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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惊骇的是，来敌的手法极其高明，转化禁制的速度越来越快，片刻之后，完全掌握了其中的奥秘，如入无人之境，比自己还要轻松自如。
陈凡毛孔倒竖，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他一直以为，平衡之力乃天道本源，万力之首，没有人能够破解，雷神也不行，可是在这些神秘高人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不是鬼王，绝对不是。”陈凡拍拍脑门，鬼力奈何不了平衡之力，假设九劫鬼王神通广大，还在自己之上，却也无法轻而易举的破解，况且不可能出现这么多九劫鬼王。
只能有一个解释，他们是未为人知的至尊，一直在地洞隐居，要么同样领悟了平滑之力，要么掌握了另一种力量，正好克制平衡之力。
“怎么办？”陈凡心念急转，最得意的神通被破，相当于解除了武装，变成赤手空拳，即便正面对抗，一个也打不过。
敌人如潮水一般，仅仅转眼功夫，已在百里之外，陈凡的感应更加清晰，共有几百道诡异的气息，带着强大无匹的杀气，他紧张到极点，很久没有出现的绝望在心头涌起，额头冒出大滴的冷汗，一瞥愁眉与天原，暗自苦笑道：“山人有山，人外有人，此话确实不假，没有人敢称天下无敌，日月同体也不例外，唉，没想到我命丧于此。”
“不行，不能坐而待毙。”陈凡猛的振作精神，目光炯炯，从地球到厚土，再飞升到太玄，经历了无数风浪，多少次死里逃生，意志磨砺得坚如磐石，即使面对真人也毫不畏惧。
脑海里闪过平生所学，回忆所有技艺，忽然灵光一闪，陈凡立即重新坐下，右手高举，冒出丝丝九彩光华，通道的上部凭空出现大片的死气，下面是生机勃勃，两气剧烈翻滚，相互渗透，很快就融为一体，形成一个个旋涡，细如尘埃，布满了通道。
这就是地洞阴气层的阵法，陈凡进洞时领悟，现学现卖，其实他心中并没有把握，敌人能破平衡之力，这套阵法估计也挡不住，况且此阵本就来源于地洞，敌人也许更加熟悉，不过，现在已无计可施，只能尽力一博。
百里距离一恍就过，敌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阵法，“啊！”发出一声尖叫，似乎受挫后退，陈凡心中暗喜，看来效果显著，忽然愣了一下，外面的禁制开始扭曲变形，幻化出一个人影。
“笑脸？”陈凡心中狂跳。
正是笑脸的模样，身材矮小，体胖如牛，皮肤白嫩细腻，脸色红晕，只是全身散发出丝丝鬼气，面目狰狞，嘴边挂着一丝诡秘的笑容，显得阴森可怕。
“陈凡？日月同体？”笑脸眼中寒光闪烁，声音极其尖锐，刺人耳膜：“好一个日月同体，妄称天下第一，桀桀，那是以前，本王出世了，灵界唯我独尊。”
“你是什么东西？”陈凡有一种直觉，他并不是真的笑脸，而是占据了笑脸的肉身，与当年的冥王相似。
笑脸的右手快速虚化，变成一道禁制探进阵法，他怪笑道：“日月同体，据说智慧通天，桀桀，你猜猜我是谁？”
陈凡心头一震，脱口而出：“禁制灵？对，你是禁制灵。”一切都真相大白，地洞里的禁制已经成灵，天下禁制任其纵横，平衡之力禁制也不行。
“聪明！”禁制灵收手，面对眼前的阵法赞不绝口，声音嘶哑，又是喜笑颜开：“好手法，不愧是日月同体，连阴气阵也能布置，桀桀，不过，你是白费力气，对于本王来说，禁制越高明，本王越是开心。”
双手齐舞，成千上万道禁制深入阵法：“桀桀，且看本王如何破阵。”
他的禁制就是触手，迅速延伸至阵内每一个角落，最外围的旋涡开始颤抖，逐步转化，陈凡骇然失色，显而易见，对方确实是禁制之王，阵法很快就要易主。
“陈……陈凡……”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陈凡回头一看，喜道：“愁眉，你醒啦？”
