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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商-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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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冯虞吓了一大跳。“皇上不是玩笑话吧?这兵凶战危刀兵无眼……”
正德一撇嘴,“大呼小叫,吓朕一跳。这御驾亲征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想当年成祖爷亲提雄兵五征漠北
率精骑践踏敌阵,追亡逐北,饮马斡难河。如今鞑强于当年,我军枪炮则远胜永乐年间,粮辎充足,将士归心,又有你冯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平漠北灭鞑靼正当其时。朕亲临战地,更可激励三军将士奋勇杀敌。此行,朕还想亲眼看看,将士们为我大明是如何艰苦征战浴血沙场。话说回来,自古开国明君哪个不是马上皇帝?不经历战阵之苦哪知开辟创业之难?锦衣玉食安居深宫,如何能成有为之君。国城,不瞒你说,朕还有个念头。日后我大明皇室子弟,除开习学圣人经典须得从军历练马四方。凡无军功者,不得承帝位。

冯虞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正德,竟是无语了。
正德看冯虞那神情,有些好笑,摆了摆手。“行了,方才这番话,你听过就算了。现下不到时候,不必为人提起。前线朕是去定了,你速去安排吧。”
冯虞却未领旨了想,说道:“皇上有心做一代雄主,臣感佩。不过,皇上可想过您御驾亲征,中路都统范长安何以自处?皇上身处该军范长安用兵又怎敢行险?此外,恕臣不敬,万一皇上与军中发病,或于沙场负伤,中路军是接着打还是提前收兵?”
“这……”正德给说楞了。
……
春风和煦,大同总兵府却是一片肃杀。荷枪实弹的兵士将周遭街巷围得水泄不通。府内群将校坐满了整个大院,一个个抻长了脖子生怕漏过台上冯虞所说的哪一句话。
“……方才本帅已布置此番用方略。总而言之,六个字敌、合击、痛剿!此番讨灭鞑靼之战,为的是替百多年来因鞑靼寇边死难之大明子民报仇雪恨更是为子孙后代永弥边患,功在万世!灭鞑靼,我中路军为主战军,负击破鞑靼主力之要责,望诸位同心戮力、身先士卒,立不世之功,耀祖宗门庭。”
范长安随即身大呼:“马踏漠北——杀敌报国——”
中路军数百将校一时群情振奋,一齐起身高呼:“马踏漠北!杀敌报国!马踏漠北!杀敌报国!马踏漠北!杀敌报国
待人回座,冯虞说道:“此战尚存变数,各级将领皆应靠前指挥,随即应变,主动求战。即日起,战区司令长官部移驻大同,新编步五师、太原镇镇军为长官部卫戍军暨战区总预备队。此外,司令长官部将向各军派驻宪兵,掌整肃军纪及纠察、督战之责。中路军宪兵都统为……”
说到里,冯虞面色有些怪异。“威武大将军、统帅部军宪司都指挥使朱寿朱万年!”
话一出口,场下众将顿时议论纷。这朱寿是何许人也,怎么从不曾听闻?都指挥使是正二品,威武大将军这名号更不是轻易能得的。从一品武官品级也不过是宣威将军、建威将军,尚不曾加上一个“大”字!
有人低声揣测:“老兄,你不曾听那人姓什么,‘朱’啊!想必是天潢贵冑,封个不一般的荣衔也在情理之中。”
边上那人连连摇头,“不对啊。当今圣上未有子嗣,即便有也不过是襁褓婴儿。近亲支脉也不曾听说有个叫朱寿的。咱们大明皇祖直系,取的都是双字名啊。”
“倒也是。可……”
正在喧嚷间,只见一员肩佩少将军衔的武官从厅里转了出来。一些曾经面圣过的将校抬眼一看,大惊失色。来的这位,正是当今天子!怪不得凭空蹦出个来历不明官位煊赫的朱寿呢。现在这么一看,全明白了。只是将校们心中不免疑惑,皇上要御驾亲征,一道旨意下来就是了,为何还要改名换姓?
