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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妻君犯上-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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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看晏苍陵这小心的模样,季临川抹开一丝笑容将手抽回,“你要么不握,要么握紧些,握成这样不紧不松的,我难受得紧。”
  晏苍陵干笑三声,拉回季临川的手将其握严实了:“璟涵,你今日身体如何。”
  “恩,尚好,”季临川轻揩去额头的热汗,淡然笑道,“多日闷在房内怪闷的,便出来走走。与其挂心我的身体,倒不如问问我爹身体如何。”
  “你爹?”晏苍陵不满地嘟囔,“只怕他比任何人都好,哪还顾得上我们。”
  “顾不上我们不好么?”季临川莞尔道,“若是他知晓你同我在一块,我还真不知他会如何想呢。”
  “求你别提这事,”晏苍陵登时拉下了脸,哭丧着揉着眉心,“我还未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呢。”
  季临川悄然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了晏苍陵,两肩相触,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怕什么,有我在呢。“
  “便是有你在才可怕。”晏苍陵毫不遮掩便出了口,但话一出,对上季临川蹙起的眉头,又讪笑了几声,“我的意思是,生怕你在,你爹更觉是我在欺负你。”
  “嗯。”季临川淡然地应了一声,并不接话,但脸上分明是不快的神情。晏苍陵深知自己惹恼他了,忙拉紧了季临川的手,左哄右劝,方让季临川重展笑颜。
  晏苍陵拉着季临川入了凉亭,细心地给季临川掸了掸石凳上的灰,这才小心地扶着他坐下,给他擦拭额上细汗。季临川安静地享受着晏苍陵的服务,甩甩头看向浅淡的日光,慵懒得打起了呵欠,目下泛上了几分困意。
  “有些困,想睡一会。”季临川说着,头便枕上了晏苍陵的肩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掀了一会的眼皮,阖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晏苍陵环着他的肩头,一面给他扇着凉风,一面给他喂水,照顾得无微不至。
  临近夏末的虫鸣慵懒地叫着虫韵,亭外的高树斜倚,微醺的日光穿透斑驳的枝叶打下淡淡的光影,浮光过处,一片安详。本是两人相处的静谧时刻,却有一人到来,扰乱了两人的安宁。
  “王爷。”短促的叫唤止在了晏苍陵的面前,晏苍陵懒懒地挑起一眼,便见许颂铭躬身低首凑到了近前。
  许颂铭若无要事,定不会来打扰他。蹙眉看向睡得正熟的季临川,晏苍陵压下心中不快,轻手轻脚地将季临川靠于亭柱上,跟着许颂铭走远了凉亭。
  侧首瞟向凉亭一眼,看季临川未有醒来的征兆,晏苍陵方低声问道:“何事。”
  “王爷,”许颂铭恭谨地道,“某派去的人,已寻到了数月前运送棺材入城之人。”
  晏苍陵心头一震,挥袖道:“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
  “去哪儿?”轻盈的一声送入耳边,晏苍陵回首时,便对上了季临川带着三分迷糊的眼,显然他还未睡醒。
  晏苍陵话到嘴边生生止住,给许颂铭使了一个眼色唤他下去,酝酿情绪,对着季临川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什么,柏津有要事找我,我得赶紧过去。不说了,璟涵抱歉,没空陪着你,你在王府内随意逛逛罢,我去去便归。”匆匆丢下这一段话,他便足下生风地拉着一旁等候的许颂铭走了,清风一过,只余下季临川一声疑惑的“诶”在空中飘飘转转,散入烟尘。
