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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安德烈从门口进来，一手端着三明治，一手举着牛奶。他进来的时候看见杰克正在翻他的衣柜，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内裤还是安德烈的。
“你要走了？先吃早餐吧。”安德烈把三明治送到他面前给他看，杰克暴躁地掀翻了盘子，三明治落在地上，盘子也碎了，所幸摔落的地点比较远，两人都无碍。
杰克恶狠狠道：“以后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拿枪毙了你！”他穿好裤子，手上提了件衬衫就走了。
……
“开膛手，昨晚你跑哪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杰克的好友金问。
“杀人去了！”他愤愤道。
金用目光自上而下再自下而上地瞧了遍，问：“这衣服不是你的吧？怎么？你真杀人了？”
“关你屁事啊！”
金见他如此，知道自己不能多问，便道：“昨晚我认识了个妞，那身材可劲爆了……你要不要也来一炮啊？”
“没兴趣。”
“操，你小子该不会真的阳痿吧？”
“○你妈○！老子是心情不好！”
……
杰克回到了家，由于他的家里只住了两个人，一个是他爸爸，一个是他自己。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勤快的人，他们家的状况也没钱请人打扫，环境就差了些，脏乱是必然的，何况他是个混混，他爸爸是个酒鬼。
杰克其实很怕他，不过还好这酒鬼通常都不在家，一回到家便是沉沉昏睡。
这天杰克坐在床上解决生理需求，脑海里却不由得想起了两天前那个夜晚的火热。不知不觉间，他趴在了床上，唯独翘起了臀部，他想象着那晚的场景……
待身体解放，杰克忍不住破口大骂，他气自己，更气那个让他变成这般样子的人。可最令人火大的是——他还想要，他想要他。
所以他又去那家夜店了，但他内心矛盾，即渴望他在，又盼望着他不在——但他在，坐在常坐的角落，用火热又坦率的眼神盯着他，从杰克出现在视线范围起就一直盯着。
杰克克制着兴奋的神经，压抑逐渐起了反应的□□，心脏怦怦乱跳地走到安德烈面前。
“你给我滚出来！”他尽量让表情看上去很凶狠——不管有没有人在看他们，他不希望他们怀疑他是同性恋。
“好。”安德烈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并适时宜地与他保持距离。
杰克凶恶地带着他走到没人的角落。
“什么事？”安德烈问。
他的表情快绷不住了：“带我去你家。”紧身牛仔□□处有一块不自然的凸起。
“好，”安德烈笑，弯下腰，用着低沉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低语，“你忍得住吗？”
第24章 安德烈
几乎每天晚上杰克都是在安德烈的家里度过的。对性事热烈的他不断开发了各种玩法，次次都要换点新花样。他很享受安德烈的抚慰，对他来说安德烈像是一个专门为性开发的智能仿真机器人一般，每一点触摸都能讨得他的欢心。至于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或者未来该怎么办，杰克从来没有考虑过。
杰克和他的小伙伴正在围殴一个有些肥胖的青年，理由是：他是个同性恋。
“○你妈，被人捅屁股很舒服吗？傻逼基佬！”杰克嫌恶地在他屁股踹了两脚，还唾了口水在他脸上。
胖子在中学时期写了一封告白信给同桌的男生，但却被他本以为阳光开朗的同桌把信拿给了全班传阅，从此胖子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那时候他还不是胖子。
“德克萨斯容不得基佬，不想死就滚远点！”金踩在他的脸上，胖子脸上的肉都被踩变形了。
其他三人也狠狠补了几脚，补完走人。
“开膛手，你不找菲奥娜了吗？她可每天都盼着你呢！”费列罗的手搭在杰克的肩上，他揽着杰克道。
“操，你他妈别成天给我塞你妹妹，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长得多蠢！”
“但胸大啊！”费列罗给他使眼色，“而且第她一次就给了你……你知道处女在能拍多高的价格吗？”
“那么蠢的脸有谁要？如果不是我，她到一百岁还能是个老处女，你就谢我吧！”
“我○你妈，别得寸进尺啊！白送上门的也不要，你该不会是个基佬吧？”
杰克一拳过去，狠狠地击了费列罗的小腹，道：“你他妈才基佬，等等别怪我把你妹○哭！”
“哈哈哈哈，我回去就告诉她，不用开房了，去你家多方便啊！”
……
菲奥娜是有点婴儿肥的小女生，从小便崇拜着杰克，自小的愿望就是成为杰克的新娘，在杰克退学后也跟着退学了。但杰克觉得她烦人，非常不待见她。
杰克不希望被人怀疑他是同性恋——他不是，他只是在享受身体上的快感而已，他厌恶同性恋，他觉得他们都是恶心的娘娘腔——但如果被人知道了他和安德烈的事，没有人会觉得他不是同性恋。所以他游走在菲奥娜和安德烈之间，拿菲奥娜当挡箭牌，遮掩他喜欢被捅屁股的事实。安德烈也许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说。他不说，杰克也自在，反正他们也只是打打炮的陌生人罢了。
菲奥娜怀孕了，杰克一开始十分惶恐，他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但是德州的堕胎法过于严格，费用他们也支付不起，何况菲奥娜想要留下这个孩子……但在种种困境下，杰克反而发现了新出路——他有孩子了，应该没有人觉得他是同性恋了吧？这么一想，倒是好事情。也许他可以和菲奥娜结婚，反正这不就是菲奥娜的愿望了吗？
他不觉得自己对菲奥娜有任何亏欠。
“偷情”久了，杰克的胆子就变大了，有时候不仅是在安德烈家里做，有些时候为了寻找刺激，他们还会跑去打野战。
