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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会京师-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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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撕开衣襟,以取解药,但因毒发,全身抖个不停,动作更是困难。铁手正待追击,猛地人影一闪,司马荒坟左手持钦,一钹盖下。铁手左臂受伤,只得功聚右臂,用力一格!“崩”一声,二人各退三步,俱被震得热血翻腾。这电光火石间的一战内,铁手已毁毒莲花,碎司马荒坟一臂、震开霸王枪、重创杜莲,但自己一臂也为司马荒坟所伤,功力大打折扣。”那边欧阳大冲向冷血。冷血与独孤威二人本就相隔极近,只见独孤威乌枪陡现,冷血、独孤威二人便缠斗作一团,至”冷血断剑粉碎,欧阳大登时舒了一口气。他以为冷血已经死了。然而倒下去的却是独孤威,欧阳大一惊,阴阳神扇平推而出,一股紫色的罡气直迫冷血。冷血已然惊觉,倏然回头,但他所有的剑招中无一招可以破这股罡气的。他只有把“掌剑”向紫气刺了过去。淡金的剑气与淡紫色的罡气相碰互撞,冷血胸中的扇伤与枪伤,一并发作,后力不继,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跌当场!欧阳大大喜,猛前一步,折扇一合,直戮冷血的百会死穴!此时天色已全黑,猛地电光陡闪,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将下,也在同时间,一道精光,直夺欧阳大后心,欧阳大猛地惊觉,不及伤人,半空三个翻身,凛然落开丈外。“霍”!一柄长刃,没入桑树干中。三丈外有一顶铁黑色的轿子,轿子旁有一枯瘦清癯的老人!轿中飞刀的当然是无情。而在轿旁的老人,却正是“无刀叟”冷柳平。欧阳大倒抽一口凉气,冷笑道:“是你们!?”冷柳平身形一闪,鹰划长空,已立欧阳大身边,道:“欧阳大,我们……”这一句话本来是说:“欧阳大,我们现在是同一阵线的人……”但话未说完,欧阳大折扇一张,紫气大盛,“阴阳神功“已撞向冷柳平!这也怪不得欧阳大不分青红皂白,因为事实上,冷柳平午间劫走追命,尚有铁手与冷血为他护驾,而今居然和无情一齐回来,一回来就给他一刀,救了冷血一命,更且还过来直呼他的姓名,欧阳大只晓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下全力施为。冷柳平不尊称他为谷主,乃因他不想与无情为敌,却被迫无奈,见欧阳大等重施故技,以多击少,心中十分不快,故此直呼其名,不料却惹动了欧阳大的杀机!欧阳大一扇击来,冷柳平始料不及,仓促间掷出铁环,寒芒直劈欧阳大。欧阳大不想同归于尽,紫气一转,撞向寒芒。寒芒被紫气一撞之下,斜飞而出,“夺”地插入了一株桑木干上,再也没有回到冷柳平手中。照常理来说,冷柳平寒芒虽未必敌得过欧阳大“阴阳神扇”中的第二种绝技“阴阳神功”,但也不致于一招便丢了铁环,只因冷柳平仓促飞环,功力未聚,故不及欧阳大全力而为的“阴阳神功”,乃为其所破!欧阳大一破飞环,“阴阳神功”大盛,再袭冷柳平!冷柳平急飞身长空拔起,欧阳大已贴身而至!冷柳平猛吸一口气,再升丈余,欧阳大龙腾而上,紫气已迫冷柳平眉梢。冷柳平大喝道:“好!”人在半空,一刀劈出。冷柳平铁环已失,手中无刀,何来刀芒?刀芒来自手中,比刀还锋锐。这正是“手刀”,也正是“无刀一击”的绝技!他的刀已练得与人合一的境界,正如“驭剑之术”的最高技法。