冯虞看着正德眉飞色舞的神情,不禁苦笑。亏这位皇上想得出来。那日冯虞抛出三问,还真把正德将住了。哪知第二日,正德突然喜滋滋找上门来。“国城,朕有主意了!”
“嗯?什么主意?”
“不就是忌讳皇上在军中碍手碍脚么?朕换个名字换个身份出征,不就全妥了?”
“啊?!”冯虞这一下可真是给镇住了。这也行?
“朕想好了。就更名为朱寿,字万年。朱家长寿万年,如何?哦,只是职务,还得你国城帮着朕想个妥帖的。”
到这份上,冯虞是拿这位皇上没法子了。琢磨许久,冯虞说道:“皇上,这些日子臣正思忖着,应在军中增设一序列,专责纠察军纪、战场执法、收押战俘,以匡扶军纪,还可暗下监查将校。臣请与统帅部辖下增设军宪都指挥使司,所辖军兵统称宪兵,分驻各军各镇。督军之权不可旁落,皇上正好以朱寿之名亲任军宪司都指挥使。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正德大喜,拍着冯虞的肩头赞道:“不愧是国城,朕就知道你是有主意的!准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生变
 更新时间:2009…12…13 11:44:18 本章字数:5186
送大军开拔荡起的尘烟渐远,冯虞伫立关城之上久久任统帅部长史同知的老搭档赵承庆在旁看着,笑问:“国城,有心事?长安头一回统领大军独挡一面,莫不是放心不下?”
冯虞轻轻摇了摇头,回头说道:“长安处事周详能决,颇有名将之风,在侍卫亲军任上又打过几回大仗,我是信得过他。方才,我是反复推敲,此番战役部署,是否还有疏漏之处。还有便是咱们这位皇上……”
说到这里,冯虞扭头看看左右,亲兵哨卫站得还远。
“真个是添乱哪。千万莫出意外才好。”
赵承庆也是一阵苦笑,“皇上这些年每每有些惊人之举,倒也习以为常了。只是这回玩得大了些。不过,我军火力居压倒优势,只要皇上呆在中军不动……”
“皇上象那等见热闹还安之若素之人么?之前我私下与长安,还有皇上身边侍卫反复交待,无论如何不得让皇上身临火线,更不得上阵拼杀。就算皇上翻脸也得给我死死拦住。若是如此还出意外,我等便只得以死谢天下了。不过在那之前,哼,我必血洗漠北,杀他个赤地万里,鸡犬不留。”
说到这里,冯虞脸上陡然出一股浓重的杀气。赵承庆看着浑身一颤,暗自心惊。与冯虞相识、共事这么些年,虽说官威有些见长,却从未见他动过如此之重的杀机。
冯虞也觉着氛太过肃杀,便换了个话题。“皇上安危,长安必咱们更是挂心。倒是此战部署,我总怕还有什么纰漏。”
“不至于吧?军咨司反复演谋算,形成多套预案能有什么不到之处?”
“军咨庙算,皆是以利害权衡、敌将秉性及用兵衡常之法相推导。可若是那达延汗出乱招,或是另有算计,又如咱们在汗廷的密谍为其破获……”
“不会?!”
“世事难料。要不我何必留编师在手。要是不留后手。万一一觉醒来达延汗兵临城下。咱们何以应对?走吧去再看看沙盘。你来扮达延汗。尽往歪处去想。看看现有部署能否应对。”
连着几日。冯虞拉着赵承庆与一班军咨参谋泡在沙盘前重新推演。至于后勤、通联作业。自有人专司其职只要大仗没打起来。便不用冯虞费心。
如此几日承庆怪招迭出。冯虞却一一拆解。不费多少周章。看来原先布置无论兵力调配或是战场布势确是无懈可击了。只是冯虞依然觉着不妥。左思右想许久。突然猛一拍桌案。将全屋人着实吓了一跳。“哐当”一声名参谋水杯落地。
“原先诸般想定。皆是立足一个‘打’字是那达延汗避战。带领全军西逃北窜又将如何?”
众人顿时张大了嘴巴。一名参谋愣愣地问道:“大帅是说。就如当初匈奴西遁一般?”