愁眉还是脸无人色，收起了紫色法宝，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能用禁制，用法宝，或者其它神通……快……再慢来不及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凡暗骂自己糊涂，对禁制灵使用禁制，相当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右手解去四周的禁制，左手冒出九彩光华，两道同时大盛，快速向外扩散，所过之处的空间大幅度坍塌。
这是纯粹的平衡之力，却不是禁制，陈凡竭尽全力，瞬间就笼罩了千里范围内的通道，这一招出乎禁制灵的意料，措手不及，立马被团团包围，陷入困境，附近的禁制也随之破解。
空间一塌陷，禁制灵被禁锢在里面，几乎无法动弹，尖声骂道：“卑鄙的人类，无耻之徒，竟然敢暗下毒手。”
笑脸的肉身开始扭曲，进而气化，化为亿万个粒子，禁制灵变成一个小黑点，在空间缝隙中飘荡。
陈凡眉头一皱，感到奇怪：“这家伙修为高得吓人，怎么如此脆弱？难道……”禁制灵突然分裂，化着无数个禁制，紧紧相连，快速转动，瞬间组成一座阵法，无影无形，却真实存在。
此阵极其玄奥，随时都在变化，里面自成空间，平衡之力也无法渗透，而且在快速膨胀，向四面八方的通道蔓延，大有突破两道禁锢之势。
陈凡冷笑一声：“好家伙，厉害，哼，到了我手里，岂能容你猖狂？”立即加深功力，平衡之力骤然增强，强行压抑禁制阵的发展。
陈凡使出全力，禁制阵停止了发展，却也无法将其压缩，两者始终僵持不下。
“上人莫急，我有办法制它。”愁眉长舒一口气。
第十节 禁制成灵
陈凡喜道：“快说，什么办法？”
愁眉还是一贯的表情，冷冰冰的，一字一顿：“九重天，收了它。”
陈凡愣了一下，却听愁眉补充道：“不需要九重，六重勉强足够，七重手到擒来，难道你还没炼成六重？不会吧？”
陈凡明白她的意思，没有万灵鼎，六重天空间只是半封闭，必须加上自己的神通，两者配合才能稳操胜劵，她想得太简单了，六重天困不住雷神，同样困不住禁制灵，只要空间不能完全封闭，对于人鬼神来说，九重天也无用武之地，来去自如。
陈凡不多做解释，苦笑一声：“唉，目前是八重，可惜啊，太不巧了，正在炼化，炉火刚刚足够，需要几年时间通灵。”
愁眉露出一丝讶色，她对九重天心诀了如指掌，正常情况下，通灵最起码要十年，两边的眉头不停颤动，问道：“你能支撑多长时间？”
陈凡道：“按照现在的状况，我们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只有一直僵持下去……这样吧，我试一试，现在就通灵。”
愁眉更加惊讶，认真打量陈凡，罕见的露出一点笑意：“上人不愧是日月同体，灵界至尊，我们是远远不及。”
陈凡摇了摇头，如果在平时，一心二用没什么了不起，现在却冒着很大的风险，这个禁制灵可不是一般的敌人，估计天底下只有平衡之力才能困住，稍有不慎便逃之夭夭，而且通灵时间会大大延长。
愁眉见他面色凝重，知道其中的难处，通灵必须全神贯注，否则法器的灵性受到极大的影响，当然，她不了解陈鼎的存在。
陈凡一瞥禁制灵，忍不住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灵界之广，高人辈出，没有人敢称太玄无敌……你看看，这家伙只是禁制成灵，却不下于八劫鬼王，已经与雷神相差无几，若不是我神通特殊，今天就是咱们的末日，一旦逃到外界，又将掀起滔天巨浪。”
愁眉嘴唇微动，神情非常奇怪，欲言又止。
陈凡奇道：“你想说什么？难道它大有来历？算了，若是有难言之隐，就没必要解释。”
“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愁眉叹了口气：“普通的禁制灵只有十八灵境界，而它却与众不同。”
