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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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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快快下马就缚,否则别怪爷们拿大逆律伺候你!”
刁子寒闻言不由冷笑,然后他大声喝道:“呔!那官兵听着,你等休要逞能,爷爷今日有事要做,实在不愿与尔等纠缠,且放些手段与尔等看看,好叫你们知道,再追下去,爷爷定然取了尔等性命!”
说完了,他一探手从怀里取出七八个银锭来,交到左手里拿着,然后,那右手飞快地从左手里捏出几个银块子,偷眼见正好街边几只家雀飞过,他一抖手,手中的银馃子变作几点寒光飞了出去,引得那官兵也不住地抬头看鸟的时候,只见那几只家雀已经变作一条直线从天空中落了下来,一只只扑凌着翅膀摔在了路中央。
那官兵们看得不由得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时刁子寒又大声喝道:“尔等自负可能比得这家雀乎?若不能比,便休要找死!我这里有银票三百两,尔等且拿去喝酒,从此刻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再要追赶,爷们便要下杀手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几张银票往漫天里一撒,转身打马跑了,这里几十个官兵大眼瞪小眼,追吧,实在是害怕他那一手飞银绝技,不追吧,回去要是被将军得知,岂不罪打?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郑校尉,真是银票,快看,真是银票啊!哎呀,风太打,都飞了,郑校尉,先把银票捡起来啊!”
那为首的郑校尉嗓子一紧,看着已经被风荡起来的几张银票,不由得有些心动。
要按说在长安景泰门做个校尉,没有谁是靠俸禄吃饭的,那俸禄一个月才能几个钱,都不够晚上去一趟平康里,他们主要是靠吃孝敬,一个月不说多了,便是这大冬天里往来客商不多,也能弄个十七八两银子。
但是,这人一旦手里的钱多了,花的也就多了,人家都去太白楼吃饭,他堂堂一个校尉,便是手里没钱,一年下来怎么着也要到太白楼去吃几次啊,不然这张脸还要不要?
因此,他是真缺钱啊!
这郑校尉往自己身后这二十多兄弟们脸上瞧了瞧见大家虽然都还端坐在马上,那表情却都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说起来,这个年头多少钱都不够花啊,大家都缺钱。
他又王左右瞧了瞧,街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大年初一百官要上殿朝贺,因此,早有定制,百姓们不过中午是不许出门的。
郑校尉心想,这两个人看样子只不过是偷点东西,急着逃跑罢了,不如,就放他们走就是了,反正只要大家都拿了钱,肯定没有人会多嘴。
想到这里,郑校尉勒马反身,对身后的二十多骑大声道:“兄弟们,下马,把银票都捡起来,待会儿大家听我统一说法,咱们在将军面前也好。。。。。”
。。。。。。。
且说刁子寒追上来时,陈羽还未及出南门,听到身后马蒂甚疾,陈羽回头一看,却是刁子寒单人独骑追了上来,便仍旧大骂狂奔。
南门已然空了,只有几个老兵似模似样的仍站在那里做个样子,陈羽和刁子寒一前一后溜烟的打马而过,那老兵虽然怒喝几句,却也幽幽上马追赶。
一直到出了南门几里之外,刁子寒才与陈羽并了马头,大声喊道:“回大人,他们不会再追上来了,不过,咱们去细柳营,只怕般不到救兵啊!没有圣旨和那一半虎符,细柳营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出兵的!”
陈羽扭头看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需要他去对付谁,只需要他细柳营的人马往朱雀大街上一站,就足够震聂版贼了!”