  去见送季临川入城之人时,若带上季临川去认最好不过,但晏苍陵每每想到季临川忆起过往时绝望的神情,便绝了这个念头,宁肯自己辛苦些多跑几趟,也不愿让逐渐忘记过去的季临川,再回忆起痛苦的过往。
  跟着许颂铭匆匆赶去目的地,方知晓原来所谓的送棺材入城之人,竟是一棺材铺的铺主,但这铺主却并非将季临川送入品芳阁之人。
  晏苍陵眉心一沉,侧首低声问道:“送入城同送入品芳阁并非同一人?这是怎地回事,除却他便无他人在那段时日运送棺材入城了么。”
  许颂铭摇首道:“某已查证,确实没有,除却棺材,某还将运送泔水与夜香等人一一查过,唯有这一棺材铺铺主的甚是可疑,其余之人的皆是正常运送泔水同夜香。”
  “那这棺材铺铺主如何可疑?”晏苍陵脚步一顿,挑着一人迹罕至的小巷便走了进去,沉声问道。


☆、第五十一章 ·铺主

  许颂铭朝外看了一眼;将声音一压再压;小声念道:“经由暗卫细查;这棺材铺的铺主乃是一退隐的江湖人士;擅于易容,手法手段高明,一般人皆无法认出他的伪装。”
  晏苍陵嘴角一撇,他虽身负武艺同易容之术;但到底并非江湖中人;对这些高明的易容手法并不明了。
  “继续。”
  许颂铭继而续道:“某已查过;此人在五月廿十时;曾申过过所;推着棺材出门了一趟,归来时,是六月初一,亦是推着一口棺材归来。某曾问过他身周之人,言道此人古里古怪,棺材在城内卖不出时,便会将棺材推到临近的城镇去卖,实在卖不出去,方会将棺材再次推回城内。买卖棺材这事甚是少见,因此某猜想,是否有种可能,此人是借由买卖棺材遮掩,实则是做些贩卖人口的恶事,这棺材中装的,皆是被拿去贩卖之人。兴许当时他亦是靠这法子,将公子送进城,卖入品芳阁,接着再易容离开离开品芳阁,以致我们一直都寻不到人。”
  晏苍陵眉头深锁:“你的分析甚是在理。但从京城到芳城,快马加鞭也需得大半个月,而此人五月廿十外出,六月初一归来,不过是十日,又怎会有足够的时刻往来两处,将璟涵从京城送至芳城。”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许颂铭沉然道,“在城外,另有他人同他买卖。”
  晏苍陵颔首地赞许道:“不错,也只有这种可能了。这同他买卖之人,你们可有查到。”
  “未有。”许颂铭遗憾地道,“但从这铺主擅长易容,且常推棺材进出城而看,他确实最有可能将公子运进城之人了。”
  “嗯,”晏苍陵沉吟片刻,反问道,“此人既然是江湖中人,那他武功如何?”
  许颂铭接话道:“此人武功似乎并不太高,暗卫跟踪他数日,都未被他发现。某想,那人也应是因武功不高之故,方会在易容上下功夫。”
  “这倒未必,”晏苍陵眉心往深处沉去,“有些杀手,为了能成功混入目标家中,一手易容术也甚是了得。”
  “嘶,”许颂铭一界文人,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听之后抽气了一声,平素镇定的脸上都逸出了不安,“王爷,那某岂非……”
  “不必担忧,那人若真发现了暗卫,早早便动手了,”晏苍陵挥手道,“你可知那人性子如何。”
  许颂铭语塞了半晌,摇首道:“某不知,听闻暗卫说,此人脾性有些古怪,阴晴不定,王爷稍后我们前去,得小心行事。”
  “嗯,”晏苍陵将各种可行的法子在脑中过了个遍,拉着许颂铭的耳朵到了自己的嘴边,小声嘀咕着自己的应对之法。
  “王爷,这能成么。”许颂铭担忧地蹙眉,“某生怕……”
  “没法子,”晏苍陵脸上漾出一丝无奈,“我们得先试探此人,再慢慢从他口中套出璟涵之事,不然若将人逼急了便没法子查下去了。”
  “也罢,那我们便走罢。”许颂铭颔首,跟着晏苍陵对视一眼,便一前一后地离去了。