陈凡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龙凤禁制成灵，而且是最厉害的手法。”
他明白了，有一种禁制非常特殊，被称为吞噬禁制，顾名思义，这种禁制十分可怕，可自动吞噬入侵者的灵魄，每吞噬一个，灵性就增强一份，禁制也随之延长了寿命，可以亘古不变。
禁制灵是异灵的一种，与器灵并列为最罕见的灵仙，如今的太玄只闻其名，不见其踪，据说成灵的条件特别苛刻，除了具有强大无匹的灵性，独特的机遇，还需要亿万年的演化，灵性方能产生自我意识。
愁眉微一点头，抬头看着通道，缓缓地说道：“上人可知此洞的来历？”不等陈凡说话，自己解释道：“此洞年代太久远，目前只有个别神龙，不，只有我一个人了解。”
“神龙？”陈凡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此洞由上古时期的龙族所开？”
愁眉凝视着洞顶，纹丝不动，好像一尊精美绝伦的雕像，更像一块万年寒冰，不含任何情感，她似乎在回忆往事，又像什么也没想，只是在享受难得的宁静。
陈凡尽管了解她的底细，却还是感到莫测高深，永远蒙着一层面纱，也许因为以往的经历，痛苦不堪，她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全封闭。
许久，愁眉说道：“人所皆知，龙族的祖地在龙岛，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在大陆还有一个基地，就是这座地洞，名叫秘府，方圆百万里，深入地下万里，只有历代族长知道这个秘密，每隔万年前来巡视一次，布下一层最厉害的禁制，天长日久，这里的禁制越来越多，越来越庞杂。”
陈凡心道：“既然是秘密基地，肯定藏着最重要的宝贝，关系到龙族的生存。”
愁眉聪明绝顶，立即感应到陈凡所想，道：“这里没有龙宝，只有一件东西，那就是龙木。”
“啊？”陈凡大吃一惊。
“只有龙木。”愁眉重复了一遍，继续说道：“凤凰有凤凰台，青木分为几处，得以续存，而龙木基本上在龙岛，各洋龙宫数量很少，而且龙宫远不如凤凰台坚固，所以我们龙族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将部分龙木转移到秘府。”
陈凡暗自点头，当年的龙族处于极盛，能够想到这一点，说明那些族长有先见之明，深谋远虑。
愁眉道：“后来变故接连不断，上人也非常清楚，先是龙岛崩溃，接着是天宏前辈横空出世，七进龙宫，龙木彻底绝迹……我知道上人想问什么，为什么不从秘府中取出龙木？大面积繁殖？”
陈凡迟疑了片刻，颇不自信：“肯定有某些顾虑，或者起初限定了某些条件，或者禁制太复杂，很难破解，哦，我想起来了，你们担心天宏前辈再次出现？”
“正是！”愁眉眼中露出忧色，道：“天宏前辈的影响太深远了，龙族又敬又畏，时至今日，没有一个敢说一句不敬之言……唉，他老人家成真之前，曾经有一位族长试图潜入秘府，偷偷的运回龙木，却被发现了行踪，为了保守秘密，毅然在这里自绝而亡。”
“这就是龙宝传说的由来？”陈凡反应很快。
愁眉苦涩的一笑：“从那以后，没有人敢来秘府，但是历代族长临终之前，都会留下遗嘱，又故意向外界透露龙宝，引诱其它人入内探险。”
陈凡升起了无名怒火，这些家伙太阴险，以龙宝作诱饵，吸引七灵前来探宝，有阴气层的阻挡，只有十八灵级别的才能入洞，这里的灵性越来越强大，经过亿万年的沉淀，吞噬的灵魄估计数不胜数，灵性积累到一定极限，自然而然成灵。
这个过程与镜灵有异曲同工之妙，禁制灵的修为也不在冥王之下，灵性甚至于可与陈鼎相媲美，更可怕的是，禁制灵还能吸收灵魄的某些记忆，拥有部分神通。
想到这儿，陈凡又升起新的疑惑，她父亲为什么去地层？难道是为了地心？地洞口的阴气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