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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妻君犯上-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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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晏苍陵叹息一声,转身就拥着季临川,给了一个深深的吻。
  “璟涵,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好。”
  。
  翌日一早,季临川换上了常服,带着啊呜走了,晏苍陵送他到了江池城的附近,再不前进,凝望着他步步地踏往那未知的江池城。
  目光凝注,晏苍陵长路相送,远远地在自己看得到的地上守护着季临川,看他淡然自若地同城门守卫搭话,看他淡定地同到来的陆潜进入江池城,也看他回眸对着自己浅浅一笑。
  他的璟涵,成长了,成长到他不敢相信的地步。也许,他不应在一味地护着季临川,也该放手让季临川去独立面对一切。
  微微地从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晏苍陵摇首一叹,带着满腹希望,转身而去。
  璟涵,你切莫让我失望。
  季临川不会让他失望,他能有勇气进入江池城,敢直面江陵王,他便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下江陵王。
  跟随着陆潜入了王府,季临川脸上始终没有任何的表情,淡然自若,镇定得不似一点生命拿在他人手上的人,便是随着他的啊呜,也是从容不迫,始终不离季临川一步的距离。
  到了王府的一处大院,陆潜等人驻足,恭敬地一拱手弯腰:“参见王爷,晏王妃已到。”
  “你们退下,让他进来罢。”
  季临川怔了一怔,这王爷的声音竟是十分年轻,他原以为这王爷少说得是中年年纪了。怀揣着对这江陵王的好奇,季临川沉了沉呼吸,将啊呜留在院外,而他则拾阶而上,双手一触大门,徐徐打开。
  当先入眼的,是一片的灰色,无论是飘在眼前的重重纱帐,或是房内罗列的家具,皆是灰暗得连心都跟着阴沉起来的颜色。再后,入鼻的便是浓烈的芳香,浓到整个人都被香气熏到晕阙了。
  奇怪,王爷的阁中,为何会用如此阴暗的颜色,又为何会用如此浓烈的熏香。
  “进来罢。”
  声音将他指引向前方,季临川忍住所有的好奇,继续朝前而去,最终步伐在一被纱帐所隔的榻前站定。
  “江陵王?”
  “嗯……”江陵王好似憋了很久方挤出一句回应的话,“你便是晏王妃?”
  “不错。”季临川颔首,始终面色不变,江陵王坐于纱帐之后,重重帘幕只影影绰绰地在季临川眼中映出一个轮廓,其模样完全看不清晰。
  “果真了不得,敢只身前往我王府,不愧是晏王妃,”江陵王轻一拊掌,“我佩服,佩服。原先有人说晏王妃生性凶恶,管束夫家,我是不信的,现今一看,果然传言不可信。”
  季临川微微蹙眉,他注意到,这江陵王所用的自称,竟然是“我”,一般而言,即便是亲和如晏苍陵,在不相熟的外人面前,还是会端起王爷的架子,用“我”字自称,只有亲近而熟稔之人,方会用“我”,而这江陵王,却对身为陌生人的自己,用上了“我”字自称,究竟意欲为何?
  “你似乎对我用‘我’字自称很好奇?”
  心中所想赫然被江陵王剖析得一清二楚,季临川大惊,脸色却始终不变,只在紧抿的唇中泻出丝丝颤意:“江陵王果然慧眼如炬。”
  “你不必好奇,我……咳咳……”咳声继而止在了杯盏敲击声中,季临川放眼望去,模糊见到江陵王正饮水止咳。
  “王爷似乎身体不适,可有就医?”
