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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五义-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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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大哥、三弟不由心下纳闷。摸摸荷包药仍二丸未动更觉不解。四爷也不见了只得仍光楼来。见了白玉堂说了此事未免彼此狐疑。韩爷回手又摸了摸荷包道“呀!这不象药。”连忙叫白玉堂敲着火种隐着光亮一看原来是字帖儿裹着钮子。忙将字帖儿打开观看却有卢方花押上面写着叫韩彰绊住白玉堂作为内应方好擒拿。
白玉堂看了不由地怀疑道“二哥就把小弟绑了罢交付开封就是了。”韩爷听了急道“五弟休出此言。这明是你四哥恐我帮助于你故用此反间之计。好好好这才是结义的好弟兄呢!我韩彰也不能做内应也不能帮扶五弟俺就此去也!”说罢立起身来出光楼跃身去了。
这时蒋平诓了药回转开封已有五鼓之半。连忙将药研好一丸灌将下去。不多时马汉回转过来吐了许多毒水心下方觉明白。大家也就放了心了。略略歇息天已大亮。
到了次日晚间蒋平又暗暗光楼。谁知玉堂却不在彼不知投何方去了。卢方又到下处叫伴当将行李搬来。从此开封府又添了陷空岛的三义帮扶着访查此事。却分为两班白日却是王、马、张、赵细细缉访夜晚却是南侠同着三义暗暗搜寻。
不想这一日赵虎因包公入闱闲暇无事想起王、马二人在花神庙巧遇卢方暗自想道“我何不也出城走走呢?”
因此扮了个客人的模样悄悄出城信步行走。正走着觉得腹中饥饿便在村头小饭馆内意欲独酌吃些点心。刚然坐下要了酒随意自饮。只见那边桌上有一老头儿却是外乡形景满面愁容眼泪汪汪也不吃也不喝只是瞅着赵爷。
赵爷见他可怜便问道“你这老头儿瞧俺则甚?”那老者见问忙立起身来道“非是小老儿敢瞧客官。只因腹中饥饿缺少钱钞见客官这里饮酒又不好启齿。望乞见怜。”赵虎听了哈哈大笑道“敢则是你饿了这有何妨呢?你便过来俺二人同桌而食有何不可?”那老儿听了欢喜未免脸上有些羞惭。及至过来赵爷要了点心馒馒叫他吃。他却一边吃着一边落泪。赵爷看了心中不悦道“你这老头儿好不晓事。你说饿了俺给你吃。你又哭什么呢?”老者道“小老儿有心事难以告诉客官。”赵爷道“原来你有心事这也罢了。我且问你你姓什么。”老儿道“老儿姓赵。”赵虎道“嗳哟!原来是当家子。”老者又接着道“小老儿姓赵名庆乃是仁和县的承差。只因包三公子太原进香……”赵虎听了道“什么包三公子?”老者道“便是当朝宰相包相爷的侄儿。”赵虎道“哦哦。包三公子进香怎么样?”老者道“他故意的绕走苏州一来为游山玩景二来为勒索州县的银两。”赵虎道“竟有这等事?你讲你讲。”老者道“只因路过管城县我家老爷派我预备酒饭迎至公馆款待。谁想三公子说铺垫不好预备的不佳他要勒索程仪三百两。
我家老爷乃是一个清官并无许多银两。又说小人借水行舟希图这三百两银子将我打了二十板子。幸喜衙门上下俱是相好却未打着。后来见了包三公子将我吊在马棚这一顿马鞭子打的却不轻。还是应了另改公馆孝敬银两方将我放出来。小老儿一时无法因此脱逃意欲到京寻找一个亲戚。不想投亲不着只落得有家难奔有国难投。衣服典当已尽看看不能糊口将来难免饿死做定他乡之鬼呀!”说罢痛
哭。赵爷听至此又是心疼赵庆又是气恨包公子恨不得立刻拿来出这口恶气。因对赵庆道“老人家你负此沉冤何不写个诉呈呢?”未知赵庆如何答对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一回 忠烈题诗郭安丧命 
