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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晗稍稍挑了挑眉宇，没有反驳。
一个能令天阶古武者束手无策的阵法，水月派，果然底蕴深厚。单凭这个，就足以延续千年。
正思索间，胧虔惗唤了唤凌晗，“三少。”
凌晗目光转向胧虔惗，对上她淡然、带着一丝轻笑的眸子。
“三少不带上面具吗？”166
在凌晗的目光注视下，胧虔惗眼波流转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她的话语一出，凌晗双目微微一眯，旋即轻笑道：“你早知道了？”
面具。。。。
在上次夺剑的时候，他是带着银色面具出现的，而胧虔惗说的，自是那个面具。而且，来这之前，他确实带上了那个面具，准备在古武界用的。
他不希望他在古武界的事情和世俗界的他有所联系，也没指望这次还能瞒住两女。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女子，竟是早已经发现了。
“三少做的确实很隐秘，若是在那之前没见过三少，虔惗也被瞒过去了。”
凌晗听出她话语中的含义。在夺取干将剑之前，他和两女曾碰过面，而在夺剑过程中却是没出现。两女若是有心，自是能猜出面具人便是他。
稍稍一笑，凌晗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取出面具戴上，遮住他半张俊脸。戴上面具之后，凌晗原本柔和的脸盘轮廓有些变动，倒是多出几丝冷酷之意，以及，一丝邪魅。
胧虔惗眼波在凌晗脸上流转了一下，轻笑道：“这面具很适合三少。”
她眸中的笑意，令凌晗微微一动。这句话稍稍一听只是一句赞美的话语而已，但，配上她眸中的笑意，却是令凌晗感觉胧虔惗话中有话。
很适合他。。。是在说很适合他淡然，带着一丝漠色的性子吗？
这女子，若是他的敌人的话，真的。。。令他想要当即抹杀。
“虔惗夸奖了。”
胧虔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能看出凌晗眸中瞬间闪过的忌惮。
“师姐，我们走吧。”
一边的湘惜云兴致不高，就算凌晗带上面具，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没多加理会。她的养气功夫，比不上胧虔惗，在门派遇到危机情况的时刻，她只一心担忧门派，连平时调侃凌晗的兴趣都没。
胧虔惗点了点头，随着湘惜云向着迷雾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凌晗，递给凌晗一张看似令牌的东西，“三少，请跟着我们的脚步走。”
凌晗接过她递来的东西，轻轻点头。
从欧冶子那得知的情况，凌晗没有一丝小觑这阵法的意思，自是按着胧虔惗的安排。当然，若不是相信胧虔惗不会无缘无故害他，他也不会这么做。
手中这看似令牌的东西，在入手之后，凌晗便从中感受到几丝气息波动，不似内气，却也近似内气。
这个。。。。就是阵法中说的灵符吧。
猜测了一下，凌晗没有过多研究，迈上脚步跟着胧虔惗。
不过几步，凌晗一行三人便进了迷雾阵法之中，湘惜云在前，胧虔惗在中，凌晗则是跟着胧虔惗的步伐。
虽不怎么懂阵法，凌晗也明白一件事情。在这种迷阵中，若是脚步出错，便很有可能引发一系列问题。胧虔惗之前对他说跟着她的脚步，想来也是这个意思。
真正走进迷雾，凌晗才感受到这迷阵的厉害。
以他远超常人的视力，能见度也不足五米，四周皆是白雾，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当然，这些雾自然不是普通的雾，而是阵法产生的迷雾。若是普通雾的话，对凌晗的影响甚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走了一段时间，凌晗突地感觉到有一股气息在侵入他的意识海，带着暴戾感。
凌晗稍稍一惊，脸上出现一丝凝重。不过，还没来得及反应，握在手中的灵符便传来清凉的感觉，驱散了这股影响他意识海的暴戾气息。