刁子寒闻言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陈羽的目的竟是如简单,不过仔细一想,这个办法倒是即简单又可行,而且还容易出实效,便不由得心里叹服几句,打马追的更紧了。
细柳营,位于长安城南六十里,驻扎有精兵三万,乃是大周朝在关中地区最重要的机动力量之一。其主将循例称镇国大将军,是大周唯一握有半块虎符的将领。
纵览史册,当年的大将周亚夫,玉尺公主的父亲,已故北击匈奴的著名大将关勃,以及到如今仍然对朝政有着巨大影响力的蒋家家主,蒋瑜的父亲宁国公蒋凌,当年都曾经是细柳营的镇国大将军。
在历史上,这细柳营退匈奴,平反叛,上百年来可谓战功赫赫。而只看调动细柳营的兵马需要握在皇上手中的另一半虎符,外加圣旨,就可以知道皇上对这支部队有多么重视了。
细柳营,本名大周膘骑营,皆因营周围遍植杨柳以为营栏,民间爱其武勇当国,故呼之曰细柳营,以至以后大臣及皇帝们也纷纷以细柳营称之,骠骑营遂成细柳营。
却说陈羽和刁子寒快马来到细柳营外,远远的就瞧见,营寨中很快就关闭了大门,那栅栏后,无数的弓箭已经对准了自己和刁子寒。
离营约一箭之地,刁子寒道:“大人,走不得了,再靠近,便要箭了!”
陈羽闻言当即勒马,两人的战马稀溜溜一阵嘶腾,陈羽勒马站定,大喊道:“大周骠骑营的兄弟们,在下乃是左禁卫指挥同知陈羽,奉命特来骠骑营求见镇国大将军,有要事禀告,请代为通禀一声!”
营寨里隐约好像是有人去了,这时刁子寒眼尖,一眼看到营前有几匹马就栓在不远处柳树上,便不由得眉头一皱,“大人,您看,那是谁的马?”
陈羽闻言转身一瞧,顿时吃了一惊。
大周律有例,黄色为禁色,除皇室及其姻亲之外,不得衣黄色之衣,不得用黄色器皿。而所有的黄色物品中,尤以明黄色最为尊贵,只有皇帝、亲王、驸马都尉、后宫嫔妃、王妃及公主,才有资格使用。
而陈羽一眼看去就发现,那栓在不远处柳树上的几匹马,其中有一匹通体雪白,一看便觉不凡,那马鞍上正有一块明黄色的坐垫。
显然,刚刚已经有人来了细柳营,而且,来人身份不低。那么,究竟是谁呢?
陈羽正思量间,刁子寒道:“大人,快看,好像有些不妙!”
陈羽抬头看去,只见细柳营营门豁然大开,一位将军快马执枪,下有步卒数十人,杀出了营门来。
“不好!大人,咱们快走,定是刚才来人已经在镇国大将军面前说下了什么,现在他派人抓咱们来了,一旦落入他们手里,可就完了!”刁子寒急道。
但是陈羽闻言却一动不动,眼看那将领带着兵全副武装的已经杀了过来,刁子寒又道:“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能走,长安之事如果没有细柳营出马,便难以平定,你我如果走了,这镇国大将军岂不就信了那叛贼的话?如此则长安危矣,皇上危矣!”陈羽一边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兵马,一边冷静地对刁子寒说道。
刁子寒闻言只好无奈地看了那些兵丁一眼,暗暗地开始提备,这时,陈羽却又小声说道:“子寒,我记得你有一手飞物伤人的绝活儿,待会儿进来营帐看我眼色行事,如果来人真的是他,那就在这里,把他的命给我留下!”
“他?您是说,七。。。。。。,是,属下明白了!”刁子寒心里一寒,不由得想若是杀了一个王爷,那后果是什么。但他还是暗暗地把几块银子放到了袖子里。
这时,那一队人马已到近前,为首一将喝道:“大胆逆贼,还不快下马受缚!”
陈羽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在下朝廷命官。从三品左禁卫指挥同知,如何是贼?为了皇上安危,为了大周的社稷,在下特来细柳营请援兵来救驾,怎称得逆贼?”
那人一愣,想要反驳,但是他一介武夫,不善言辞,又如何能说得过陈羽呢,到现在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不由得面上闪过一丝怒红,大喝道:“你休要花言巧语!待见了大将军,自然一切都有分晓,来呀,与我拿下!”
