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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妻君犯上-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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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心深深蹙起,晏苍陵闪过不悦之色,同季临川对视一眼,齐齐颔首,换上正装,准备接见来人。
  不到一盏茶的时刻,朝廷中传旨的太监李公公便到了府前。
  晏苍陵早早打听得出,这到来的李公公乃是一心比天高之人,在宫中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自认为自己位高权重,瞧不起人,是以最喜他人尊重他,视他为高官。
  论理这亲王地位比之传旨太监高上不少,但晏苍陵投其所好,带着季临川早早在府门前相应,看到李公公下车,忙堆起谄笑,同季临川一左一右地将人扶下马车,让李公公笑得脸上都开了花,笑意都掩不下去。
  “哎哟,王爷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嘴上说着推拒的话,李公公却仅是虚撇了撇他们的手,又怡然自得地顺着他们的搀扶往里走。他高高扬起的目光遭受烈日刺激,他这方敛下眼,看了季临川一瞬,“咦,这位是?”
  “噢,他乃本王的王妃。凌涵,还不同李公公行礼。”凌涵乃是他们为避免季临川的身份被人发现,而取的新名。
  “李公公好。”季临川会心一笑,深揖一礼,无声地动着唇形。
  李公公本想回一个礼,但目光落在季临川的笑容上,又僵了僵,原来为免季临川的容貌被人记在心底,晏苍陵又让成御相帮其上了点妆,以致现下季临川是不笑则已,一笑他的脸便皱成一团,难看至极。
  李公公翘着兰花指掩了掩面,分明是不喜季临川的笑,蔫蔫地应了一声,算作回礼,也无心过问季临川为何不说话了。
  晏苍陵将李公公嫌恶的动作放入眼中,笑意盎然,看来这成御相的易容还甚是不赖。
  “王爷何时娶的亲,咱家怎地从未听说过呢。”李公公的兰花指顺着眼角滑下,端在了腹前,款款地朝前行去。
  “公公您这说得啥话,我一区区小王爷,哪劳得公公您挂心。再者,我娶的这王妃,嘿,”晏苍陵眼珠子朝左边溜了一溜,凑到李公公耳边,压地了声道,“你也看着了,这男妻都上不了台面,又怎好大张旗鼓地传到京城去。”
  李公公斜斜吊起眼梢看向好似有点难受的季临川——这脸都皱成了一团,显得更是难看。李公公嫌恶地偏过眼,心道这人确实上不得台面,别个人的王妃不说倾国倾城,至少都是清丽脱俗,这个倒好,面相一般、不会说话不说,笑起来还难看至极。
  一时八卦心起,李公公将眉头一挑,将疑惑的心吊起:“王爷的眼光果真不同凡响。”
  晏苍陵难看地笑了几声,目光闪烁不定地瞄上季临川,欲言又止。
  季临川会意地看过来,佯作受伤地敛下双目,对着晏苍陵低头,动着唇形道:“王爷,我身体有些不适,可否告退。”
  “快退快退!啊,不是,”晏苍陵转瞬摆出笑脸,将声音放柔,“你注意身体,先下去歇息罢。”
  “嗯,我告退了。”
  丢下一话时,季临川已经折身往别处走出,晏苍陵则拉长了脖子,踮脚目送着他。
  李公公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脸上划过异样的神色。
 

☆、第七十章 ··畏妻

  “李公公,抱歉抱歉;”看季临川已淹没在了重重景致之中;晏苍陵回首对着李公公一笑;“抱歉您久等了。唉,这些个男妻,当真是不省心。”
  李公公兰花指一撬;开了开唇;试探地问道:“王爷;这可是您的发妻,您怎地能如此说呢。”
  晏苍陵脸色一僵;难看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摇手叹息:“公公您有所不知,我便实话同您说了罢;”他神神秘秘地左右一顾,小心地低声道,“这人啊,我是不想娶的。他曾救我一命,而那时我又一时脑热,应承他日后回报,但后来我便将此事忘了干净。熟料几年后,他家做生意失败,倾家荡产,他爹便以报恩为由,带着他傍上我了。嘿,您说,我一堂堂男儿,为何要应他一个凡夫俗子娶他儿,绝了自己的后代,故而那时我不乐意,谢绝门外。岂料,哎哟喂!”
