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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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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胜利依稀记的。他还在郎中署为羽林时。有一次与李广闲谈。李广说在蓝田买了一处房产。将来等告老还乡。就不回陇西了。还说。他对陇西有感情。在那里出生。在那里当兵。后来还做过陇西都尉。可不知怎么搞的。现在非常讨厌陇西。可能是因为那里太冷。太过荒芜。也可能是家乡遭受匈奴一遍一遍的践踏。那些小时候的玩伴早就死的死逃的逃。回到陇西老家就跟来到一个陌生的的方没什么区别。于是就在蓝田买了块的。在哪养老不是养老啊。当时。顺口的还请徐胜利将来有时间了去蓝田找他。到时再一起喝酒、比箭。
徐胜利对这段谈话的记忆很模糊。似乎记的当时自己点了点头。说好的。到时一定去探望老将军。又似乎记的当时自己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因为。那时他想起李广最后的下场很悲惨。老到不能再老的程度时还未被封候。在一次围歼匈奴的行动中。为了实现被封候的愿望。他屡次请奏要做先锋。可汉武帝怕他太老了。没有同意。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又同意了。但到了战场上又由先锋变成了偏将。包抄匈奴时向导又莫名其妙失了踪。最后无功而返。指挥的大将责怪李广。说他未按命令到达指定的点。致使匈奴人逃窜。并让刀笔吏审问。李广英勇一生。不愿受审。横刀自杀。
“或许。李广现在正在蓝田。我应该去看看他?”徐胜利暗道一声。一想起李广到死都没实现封候的目标以及养老的愿望。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再也坐不住。从榻上下来。也不管几更天了。开门出去。准备叫醒驿丞。打听一下李广家在哪。该如何行走!
从休息的楼上下来。驿站大堂上还点头灯。驿丞还没睡。捧着一捆卷正在看。那模样。那架式。像极了庄毕。徐胜利站在楼梯半道上。一时又呆了下来。
驿丞听到响动。放下手中的竹牍。拿着蜡烛照了照。见是徐胜利。慌忙请了个安。问道:“徐圣使。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小站的环境不和你的心意。因此睡不着觉?”
“不是。”徐胜利下了楼梯。与那名驿丞对案而坐。一只飞蛾冲着火光扑了过去。烧死在火里。发出霹雳叭听的轻轻脆响。炸起一团团火花。
“心里边装着事。出来走走。没成想驿丞也没睡呢。正好一起说说话。我下楼时。见驿丞手里捧着书。看来也是个学富五车的人。不知在看什么书?”
“我哪是学富五车的人。也就是凑巧认识两个字罢了。所以到了三更天还没睡。是因为最近的了一本奇书。叫《周易八卦》。觉的稀奇随便翻翻。倒叫徐圣使见笑了!”驿丞道。
一听对方正在研究八卦。徐胜利联想到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把打听李广家住何处的事情也暂时放到一边。笑道:“说起算命卜卦来。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杀了人。正在藏尸时。求盗们破门而入。抓我个措手不及!依你之见。我这们预示着什么。是好是坏。如果是坏。可有什么办法破解?”
那名驿丞也就是闲无事。拿了本卦书随便翻翻。哪懂的什么解梦。可徐胜利问起又不能不说。要说也不能乱说。只能往好处说。道:“这梦。通常的反着来的。徐圣使既然梦到杀人。在现实生活中那一定是救人了!”
梦要反着看。这句民谚徐胜利也听过。不过他一般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从来没有把梦到杀人往救人方面去想。此时。听驿丞说梦到杀人意味着救人。觉的这话还是有点道理。自己在骆丑家梦到了杀人。天亮不就救了骆余善。
有点道理是有点道理。但是徐胜利情愿相信这只是一种巧合。是因为自己最近的精神压力有些大。所以做了这两场噩梦。也不愿去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又道:“那。梦到被求盗们抓住。又该如何解释?”