  “就医?”江陵王饮水的手顿在了半空,忽而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当然有就医,不过那有何用……该走的还是会走的……罢了,你不是对我很好奇么,来,上前来,我告诉你答案。”
  季临川始终不动,他同江陵王毫不相识,江陵王却唤自己上前,谁人可知会有何陷阱,他可不上当。
  “王爷若是有何要求,不妨直说。”
  “要求?”江陵王声音微扬,轻轻咳了几声,“我是有一要求。听闻晏王妃从前乃是高官之子,但后来父亲被害,你被送入宫中,接着……”
  “王爷!”季临川脸色大变,自己掩藏在心底深处的阴影被一个陌生人提起,他焉能不惊。他更惊的是,江陵王为何会知晓他的过去!
  “嗯……抱歉,我并无恶意,那些俱是探子给我带来的消息,我听着有些震惊,不敢相信你竟能走了过来,故而想试你一试。”
  “王爷有话不妨直言。”季临川脸色难看至极,拢在袖子里的手攥紧成拳,从指缝出疏漏出些许怒意,这江陵王口中所谓的探子未免太过可怕,竟能连他的过去都能探出。
  “罢了罢了,”江陵王好似叹尽了毕生的无奈,“我找你来,是想你帮我一事,只消你助了我,我定让道给你们大军通过,还会赠你们粮草,日后你夫君君临天下,我江陵王也会俯首称臣。如何,这些好处,可足以换你助我?”
  季临川微一蹙眉,小心问道:“你想我助你何事。”
  唰——
  面前遮挡的纱帐赫然被拉开,江陵王的模样走入了眼中,霎那,季临川震惊难言。





  ☆、第一六一章 ·走路

  眼前的江陵王十分年轻;年纪与季临川相差无几;可令人生奇的是,他竟然满头白发;脸色苍白;双眼凹陷;平平给脸上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但这些都并非季临川吃惊的理由,真正让季临川大吃一惊的;是这初秋微凉的日子;江陵王竟然手捧暖炉,身披狐皮大髦,且……他竟是坐在轮椅之上。
  “你……”
  季临川顿时语塞;所有的疑惑都被吞之入腹,对于一个有疾之人而言,不问他的病况,是最好的。
  “这是我从母体过来的毛病,畏寒,即便是炎炎夏日,我也得身着厚衣。至于我的脚,也是自幼带来的毛病。在幼年时,身体常年冷得冻僵,双腿血液流通不畅,当时无人知晓情况,没人照顾,久而久之,便冻僵不能行走了。”江陵王淡然一笑,说道自己过去时,竟然面色带光,毫无因为自己身体的残疾而感到羞耻,“我说这些,并非为了博你同情,而是方便你了解我的情况而助我。”
  “助你?”季临川疑惑不解,扫向他在轮椅上的双腿,赫然联系到先前他所说的同自己情况很像,便开了心窍,“你想我帮助你行走?”
  “嗯,”江陵王划开了笑容,颔首道,“至我成年后,大夫便医治好了我的腿症,可我至今都未能真正站起,我听闻你先前脚筋曾受过创,后来也是不断治疗与康复方能站起,因此,便想着……”他双眼稍稍垂下,“这些年我尝尽了所有方法,都不能奏效,因而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季临川倒抽了一口凉气:“可你知晓,你我病况不同。”
  “呵,我怎不知,只是我仍旧想试上一试,我许久未曾尝过站起来的滋味了。”
  季临川心头一悸,看江陵王眼中哀色分明,同当初那个心如死灰的自己何曾相识。怀揣着希望,却看着希望在自己面前崩塌,最后连希望之火都无法点燃,步步走入绝望,可在绝望的尽头,又不忍心放弃,只能苟延残喘,尝试着寻找着零星半点的希望。
  “你同我很像,当初的我,也是看不着一点希望,直待我遇上了他,是他给了我希望。不过……”季临川倏然化开了笑容道,“你却不可见他,不然他定会将怒气撒在你的身上。”
  “你口中的他,可是指晏王?”