且说何太监听了一怔,道:“奴婢瞧都堂为人行事却是极好的,而且待你老人家不错,怎么这样恨他呢?想来都堂是他跟的人不好,把你老人家闹寒了心咧。”郭安道:“你小人家不懂得圣人的道理。圣人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害了我的叔叔,就如害了父母一般,我若不报此仇,岂不被人耻笑呢?我久怀此心,未得其便。如今他既用人参做酒,这是天赐其便。”何太监暗暗想道:“敢则与都堂原有仇隙,怨不得他每每的如有所思呢。但不知如何害法?我且问明白了,再做道理。”便道:“他用人参乃是补气养神的,你老人家怎么倒说天赐其便呢?”郭安道:“我且问你,我待你如何?”常喜道:“你老人家是最疼爱我的,真是吃虱子落不下大腿,不亚如父子一般,谁不知道呢?”郭安道:“既如此,我这一宗事也不瞒你。你若能帮着我办成了,我便另眼看待于你。咱们就认为义父子,你心下如何呢?”何太监听了,暗忖道:“我若不应允,必与他人商议。那时,不但我不能知道,反叫他记了我的仇了。”便连忙跪下道:“你老人家若不憎嫌,儿子与爹爹磕头。”郭安见他如此,真是乐得了不得,连忙扶起来道:“好孩子,真令人可疼!往后必要提拔于你。只是此事须要严密,千万不可泄漏。”何太监道:“那是自然,何用你老人家嘱咐呢。但不知用儿子做什么?”郭安道:“我有个漫毒散的方子,也是当初老太爷在日,与尤奶奶商议的,没有用着。我却记下这个方子。此乃最忌的是人参。若吃此药,误用人参,犹如火上浇油,不出七天,必要命尽无常。这都是‘八反’里头的。如今将此药放在酒里,请他来吃。他若吃了,回去再一喝人参酒,毒气相攻,虽然不能七日身亡,大约他有年纪的人了,也就不能多延时日。又不露痕迹。你说好不好?”何太监说:“此事却用儿子做什么呢?”郭安道:“你小人家又不明白了。你想想,跟都堂的那一个不是鬼灵精儿似的。若请他吃酒,用两壶斟酒,将来有个好歹,他们必疑惑是酒里有了毒了。那还了得么。如今只用一把壶斟酒。这可就用着你了。”何太监道:“一个壶里怎么能装两样酒呢?这可闷杀人呢。”郭安道:“原是呀,为什么必得用你呢?你进屋里去,在博古阁子上把那把洋錾填金的银酒壶拿来。”
何常喜果然拿来。在灯下一看,见此壶比平常酒壶略粗些,底儿上却有两个窟窿。打开盖一瞧,见里面中间却有一层隔膜圆桶儿。看了半天,却不明白。郭安道:“你瞧不明白,我告诉你罢。这是人家送我的顽意儿。若要灌人的酒,叫他醉了,就用着这个了。此壶名叫转心壶。待我试给你看。”将方才喝的茶还有半碗,揭开盖灌入左边。又叫常喜舀了半碗凉水,顺着右边灌入,将盖盖好。递与何常喜,叫他斟。常喜接过,斟了半天也斟不出来。郭安哈哈大笑道:“傻孩子,你拿来罢。别呕我了,待我斟给你看。”常喜递过壶去,郭安接来道:“我先斟一杯水。”将壶一低,果然斟出水来。又道:“我再斟一杯茶。”将壶一低,果然斟出茶来。常喜看了纳闷,道:“这是什么缘故呢?好老爷子,你老细细告诉孩儿罢。”郭安笑道:“你执着壶靶,用手托住壶底。要斟左边,你将右边窟窿堵住,要斟右边,将左边窟窿堵住,再没有斟不出来的。千万要记明白了。你可知道了?”何太监道:“话虽如此说,难道这壶嘴儿他也不过味么?”郭安道:“灯下难瞧。你明日细细看来,这壶嘴里面也是有隔膜的,不过灯下斟酒,再也看不出来的。
不然,如何人家不能犯疑呢?一个壶里吃酒还有两样么?哪里知道真是两样呢。这也是能人巧制想出这蹊跷法子来。且不要说这些。我就写个帖儿,你此时就请去。明日是十五,约他在此赏月。他若果来,你可抱定酒壶,千万记了左右窟窿,好歹别斟错了,那可不是顽的!”何常喜答应,拿了帖子,便奔都堂这边来了。