“不必!”陈羽冷冷地说了一声,然后在几十名官兵的注视下,施施然地甩蹬下马。随后,刁子寒也跳下马来,就站在陈羽身后。
“烦劳这几位兄弟帮在下把马栓好,待会儿回去讨伐逆贼时,在下还要骑地!”陈羽笑着对离自己最近的几个士兵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昂首向着营门走去,“子寒,咱们进去见见大将军,相信大将军明辨是非,定然会相信咱们的!”
“是!”刁子寒答应一声,紧跟在陈羽身后走了进去。
那骑在马上的将军见状有些恼怒,却又没个发泄处,便只好打马跟上,一边死要面子地喊了一声,“把他们押回去!”一边双目紧紧地盯着陈羽,盼着他有些异动,自己也好借机教训教训他。
可令他失望的是,陈羽一路上迈着雅致的官步,亦步亦趋地向大营里慢慢地走,好像他并不是一个被抓获的叛贼,而是一个来视察军务的钦差大臣。
营门至镇国大将军的帅帐,共七百步,陈羽目不斜视慢慢地走,急得那将领几次都想开口催促,但是看他那庄重的模样,却又都忍了下来。
“下官左禁卫指挥同知陈羽,见过镇国大将军。”到了帅帐之内,陈羽目不斜视地躬身一礼。
其实,刚进来他就已经看到了坐在大帐一侧的七王爷。
“为何而来?”镇国大将军郭兴端坐在中间帅位上,目射青光,炯炯地注视着陈羽。
陈羽闻言仍是目不斜视,就像是没看见七王爷似的,朗然回答道:“朝中作乱,右禁卫谋反,下官特来请将军前去平叛!”
“胡说!哼,好个右禁卫谋反,你倒是真有脸说得出来!”七王爷拂袖而起,怒斥道:“明明是左禁卫叛乱,却被你说成了右禁卫,可见你一定是那戴小楼的同党,来呀,与我推出去,斩了!”
“王爷莫急,容末将问明再斩不迟!”郭兴缓缓地说道。而事实上只要没有他发话,帅帐内所有的兵士都是一动不动,全然不把七王爷这天皇贵胄的话当回事,由此亦可见细柳营军纪之严。
不过,不等郭兴问话呢,陈羽已经笑了笑说道:“七王爷,下官有礼了!下官虽然愚昧,却也能想得到,不管是左禁卫叛乱也好,还是右禁卫叛乱也好,总得有个头目吧?比如说,一旦叛乱成功了,会是谁跳出来呢?”
他这话顿时听得七王爷一愣,而镇国大将军郭兴则蹙起了眉尖。
陈羽见状笑了笑,故意的背过手去才笑着说:“依下官想来,总是有人不满现在的地位,想要更进一步,他才会造反,可若是寻常的大臣造反,是根本成不了事的,所以,这造反的不管是左禁卫还是右禁卫,他的幕后,一定隐藏着一位不甘心一辈子做王爷的宗室子弟,七王爷,您说呢?”
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陈羽背到后面的手,轻轻地冲刁子寒摆了一摆,看得刁子寒心里一跳,然后,藏在袖筒里那几个银锞子,便悄无声息地到了手里。
刁子寒偷眼大量,那站在七王爷身后的,只看那气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一对眼眸精光内敛,看那站的姿势便知道他下盘极稳,定是腿上的功夫不错,看他那呼吸的频率和胸腹起伏,有可能,这还是一个内家高手,想来,他就是七王爷的贴身侍卫了。
刁子寒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自己即便是三颗银锭子同时出手,而他从身后抢前两步,想必也是可以挡下来的,这样一来惊动了他,再想出手几乎不可能的了。事实上,现在刁子寒的目光只是瞧着地面,根本就不敢往那边看,他知道,像这个级别的高手,一点眼神都能马上让人反应过来,对自己提高了警惕。
这样一想,尽管三颗银锭子就捏在手里,他却老老实实地低着头,没有一丝儿动静,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这时的陈羽,在打过了招呼之后,便继续面带微笑的夸夸其谈起来,“七王爷说下官造反,那么敢问七王爷,下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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