已全,天下归于祁夏。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久等了(

☆、章三十四傥来之物(一)

  隆冬的天气,路上全是冻土。李瑄城一行人走得并不快。
  这天时雪时晴,现下正值雪霁。天地之间雪色茫茫,皑皑喜人。李瑄城又是白衣白马,融在里面都要看不见了。
  一行人未及日落便住了店,李瑄城只觉得下一处落脚的地方不好找。也是多年来的经验了。
  穆修白眼见凛冬往客栈后院去拴了白马,李瑄城更衣去了,便闪身进了其他住客的厢房,窝在了床底下。他预备躲到李瑄城一行离开客栈了,再出来。
  李瑄城这次救他,就把之前他所有的怒怨都一笔勾销了。他喜欢李瑄城,到了近乎入骨的程度。但是他隐隐觉得他不该去语谰池。他觉得不安全。和李瑄城牵扯,日后势必还是要和祁千祉牵扯。且说李瑄城为什么敢带他去语谰池。他太累了,他想不明白。他就想找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混吃等死,好好过他个太平清闲的日子。
  他从李瑄城口里知道花朝没事,祁千祉应该不会杀花朝。
  ……其实他知道自己这么走了不厚道。李瑄城带他走一定费了很大力气。但李瑄城一座语谰池都是他的莺莺燕燕,应当也缺不了他一个吧。
  隐隐地,又下不了决心,他听着外面的寂静一片,心乱如麻。
  ……
  竟然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已经黑了。他还在床底下。想来这已经到了夜半,李瑄城是找不着他了。他心下升腾起一些莫名的情愫,没有欣喜,倒是有些微微的自己也没觉察的失落。
  他的腿已经麻了,脖子也很疼,他微微地动了下,衣料和床板摩擦,在夜半寂静之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就听床板上一个人声道:“你醒了?我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
  穆修白霎时一个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客房他记得不是李瑄城订的,但是……
  李瑄城低沉的嗓音又道:“醒了就出来吧,还要在床底下吃灰?”
  穆修白半晌不动,然后才从床底下挪出来,就见李瑄城和衣未睡,在床上打坐。
  李瑄城眸色沉沉地望着他。穆修白一阵心慌,就垂眼下去。他不敢看李瑄城。李瑄城的面色并不如他初时的语气那般好。
  李瑄城只道:“我这人向来多情,没想到对你倒是自作多情了。”
  穆修白不言。
  “过来。”
  穆修白如言过去,走到了近前便停住了。李瑄城见他磨蹭,又道:“你上床上来,坐好了。提着些气。”
  穆修白不明所以,只爬上床照做了,在李瑄城对面盘腿打起坐来。李瑄城骤然伸手,将他调转了身,随后一掌贴上他的后背。
  这掌落得不重,穆修白只觉得通身灼热,五脏俱焚,不多时面上透了青紫,脊背一弓,嘴角便溢出了血来。
  李瑄城见势便收了掌,将人转身回来,敛眉道:“你自己感觉得到么?”
  穆修白的脏腑还是剧痛,这会儿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
  李瑄城道:“我给你送的是至阳的真气,你却是这个反应。这感觉你熟悉么?你中了毒……”
  穆修白微微阖上眼睛。这感觉他熟悉得很,这感觉……是李瑄城都解不了的那种寒毒。下毒之人,当然也是风陵君。
  李瑄城喉头发出一声轻笑,并不是愉悦,他道:“这是千寒,这毒天下有几个能解。你还要跑么?”
  “我原先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又不安生。你倒好……”
  穆修白道:“对不起……”
  李瑄城只是哼笑,反问道:“现在知道对不起了,你是不是又惦着我来救你?”
  穆修白摇着头,只道:“对不起……”
  李瑄城道:“我原先就知道你撩我,是想拿我做踏板,好逃走。没成想还真是。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说明白了。我不会放你走,你不知道我换你过来废了多大的力气。你要跑了,我就太亏了。我亏不起。”
  穆修白微微张着嘴,眼睛瞪大了些,看着李瑄城。其实这是他自找的,但是他并不习惯李瑄城这么直白地宣示他的所有权。这个时候的李瑄城让他莫名地想到了抓他回来后表情狰狞的祁千祉。但终究还是有些差别的。穆修白心里愧疚居多,已经把整颗心都布满了。
  穆修白是很自私的人。他除了想过安宁的生活别无所求。但是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在这人左右,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很疲累,脏腑很疼痛,眼前袭来阵阵漆黑。他想起李瑄城讲的那句话,“你要说谢我,是谢不过来的”。
  这大概是真的。他谢不过来。意识完全模糊之前他想,他大概并不想走。
  李瑄城见人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晕了过去,伸手把人接住了。然后将人在床上放平,伸了两指去触摸他的眼睛,鼻梁,到嘴唇的轮廓。又将他嘴边的斑斑血迹揩去了。这人嘴唇的淡红在月光下也能辨识,像是闭合的芍药。李瑄城俯下身去,终究只是轻轻触及了嘴唇,却并没有再往里侵犯了。
  ……    
  冷池笙道:“诚如长公主所说,风陵君也知虚泷侯身份,长公主将人软禁在语谰池,不可一步步出……若是陛下要去拜访呢?陛下不妨和虚泷侯秉烛夜谈,将虚泷侯当年之事问明白才好。”
  祁千祉道:“李瑄城为人向来有些不好亲近,我与他结交多年来,他将语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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