刚过太湖石畔,只见柳荫中蓦然出来一人,手中钢刀一晃,光华夺目。又听那人说道:“你要嚷就是一刀!”何常喜吓得哆嗦做一团。那人悄悄道:“俺将你捆缚好了,放在太湖石畔柳树之下,若明日将你交到三法司或开封府,你可要直言申诉。倘若隐瞒,我明晚割你的首级!”何太监连连答应,束手就缚。那人一提,将他放在太湖石畔柳荫之下。又叫他张口,填了一块棉絮。执着明晃晃的刀,竟奔郭安屋中而来。
这里郭安呆等小太监何常喜,忽听脚步声响,以为是他回来,便问道:“你回来了么?”外面答道:“俺来也。”郭安一抬头,见一人持利刃,只吓得嚷了一声:“有贼!”谁知头已落地。外面巡更太监忽听嚷了一声,不见动静,赶来一看,但见郭安已然被人杀死在地。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去回禀了执事太监,不敢耽延,回禀都堂陈公公,立刻派人查验。又在各处搜寻,于柳荫之下救了何常喜,松了绑背,掏出棉絮,容他喘息。问他,他却不敢说,止于说:“捆我的那个人曾说来,叫我到三法司或开封府方敢直言实说,若说错了,他明晚还要取我的首级呢。”众人见他说的话内有因,也不敢追问,便先回禀了都堂。都堂添派人好生看守,待明早启奏便了。
次日五鼓,天子尚未临朝,陈公公进内请了安,便将万代寿山总管郭安不知被何人杀死,并将小太监何常喜被缚一切言语,俱备奏明。仁宗闻奏,不由地诧异道:“朕之内苑,如何敢有动手行凶之人?此人胆量也就不小呢。”就将何常喜交开封府审讯。陈公公领旨,才待转身,天子又道:“今乃望日,朕要到忠烈祠拈香,老伴伴随朕一往。”陈林领旨出来,先传了将何常喜交开封府的旨意,然后又传圣上到忠烈祠拈香的旨意。
掌管忠烈祠太监知道,圣上每逢朔望必来拈香,早已预备。圣上排驾到忠烈祠,只见杆上黄幡飘荡,两边鼓响钟鸣。
圣上来至内殿,陈伴伴紧紧跟随。正面塑着忠烈寇承御之像,仍是宫妆打扮,却是站像。两边也塑着随侍四个配像。天子朝上默祝拈香,虽不下拜,那一番恭敬也就至诚的很呢。拈香已毕,仰观金像。惟有陈公公在旁,见塑像面貌如生,不觉的滴下泪来。又不敢哭,连忙拭去。谁知圣上早已看见,便不肯正视,反仰面瞧了瞧佛门宝幡。猛回头,见西山墙山花之内字迹淋漓,心中暗道:“此处却有何人写字?”不觉移步近前仰视。老伴伴见圣上仰面看视,心中也自狐疑:“此字是何人写的呢?”幸喜字体极大,看得真切,却是一首五言绝句诗。写的是:
忠烈保君王,哀哉杖下亡。
芳名垂不朽,博得一炉香。
词语虽然粗俗,笔气极其纵横,而且言简意深,包括不遗。圣上便问道:“此诗何人所写?”陈林道:“奴婢不知。待奴婢问来。”转身将管祠的太监唤来,问此诗的来由。这人听了,只吓得惊疑不止,跪奏道:“奴婢等知道今日十五,圣上必要亲临。昨日带领多人细细掸扫,拂去浮尘,各处留神,并未见有此诗句。如何一夜之间竟有人擅敢题诗呢?奴婢实系不知。”仁宗猛然省悟道:“老伴伴,你也不必问了。朕却明白此事。你看题诗之处,非有出奇的本领之人,再也不能题写;郭安之死,非有出奇的本领之人,再也不能杀死。据朕想来,题诗的即是杀人的,杀人的就是题诗的。且将宰相包卿宣来见朕。”
不多时,包公来到,参见了圣驾。天子便将题诗杀命的原由说了一番。包公听了,正是白玉堂闹了开封之后,这些日子并无动静,不想他却来在禁院来了,不好明言,只得启奏:“待臣慢慢访查。”却又踏看了一番,并无形迹,便护从圣驾还宫,然后急急乘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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