  晏苍陵拍着掌心,面上交织着忿恨同恼意,“岂料他爹竟跑到大街上哭闹,说我出尔反尔,明明说了要娶人,却不娶。他还拿着刀子逼到自己脖上,说自己的儿被人始乱终弃,没了后路,现今还被如此对待,他不活了。这事闹得全城皆知,您说,我除了娶,还有何办法,唉,唉,唉。“他接连叹了三声,明明是抱怨之言,却在言辞间流露出几分软弱无能之态。
  李公公也是个喜好左右他人思想之人,总以为自己了不得,自大得上了天,听罢这话,便摆出了一副教育人的模样,笑道:“王爷这便有所不知,想想您可是一王爷,再不济也是个有权的人,对付这等无理取闹之人最好的,不过是……”他手掌一劈,做了一个斩头的姿势,笑得阴阳怪气。
  晏苍陵浑身一震,顿时如开了心门,大声朗笑,夸赞道:“妙,妙啊,我怎未想到呢,唉唉唉。”
  李公公浅浅勾笑,抬手掩嘴道:“现下下手不也来得及么。”
  “现在?!”晏苍陵声音一扬,立马左右一顾,把声低下,摆手道,“不成不成,他爹太可怕了,我若是动手那便糟了。上次我想娶个高官之女做妾室,生儿育女,结果怎么着,他爹竟然抄着刀子冲到了人家的府上,逼着人家不同我来往,否则他便死在他们府上。那时恰好那女子出门而来,看到这景象,吓得晕阙过去,之后足足病了一个来月方好起来。哎哟喂,不说了不说了,提起那过往,我都害怕。”晏苍陵这些话,说得是绘声绘色,连李公公这处事不惊者,亦被吓得抽了一口气。
  李公公清咳了几声,偏过了头去,故意将目光放远,以掩盖他眼底的惊忧:“既然如此,王爷您还得小心些方是。”
  “那是,那是,嗨,我可想娶个女子来生儿育女了,可恨啊可恨,这人生生让我断子绝孙,可恶!”晏苍陵一跺脚,震了震袖,将悲愤之意表演得淋漓尽致。
  李公公眼中异色更甚,将唇一抿,不再同他继续这话题。稍后,他跟着晏苍陵到了正堂,从袖中取出一卷圣旨,看晏苍陵下跪接旨后,便吊着那难听的尖细嗓音,徐徐将圣旨中的内容念出。
  这内容果真同晏苍陵手下带来的丝毫不差,饶是晏苍陵早已做了心理准备,听罢后,肚中仍是烧起了无名大火,尤其听到要将公主下嫁于自己时,更是气恼。
  稍稍将双眼从刘海中抬起,正落入李公公别有深意同自己使眼色的眼,晏苍陵一喜,双手将圣旨接下,恭敬地给李公公引到了堂中的左手位边,手心一松,一锭银子悄无声息地顺到了李公公的手里,笑眯眯地伺候着人家坐下了,自己方走回正中的位置坐好。
  看自己被引至左手位上,李公公笑得眼都眯成了缝,他将银子一拢,轻松地塞进了袖中,面色波澜不惊:“王爷这是双喜临门啊,恭喜恭喜。”
  “哎哟,公公,您便甭说什么恭喜不恭喜的了,”晏苍陵一拍大腿,接过侍女递来的香茶,狠狠地喝了几口,砰地放下茶盏,烦躁地挥手将侍女赶了下去,“公公有所不知,我现今可烦着呢。”
  “王爷如今有权有势,又将有公主相伴,有何烦的。”李公公拿起茶杯,装作不在意的掀着茶盖,吹了吹茶内的茶叶沫儿,慢条斯理地喝下,深吸了一气,“好茶,味道不错。”
  晏苍陵双眼一亮,急忙唤人上了一大袋的茶叶递给李公公:“公公,您一路奔波也累,多喝些茶提提神。”
  “哎哟,这如何使得,”李公公装腔作势地推拒,但这推拒的手软得连茶都推不开,分明是一分推拒九分收下,他假意客套了几句,便笑吟吟地将其收入了手中。
  “公公,”晏苍陵身子一侧,歪向李公公的方向,耳朵都竖了起来,恨不得脱离身躯,往李公公的嘴边凑去,“方才我也同你说了我府上的事,您也知了,这公主我娶不得啊,先不说娶来我的岳丈可会伤害公主,便是我府上这等情况——我做不来主,公主下嫁那可是委屈了她啊。公公您足智多谋,又乃圣上的红人,您便开个口,替我拿个主意罢,不然,哎哟喂,我可死得惨咯死得惨咯。”
