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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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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怔了怔,道:“好。”
  刚出锅的饺子热气腾腾,熏的人眼睛疼。寒珏率先把第一个饺子放在我碗里,我迟迟未动筷,或许是因为我心里清楚即使能拿起筷子,也不一定会夹起那个重如千斤的饺子,只理直气壮的说道:“喂我!”
  萧云尴尬的起身告辞,我转脸说道:“好。”
  寒珏却并不难为情,顺其自然的夹起我碗中的饺子,又沾了些陈醋,送将到我口中,我笑着抿了抿饺子上的酸醋,胃里又是一阵翻山倒海抗议。
  寒珏适时的放下那个未动分毫的饺子,笑着说道:“味道可还好?”
  我咽了口唾沫,假装已经吃到:“好吃,你做的自然好吃。”
  寒珏转身去厨房端了碗饺子汤 ,回来时眼睛被熏的红红的,我笑道:“不过是端一碗饺子汤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寒珏摇摇头;表示没事。
  “冷思,我觉得荠菜馅的饺子很好吃,明日你再去寻一些可好?”我凝神望着他。
  寒珏搁下盛满汤的碗,轻轻点了点头。
  明日,事情就有了定论。
  我不确定寒珏适否知道我把他支出去的真实目的,只见他点头答应,我的心便放了一半,另一半在刘相身上。
  我把那块玉珏送到寒珏手上,说道:“这是父皇送与母后的定情信物 ,今我将它送给你,望你好生保管。”
  寒珏眉目间隐有笑意,迅速收起玉珏笑道:“我定会好好保管!”
  “还有,你明天去寻荠菜时路过长安城门时会遇到夏寻,将这封书信捎给他。”书信被包裹了许多层,最外面使用我最喜欢的云锦包裹。
  “顾易他最近有什么动静吗?”我唤来小厮。
  小厮答道:“回殿下,顾大人在夏王出宫时便悄悄的入了宫。”
  “果真是个忠心耿耿的人!”我有些赞赏他了。
  寒珏脱下鞋子像昨日那般拥着我,眼睛里尽是不舍。
  “冷思,我有些冷。”我蜷着身子紧紧靠在他怀里。
  寒珏身上火热,却打着哆嗦把我搂的更紧了。
  在寒珏长命百岁的岁月里,我能占有的他十几年的时间已是万幸,从前因种种顾虑而疏远冷落他,如今刚想起来珍惜,可惜造化弄人,掐指一算,几天而已。可对我来说,皇兄、默染和寒珏都是我一生的牵挂。
  我这一生不长,仅二十三年。
  我回抱着他,如同溺水之人紧紧抓住的一根稻草,明知不可挡时间流逝却偏偏要亲身试一试。
  其实,坐上皇位又怎样,在那个位子上,人难免不会变心,从前的慈悲心全都被欲望填满,但终究是欲壑难平,就像是今日的戚容与,冒充皇子,起兵夺天下,行事狠辣,留在青史里的定是一个杀伐决断英明的帝王形象,可又有谁能知道戚容与从前也是个爱种花种菜的穷书生呢?
  突然间觉得很幸运,幸好我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
  “谢谢老天爷让我遇见了你。”我望着寒珏缓缓说道。
  寒珏理着散在枕上的头发,心事一重重。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我与寒珏相拥而眠,仿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万物于我皆为虚有,我于万物亦是虚幻,唯有眼前人为真。
  也不知怎么的,仿佛要将一辈子的话在今夜说完,我眯眼看着寒珏线条分明的侧脸:“你做的莲蕊糕很好吃,只是外面冰天雪地从哪里找来的莲蕊?”
  “莲蕊是我夏天莲花盛开时晒干收起来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莲蕊糕的呢?”
  “我小时进宫留意过殿下的饮食。”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会突然接受你?”
  “不知,也不想知道。”
  “真的?真的不想知道?”我有些生气。
  “殿下说说也无妨。”
  我笑了,伴随着重重的咳嗽声:“爱也是一天,忍着不爱也是一天,我想要过的痛快些。”


第30章 
  寒珏神色凝重起来,多年的求而不得在今天终于心愿得偿。但他并没有书上说的那般癫狂,反而异常冷静,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芒。
  临睡前,我又重复叮嘱道:“我给你的玉珏收好了吗?我的样子你记住了吗?以后你一定会过的很好。”
  记得在书院读书时,我那时心高气傲,身边又有戚容与、陈默染等人的环绕,唯独寒珏冷着一张脸与我坐在同一个屋檐下,开始见他时便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他许多钱,后来看的久了,又觉得我欠他一条命。这也为我后来错认寒如寄是我的救命恩人埋下伏笔。
  谁会想到眼前这个不会笑,不会说话的人是那个救我于冰水中,大笑于莲花池旁的明媚少年。
  后来一日,父皇命我下学后去寒府取些东西。走在路上时,四五个垂髫小儿围着寒珏指指点点,手上的鼻涕沾到了寒珏鲜红的衣角上,像是斑斑血迹,鲜红刺眼。
  我将小儿驱散开,宽慰他道:“其实不会说话又不会说话的好,本宫在朝堂上见过许多会说话的人,他们能把死的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可本宫却不喜欢那样的人,太虚伪。你这样挺好。”
  寒珏有史以来第一次笑,明明乌云密布,我却看到了漫天灿烂若锦的朝霞。
  此后寒珏虽也时常寒着一张脸,但好歹笑的时候多了。
  我渐渐从欠他一条命又转变成了欠他许多钱,从欠他许多钱变成了理所当然。
  刘愿性子骄纵顽劣,常常在私下说寒珏为何不能说话,短短两个月内便说出了一百二十种理由,有时我只顾忙自己的事并不想搭理他时,戚容与便皱眉说道:“背后说人小心报应!”