这天深夜，菲奥娜的孩子都满八个月了。杰克和安德烈正在无人的树林里□□。他的手贴着树干，翘着屁股，腰部用力，纤细的身材呈现漂亮的曲线，他任安德烈在他身后不断动作，又像是助兴一般配合着他的动作在寂静的林子中发出声声喘息。就在他们即迎来高潮后，灌木丛后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破口大骂的声音：“谁他妈吵老子睡觉。”
安德烈闻声，停住了拔出的动作，将杰克牢牢抱紧，高大的身体巧妙地挡住了杰克的全身。
杰克身体颤抖得厉害——他记得这个声音！
上帝啊，千万别让他被人发现！
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中的酒瓶“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上：“王八蛋！老子听到男人的声音！他妈的！给老子撞见基佬了！”
酒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型□□，冲安德烈骂道：“给老子出来！”
杰克的手紧紧抓住安德烈的小臂。
安德烈没有动。
酒鬼装上子弹，冲他们开了一枪，但子弹偏得厉害：“滚出来！”他跨过灌木从，一个不稳，摔了一跤。
这一跤让他把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地面的那条牛仔上……他认得这皮带，是他醉酒后花大价钱买的名牌，不过一次抽□□的时候不小心把皮带烧坏了，虽然还很结实，但上面黑漆漆的很不好看，一点也看不出是奢侈品，酒鬼看着嫌恶就把它给了儿子。
他怒了，他站起来大骂：“杰克！你妈○给老子滚出来！”说着又发了两枪。
杰克心惊胆战的挣脱安德烈的怀抱，弯腰让他的部位从自己体内出去，体内的浊液也随着这动作滑了出来。杰克身上只有一件洗旧了的牛仔衬衫，扣子全开，□□糟糕的光景令酒鬼觉得刺眼无比。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能这样！”酒鬼冲杰克开了几枪，吓得杰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酒鬼靠近，安德烈已经穿好了裤子挡在杰克面前，但杰克不停让他滚开，喊得几乎失了声——杰克不是担心他会被杀，而是害怕他还留着会让爸爸更加恼火。
酒鬼最终还是没有杀了杰克，不过把他皱得鼻青脸肿，就差把他的□□踩烂了。很快，酒鬼对外宣布，杰克要和菲奥娜结婚了。结婚的前一天，安德烈找过他，杰克很害怕，忙四顾左右看有没有他爸爸的影子。
“跟我走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安德烈乞求着，姿态卑微。
杰克忙和他保持距离。
“不不不，”他不断摇头，和他保持距离，“我不是基佬。”
安德烈身上蒙上了难得一见的悲伤与苍凉。
杰克还是摇头：“求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安德烈从没见过杰克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飞扬跋扈的性格本不会允许自己对一个同性恋放低姿态。
安德烈知道他们没可能了。他张张嘴，却说不出挽留的话。
“我想当个正常人，放过我吧。”杰克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新婚的晚上，杰克在自己的床上看见了一个长方体的木盒子，他打开，里面放着一大叠的美元。菲奥娜看到惊叫出声，尔后又兴奋跳起——她菲奥娜没有嫁错人！
但丈夫看上去却不怎么高兴，还特别奇怪地哭了。
菲奥娜此前从来没有见过杰克流泪。
孩子出生了，和他一样都是红头发，虽然刚出生时长得有点奇怪，但慢慢地就变得很可爱起来。
过正常人的生活真不错，他抱着孩子想。
只是偶尔他也会想起那个像贵族一般优雅，却也难以看透的男人。
待他父亲因酒精中毒而离世后，他又会想：如果那个男人出现，他也许会拉着男人的手走。
但安德烈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直到他安然一生。
第25章 023
天空渐变成三色，大半是灰蓝色，一小部分的灰白，还有一点橙红，但从这扇窗户向外望，天一概灰蓝，越到边际，颜色越深。
宇文千触墙而停，缓缓沉下身子，踩在了水池底，他的手盖在脸上，往头上捋，拂去脸上的水，也顺势将额前湿得滴水的黑发向暂时固定在发顶。他抓着扶手，踩着梯子，上了地面。
他早已注意到一直在看着他的陵光——这么说，昨天在那里的也是陵光？
那时候他还觉得那气息比较像祁牧，不过祁牧的话，想是不会起那般早。
宇文千踏着草坪，向后门走去——他要去冲个澡，但陵光突然说话了：“喂，我让你和你媳妇睡怎么样？”
他在楼上那里墨迹这么久就为了说这句话？
宇文千觉得有些好笑。
另一边，靠着窗下的墙坐着的祁牧看着陵光的下颚，想：用这点音量，两人隔那么远，能听清吗？还有，媳妇？这什么狗屁说法？——他忍着不动手。
但对这个称谓感到不适的同时又想到：他们谈起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般说的？如果是那样的话……
不对，我为什么要因为被男人叫“媳妇”而开心？清醒点啊！你清醒点啊！你丫也是个男的啊！
他皱着眉头，抬起手，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
陵光一只手撑在窗台上，上身微微探出：“不要吗？那我就去他房间睡好了——你起太早了，我烦。”
宇文千——他更是奇怪，他一直在书房过夜，怎么就吵到陵光了？
陵光这么说当然单纯只是胡说八道。
“他愿意吗？”宇文千问。
“他怎么不愿意？”顾及祁牧没他那么好的耳力，陵光还重复了下宇文千的话，“他昨天还跟我哭诉房间太大，他一个人睡会害怕呢！”
忍无可忍的祁牧狠狠锤了下他的小腿。
陵光纹丝不动，又补充道：“他本来是让我跟他睡的，但照顾你的情绪，还是把机会让给你吧。”
宇文千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