  “除了他,谁还能让我如此挂心。”
  “世人皆是晏王畏妻如虎,依我看,却不尽然,那只是他护着你罢了。”江陵王目光远放,悠悠然好似看尽了忘川,“我当真羡慕你们,能一路相伴,不离不弃。”
  “我想,你终有一日也会寻到那一人的。”
  “是么,”江陵王含笑点头,“希望罢,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站起的力量,让我面对这个天下。”
  季临川轻一摇首,直接问道:“你需要我如何助你。”
  “我也不知,”江陵王的话让季临川失望了,“我只想着站起,随便你用什么方法皆可,只要让我站起。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刻,十五日,过了十五日我还未能站起,我便放你离去,让道给行天军,并赠与粮草予你们。”
  季临川怔忪半晌,微敛双目再三摇首:“那你可得何好处,如此值得么?”
  “我只是想看看,这站起时看到的天下同坐着时所见的,有何不同。”
  霎那,季临川失声难言。只有不能站起的人,方知这话中的苦痛,才能明白为何不顾一切,都想要试着站起。
  季临川应承了帮江陵王之事,稍后,便在陆潜的带领下,回到了军营,同晏苍陵亲自说明了情况,晏苍陵看陆潜态度真诚,很快便消了气,还派军中最好的军医一同跟去,而他则给大军放了长假,让其舒服几日。但晏苍陵还有个要求,晚上必得让季临川回来陪他,他可不放心让季临川在陌生男人的地方睡,为此陆潜将原话带回给江陵王时,江陵王哈哈大笑,说想不到晏王竟是个大醋缸,遂应了晏王此事。
  江陵王与季临川互通了姓名,原来他名唤江牧,字木之。于是,季临川白日便到王府中,帮助江牧,晚上便回到军营,陪着那醋意满满的晏苍陵。
  季临川并不懂医术,带去江陵王府的军医也给江牧探过,言道他的脚已经并无大碍,完全可以站起,但不知为何迟迟无法站立。
  季临川忽然想到江牧房中那一片灰沉的颜色,以及浓浓的熏香,便就此事问了江牧,江牧答到灰色乃是他父王最喜好的颜色,熏香是他母亲最爱的香味,父母双亡后,他思念父母,便在自己房中布置了满眼的灰色,以及熏起了浓香,想借此来安慰自己父母仍在。
  季临川当即将此事询问了自己带来的军医,军医征得了江陵王的同意,入了他房一看,便立刻唤江陵王将灰色家具等物撤掉,熏香也换走。
  原来灰色乃冷色,十分影响病人的心情,易使其心情低落,对恢复身体并无好处,至于这熏香,太过浓烈,容易损伤身体,且难保会同他所服用的药有抵消作用。
  江陵王听罢大惊,询问为何自己府上大夫却不言明此事,当场便想发火,季临川却阻止了,他言到府上的大夫也是看他思念双亲,故而也未曾想到那一层面上去,他们也是为了他好,不应当罚。
  江牧听之,心里一黯,将自己同双亲的过往道明,原来他乃是早产儿,身体不好,双亲一直担忧他的身体,生怕哪一日便没了,后来见大夫给他医治都不见效,不知怎地,双亲就寻到了一个江湖算命的,希冀其给他卜卦,救他一命。可谁知晓,他们偏偏就遇上了一个讹钱而没本事的骗子,那人便说他见不得阳光,需得常年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地方,方可病好,他双亲便信了此事,以致他常年生活在没有阳光的灰暗之处。双亲没过几年,就因常年为他的病奔波而过世,之后他实在是禁不住外边阳光的诱惑,便走出了阳光底下,方发现,其实他的身体完全可以见光,遂立马派人去寻那一算命的,结果从那算命口中得知,这些年所谓的不能见光,皆是骗人的话,他一怒之下,当场将那骗子杀了。可是由于常年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生活,早已成了习惯,故而他现今都生活在不见天光之地,常年与双亲的纪念物相伴。
  季临川听罢这故事后,沉默了许久,他想到自己过去的那一个月里也是见不到外边的天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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