原来，这灵符有这个用处。
“唔，迷阵，还带着迷惑人心、影响情绪的作用。”
脑海中，欧冶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的赞赏。
“不愧是水月派的护派大阵。”
凌晗回应了欧冶子一声，脸上的凝重感稍稍散去，不过还是存有一丝警惕之意。
防范之心不可无，倒不是防范胧虔惗两人，而是防范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变故。毕竟，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要是一不小心在这里面出错，那可就亏大发了。
幸好，之后没再出什么事情，‘一路顺畅’的走过迷阵。
步出迷阵，凌晗扫视了一下眼前的景物，顿感一丝惊艳。
迷阵之后，竟是别有洞天，竟是。。。。仙境桃园般的存在！
眼前是一小片空地，不似外面的白雪纷飞，在空地上，竟是莺飞草长般的春天景色，绿茵茵的草地，时不时的能看见几朵小花绽放，不远处，一条小溪潺潺流过，叮咚的泉水声响彻不绝。
小溪之后，是一座山，一座，海拔在八百米左右的山。在山顶处，白雾环绕，隐隐可见一群建筑的轮廓。那建筑，呈古风，配着环绕的白雾，竟是有点像天上宫殿一般。
而此时，在这一小片空地上，有几名身穿古代衣裙的女子正在舞剑，身形飘动间，令凌晗想起唐代公孙大娘所创的芳华剑舞。
当然，相比剑舞来说，这些女气舞剑的气势可不是花招，隐隐有锐气闪现。
凌晗三人的到来，令这些女子停止了舞剑，惊讶凝重的看来。不过，在看到胧虔惗以及湘惜云之后，这些妙龄女子脸上的凝重之色顿时散去，换上喜悦的笑容。
“大师姐，二师姐。”
唤了一声之后，几女便向着三人跑来，不过在看到凌晗之后，脸上皆有疑惑不解的神色闪现。
男人？戴着面具的男人？大师姐二师姐带进来的男人？
一时间，几女虽在胧虔惗面前站定，却没有开口，而是疑惑地打量着凌晗。
面对几女的疑惑，胧虔惗轻声一笑，为自己的师妹们介绍道：“这位是我派的贵客，凌晗，大家可以称他为三少。”
许是因为回到门派的缘故，胧虔惗的笑容，相比以前多出了几丝的亲切。
贵客凌晗？三少？
几女心下还是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继续询问。因凌晗在场的缘故，也显得有些拘束。
相顾一下，其中有一名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女子上前一步，对胧虔惗说道：“大师姐，门派最近。。。。”
“我知道。”
胧虔惗唇角的笑容收敛了不少，轻轻点头之后，轻声道：“我这次回来，便是因为这件事情。”
“哦。”
这名女子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一丝的如释重负，这令凌晗眉宇微微一动。胧虔惗，在水月派内的声望，貌似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处不少。
胧虔惗顿了顿，对这名身穿淡黄色衣服的女子说道：“黄玥师妹，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哦，好的。”
几乎没有迟疑，这名名为黄玥的女子便应了下来。
胧虔惗在黄玥应声之后，看向其他几位师妹，轻声说道：“各位师妹，师姐有事先行离开，抱歉。”
“没事的师姐。”“对，师姐有事就去吧，我们不急的。”
到了一声谢之后，胧虔惗便带着凌晗三人离开空地，向着山上走去。
身后，待几人走远，几名女子便轻声聊了开来，话题对象，自是突然出现的凌晗。
水月派内，皆是女弟子，看不到男人的身影。凌晗可说是数百年来，第一个踏足水月派的男子；甚至，是第一个踏足水月派的外人。
八百米的山，对几人来说并不难，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几女便来至那建筑群前。
当然，这是几女没用上古武修为使然，若是用上古武修为的话，估计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对凌晗来说，甚至只是一会儿的时间。