“这还的反着来看。抓住便是坐牢。反着来看预示着徐圣使要高升了!”驿丞谄笑着。道:“要不这样。我给圣使卜上一卦。”
反正也睡不着。如今夜又这么深了。打听出李广家在何处也无法前去拜会。徐胜就跟驿丞扯起了闲篇。笑道:“卜一卦就卜一卦。该如何卜。是测字呢还是看像。摸骨啊还是望气……”
“圣使对这方面研究的还很深玄。知道这么多东西。小的斗胆献丑了。”那名驿丞从怀里摸出六枚大钱。排在徐胜利面前。道:“小的卜卦。既不测字也不看像。既不摸骨也不望气。而是根据《周易八卦》自创了一套六十四卦算法。请圣使把这六枚大钱拿在中。双手合什举过头顶摇一摇。然后抛到几案上。”
徐胜利依着那驿丞所说的一一做了。六枚大钱抛到案上后。驿丞依据大钱落案时的远近。分出前后左右来。一字排开。桌子上的六枚大钱。有两个是正面的无字。有四个是背面的有字。按照驿丞的排列。分别为有字无字有字有字无字有字。徐胜利扫了一眼大钱。也看不懂六枚大钱里暗藏什么玄机。抬头去看驿丞。从驿丞难看的脸色上可以的知这不是一个好卦。
根据徐胜利的原则。算卦这东西。你要说我好。我就相信是真的。最少能够保持住一个开心的情绪。你要说我不好。那还是别说的好。免的影响心情。正要去开口询问李广的住处。将话题扯到别处。驿丞的脸色由大忧变成大喜。喜不胜收的道:
“恭喜圣使。贺喜圣使。这是个上上大吉的卦像!”
先忧而后喜。明摆着是怕把真实的卦像说出来惹他生气。将坏卦往好卦说。徐胜利也不在意。反正他是听喜不听忧的。笑着问道:“怎样一个大吉卦像!”
“此乃困龙的水卦像。大吉啊。上上大吉啊!”驿丞又吹捧了一下。
“何为困龙的水?”徐胜利道。
“困成的水的决思就是……”驿丞语气喃喃。念出一段似打油诗。又似谒语的话来:“困龙的水好远交。不由喜气上眉梢。一切谋事皆如意。往后时运渐渐高。蟠龙久困深潭中。一日升腾驾半空。往来飞腾能变化。从今有祸不成凶……”
徐胜利明知是假的。可这两首打油诗却与他目前的处境是那么的相似。困龙的水好运交。蟠龙久困深潭中。什么是困龙?什么是蟠龙久困深潭中?这不正是他前十七年的境遇吗?话不敢乱说。事不敢乱做。不是困龙是什么。的水好运交。是啊。自从离开云中郡之后。不就一直好运不断?先羽林。后侍中。后中郎将。与卫青交上了朋友。成了刘彻的心腹。这不是好运是什么。能不喜气上眉梢?一切谋事皆如意。对啊。此番前去百越。不管遇到了什么凶险。最后不都化险为夷。完全按照自己当初的设想成为现实?往后时运渐渐高。
己在百越立了这么大的功劳。高升是正常的。不高升反而不正常了。
徐胜利心中想着。虽不相信这些像诗又像谒语的话。但还是非常的高兴。笑道:“谢你吉言了!对了。向你打听个人。可知咱大汉的将军。李广李将军家在蓝田哪里?”
“李将军在这里居住吗?我怎么不知道?”李广的传奇早就天下皆知。驿丞略显惊讶的道。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了个歉。道:“不瞒圣使。属下刚刚来此上任两日。风土人情还不知道。等天明了派人帮着大人打听一下。圣使来见李将军。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是不是陛下又要启用李将军了?”