当年“一刀千里”莫三给给,就是雌伏在“无刀叟”冷柳平这一击之下的。冷柳平“无刀一击”一出,金芒大盛,紫色冲破,“阴阳神扇”扇面破碎,“阴阳神功”自然也运不起来了。冷柳平飘然落地,不再追击。忽然乌光一闪,欧阳大手中的折扇,扇虽已毁,数十根扇骨却完好,忽迅疾搭扣在一起,成一长链,长链射出,直刺冷柳平心窝,快得不可思义。电光一闪,雷声霹雳。冷柳平捂着心口,欲呼无声,口咯鲜血,勉力指着欧阳大道:“你,你……”欧阳大冷笑道:“这就是‘阴阳神扇’三种绝技之最后一种‘阴阳一线’!”说着手握链尾,用力一扯,乌链收回,鲜血标出,冷柳平捂心,一脸痛苦之色,缓缓倒地。冷柳平以“无刀一击”大破“阴阳神功”,旋又被欧阳大以“阴阳一线”搏杀的当儿,无情也遇上了事。杜莲中暗器后,好不容易才吞服了解药,伸手一摸,整个脸颊都浮肿了起来,心中又急又恨,眼见铁手犹自力战司马荒坟,心中大怒,猛潜身于后,意图夹击铁手。就在这时,电光一闪,杜莲马上看到,一黑色的轿子,拦住她的路。她心中一凛,想起江湖上的人们对这顶轿子的传说,可是她还没有吃过这顶轿子的亏。所以她只是提高戒备,依然走了过去。倏地,她双足一点,直扑铁手。同时,轿中打出三点寒星!杜莲猛一偏身,已扑向轿子,三点寒星落空。杜莲足尖在轿子的杠木上一点,晴蜓点水,已扑上轿顶,正想一掌击下。轿顶确是打开的,可是杜莲身影才现,数十枚飞蝗石已射了出来。杜莲心中暗叫不好,鹞子翻身,斜飞丈外。猛地一白衣人影长身而出,右手一震,一道白光,飞射而来,破空而至!杜莲心中一凛,知道此人便是四大名捕之首无情。杜莲足尖一挑,挑起霸王枪,横枪一格。这一管丈二长的“霸王枪”,乃精钢铸成,自然犀利,白刃“当”地打在枪杆上。白刃斜飞而出,弹入一桑树干内,直没至柄。杜莲虎口发麻,长枪也脱手落下。倾盆大雨,密集而下、周遭传来铁手与司马荒坟的喊杀声,及冷柳平和欧阳大高来低去无声之拼斗。杜莲心中大怯,电光掠空,猛见地上有一钢钹。这铜钹本来共有两面,原本是司马荒坟的武器,但他右臂已被铁手打碎,一钹也落了下来。杜莲心中一动,一个翻身,起来时已抄起铜钹,往轿前冲去。大雨急下,杜莲衣衫皆湿,但铜钹却把她身上的要害都护住。轿中又“夺夺”两道精光,“登登”打在铜钹上,被激飞了出来。杜莲已冲近轿前。轿子又“飕飕”两道小箭,射向杜莲,也给铜钹“叮叮”格落地上。杜莲身形更快。轿中“霍霍霍”三声,三粒铁胆,专取上、中、下三路!杜莲听声不好,双脚腾空,两粒铁胆险险打过,而头上一紧,原来发髻露在铜钹之外,给一粒铁胆打散。这一下,只差一发,杜莲惊魂甫定,横空而起,钹在身前,连人带拔,直撞轿子。这一下她全身藏在钹后,轿子中的暗器纵然再强,也奈不了她的钹!杜莲快如闪电,钹已顶中轿子。轿子轰然反倒。杜莲心头大喜,急风陡起,“霍”地一声,一柄一尺一寸长的白刃,自背心而没,前胸出。杜莲呆住了一阵,缓缓回身,只见黑夜里,大雨中,无情就盘坐她身后,冷冷的瞧着她。杜莲这一刹那间,想起了很多事,也明白了自己何以致命。她之所以致命乃因为中了无情飞刀,她之所以中无情之飞刀乃因不知无情在其身后,她之所以不知无情在其后乃因铜钹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用铜钹护身是因为全副精神都用在对付那轿子上,但她本来要对付的不是轿子而是无情。所以她只有死。杜莲缓缓的倒下去。无情双手往地一按,正想回到轿去,忽见身影一长,一人已拦在轿前。无情冷然道:“你杀了冷柳平?”欧阳大垂拖着乌链,道:“你也杀了杜莲。”无情沉默了一下,抬首,雨水流遍了他的脸:“你知道,冷柳平在死前,和我已经是朋友。”欧阳大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杀他。”