  经由许颂铭的带路,晏苍陵穿过一条阴暗的小巷,入到了尽头一处偏僻的角落。脚步稍稍停住,入鼻而来的,便是一股腐朽的气味,有些酸涩,又有些臭气,各种古怪的味道混作一团,令人作呕。
  面前的棺材铺,大门紧闭,并不算大,以棺材的长度而计,约莫只有三口棺材来长,铺门上方,歪歪斜斜地挂着一方木匾,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棺材铺。晏苍陵一看,愣了半晌,别个人的棺材铺好说歹说,都会灌之以某某氏,某某记几字,以让客人记着铺名。这店倒好,坦然地省却那几字,也不在乎。
  许颂铭轻声细语道:“主子,便是这儿了。”
  恰时日光被浮云遮掩,影影绰绰只落下零星的一点淡光,打在铺门之上,连一点黯色都无法使其褪去。
  晏苍陵一扬下颔:“叩门。”
  许颂铭照做,只听叩门声在空荡的长路流转,沉寂得连一点儿杂音都听不着,约莫半炷香后,门内终于有了些微的动静。晏苍陵灌注内力于耳,放耳去听,只听笃笃笃有节奏之声穿透地面震入心中,声音模糊难辩,犹如一口闷在笼中的钟,明明近在耳边,却听不真切。
  晏苍陵也听不出,此音究竟为何,同许颂铭对视一眼,一同后退数步,而晏苍陵也同时将目光递给了隐藏四面八方的暗卫,让他们伺机准备动手。
  “什么人?”一声陌生之音慢条斯理地切入空气,明明是晴天白日,却让晏苍陵生出一股惧意。
  盖因这声音古怪得很,一经传出,便如带着万千蚁虫爬入你的耳中,让你全身发麻,浑身发颤,若这声加上一声疑问,便如一只将死的耗子,悬在你的耳边尖叫。
  许颂铭也是一股恶寒,不识武的他被晏苍陵推后了几步,站在晏苍陵的身后。
  晏苍陵薄唇紧抿,将身上生出的鸡皮疙瘩掸了开去,震声道:“开门!”
  “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开给你。”
  门里传出的声音再次让众人打了几个寒噤,晏苍陵忍住身体上涌出的不适,沉脸道:“我是何人有何干系,莫非你不愿做生意了?”
  “生意?”里头的人,似燃起了兴趣,声音都拔高了几调,尖锐的声音犹如那被掐着脖子叫喊的公鸭,沙哑难听。这人声音落时,紧闭的大门也在一声吱呀中,敞了开来,现出门内之人的正颜。
  虽从暗卫口中已经大致得知了这铺主的模样,但真当见着人时,晏苍陵还是吓了一跳。只见此人约莫四十余岁,枯瘦如柴,黄蜡的肌肤裹在骨头上,几乎分不清何处是眼,何处是唇,若非那凹陷的双瞳还散着几分光亮,晏苍陵都以为面前的是一具干尸。
  晏苍陵哼了一声,装腔作势地抬高了头,用鼻腔对着面前这矮自己一截的人:“你便是这棺材铺的铺主?”
  “我是何人有何干系,我们谈的是生意,不是人的身份。”这话就将方才晏苍陵所说的,原封不动给还了回去。
  晏苍陵面色稍沉,高昂的头缓而低下:“敢如此同本王说话,你倒是胆子不小。”
  “本王?”那铺主眯了眯眼,吊着干枯得只有一层皮的脖子,睃向晏苍陵,“你是哪个天王老子,也敢自称本王,呸!”
  晏苍陵被人如此啐了一口,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声线一沉,问道:“那你又算什么,也敢呸本王。”
  “呸!便是呸你又如何!”铺主又啐了一口,挥挥手道,“王爷既然是来找茬的,便请罢,我伺候不起。”
  “找茬?”晏苍陵抖出一声,冷笑道,“本王确实是来找茬的!”哐地一声,他一脚踹上铺主将阖的门,鼓起的内力顺着脚尖往铺主搁在门上的手冲去。
  铺主身子一凛,迅速地放开了手,后退余步,堪堪避过了重击。
  这一踹一避之间,双方便过了一招,对对方的能力也估摸了个大概。
  晏苍陵嘴角弯起了得意之色,方才他看得明白,这铺主躲闪得极快,动作敏捷,但他被震的手,却在瑟瑟发抖,可见轻功虽甚是不赖,但武功却如同许颂铭所说的并不算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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