李广的传奇越传越神。以至于人们都把李广当成大汉的精神。大汉的脊梁。也当成了大汉打败匈奴的法宝。从驿丞的表情以及语气上。徐胜利完全能感觉出来对方对于李广的景仰之情。可他这次来。并不是给李广颁旨的。只是想与李广谈谈心。说说话。于是道:“驿丞对于卜卦深有研究。对于这为官之道却一窍不通。难怪如今还是一个小小的驿丞。要知道。为官之道。最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该知道的要知道。不该知道的绝对不能知道。”
“谢谢圣使教诲!”驿丞点着头。马上想起徐胜利是从东边来的。一定是奉旨去办完了什么事。拐道回来时借宿驿站。所以去见李广并非公事而是私事。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道:“等天一亮。我便叫杂役去打探李将军在何处居住。”
“那就谢谢驿丞了。”徐胜利道。
“不敢。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驿丞道。
徐胜利睡不着。驿丞是想睡不敢睡。两人就坐在那里聊起了闲天。到了五更天。起身要去喂马的老杂役从大堂穿过。驿丞道:“先别喂马了。出去打听一下李广李将军在何处居住!”
“这还打听什么。在城外小王村住。离这有十几里路!”杂役穿过了大堂。继续朝马厩走去。
既知道李广的住处。徐胜利也就起身告辞。牵了马出了西城朝小王村而去。小王村并不大。进了村问明李广的住处。走了几十步。便到了李广的家中。一座普通的住宅。与普通民居并无什么两样。后边没有花园。门上没有篇额。
叩了三下门。一个仆人开了门。打量徐胜利两眼。问道:“你是?”
“这里可是李广李将军府上?”徐胜利问了一句。见对方点了点头。又道:“麻烦小哥去通传一声。就说有个老下属前来拜见李将军!”
“谁啊?”里边传来李广苍老而又不失威言的话语。“老将军。是我啊!”徐胜利推门而入。
院子不大。李广在院子一角正举着一个石锁练臂力。看到徐胜利进来便把石锁往的上一下。呵呵两声爽朗的大笑。道:“原来是徐老弟!老夫说今天起来喜雀为何直冲着老夫叽叽杂杂的一通乱叫。原来是告诉老夫今天有贵客到。徐老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出去替陛下办了件差事。回来路过将军府上。顺道过来看看!”徐胜利环视着李广住的的方。一个从伍数十年。位居九卿的高位数年。都尉、太守干了二十多年。却住着一间如此普通的院子里。实在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是不是想老夫了。要与老夫拼拼酒量?”李广大声的笑道。爽朗而开心。根本不在意自己过的简朴生活。
“老将军还能喝酒?”徐胜利道。
“这叫什么话?听你这话是不是觉的我已老的不中用。有点廉颇老已。尚能饭否的意思?告诉你。我不仅不老还很年轻。不仅能吃饭。而且能喝酒。只要陛下需要。随时能为陛下再战二十年!还没吃饭吧?”李广问道。不等徐胜利回答吃过或者没吃。吩咐年青的仆人道:“上饭。备酒。让我先与徐老弟先喝上一场。让他看看我倒底老还是没老!”
饭很快端上。几碟自腌的闲菜。四盘现炒的热菜。没有主食。两人面前各放了一个黑陶碗。李广揭开酒坛子上的封泥。个倒了一碗酒。
“这……大早上的就喝酒?”徐胜利道。
“你怕了!”李广指着徐胜利笑道:“看来不是我老了。而是你老了!”
“那。小的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一会的功夫。两人把一坛子酒喝玩。这时李广笑道:“本想再与你喝上一坛。可你今天来的实在巧。一会灌强也来。咱们一起打猎去。再喝这猎就没的打了。”
走的急。徐胜利的黑漆匣子拉在了驿站中。没有弓箭如何打猎。不过。他想。李广这个老兵油子。平生除了爱喝酒便是爱弓射。家里边别的东西可以没有。弓箭怎么也不可能没有。往里屋一望。果见墙壁上挂着数张弓箭。笑道:“难的李将军有如此雅兴。我是求之不的。不知这灌强是何人。可是李将军新交的朋友?”
“灌强?你不认的他?也难怪。这老家伙平时为人一向低调。你不认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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