无情静静地道:“所以,我为他报仇。”欧阳大目光转向地上伏尸的杜莲,忽然道:“你可知道她是我什么人?”无情没有作声,欧阳大继续道:“去年,她为我生了个孩子。”无情的目光闪过一丝悲悯,旋又回复平静,一种极其冷酷的平静。欧阳大仰望雨天,道:“所以不管你武功有多高,我也要为她报仇。”无情道:“你可知我若离轿,放手与冷柳平一战,可有多少胜算!”欧阳大笑说:“你说。”无情道:“六成。”欧阳大道:“很好。”无情道:“但你却杀了他。”欧阳大道:“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也只有五成胜算。”无情冷声道:“而我现在,就要与你一战。”欧阳大仰天长笑,说道:“可是不管如何,你是绝不可能有机会回到轿子里去了。”巨雨声中,传来阵阵嘶喝,那边的铁手与司马荒坟已拼出了真火,到了玉石俱焚的阶段了。司马荒坟与冷血的武功,可说是功力相当。冷血攻人每在咽喉,而司马荒坟的“三丈凌空锁喉指”,也专取咽喉。可是总括来说,追命的武功,要比冷血来得高一些,而铁手的武功,又要比追命高一些。铁手一开始因连战司马荒坟、杜莲、独孤威三人,所以精力大耗,后来又因心分二用,计伤杜莲,而被司马荒坟铜钹取得先机,要不是他还有一只铁臂可用,根本无法挡得住司马荒坟的一轮急攻。司马荒坟一旦占得先手,铁手就极难挽救得过来了,因为他们二人功力本就相距不远。可是三十招后铁手仍不倒,局势就有了显然的转机。铁手的肩部琵琶骨给司马荒坟捏得重创,但司马荒坟也给铁手击碎一臂。铁手伤的是左手,司马荒坟伤的却是右手。司马荒坟和平常人一样,总是右手较为灵便,何况他善使双钹,双钹本就是要右左配合的兵器,一旦少了一只手,就使得不大如意了。铁手喘得了一口气,便全力反攻,铁手擂在铜钹上,发出震天价响。八十招后,铁手与司马荒坟已打成平手。一百招后,铁手已占上风。这点司马荒坟自然清楚得很,他心头大急,无奈下风已现,他欲败走,但铁手的铁拳却把他的退路封死。一百三十招后,司马荒坟已是败迹毕露,险象环生了。司马荒坟情知久战下去,遭殃的必定是自己,忽然大喝一声,铜钹绽出。司马荒坟掷出的铜钹飞斩而去,虽不及冷柳平的迅急犀利,不及莫三给给飞刀的歹毒凌厉,却因铜钹体积大,所挟的声势,更摧人心魄!铁手不敢怠慢,反手欲全力相接,猛见司马荒坟拇食二指凌空一扣,竟施出“三丈凌空锁喉指”指风直锁向自己的咽喉。铁手闪躲无及,只好招架,但招架铜钹就格不住指风,格得住指风就架不住铜钹的旋劈。“三丈凌空锁喉指”有名断喉碎骨,一招致命,而司马荒坟手中铜钹,向不轻易脱手,这一掷已是拼命招式,铁手却宁愿硬接铜钹,也不愿硬挨一记“三丈凌空锁喉指\铁手不退反进,猛然冲近。铁手右臂一招猛格,“嗤嗤”二声,指风便扣在他的手臂上,衣衫俱裂,臂上留下两道焦痕,但筋骨未伤!同时间,铜钹已劈中铁手腰间。铁手在瞬息间已把一生功力,全凝聚在腰间,加上这一力硬冲,硬接这一钹!铁手原本除了一双铁臂绝技外,内力也算是四大名捕中最为深厚者。他这一发挥,铜钹劈中他腰间,血溅出,但铜钹也被带得回撞过去。这时铁手已冲近司马荒坟,贴身撞在一起。司马荒坟不料铁手不退反进,闪避无及,铜钹另一端完全割入他胸腹间。司马荒坟始料不及,是以并未凝聚内力,功力又不如铁手,这一下被铜钹反割,嵌入胸际,惨呼不绝。铁手藉着余劲,一拳擂下,司马荒坟的脸马上一团稀烂,厉鬼一般惨呼着倒了下去。铁手眼见司马荒坟倒下,舒了口气,反手拔出铜钹,鲜血溢出,他随手丢掉铜钹,反身倚靠在一棵桑树干上,大声的喘息着,任由大雨冲涤着他的伤口。也冲涤这一场如恶梦一般的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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