“不错。我们漏算了一条!河套之战详报想来早已放到达延汗案头。对战况及我军战力优势情形延汗想必也有重新认知。打不过就跑,固然与达延汗往日秉性不合,却也并非全无可能。”
众人一听,果然有理。正要议论起来,哪知冯虞突然又一拍桌案。“此外,若要回避我军精锐主力打击,又要缓解河套困局,还有一招。”
“围魏救赵?”几名参谋异口同声。
“何处是‘魏’?”赵承庆紧接着发问。
“你看呢?”冯虞反问。
赵承庆伸手一指。众参谋抬眼一看,却是现下众人身处之地:大同。
冯虞点了点头,“不无可能。不过,开战以来,边关停开互市紧闭关门,长官部移驻此地不过数日,鞑子暗谍即便探知情形,也绝难送出消息。即便能传出消息,既然能查知我首脑所在,更应查知此地大军屯驻才是。那达延汗又怎敢来自寻无趣?”
“那……”
冯虞抬手指了一处,众人看着都是一愣。冯虞所指之处却在沙盘以外,脑子好使的按着方位距离一估算,不由大惊失色。原来冯虞指示所在竟是京城方位!
赵承庆大瞪着双眼,“鞑子竟敢打京师的主意?”
“如何不敢?”冯虞笑问,“鞑子打到京城也不是第一回了。”
“可如今我大明兵势之盛,震烁古今,鞑子怎敢忤逆……”一名年轻参谋满脸的难以置信。
冯虞缓缓说道:“不是鞑子胆大包天,而是时势使然。其一,此次灭国之战,鞑子料想我军必定是精英尽出,关内反而空虚,怎么着也比攻打九边重镇靠谱些。其次,河套战局极为吃紧,要想一击而调动我全军全速回援,恐怕也只有京师这一处,才能起‘攻其必救’之效。其三,百多年来,鞑靼、瓦剌屡屡突破长城攻掠边地,鞑子对长城虚实,尤其是何处易于攻破、何处易于偷越多少也是有数的。看似异想天开,却也未必行不通。如今,不论阵战、野战或是城防攻守,鞑子都难有胜机,只能弄险了。”
众人越听越是心惊,待冯虞说完,个个是面面相觑。
“大帅,这如何是好?若是鞑子果然渗过塞防,兵犯京师,难免天下震怖、朝野哗然,即便咱们击败鞑靼,也是难辞其咎。还是调拨些兵马尽速移驻京师西北向备战为妥。”一名参谋急道。
另一参谋当即反驳,“如今各新编师皆已投入战场,要回援京师,只能从前方撤兵。调少了未必济事,多了,岂不是中了鞑子奸计?”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冯虞来到舆图前,抬头盯视,对身边僚佐的争执充耳不闻。过了许久,冯虞抬手,片刻间大厅堂内已鸦雀无声。只听冯虞问道:“何人来说说,当年瓦剌入寇,走的哪条路。”
赵承庆低声说道:“正统十四年七月,瓦刺太师胁诱群胡,大举入寇。八月土木堡一战,我大明精锐五十万尽折。十月初一日刺太师也先率军返攻大同不克,分兵三路继续内犯。一部经宣府趋居庸关八日攻破居庸关西南白羊口,守将谢泽战死。一部经古北口趋密云。也先自率主力犯紫荆关。初九日,也先抵紫荆关。奸宦喜宁引鞑子由山间小路越岭腹背夹攻关城,守备都御史孙祥、都指挥韩清战死,紫荆关失陷。瓦刺军由紫荆关、白羊口两路进逼北京。十月十一日子大军会师京城西直门外。”
天子被掳,家园涂炭等国恨家仇竟是至今未报。土木堡之变,可说是每位大明军人心底最深之痛。冯虞拍
承庆的肩膀,“雪耻之日,为时不远。”
随后,冯虞转向舆图,抱肘看了一阵手由下向上点指。“内长城沿线,紫荆关、居庸关、古北口延汗若要内犯,便是这三处了。老赵你是达延汗,你做何打算?”
“我?”赵承庆促狭一笑“我哪处都不打,三十六计走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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