  后来刘愿再也不在背后说寒珏的坏话,反而与寒珏交起朋友来。寒珏也真把他当做了朋友一般对待。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刘愿接近寒珏的目的是什么,寒珏都是真诚以待,有求必应,唯独对自己不能说话这个原因遮遮掩掩。
  刘愿是何等聪明的人,即使寒珏不说,他猜也能猜到寒珏是因何而哑,只是即做了朋友,寒珏的秘密就成了他的秘密,二人心照不宣的把我瞒了。
  话说刘愿若知道了我的计划,不知道他是否会怨我恨我?
  想到此,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我有好久没见到刘愿了。”
  寒珏脸色突变,带有警告意味的望着我。
  我笑道:“昔日与他同窗读书,还不兴我想一想他?”
  寒珏知道我在戏耍他,但生气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气,偏过头去不看我。
  我道:“你再不好好看看我,明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寒珏如同受惊的一头小野兽,眼珠子一动不动板板正正的望着我,我忍住笑意继续道:“你看看我长得好不好看?”
  寒珏目光如炬:“我看上的人自然好看。”
  “你也好看。”我笑望着他。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北风,呜呜的刮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时寒珏出乎意料的睡在我身侧,正瞪大眼睛直视着我。
  我侧身搂住他,问道:“怎么了?”腮边头发不小心滑到嘴里,有些呛人。
  寒珏温柔的拨去我腮边发丝:“我想再多看看殿下,怕以后岁月漫长忘了。”
  “皇兄曾说如果喜欢一个人便要让他过得好。你父辈祖辈都是忠臣名将,饶是如此,如寄在宫中过的也是那般小心,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和你去个有青山绿水的地方,行医采药,过闲散人的日子。这样你就忘不掉我了。”寒珏的脸上倦意愈来愈浓,我用发尾轻轻扫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想用尽心机把他那好看的眉眼,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都一一记住,好来世还他恩情。
  “我这般性格刁蛮,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又对你忽冷忽热,从前我有许多不好,过了今天,等到明天,我就洗心革面改掉一切臭毛病!”
  寒珏忽的伸出双手将我环抱在他身上,别人的心酸难过都能说出来,可寒珏却有苦不得言,只狠狠的憋着欲流的眼泪。
  我伸出食指描摹着他的样子:“那块玉珏可调天下兵,但今上并不知道它的存在,你拿着那块玉珏去离夏国最近的阵营调兵,不用太多,三万足矣,这样夏国即能退赵国兵,又能牵制于我齐国。等事情完成后再来长安城寻我,我们一起策马天涯可好?”
  我将头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铿锵的心跳声,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我身体不好,还得劳烦你多照顾。”
  寒珏取出他随身带的玉佩:“我娘说这是留给未来媳妇的,你要好生带着他,等我回长安。”
  握着尚有余温的玉佩,笑道:“一物换一物,我也不算亏。”
  两人明知这次是诀别,但都装出一副前程似锦的样子来送别彼此。我望着寒珏逐渐远去的身影,喊道:“你要好!”
  寒珏即将踏出门槛的身影顿了顿,但终究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去。我于他就该是人生路途上偶遇的闲客,相会之后便搁放在心里某一处角落,见不得阳光,更无人诉说,只三更无人时,才会拿出来回味。
  之后便是穿衣洗漱一刻不停,还没吃早饭刘相便着急忙慌的跑着进了我□□。
  “殿下,皇宫里的守卫大半被老臣调到□□外。”
  我拿出一块与送给寒珏那块一般相同的玉,只遍体无缺痕,双手奉给刘相,说道:“当日之言,本王也该兑现。”
  刘相笑着收了那块玉:“当年先皇用天下兵权为聘,才抱的美人归,今日殿下也是青出于蓝。”
  “刘相过誉。”外间天气艳阳高照,看来晚间又是月朗星稀:“本王新得陈酒一壶,另折梅花两三枝,不知晚间刘相是否有空来这里坐坐?”
  “殿下身体不好,还是要少喝酒。”
  我挽起刘相的手笑着说道:“终是刘相会疼人啊!”
  “怎么,殿下不喜欢寒公子?”刘相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不过是逢场作戏,刘相还是莫要再取笑本王了。”
  “犬子刘愿今日进宫也不知作甚去了,老臣还是要回王府看看。”
  我点头道:“是该回去看看  。”
  送走刘相,从门后寻来铁铲铁锨,又把那些蒙尘的花种掸去灰尘,携着去了后花园。
  天气虽然转暖,但地上冰雪仍旧未消尽,我潜心把冰雪用铁铲铲了,埋下也不知是能开出什么花的种子,用土掩了,又插上枯枝,免得以后小厮把他们当作杂草除了。
  “铁铲不是这样拿的。”戚容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的。一身灰扑扑的长衫,就像我初见他时一般浑身上下写满了落魄。
  “我真笨,这点东西都没学会,让你白费了那么多心。”我有些自责的望着手中的铁铲,将事先准备好的话说了一遍。
  刘愿像个游魂一般从戚容与身后出没:“殿下大可不必自己动手。”
  “我知道,可人懒得久了便想自己动动手,增加点情趣。”小厮接过铁铲,我双手一空立马揉着腰,缓解酸疼:“不过种了几棵花草,就累的腰疼,看来是我老了。”
  戚容与眼中闪着不明的情绪,赶忙把我扶到一边,语气有些责怨:“你要是嫌老,那我合该入土了。”
  他精心束过的头发里有几丝银发,如初秋的霜落满江山,我这才感悟道:“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戚容与怔住:“许多年了吧。”
  “许多年,时间过的怎么这样快,方才我拿铁铲铲雪时恍惚觉得一切都在昨天,怎么转眼就是许多年了?”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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