至于下山，就跟简单了，不说凌晗，便是一名地阶古武者，便能短时间内轻易地赶下山。
来至建筑群前，胧虔惗转身看向黄玥，“师妹，你先带三少下去休息。”
而后，转眼看向凌晗，“三少意下如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水月有沁怜
雾锁山头山锁雾。
水月派的门派建筑，便是在白雾环绕的山顶处修建而成，带着浓厚的古风底蕴。红妆绿瓦，薄纱庭院，充满灵秀之气。
在建筑群前，胧虔惗停下脚步看向黄玥，“黄玥师妹，麻烦你先带三少下去休息。”
而后，转眼看向凌晗，“三少意下如何？”
凌晗自是明白胧虔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适合他参与，在胧虔惗一说之后，便点了点头，“可以，我没意见。”
倒是一边的黄玥，听胧虔惗一说之后，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大师姐，要安排哪一间房给三少休息？”
因水月派从未有外人进入，所以并没有给外人准备的客房。更何况，是为男人准备的客房。
听黄玥一说，胧虔惗少见的一愣：她却是将这个给忘了。
门派内并无客房，凌晗的落脚处便成了一个问题。后山处倒是有几间闲弃的房屋，只是，这未免有失待客之道。更何况，这次，门派可能还需凌晗出手相助。167
湘惜云没有胧虔惗顾虑的那么多，在胧虔惗思索间，便对黄玥说道：“师妹，后山不是有几间房子吗？”
“啊？可是那几间房子没有整理过。。。。”
“没事。”湘惜云打断黄玥的话语，“整理一下就行，三少不会介意吧？”
说完之后，湘惜云看向凌晗，后者眉宇微微一挑，轻声道：“可以，我没意见。”
后山，看样子和主建筑群有间隔，恰好合了他的意。若是和水月派女弟子混住在一起，不说和一大群女子住在一起有些怪异，便是自己之后的行动，也有些不方便。
见凌晗神色间不见怪罪之意，胧虔惗带着一丝歉意道：“抱歉，三少。”
“没事，这样也方便。”
凌晗微微摇头，也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说好之后，四人便在建筑群门口分开，胧虔惗及湘惜云两女估计是去会见门派内长辈做汇报；而凌晗，则是跟着那名叫黄玥的女弟子，向着后山走去。
路上，凌晗又是领略到水月派的奇特之处。已经快要深冬，水月派内依旧可见春意，绿荫点点，路旁零星还有几朵五颜六色的小花。
这种反四季常规的现象，令凌晗心下稍稍有一丝不解。
似是感到凌晗的不解，欧冶子的话，为凌晗解疑了一下，“这是灵脉的原因，水月派地处灵脉之上，灵气充沛，四季如春并没什么。”
“不过，在封神大战之后，规模这么庞大的灵脉，很是少见了。”
“这灵脉，虽比不上为师之前遇到过的，轩辕皇氏遗留的灵脉，却也不算小了。”
“得此灵脉，不仅对修为有益，对阵法等也是大大增益，水月派的运气，很不错。”167
原来是因为灵脉的原因。
托欧冶子的福，他对灵脉亦是了解不少，不说欧冶子曾遇见过的，轩辕皇氏遗留下的灵脉，便是他手臂上剑印所囊括的异世界，便是一处不小的灵脉。那是，轩辕皇氏以未达神阶所开创出的一小片，富含灵气的异空间。（神阶之后，有能力开辟异空间）
不过，如欧冶子所说，水月派这处灵脉规模庞大，确实是水月派的一个好运。
顿了顿，凌晗突地想起一件事情来，轻声询问欧冶子道：“师父，你还记得轩辕皇氏遗留下的灵脉所在吗？”
有些灵脉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失，但，只要规模达到一定程度，灵脉便有自我再生能力，永不枯萎。按轩辕皇氏遗留的灵脉来看，明显是后者。
欧冶子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姗姗，“时间太久远了，忘了。”
凌晗虽有一丝失望，却也没怪罪欧冶子的意思。“哦，那真是可惜了。”
“晗儿。。。。”欧冶子的声音顿了顿，旋即猜测道：“若是复原了轩辕剑的话，应该能从轩辕剑上感应到灵脉的方位。”
凌晗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