  李公公但笑不语,似乎并没有替晏苍陵出主意的打算,面上表情不明,看不出喜怒。
  晏苍陵脸色稍沉,便在想着如何引诱李公公时,外头忽而响起了嘈杂之声,似乎在劝阻着什么人冲进堂内。
  紧接着,短促的尖叫划破空气,还未反应时,便见正堂的门被砰地一下猛地踹开,声大如惊雷,把坐着的晏苍陵两人吓得从椅上弹跳而起,手里的茶都抖得撒泼下地。
  当李公公从震惊中凝回视线时,便见一人卷着沙尘冲门而入,面色狰狞,龇着血盆大口,手中的大刀寒光涌动,正冲着自己哇哇大叫。
  还未能从那声怪叫中分辨对方说的话,李公公便见脖子一凉,惊愕低首时,正见一把碗口粗的大刀寒气涔涔地架在自己的脖上。
  “啊啊啊啊啊!”李公公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双腿一凉,竟不争气地尿了裤子,“你你你……你是何人,竟敢伤害咱家……”
  “娘亲!”晏苍陵也被这阵势吓得懵了一瞬,跨前一步,还未问来者何人,便见这架刀男子气势雄浑,夹杂满口唾沫噼里啪啦地朝李公公砸话:“听闻晏苍陵要娶劳什子的公主?!说!是不是你让他娶的,竟也不过问老子的意思,便让他娶公主,嗯?!想娶公主,先得问问老子手里的刀同不同意!喝!”
  “啊!”李公公双眼瞪大,端起的仪态都荡然无存,连兰花指都忘了捏起,指向那把锋利的刀,“王爷,王爷,快救救咱家,救救咱家啊!”
  晏苍陵一抖身子,好半晌方从这一闹剧中回过神来,看向那易了容,故意装作凶神恶煞模样的季崇德,后背也爬起了一连窜的鸡皮疙瘩,虽说这是季崇德故意做戏,但若是来真的,抄刀子对着自己,那……
  晏苍陵一阵恶寒,忙小心地哆嗦着身子上去,难看的笑容中三分假意七分实意:“岳丈大人,这……这位仅是传旨的公公,娶公主之事同他无关,您……”
  “同他无关,莫非同你有关?!”末了的语调一样,唰地一下,这刀瞬间就易了主,架在晏苍陵的脖子上,季崇德哽着脖子,赤着一张一看便是燃起巨火的脸,“你说!你想娶公主,是也不是!”
  “我我我……”沉然如晏苍陵,亦被季崇德这模样吓得声音都断,扫向李公公,发出了求救的讯号,但李公公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没了那刀的威胁,立马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王爷,咱家还有要事要办,您……我们后会有期。”这“期”字落时,人都没了影,只剩下一地的滚滚烟尘。
  “岳……岳丈,”晏苍陵吞沫了一口,木着眼珠往脖子上的刀面上扫,此刀明晃,分明是普通的刀,但却在架在脖上时,多了几分砭人肌骨的寒意,冷得晏苍陵连指向刀的手都冻得打起了颤,“岳丈……人……人走了,可以把刀放下了么……”
  “哼!”季崇德从鼻腔吭出一声,不放反问,“我问你,昨夜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晏苍陵连忙摇手道:“没做,啥都没做。我一入房便假作酒醉的睡了过去,不信你问你儿!天地可鉴!”
  “屁话!”季崇德粗红了脸,将刀子往晏苍陵脖子逼近了一寸,把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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